沁央忽然脸就红了,“无论是给孩子换尿布还是别的都是过商一个人来的。我想这自己的孩子还是要自己照料,所以基本上都是自己养的。我奶水足,萤儿才这么肥嫩嫩的。”
    小家伙好像听见娘亲夸她了,一下子停下咬糕点的动作。
    “这样啊。”红玉算是明白了,那她问经验可真是问对人了呢。“怀孩子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孩子生下来后我需要怎么带她?”
    红玉这一脸严肃的样子让沁央忍俊不禁,她宽慰她:“现在呢,整个将军府围着你转。生孩子前你基本不用操心,之后你想自己带的话,刚开始几年会有些辛苦。孩子睡眠不定,时常哭闹,有时候整夜都不能睡觉的。还有身体,尽量让孩子不生病。”
    不只是红玉听的认真,长安恨不得拿本小本子记下来。
    天哪,养个孩子真是辛苦。但一想到是他和红玉的孩子,长安就充满了干劲。刚才听沁央说这些事情都是过商做的。长安当即把过商以崇拜的目光看着过商,与此同时他一把抓住过商的手,“请把养育孩子的经验也一并传授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七夕快乐~把存稿新坑的第一章放一千字给大家瞅瞅。
    九十九楼的地方,一个擦玻璃的工人顺着腰间的设备往下刺溜。白亮的窗子里,是现代化的办公室。
    “陆总,我们要和零况竞争南区那块地的消息,确实是周远跟夫人透露的。现在夫人把我们公司的底价给了对方公司,在明天的竞标会上,陆总,我们该怎么办?”乔约纠结的站在办公桌前。
    陆彦沉听闻乔助理的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他仍旧有条不紊的翻着手里的文件,深黑色的西装因着他挺拔的脊背而显得越发周正,右手无名指上的简约钻戒反射着窗外的光。乔约记得,跟陆彦沉一起工作六年。除了跟林渺结婚那次,这个面容俊毅的薄唇男人从没笑过。
    “我听说周远他妻子重病需要用钱,所以她给了他一笔不少的钱买消息?”陆彦沉的重点好像不在明天的招标上,居然转而问起了周远的事情。乔约觉得,果然在陆彦沉的面前,任何事情一旦和林渺攀上关系,就不一样了。
    “是。”乔约说。
    “辞掉周远,顺便去临川各个大中型的同类型公司打个招呼,请他们看在我陆彦沉的面子上,永不录用周远。”陆彦沉起身,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乔约跟在他的身后,“车子已经备好了,夫人的签售会应该差不多结束了。”
    周远是景夏地产公司的一名员工,同时也是这次前去招标团队中的一员。因为公司前一个月发生了多起纰漏,而南区的那块土地开发价值颇大。故而,保密工作做得十分细致。周远的家境不好,妻子重病,再没有了生活来源,完全就是一条死路。
    陆彦沉的这个决定,其实在进办公室前乔约就有心理准备了。这六年,在陆彦沉的身边出现过很多个周远,无一例外都被逼向绝境。在商业上,狠辣是优点。可有时,就连乔约这些老‘战友’都会觉得,这种狠辣摄人心扉。
    商场大厅里,各种年龄层次的人手持一本画册,颇有秩序的排着队。时至签售会的末尾,原本长长的队伍渐渐短了下来。
    陆彦沉站在大厅立牌的前头,他看着上面的宣传字样,着名画家林渺签售会。宣传牌子上的林渺一张娃娃脸、平刘海,过腰的漆黑长发被悉数放到左边的肩膀处,柔柔的垂下来。林渺的五官一直清秀,算不上惊艳。乔惊讶的发现,陆彦沉站在这个立牌前时,身上所有的戾气都消失了。在这一刻,他好像是一个穿着白t恤的无害少年,目光温柔的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但这只是一瞬。签售会结束,林渺站起来。不期然的与陆彦沉四目相对。乔约注意到,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陆彦沉就收起了所有的柔和。
    破镜重圆,爱求收。戳图片能穿越。手机党可以戳我专栏,文名《融化》!
    :
    ☆、相公是什么
    怀胎之人常有孕梦,这一日红玉睡的昏昏沉沉,梦中有了一段奇遇。
    忘川之水绵延不绝,六道轮回的岔口红玉心口发凉。她不知道自己身处梦中,只觉得神思飘荡,随着前方的幽魂往前移动。
    “此乃六道之末畜生道。”一牛头马面的鬼差摇旗呐喊。
    咦,畜生之道。这么说进去以后出来的都是小动物了。
    “你给我出来。”红玉发呆的当口,手臂一紧。牛头鬼差满面狐疑的看着她:“你阳寿未尽,怎么混入死魂之中?速速回去吧。”
    鬼差正欲发功,红玉惊奇的扒住了六道末口,“嘿,鬼差大哥你是从牛道里出来的?还是马道?怎么有两种动物的样子呢?”
    鬼差一口气没提上来,抬脚要把红玉踹走。
    此时畜生道光辉乍现,待众魂清醒魂识,却见红玉着一件百兽纹饰的长裙,袅袅婷婷地站在那里。“哇,这道口还给我裙子穿呐,地府真有钱。”
    鬼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谁能告诉他,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是畜生道选定的道主。
    到底这鬼差是牛道还是马道的呢?红玉还是很好奇,正这么想着,那鬼差忽然就飘了起来,以不可阻挡的势头被吸进了畜生道。
    等再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一张标标准准的马脸。“哦,原来你本道是马啊。”
    红玉发现自己想让谁进去,谁就能到畜生道。她乐滋滋的靠在道口,像丢萝卜似的把一个个魂魄指入道。
    “老鼠。”
    “兔子”
    “猫”
    “狗”
    “嗯?”道口吐出一个魂魄,对,是魂魄。凭什么这个魂魄进了畜生道根本没变样。
    “因为我根本不属于畜生道啊。”那魂魄无比傲娇的抬起脸,这是一只正太鬼,长得可爱,说话真讨厌。
    丢了一下午的魂魄,红玉无聊了。反正没人管她,她就飘荡在地府中,可令她烦躁的是,身后这个什么鬼怎么老跟着他。
    “你跟着我做什么?”
    正太鬼一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边死死的拽住红玉的裙子。“你是畜生道的主,我是畜生道吐出来的鬼,我们因为畜生道结缘,不跟着你跟着谁?”
    听着好像有道理,不过,啊喂,畜生道不是我家开的,结什么狗屁缘分啊。红玉嫌弃的掰着正太鬼的手。
    可那手肉嘟嘟的,力气却比牛还大。红玉索性破罐子破摔,“怕了你了。”
    夜里,红玉睡在三生石块上,冥界的光照在她和正太鬼的身上。渐渐的,正太鬼小小的身子慢慢拉长,变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原本胖嘟嘟的手搭在红玉的腰间,此刻深深的嵌了进去。
    少年睫毛纤长,皮肤白皙。与红玉包容在一块,丝毫没有违和感。少年翻了个身,带着红玉从三生石上落了下来。红玉痛的睁开眼睛,猛然看见,华光之下的少年,明明就是长安。
    —
    “嘿,你的手在挥什么呢!”长安捉住红玉的手,红玉睁眼,“长安,我跟你说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安雨兮笑吟吟地站在一边:“哟,这可是胎梦啊,梦到什么了跟我们说说。”
    红玉去掉精华,斩掉头尾说了两个字:“男娃。”
    安雨兮登时一喜!“真是天大的好事,红玉你确定梦到是个男娃么?”
    红玉内心嘀咕:男鬼也是男娃吧,管他呢,反正梦里死拽着她的小鬼是个男的,长大还和长安长得贼像,她也没骗人。
    长安有兴趣的不得了,拉着红玉问:“和我长得像么?”
    “一个模子里刻的。”
    长安高兴的笑开了。“那岂不是英明神武。”
    扑哧。
    “长得像你就神武啦?那要是像我呢?是什么?”红玉打着趣,其实要个女孩儿更好呢,女孩儿会心疼人。
    “像你呀。”长安居然还要想,红玉戳他肩膀,“想那么久呐。”
    “你只有一个,所以要是咱们姑娘像你的话…有点难办。你说文吧,你会医药。你说武吧,当年你跟我们学了一段时间武艺,在女子里面也算是飒爽的了。咱们女儿的话,我不想让她过的跟我过去一样坎坷。轰轰烈烈啊,海枯石烂的,都不需要。只要快快乐乐就行,所以想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揶…”红玉拿胳膊肘撑他,“咱儿子可真可怜,还未出生爹就给他定性了。为什么儿子就要当将军,英明神武呢?”
    “也不是。”他们这是第一次谈论这个话题,“男子无论做什么,气概必须有。我许长安的儿子,就算不要求他做将军保家卫国,但这骨子里也得都是傲骨。至于他想做什么,那是他长大后自己选择的了。”
    “姨姨…”萤儿从外面爬到床上,“我娘说我跟爹要回家了,姨姨啊,你肚子里的宝宝什么时候出来啊,萤儿都等不到时间和它玩了。”
    萤儿的肉爪子揪住红玉胸前的衣服,她慢吞吞地把耳朵贴在红玉的肚皮上。“哇哇哇。”她捂着嘴巴,眼睛瞪的老大。“有声音欸,宝宝在说话?”
    “那你帮我听听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长安逗萤儿。
    萤儿居然一本正经的认真去听了,然后思索了好一会儿给出了一个十分有良心的答案:“不知道。”
    “她就知道吃,怎么知道这些。”过商把萤儿抱起来,跟红玉他们告别,“岳国事务繁忙,我跟沁央得回去了。等你们的孩子满月的时候我们再抽空来。我听长将军夫人说红玉胎梦是男娃征兆,那可真好呢。”
    沁央问:“萤儿,若姨姨生的是弟弟,配给你做相公好不好?”
    “唔,相公是什么,可以吃么?”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君请把持住渣琴诡异的中二风,下一章咱们切回来。
    ☆、长安欢歌
    肚子痛的时候,正是子夜。暗橙色的火焰摇曳在大红色的灯罩里,照的床上的红玉面色惨白。风把树吹动,矮树枝扫在白色的纸窗上显现斑驳树影。哒哒哒,屋外的人焦急跑来,脚步声有重有轻。粘腻的厚重的喘息声,从帐子里传来。
    屋子里一瞬间被无数的灯笼照亮,凡是能看见的蜡烛都被点着了。床榻上的红玉嗳哟嗳哟的叫唤着,声音揪住长安的心。
    安雨兮急的跺脚:“产婆怎么来的这样慢!”下面的婢子一个接着一个往里送生产要用的东西,床榻上的薄纱帐子被金黄色的勾脚勾稳,长安在床边哆嗦着手给红玉擦汗,羊水不住得流淌。
    红玉啊的叫喊出声,产婆连滚带跑般的进来。“来了来了。”产婆大着嗓门对婢子吩咐,“热水”
    安雨兮和许陌年都出去了。产婆脑门上的一颗大包晃的红玉头晕。红玉弓着腿,嘴巴张着,啊啊啊的使劲。长安全身都是汗水,他趴在床边手掌握着红玉的手,红玉一用力长安的手上的青筋就跟着暴涨起来。
    “我陪着你,我在呢,我在。”烛火照在长安的脸上,他盯着红玉,眼里充斥着心疼、鼓励和担心。看到她那样痛苦,长安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去承受这样的剧痛。红玉的汗水咸湿的往下流。
    长安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
    芍药绣案的床单褶皱,最上角从床头下移,最下角皱叠在红玉白皙的脚下。红玉的腿有些发抖,一只手青筋暴涨把床单揪起,一只手握紧长安的手,指甲嵌入长安的皮肉里。长安觉得不疼。
    比起她此刻承受的,根本九牛一毛。
    产婆有条不紊的指导红玉呼气、吐气。房间里响起红玉大口的呼吸声,伴着疼痛的嘤咛。
    “再加把劲,小主子要出来了。”产婆见到曙光般的鼓励红玉。
    红玉闻言吃力的侧过头和长安对视了一眼,啊,她呼着气。室内终于听见小孩子的哭声。
    终于生完了。红玉满脑子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她累的闭上了眼睛。长安的眼睛里激动的带上了泪水,他满带疼爱的瞧了一眼血乎乎的孩子,然后目不转睛的继续看着这个为他生了一个孩子的女人。
    做完剩余步骤,产婆把孩子抱过来,满脸带笑,“少将军,是个女孩儿。”
    长安看那孩子,被裹住了,眼睛都睁不开一张脸皱得很。原来这就是红玉和他的孩子,女儿好,女儿好,贴心的小棉袄。长安这样想着。
    产婆把孩子抱了出去,安雨兮高兴的声音穿破窗户纸传在长安耳朵里。“诶哟,这就是我的乖孙女儿,奶奶可算是见到了!”然后长安又听到她吩咐产婆的声音,“产婆呐,把孩子抱到我屋里去,别让她被风吹着了。”接着是人的脚步声,稀稀拉拉的,慢慢变小。
    等到这些声音都消失不见了,生产房里就显得更加安静了。红玉的脸酡红着,额头上面细细密密的汗在灯光下显出光泽,她抿着嘴唇,呼吸声音很沉重。长安把她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到一旁,伏地身体凑在红玉的耳边呢喃。
    “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爱。”
    …
    账房先生把算盘拨得像急雨落地一样,又快又响亮。青色的账本一页页翻过去,账房先生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蘸上墨水在另一本本子上记录。算到总账的时候,旁边一个穿碎花裙,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儿,咬着手指看着那个数字,乌黑发亮的眼睛里带着点疑惑,她皱着眉。
    吱呀。账房大门被推开,阳光闯了进来。房里一下子由暗变明,红玉呼出一口气,跑到小女孩儿身边蹲下,口里念叨着:“小祖宗,总算是找到你了。”
    七岁的欢歌这时说话了,她的声音还带着点孩子气,垫着脚,胖胖的手指努力戳向那个账房先生算总账的本子,“娘,先生算错了,应该是五千两。”
    “小孩子不要胡闹,和娘出去吧。”红玉拉许欢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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