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骨功你难道不会吗?”绝无悔也愣了,好像,是没有办法爬出去也,他这么大一坨,根本没办法通过那么狭小的地方。
    “您难道会吗?”临晚镜瞪了绝无悔一眼,他这不是说废话吗?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会缩骨功了?
    “老夫以为,你们这些大户人家都会一点儿不为人知的防身秘技呢。”绝无悔揪了揪自己的胡子,懊恼道。
    “您难道没发现,我会开锁吗?”这个防身秘技难道不够好?“还有,谁告诉您大户人家出身,就会防身秘技了?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
    “有那么夸张吗?”绝无悔不同意她的观点,因为,这丫头会的东西显然就不是和她口中的千金小姐沾边儿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山上的土匪头子呢。
    “没那么夸张,您就当我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吧。”老娘是江湖草莽!
    “乖徒儿,你真的不会缩骨功吗?”如果会的话,她可以先出去,再跑外面去替他们打开机关啊。
    “师父,您当我是孙猴子吗?还能七十二变?”临晚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您愿意,您现在就可以去学一学缩骨功。反正,您老比谁都聪明!”
    “孙猴子是谁?”绝无悔完全没抓住临晚镜话里的重点,“孙猴子是一只姓孙的猴子吗?猴子还有姓啊?”
    “没谁!”临晚镜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不能指望糟老头儿的,凡事还得靠自己。
    她在那边就是同时按下了四个铜人脑袋上的机关,希望这边的铜人也一样有那个机关吧。想到这里,临晚镜抬脚朝那几个铜人走去。
    “等等,你过去干什么?不小心碰到那几个家伙,可是要出人命的!”绝无悔一把拉住她,这可是唯一的徒弟,目前这个徒儿又聪明又漂亮,他可不想她出事。
    而且,还是为了救自己出无回宫。虽然,她已经明确表示救他只是顺带了。咳咳,老夫这个做师父的还是很善良滴!
    “谁要碰它们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机关在不在它们身上而已。”临晚镜扯开师父拉着自己的手,果断地往那边走。
    绝无悔没把人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徒儿朝那几个铜人走过去。然后又一跃而起,飞快地双脚踩在其中两个铜人的脑袋上,与此同时,双手也按住另外两个铜人的脑袋。
    这是个什么情况?
    “咔咔——”
    石墙发出响声,地面开始移动。
    果然,机关就在这里!
    “哇,开了,开了!”这一次,开的可不是那半边的墙壁,而是另外半边的。看来,密室是两边都可以出去的。有小天窗这边的密室一打开,三个人就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结果,迎接他们的自然是无回宫的守卫,而且,都是些精英守卫!
    “有人逃出密室了,快去禀报护法大人!”一个眼尖的守卫看见临晚镜三人,立马叫了起来。
    “是!”
    “嗖!”一枚银针射出,直取拔腿就要往外跑的那个护卫的后心。
    “快干掉他们。”这里的守卫不多,才六个,干掉了一个,还剩五个。
    临晚镜说话的时候,手中的银针也顺着发散了出去。一把银针,不同的角度攻击着离他们最近的那两个守卫。
    那两个人一见有暗器朝自己射来,也赶紧抵挡,倒是险险的避开了要害之处。
    绝无悔才从里面出来,正是活动筋骨的时候。不过,他被迫服下化功散,现在功力实在不能使出什么大招来,只能勉强与一个守卫缠斗,身上藏的毒又都被搜走了,一时之间,绝无悔和一个守卫打都没占到便宜。临晚镜重伤初愈,本来就不适合动武,事实上,她也确实没动半点内力,又守卫靠近她,她便拆散头发,以发丝做武器,在别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仿佛,曾经那个以发丝为武器,一把毒针走天下的金牌杀手又回到了现代一般。
    临晚镜不用内力,绝无悔功夫退步成狗,最得力的人也就是神偷妙生花了。好在,妙生花这么多年被绝无悔坑出经验来了,连武功上也进步了不少。一路杀出去,他是主力,临晚镜和绝无悔全程辅助。
    一路闯出来,绝无悔受了伤,临晚镜扶着他,妙生花断后。走出来,就撞见了场面大乱的这一幕。
    “宝贝女儿,你没事吧?”就连景王,这个时候也只分了个眼神给临晚镜,临鼎天却是在第一时间就朝自家宝贝女儿移了过去。拉着她关切地问东问西。
    “我没事啊,现在有事的好像不是我吧?”
    临晚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看向觞帝,此时他的样子,像是要交代遗言了哦!
    ☆、【065】心理暗示太后死
    临晚镜努了努嘴,太后那个老妖婆正在抱着陛下哭呢!不过,陛下这是怎么了,怎的这么想不开?
    “觞儿!你怎么这么傻?”太后抱着觞帝,已是泣不成声。她耗尽心血才培养出来的儿子,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在华妃的儿子手里?
    “母后,如果朕和皇弟之间注定有一个要死,朕宁愿死的是自己。”觞帝闭了闭眼,他实际上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生母。若非是她,他或许凭自己的能力,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皇位。
    “为什么!”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然后扭头,恶狠狠地朝夙郁流景质问,“死的怎么不是你!”
    夙郁流景一直皱着眉,听到她这么质问,根本没反应。
    那一剑,刺得确实很深,可惜今天风无定没跟着过来。
    现在,他们必须马上离开无回宫,把皇兄带回去找风无定!
    “死的怎么会是我夫君呢?死的应该是你才对!都怪你这个老妖婆,害了自己的小儿子整整二十五年,现在又祸害了大儿子。如果我是你,早就以死谢罪了!”临晚镜上前,挡住太后的视线,不让她再看景王和觞帝,有意误导她,“你说,你还活着做什么?不是口口声声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觞帝吗?他现在因为你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临晚镜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极点,直接对太后下了心理暗示。原本,她是不擅长这个的。在幻月阁里,自然有人擅长,她也就学了个皮毛。对于一般人其实都没多大的用处,可对付太后这种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的人来说,还是蛮容易。
    太后接触到临晚镜的目光,果然呆滞了一下,然后有些愣愣地自言自语:“对啊,死的为什么不是哀家?死的为什么不是哀家?”
    “像你这样的女人,心肠歹毒,心狠手辣,早就应该以死谢罪了。何况,现在华妃的儿子都找上门了,华妃和先帝不是夜夜入梦纠缠你吗?你可以去找他们了!”
    临晚镜的眼里带着笑意,循循善诱。这个时候,她可没有什么善心了。如果他们都因为和她有血缘关系而不好动手,又不想她一国太后死得太难看,那么,自裁,算是她最好的归宿吧?
    谁都没看懂临晚镜想干什么,除了景王。他发现了太后的不对劲,更发现了临晚镜的眼神不对。可他也只是愣了愣,并未出声阻止。兴许,对于他来说,自己是不能弑母的。可她到底会有个什么下场,他也不会去管了。镜儿这么做,只能说真的是在帮他。至少,算是给她一个最体面的死法吧。
    “对啊,华妃和先帝都来找哀家了,哀家是该去和他们团聚了。”太后点了点头,眼里逐渐恢复清明。只是,这种清明并非是真正的神智清醒,倒是有点儿像,她的眼前真的看到了华妃和先帝似的。
    “凌霄哥哥,你终于肯见我了。”太后的眼睛放空,似乎真的看到了先帝。
    先帝的名字,恐怕也只有太后会这样称呼了。
    “你原谅我了吗?凌霄哥哥?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似乎又看到了什么,她原本柔软了的目光又变得狠辣起来,“她怎么还跟着你?你走哪里都要带着她吗?即便是来本宫这里,也要带着她来?你这是在羞辱本宫!”
    “我才是最美的,我是你的皇后,你凭什么时时刻刻都牵着她的手?凌霄哥哥,你也说过爱我的,说过会宠我一辈子的,难道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凌霄哥哥,你不要和她走,你等我,我马上来陪你,马上就来,好不好?”
    “……”
    太后一个人在那里碎碎念,大家都傻愣愣地看着,夙郁流连也有些呆,不懂太后怎么说疯就真的疯了。以至于,夙郁流景什么时候让人带走了觞帝,他都没发现。
    他只看见,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太后娘娘,脸上此刻散发着少女一般的光辉。她微笑着奔向地牢前面的假山,一头撞死在假山上。
    “凌霄哥哥,我来了——”
    谁也没去拦着太后,她的额头一片鲜红,嘴角上扬,眼梢带笑。甜甜地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浑身抽搐了几下,便彻底闭上了眼睛。
    太后的一生,还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她对先帝夙郁凌霄,也算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就在深宫了葬送了终生。自从进宫之后,她就一心一意为夙郁凌霄而活。如果不是后来出现了一个闵月华,真的用她清冷如月的气质抓住了夙郁凌霄的心。其实,太后依旧是当年那个惊艳了时光的女人。
    只能说,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夙郁流连看着不远处假山便太后的尸体,终于为母妃报仇了。可他没有任何报仇了的快感,因为,即便报了仇,母后也回不来了。还有,他今天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感觉到了那种痛苦。太后当年用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来陷害他母妃的时候,肯定也不好过吧?
    他突然觉得,报复来报复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宫主,大事不好了,有人闯进——”那来通报的男子看着一大群陌生人站在自家宫主面前,也忍不住呆了。这又是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也有外人闯进来了?
    后殿出现了好多人,已经和刘堂主的人打得热火朝天了。
    “没想到,你们还真有点本事。不仅是找到了地牢,还想对无回宫来个包抄吗?”夙郁流连冷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带着人立马滚出无回宫,从此,本宫主与夙郁皇室再无瓜葛。要么,全部留在这里,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无回宫了!”
    真当无回宫有来无回的江湖传言都只是传言吗?无回宫里真正厉害的,可不是人!
    机关暗器就足够这些外来者喝一壶的了。何况,还有秘密武器!
    “不行!”夙郁流连身后的一个属下突然站出来,他跟了宫主夫人一段时间,一直觉得宫主夫人是个不错的女人。
    夙郁流连一下子转过头去,瞪着自己的属下,不行?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永安,你说什么呢?”永安虽然也是无回宫的人,可后来被他放到了纪茯苓身边。现在看来,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主人。他和茯苓倒是学得一点也不差。这么多年来,是不是连无回宫的规矩都忘了?
    “宫主,难道您忘了方才宫主夫人的死了吗?”永安没被夙郁流连的眼神吓退,还是坚持道,“宫主夫人刚才为了您自杀,自杀之前,她说过,让您一定要救出少主的!而且,您为什么要放弃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您本来就是先帝最喜欢的儿子,如果不是太后作怪,您早就是夙郁的天子了。现在,觞帝已经死了,那这个皇位理应由您来坐!”
    虽然夙郁流连没在无回宫安排任何一个人称呼夙郁惜朝少主,可永安还是一直坚持这样的叫的。不过,夙郁流连也没用反驳过他,当是默认了吧。毕竟,他也只有夙郁惜朝一个儿子。
    经永安这么一说,夙郁流连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刚才那一瞬间是真的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管了。可是,儿子还被关在天牢里,算什么?要让他放过这些人吗?
    永安的一句话,彻底唤醒了夙郁流连。他不能就此放弃。既然太后已经死了,他的仇也报了,那么,就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太后那个毒妇都说当年先帝更爱的是自家娘亲,那肯定后来如果他没出事,皇位也是传给他的。这样一来,夙郁流连心里的野心也被激起来了。
    “说得不错,本宫主原本想放过你们。是永安一语惊醒了梦中人。皇位本来就属于本宫主的,本宫主应该拿回自己的东西。本宫主登基继承皇位,安王就是本宫主唯一的儿子,名正言顺的太子。你们竟然还把他关进天牢,简直是岂有此理!”夙郁流连回过神来之后,自然不会再谈轻易放过景王等人的事儿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一行人全部留下。再回宫冒充觞帝,放了安王,再传位给安王。儿子登基,和他登基都是一样的。反正,在他心里,无回宫的宫主之位,也并不比当皇帝差。
    “出尔反尔,这就是无回宫宫主的做派?”临晚镜看着他,眼底浮起一抹嘲讽。明明就是自己野心大,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有,谁告诉他,如果当年他家母妃没出事,继承皇位的就应该是他?先帝虽然喜欢华妃,可从来没想过要换继承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让一个江湖女子生下的孩子做皇位的继承人吧?
    就她判断,先帝明明已经洞察了太后那个老妖婆的阴谋,却依旧按照她心里所想的去做了。不是因为他真的一时糊涂,而是他当时已经心生警惕。江湖女子的儿子,是不能登基为帝的。他可以做个富贵王爷,却不能手握权柄,否则,这夙郁王朝迟早要落入别人手中。皇家,都是很重视嫡出的,觞帝的身份,是夙郁流连一辈子也赶不及的。
    这才是后来为何先帝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华妃偷梁换柱,把自己的儿子送出皇宫。他的本意应该是,让这个儿子在江湖上好好活下去,不要被朝廷所束缚。他已经意识到把华妃带进深宫是害了她了。所以,不想再继续祸害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儿子。既然华妃想让儿子好好的,那他就成全她!
    虽然这些都只是临晚镜的推论,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推论有什么问题。甚至,她觉得自己把先帝的心理估得一点不差。
    “那又如何?你们能害死本宫主的妻儿,本宫主就不能出尔反尔吗?”夙郁流连这个时候倒是不在乎名声什么的,反正,他们都要被留在无回宫,以后也没有人会知道今日之事了。
    “喂喂喂,你的妻儿都是你自己害死的好不好?先不说你一心想要报仇,结果闹得整个夙郁乌烟瘴气。就说你的妻儿吧,咳,这其实还是咱们家陛下的妻儿。你给他戴绿帽子,这就不说了,反正你们是兄弟。就当他让着你,可这让给你之后,你也没见得好好珍惜啊。花弄莲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亲手杀的。纪茯苓也是为了而死的,作为一个男人,你也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吧?”杀了孩子,逼死妻子,反正临鼎天觉得自己是做不出来。
    “强词夺理!”夙郁流连不想和临鼎天说话。他至始自终对临鼎天从一开始就怀疑自己的真假而耿耿于怀。这个男人太聪明,又聪明了这么多年,是觞帝的心腹。更是纪茯苓的旧爱,今天,无论如何他都会把此人的命留在无回宫!
    临晚镜还不知道夙郁流连对花弄莲肚子里的孩子下手的事情。她才失去了孩子,听到这样的消息,只会对夙郁流连更加反感。原本觉得他是受害者的心理一下子没有了。什么受害者,不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吗?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报仇是假,想要夺位才是真吧?
    “宫主,大事不好了,后殿,后殿陈堂主他们已经抵挡不住了!”
    又一个来禀报的无回宫人,看他那样子,也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临鼎天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自家儿子和破月还很安全。是咩,敌人家的被打成这样,自己家的肯定就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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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写到后面越卡了…陌知道自己有点啰嗦啦。马上就到结局了,你们不要催我。每个星期六都是我的黑色星期六。
    早上六点起床,坐公交去分校上班。八点开始上课。上午连讲四个小时,下午再讲四个小时。嗓子都冒青烟了。需要姑娘们一个么么哒,快到碗里来
    ☆、【066】一个也别想离开
    “抵挡不住了不知道去请长老吗?四大长老去哪里了?”夙郁流连几乎是恼羞成怒,刚才还说要把人家全部留下呢,怎么这会儿就有宫人来禀报我方快要阵亡的消息?这不是拆台吗!
    “本来左护法是派人去寻了长老们的。可是——”左护法一向和几位长老关系不太融洽,几位张老是不会听他的话的。
    后面的话不用他解释,夙郁流连也明白了状况。他看向身后的永安:“你去寻大长老,让他带人去收拾擅闯无回宫的人。”
    “可是,这里——”永安迟疑了下,宫主不会真的鬼迷心窍想把这几个人放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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