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望着萧永德,拉着楚钰的手:“爹放心,若长歌有空一定带王爷一同回去,跟爹叙叙旧。”
    “好好,那爹就等着,要是来可记得提前说,爹好让你二娘四娘准备准备。”
    萧永德高兴不已,恋恋不舍离开。
    楚钰看着纸张,谁能想到这么一张小小的纸能够影响到楚皇帝现在的地位。
    上面的印章货真价实是先帝盖下的。
    先帝走时做了两手准备,将兵符跟密旨交给萧永德,怕是早预想到会有今日这景象。
    “王爷打算如何处理?若拿着这密旨便可让楚皇帝从皇位上下来,比逼宫还快。”
    萧长歌瞥向楚钰,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密旨上面写的是若楚崇贪婪暴虐令楚国民不聊生的话可让他让位,让子嗣继承皇位。
    这密旨要是让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有一大批人赞同,特别是外面那些水深火热的百姓肯定会双手支持。
    撕拉,撕拉。
    楚钰撕着密旨,一点也动摇。
    萧长歌挑眉,欣赏楚钰的做法。
    她心里也早猜到楚钰会这么做,毕竟他…
    不屑用这些手段,也不想当皇帝。
    “若密旨一出,对楚言最有利。”
    楚钰缓缓道,留着密旨等同于给楚言留下个有利他的制胜法宝。
    楚言现在是百姓跟朝廷里面最有威望也最具备成为皇上的人,要是有这密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楚皇帝下台。
    而且密旨上只写着若楚崇是个昏君当斩却没说让谁上位,所以密旨留着无疑会造成大混乱。
    思来想去,留不得。
    萧长歌耸肩,若让她爹看到楚钰把密旨撕掉不知作何感想,他这么多年来保存的秘密就这么被撕掉,以后将无人知道先帝留下这么一道密旨。
    “王爷打算怎么做?”
    萧长歌关心问,这几日楚钰没什么动静,太子那边也没动静,着实让她好奇。
    “应该是太子想怎么做,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
    萧长歌好奇问,现在还有什么事能大过楚皇帝的事。
    “苦落失踪了,需找到苦落。”
    楚钰看着萧长歌犹豫了一小会,望着萧长歌那双清冽的眼他就知道瞒不了。
    就算他有意瞒着,萧长歌也能看出端倪来,不如自己招了还能博得萧长歌好感。
    “失踪?什么时候的事?”
    萧长歌挑眉,她还以为苦落会在宫内跟青垣接应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没想这么快就失踪。
    “前几日,应该是苦意所为,本王已派人在找了。”
    楚钰老实回答。
    “苦落的事劳烦王爷了。”
    “歌儿替苦落感谢本王,本王可是会吃醋的。”
    楚钰扫向萧长歌,心里有几分不悦,他的女人替其他男人感谢他。
    他小心眼得很。
    “妾身是替秋冬感谢王爷,毕竟那是秋冬看上的男人,秋冬的嫁衣妾身都已绣好了。”
    萧长歌扫向紧关的柜子,之前做完红袖的嫁衣后就顺势把秋冬的嫁衣也给做出来,只等个有缘人把秋冬娶走,而这有缘人已经出现,当然命大不大还得看他造化。
    现在生死未仆,不好下判断。
    “这还差不多。”
    楚钰眯眼笑道,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夜朦胧,宫内冷清,宫女、太监门点着灯笼守在星月殿外。
    窗户微开,风儿呼呼作响往殿内吹去。
    纱幔轻飘,冷冷阴凤闯入,床上熟睡的人儿拉着棉被又翻了身,而在红袖身边的人突然从睡梦中惊吓而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大口喘气一脸见鬼的样子。
    “来人来人护驾护驾!”
    楚皇帝大声喊道,惊扰身边的人儿又惊扰外面守着的太监跟侍卫。
    听得楚皇帝大喊的声音那些人破门而入,提着的灯笼照亮大殿。
    “皇上,皇上怎了,护驾护驾!”
    小元子紧张喊道,侍卫们纷纷拔出兵器警惕起来。
    红袖打了个呵欠,见楚皇帝情绪不对连忙抓起放在床边的薄衣披着。
    “皇上,您怎么了?”
    红袖看着殿内,哪有什么刺客哪需要护驾。
    “梦,是梦,原来是梦。”
    楚皇帝回过神来,看着在身侧的人再看看这熟悉的殿内,心里放心不少。
    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轻叹一声。
    “皇上?”
    在外面候着的小元子轻声一喊,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到刺客在哪。
    “都下去吧,皇上是做噩梦了。”
    红袖一席话小元子跟侍卫们乖乖下去。
    “是。”
    小元子点头,离开。
    不一会,昏暗的屋内瞬间亮起。
    红袖替楚皇帝倒了杯水,伺候楚皇帝喝下。
    “皇上,可好点了?”
    手抚着楚皇帝胸口让他呼吸顺畅点不会太难受。
    “好多了,幸好有星儿你在。”
    楚皇帝看着李红袖放心了。
    那个梦,太真实了。
    真实的他以为是真的,以为自己真死了,死在血泊里,还梦见先帝,先帝扬言要杀了他,吓得他醒了过来。
    “皇上是做了什么噩梦吓成这样。”
    红袖坐在床边关心问。
    “朕梦见自己死了而且是被人陷害死,有好多血好多人死去还梦到先帝要杀朕。”
    楚皇帝握着红袖的手道。
    他许久没做过这样的噩梦,上次做噩梦是什么时候呢?他忘了。
    “皇上别担心,若是真害怕明日让青道人给皇上算一卦或者让他解梦不就行了,说不定没皇上想的那么糟糕。”
    红袖安慰,楚皇帝脸色煞白,一想到那梦他哪有什么睡意。
    冰冷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入骨髓,那种危机逼迫感不像是做梦反而像真实,这是在说明什么?
    难道有人要害他?
    “不行,不行,小元子,小元子。”
    楚皇帝越想越不放心甩开红袖的手,赤脚迈着大步,拨开珠帘出了屋,打开门,小元子在外面候着。
    红袖看着楚皇帝的背影,嘴角扬起一笑,媚眼也带笑意。
    “皇上。”
    尖锐的声音在楚皇帝耳边响起,楚皇帝紧张道:“你,你快去把青道人请来,就说朕找他。”
    “啊,现在?”
    小元子抬头看了眼天,这已经是三更天,是个人都睡死了这时候还要把青道人请来。
    察觉到楚皇帝有些生气小元子不敢多说,低头轻应:“是。”
    “皇上。”
    红袖也跟了出来,楚皇帝回头关上门。
    “朕还是觉得不妥需要问清楚,这梦肯定有其他意思。”
    楚皇帝捂着胸口,胸口处还剧烈跳动,惊魂未定。
    不一会,青垣赶到,刚入屋想行礼,楚皇帝直接免了他的礼数。
    “老夫见过…”
    “行了行了,这都什么时候还行礼,青道人,朕方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拿着剑架在朕脖子上,还梦见先帝将朕推入悬崖,你,你快给朕解解惑,这到底怎么回事!”
    楚皇帝舔着干裂的唇,拿起茶杯大口灌着水。
    他口干舌燥地,今日也不知怎会如此,还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皇上可梦见是什么人拿着剑。”
    青垣悠哉悠哉问。
    “那人脸被阳光挡住朕看不清人,只见那剑架在朕脖子上想杀朕。”
    楚皇帝放下茶杯老实道。
    若让他知道是谁敢这样,定要扒了他皮。
    “不过朕看那只手不像是男人手反像女人的手。”
    楚皇帝回忆着,那只握着剑的手白皙又小,不像个男人的手。
    红袖墨眉轻挑,朝青垣使了个眼色。
    “皇上莫慌,这说不定是吉兆,梦都是相反的,这是老一辈留下的话肯定有道理,既是相反,那梦中有人拿着剑对皇上不利,说不定是想保护皇。”
    “至于先帝的出现可能是皇上您想先帝了,不如明日去先帝的灵牌前祭拜一下,让先帝安息。”
    青垣出主意,楚皇帝哪顾得了那么多,青垣说什么他做什么。
    这方面的事他一窍不通,以前有什么烦恼也是清道人帮忙解惑的。
    “你说的对,说的对。”
    楚皇帝点头,青垣这么说有道理,梦都是相反的,他梦到这个那肯定是有好运。
    “皇上别当心,明日老夫也去先帝灵牌前做法让先帝安心离开,以后皇上就不会做这种梦了,这个是老夫亲手画的符,皇上可放身边,这叫转运符,什么厄运都能转成好运。”
    青垣从怀中掏出一枚符递给楚皇帝,楚皇帝跟拿着宝贝一样。
    “好,好。”
    “皇上还有什么需要解惑?”
    “经道人这么一说朕豁然开朗也不怕了,梦跟现实是相反的,那名女子不是来杀朕而是来帮朕的。”
    楚皇帝安慰自己,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
    一定是这样没错,那人不是来害他的。
    “对,一定是来帮皇上的,像皇上这样的真龙天子那些人都巴不得到皇上身边来帮皇上。”
    薄唇轻张,青垣安慰。
    楚皇帝爱听什么话他就说什么话,至于那些不好的话他就不说,反正楚皇帝不想听,要是听了说不定还勃然大怒。
    女子,剑…
    青垣扫向红袖,红袖眯眼笑着。
    四目相对,青垣先挪开视线。
    望着现在的红袖让他想到萧长歌,以前的红袖胆小懦弱,现在是越来越有萧长歌的模样了。
    就好像…
    好像活着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在模仿别人而活着。
    一言一行,神态动作,都是模仿。
    “对对,青道人说的对。”
    楚皇帝激动点头,一定是青垣说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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