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豪奢马车内一声干脆的合扇“哗啦”声,下一刻帘幕被一柄玉湘折扇缓缓挑开,探伸出一个身着宝蓝色绣蟒长袍的俊逸男子,沉清看他体态雍容的自车上走下,芙蓉面容逐渐僵硬。
    那男子长身玉立,通身气质闲雅非凡,正是皇帝苏恒的同胞弟弟,永庆王苏远。
    只见他长指翻飞,将折扇在手中轮转回旋一圈,后眼波流转直直定格于沉清的姣好面容上。
    他倏地一笑道:“这乾都城的贵胄无有不识我永庆王府马车的,从来都是远远的便要避退,今日我当是哪个鲁莽冒失敢与我当面撞上,竟是沉……”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看着沉清轻笑了声,“……沉小将军。”
    沉清抿唇看着他那调笑神色,下意识的攥紧了指节。
    沉清自然是认识苏远的。当年她父亲沉构出城打仗,敌人趁机攻打雍州城,还是苏家二公子的苏远正被父亲秘密遣往靖州传命,经过雍州时却正好遇上了雍州被围,沉家小姐沉清战甲裹身亲临城上,鼓舞城中百姓共护故里之时,更严命士兵不得打开城门。
    可苏远急着出城传命,便坦言身份让沉清放他出城。他不可透露行路的秘密目的,沉清便只当他是想仓皇逃命,大敌当前哪里能放他出去动摇民心,当下便将他和随从绑在沉府门口的树上,言称解围前他想也别想离开。
    这一绑就是两日,苏远虽出身将门却自小不爱舞刀弄枪,是个实打实的士族弱质公子,两日来沉清忙于布置守城之策,待终于想起苏远放开他时,苏远已然被折磨的快没了半条命。
    若是那次城下之围两人未生芥蒂,那之后两家父亲的乱点鸳鸯才让他们真正结下了梁子。
    当时苏家起兵造反,最大的助力便是沉家,苏远的父亲便有了将苏远与沉家女儿结亲之意,苏远倒是未作反对,甚至还默默筹备起了聘礼,但待至消息传到沉清耳中,沉清一瞬间便想起了苏远那临危逃命的模样,她哪里知道苏远当时是有命在身,只觉她出身将门虽不至外人称赞的不让须眉,却也嫁不得这种窝囊夫君,当下不待父亲同意便将说亲的宾客打发了回去。
    她深知这是大大羞辱了苏远,却没想到苏远这厮不光胆小怕事还小肚鸡肠。
    她拒了苏远的亲事后,但凡再有别家说亲,苏远与人家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以当事者的样子,遣人偷偷去说说她当年披甲退敌的事,且从不提她须眉不让的巾帼美事,只瞎编渲染她性子暴虐杀人如麻,渐渐的世人便议论起她原是个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女夜叉,再无有敢娶她的。
    沉清当年退敌从未真正亲自上战,所靠的不过是耳濡目染的兵法奇技和揣摩鼓动起的民心,她一个女子纵是懂些骑射,却也不至于能与敌军对战城下,更遑论轻易的取下敌人首级。
    沉清自小被教养在乾都,心中还是觉得世家闺秀该像誉满乾都的王家嫡女般贞静淑雅,那番却被苏远败坏成了女中夜叉,心中如何好受,自此便记了苏远的仇,更不愿再听人赞誉她是须眉不让的巾帼女将军。
    此时此刻,已然在新朝被封永庆王爵的苏远,当年败坏她的始作俑者,正以手闲散的敲打着折扇,调笑嘲弄般的,轻笑着唤了她一声“沉小将军”,她只觉新仇旧怨随着气血翻涌上来,出口时言语亦是锋利起来:“是小女莽撞,这一次,再也不敢挡王爷的路了。”
    苏远闻言眯起凤眼,停下敲打折扇的动作,张口又待说些什么,沉清却已然嫌恶的转过身去,抬步便要上车。
    苏远却面上作出焦急状,顾不得男女礼教上前纠扯住了沉清的手臂。沉清下意识的觉得被放浪轻薄了,目光倏地一凌,抬手灵巧施力便将苏远推了出去。
    苏远向后一倒下急急后退,幸好被仆从扶住及时稳住了身影,只见他气恼的用折扇指着沉清,言语激动道:“你……你当真是个蛮横无礼的女……”不待说完,便被沉清凌厉的目光噎了回去。
    沉清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深深吸了口气,暗暗说着本就名声扫地不可再在街上争辩,才又矜贵的作出世家女子的得体形容,由侍女轻扶着上了马车。
    王绮坐在楼上,看沉清的车马驶动离开,而苏远目送着她缓缓离去后,就播开身边侍从的搀扶立直起身子,又一下一下的敲击起折扇,王绮读他唇语,就见他弯起唇角笑着低语了句“疯丫头……”,方才羞恼斥责的模样已然不见,眼眸间反而生出了丝缕眷恋。
    江清平显然也读出了苏远的话,他将目光移回,了然般笑着低头饮了口茶。
    王绮也回转过眼眸,眨着眼睛看向江清平。
    江清平扫了眼身旁侍从,侍从们得命都退出了雅间,就听他说道:“陛下宣召镇守雍州的沉构回乾都,沉构上表说尚有军务要交代,便先遣了女儿沉清回来。”
    王绮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皇帝宣召,他一个手握军权的封疆大将不说即刻启程,竟也敢推脱日子,就不怕皇帝疑他有反意?”
    江清平冷笑一声,“他坐拥雍州叁十万兵马,早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起兵打仗时还有太|祖皇帝牵制,却可惜太|祖大业将成时战死,如今是陛下一统河山,他沉构心中就不服了。”
    王绮一惊,低声急急问着:“莫非他真有反意?可如何会将女儿送回乾都?”
    江清平讳莫如深道:“他是觉得时机未到,在敷衍迷瘴陛下呢……他心中尚有忌惮。”说罢,手就下意识的摩挲上了手间长剑,眼神凌厉严肃起来。
    王绮覆盖住他的手,担心的看着他,他眼中凌厉倏地消散,目光转而温柔道:“别担心。”而后举箸为她夹起饭菜。
    ……
    江清平与王绮回府后,就有皇后懿旨传王绮明日进宫,听传旨太监隐晦着说,皇后将都城里未出阁的贵胄之女都请了去,自然还一同请了王绮等命妇。江清平讳莫如深的听完懿旨,对王绮说道:“这是要为永庆王张罗婚事了,你怀着身孕不便应付这种事,我替你同皇后告个罪,免你去周旋那些妇人小姐的。”
    王绮摇头道:“有皇后懿旨下来,我岂能凭心思说不去便不去,若是不去,你怕是会被同僚编排轻视皇家。”
    江清平见她为自己考量,一时心像被蜜糖裹紧了,垂眸偷偷欢喜了阵子,正巧有侍女禀告已备好了洗澡水,便倏地将王绮抱起,将她抱进了沐池,王绮没了倚靠只得紧紧搂抱住他的脖子,口中道:“我还怀着孩子,你可不要乱来。”
    江清平褪着她的衣物,闻言低头亲了她一口:“这孩子自你怀他以来从不闹你,听话懂事的很,必也体恤他爹爹。况且这么多天了,你就不想我给你?”
    王绮笑骂道:“你说什么胡话。”
    江清平手指试探的揉捏起她的下身,言语竟然越发淫浪:“这里不想我?”王绮许久不曾与他亲热,那处敏感的很,他只是揉捏了一阵,便有丝丝湿润溢出,江清平笑出声来,抬手将湿润揩在她脸上,“我就摸了摸,瞧瞧你湿的。”
    王绮羞愤欲死,那处偏真如他说的,瘙痒难受的紧,她索性一把抱过他的脑袋,学着他曾狠命吻她的样子,噬咬上他的唇舌,江清平闭眼迎合着她,任她娇唇似一只小兽般在他口腔里横冲直撞,他享受着她的卷缠,慢慢的反将她掌握,勾着她的舌头啧啧吸吮着,下身的炙烫一下下的戳着她,王绮见又被他占了上风,心中不满,抬腰对着他的阳物左右研磨了一下,江清平身子骤然僵硬,不待她继续折磨,一个挺腰就插了进去,王绮没预料到他这么快就进去,唔得叫了声,叫的他软了半个身子,他猛的放开她的唇,贴在她颈窝间狠狠喘气。
    “妖精。”
    她媚眼如丝的看他,低头舔吮上他的喉结,江清平喑哑呻吟一声,托着她腰臀的手紧紧绷着才忍住了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冲动。
    王绮看他这幅隐忍模样,得逞一笑,怕他最后真受不住了,也不再撩拨。
    江清平被她撩拨的欲仙欲死,偏她还假模假样的说:“可要在意着孩子。”
    江清平缓缓的继续将阳物送入,“我进宫时特特问了太医,只要我守着分寸……不会有事的阿绮。”
    他满脑子邪念,竟还去问太医这些?王绮气结,恨恨的低头咬了他肩膀一口。
    江清平却不理她的泄愤,只轻轻含住她的耳垂,调笑着:“怎么,这就受不得了?果然是我许久不曾给你,想我想的紧了。”
    言罢,扶着她的腰臀又往里挺了挺。
    当真是越发脸皮厚了!王绮心中发恨,身子却被他那阳物搞弄的柔软似水,她不得不紧紧的搂抱着他宽厚的肩膀,受着他缓慢的厮磨,她被一波波缓慢却巨大的浪潮击打的几乎承受不住,脑子几乎混沌,下身有意的收缩绞紧他的阳物,想让他尽快释放的结束这场欢爱。
    江清平的身体猛的一紧,出口的声音颤抖:“别夹——我忍不住。”
    王绮只得松开狡缠着的男根,江清平大口喘着气,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肆虐的在她的腔中搜刮,几乎要将她吞下嚼碎,这个吻长的让王绮几乎要忘记时间的停止,江清平才放开了她,她的双手就不受控制的软了去,差点划进池子底,幸而腰臀还被江清平撑着。
    “去床上……”王绮声音软媚,江清平最后一点神智也被她叫的没有了,他任她支使,抱着她湿淋淋的躺到了沐池旁的榻子上。
    江清平避开她挺起的腹部,将她轻轻压在身下,低头咬上她的丰乳,口中啧啧有声,舌头探伸出来缠卷上她的乳尖,王绮忙抱住他的脑袋,声音带着焦急:“这里不行。”
    江清平只得缓缓松开那处,抬腰将紫黑阳物又缓缓推进,探索研磨,往前他从来都横冲直撞,快感一阵接着一阵,她不曾知道缓慢研磨也能这样要人的命。
    江清平突然喘着粗气问:“阿绮,你还想回越国吗……”
    王绮被他弄的早就快没了神智,只颤抖的咬着下唇不答。
    “说啊……”他的语气里带着诱骗,言语带着几近卑微的乞求。
    “说——”他一遍遍的引导她,她却早就被他抛上顶峰,听不见他的循循善诱。
    江清平心中突然有些酸涩,恨恨的吻住她的唇舌,几乎要把她的嘴唇咬破,与此同时,下身激烈抽搐,白灼喷洒而出。
    他低头恨恨的咬住她的肩头,牙齿刺入她娇嫩的肌肤里,殷出一片血印。
    王绮疼的哽咽出声,他口下才松动开,抬头注视着她盈着泪的眸子,失落与懊丧的情绪翻江倒海般袭来,他近乎卑微的一下下讨好的吻着她的脖颈,犹如一只乞求怜爱的幼兽。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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