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岩危险的看着他,“老实回答我的问题,知道多少说多少,否则,我要你的脑袋。”
    捕头心虚急转,不知道眼前人是什么人,桌面上,左边是要命的匕首,右边是一盒子金子。
    可是若是他说了不该说的,他全家的命都要危险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来问我。”捕头摇着头,牙齿跟着打颤,知道是碰到了硬钉子,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流。
    “你猜你一条命值多少钱?我若说你见财起意,想要杀人灭口,然后我抬着一箱银子给你的知府大人,你说他会再追究你的狗命吗?”
    当然不会,只要给银子,知府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些年他见的太多了。
    “而你若是替我卖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这些银子都是你的,你可以带着你的家人离开北冕城这个是非之地,过上足够富足的生活,两种选择,一个是丢命,一个是发财,现在放在你面前,选吧。”
    捕头的眼睛左右在桌子上的匕首和金子上打转,突然记上心头,反正现在命握在他们的手上,不如假意答应,等到出了这个门,再去跟老爷告发他们,把这群来路不明的人抓起来。
    “哦对了,你的娘子和孩子,还有你在老家的爹娘,我都请在一起做客,若是你的选择让我不满意,我不介意送他们跟你一起上路。”
    魏青岩说的轻描淡写,只时此话一出,捕头彻底瘫软在地上,什么侥幸都不敢有了。
    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老爷,我说,我说,我选择金子,一定老实的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很好。”
    魏青岩扫了一眼屋里的手下,立马有人拿出本子开始记录。
    捕头跪在地上开始回答魏青岩的四个问题。
    “范大人把收上来的地契都放在仓库里,然后在官府举行了一次内部拍卖,只要谁的价格高就把地契卖给谁,前几年,大人为了得到更多的钱,把地契同时卖给几个乡绅,但是就在前两年,苗老爷不知跟大人如何谈的,从此就是苗家一家独大,苗老爷一次性给大人一大笔银子,大人为了让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心甘情愿的给他办事,也给我们一大笔封口费,他说带着大家一起发财,所以我们都知道大人的事情却都拥护他,因为大家都有钱拿。”
    “苗老师会派地痞去收地,有些老百姓闹腾,被打死打伤就来官府告状,大人一概不理,若是被惹的烦了就让我们暗示老百姓交钱,只要银子够了,他就派人把打人的地痞抓起来,暗地里再给放了,对苗老师轻飘飘的说两句收敛点儿。”
    “这个时候苗老爷就会给范大人一大笔的安抚费,这些钱一拿出来,他则变本加厉的继续在老百姓身上找回来,若是老百姓不想被白白压榨,就逼着老百姓拿银子出来把地买回去,若是拿不出银子,就就卖房子卖妻儿。”
    “范大人之后这些事情,配合着不允许老百姓把事情闹大,北冕城富足,有钱人很多,老百姓的生死全然不放在眼里,所以这些年,乡绅越来越有钱,老百姓的日子也就越来越难过。”
    “范大人说,等他走后,他再把地契收回来,还给老百姓,这样事情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反正老百姓没有证据,也捅不了天去,而他则把上上下下都打量好了,大家都拿了足够多的银子,同声同气,自然可以瞒的滴水不漏。”
    魏青岩猛的拍了下桌子,怒道,“好一个同声同气,在他心里难道就没有王法吗?亏他曾经也是一个读书人,信誓旦旦的跟陛下保证会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他就这般爱民的?”
    捕头缩了下肩膀,被他身上的气势所迫,又跪在了地上,“老,老爷,求您饶命啊,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就是一个狗腿子,就是个小人物,大人的话我不敢不听啊。”
    魏青岩看着他,“算你老实,这些金子是你的了。”
    捕头不知对方的身份,不敢拿钱。
    “拿着吧,我还要你继续做件事。”
    捕头苦着脸,“您,您说。”
    “我要你监视范真理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什么反常的要及时告诉我,另外。”
    他给手下是了个眼色,属下又拿出一盒金子。
    “这些是我给范知府的见面礼了,就说我初到贵宝地,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该怎么说,不用再用我教你了吧?”
    “是是是,小人知道怎么说,小人一定好好说。”
    “调整好你的表情,拿了金子的人可不是你这般如丧考妣的表情,就像你进门的表情一样,要春风得意知道吗?”
    捕头忙点头,“是。”
    他心情沉重,但是在魏青岩的逼视下却要表现出春风得意来。
    他揉揉脸,许久才把春风得意的表情做出来。
    “老爷,我可以走了吗?”
    “滚吧。”
    捕头抱着两个小盒子从客房走出来,丫鬟见他手里的东西,“官爷,是否走后门。”
    他客气的弯腰道谢,“有劳姐姐了。”
    进门前和进门后,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他从后门一出去就发现有辆马车已经等在那了。
    “官爷,请上马车吧,后会有期。”
    捕头更是心惊,这是算好了他们会来,也准备了一切等着他了,他脑子里突然乍现住在是知府家中从未露过面的钦差大人。
    是不是那位就是?
    他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不可能,若那位真的是钦差大人,又哪来那么多的银子,可若不是,这位又是何方神圣,想干什么呢?
    他想到对方交给自己的任务,自己还必须执行,否则家人的性命就堪忧了,他顿时觉得手里的银子沉甸甸的。
    马车把他带回他住的地方,小院子了静悄悄的,平时他回家,他儿子早就冲出来喊爹了,他娘子也会出来迎接他,可是现在他娘子和孩子都不在。
    他抹了把脸,用清水把脸洗了一下,又重新换上一身衣服,抱着给范真理的那箱金子又去了府衙。
    范真理看到面前的一盒金子,手拿起来在手上摩擦了下。
    “你说这金子就是那对夫妇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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