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在用激将法?”语轻手里抱着那块还没有吃的抹茶蛋糕,特别乖巧而又主动的坐回了审讯椅上,不过她并没有让人重新拷上自己的双手,“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罢了。哦对了,我现在受伤了,根据临时拘禁法律规定,在受伤状态下我有权要求保外就医。所以在见到医生和律师之前,我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现在是特殊情况。”程队似乎早在看见语轻往自己身上泼热咖啡的时候就料到了她会用这一招,所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每一个小时,都有可能会有新的受害人死去,时间对我们来说就是生命。你说我要是以这个理由上报,那上边儿应该会同意让你在这种状况下继续留下来接受审讯吧。 ”
    “程队你可真够狠的,居然连我唯一的退路都给堵死了,这样一来我这杯热咖啡不就白泼了吗?”语轻转了转眼睛,“明明有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可你们偏就不让,这是在逼我使出杀手锏吗?”
    “你使吧,我看着。”程队一脸不以为然。
    “那我真使了啊。”语轻嘴上威胁不减,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拆开了蛋糕盒,用勺子挖了绵密的一口放进嘴里,“嗯,这家蛋糕真好吃,回头让老公给我买下来。”
    程队憋着一口气等了半天看她放大招,结果就等来这家伙美滋滋地吃蛋糕,心头顿时升起了一把浓浓的怒火:“把她的手给我拷起来。”
    “程队,算了。”小警察看着语轻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烫伤倒吸了一口凉气,“墨家的法务部可不是好惹的,咱们还是走流程比较好。”
    “知道这个案子为什么要交给专家组吗?”程队不满的皱了下眉头,“就是你们被墨轩钧给吓得太厉害了,张口闭口就是墨家不好惹,还没开始做事儿,人就先怂了一半。哀兵必败,这个词你没听过吗!”
    语轻假装听不见耳边的声音,依旧镇定自若地吃着蛋糕,直到把盒子内壁的奶油全都挖干净,才恋恋不舍的舔了舔勺子。
    这一口下去,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吃上这么正常的食物了。
    “哀兵必败,哀兵必败……”这边小警察正颤颤巍巍的朝审讯座椅逼近,那边语轻就突然脑袋一歪,“咚”的一声直挺挺的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哎哟,疼死我了。”语轻的脑袋落在坚硬的地板上,被磕得生疼,但她却硬是忍住了一声都没吭,只是在心头不停地暗骂自己真是太久没假摔了,摔出来的结果竟然跟事先预想的差了这么多。
    不过,地上那么凉,躺着躺着,好像脑子就开始晕了,晕着晕着,眼睛似乎也睁不开了……
    “她还敢装晕。”程队先是一脸惊愕,然后眼底的火光蹭蹭蹭地就冒了起来,“墨轩钧到底是哪儿找来的这么个活宝?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
    “程队,你就省省吧,这陈小姐在我们市里那可是有名的人泼辣脑子灵光,什么主意歪想什么,既然她实在不肯让你们接着往下问,咱们还是赶紧送医院吧。”小警察本来想说“泼皮无赖”,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实在有些难听,怕之后被语轻打击报复,于是只好赶紧改口,“不然回头她指不定还要想什么更损的招呢。”
    “哼,装晕逃避审讯这一招我见多了。”程队铁青着一张死人脸咔咔咔几步走到语轻身边,蹲xia身子用力掐住了她的人中。
    装晕是吧?卖惨是吧?我倒想看看这能把成年男人活活疼出眼泪花来的力道你究竟能忍几秒钟?
    他用力的抢了十几次人中,直到把那块皮肤掐到隐隐发紫,语轻也依旧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闭着双眼,身体松散,浑身上下的肌肉连一丝紧绷都没有出现。
    刚才一直笃定语轻是在装蒜的程队这才慌了神,连忙伸手去探她的脉搏,摸完之后又帮她掰开眼皮,仔细看了看上下眼睑的内出血情况跟瞳孔:“叫救护车,快!”
    几乎是在救护车驶离警局的同一时刻,沉云就挂断电话急匆匆地一头扎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墨总,伯爵,警局那边终于有行动了。”
    “有什么行动?是把陈语轻这个讨人厌的小妖精打了一顿吊起来,还是打了一顿丢出来啦。”李爱国打着自家小男友被陈语轻这个坑爹货连累进了局子,自己一个人在研究所里空虚寂寞冷的旗号今天一大早就搬了一堆鲜花到董事长办公室,把墨轩钧收集的那堆明清古董花瓶全都变成了自己的插花容器,沉云进来的时候她手里恰好还拿着一只刚从花束里抽出来的黑玫瑰,“虽然老娘没有亲眼在现场目睹,但是以她的脾气,发起疯来不把她打个头破血流掉两颗牙齿,可是绝对不会停手的。”
    “刚才有人看见警局里开出去了一辆救护车。”沉云犹犹豫豫的看了墨轩钧一眼,“是市医院的车,但是因为目前掺杂了专案组的势力,夫人跟十一的具体情况普通职员根本无法知晓,而专案组那边又是铁板一块,我们根本无从打探消息,所以车上坐了什么人暂时还不知道。”
    “蠢货,专案组里边儿没有你们的人,那市医院总有吧?”李爱国拿着剪刀咔咔剃去了玫瑰上所有的尖刺,“只要能够联系上那辆急救车里的医护人员,车上坐了什么人,得了什么病,到了什么样的危机情况,那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伯爵你说得很有道理。”沉云恍然大悟 ,“我现在就去问。”
    “你身边的家伙怎么一个个傻乎乎的,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李爱国把去了刺的玫瑰插进一个明制梅瓶里,“都说什么将军带什么兵,老娘现在对你的智商真是越来越怀疑了。”
    墨轩钧并没有计较她话里的调笑,依旧面无表情:“玫瑰就是要带刺才好看,把刺全剪了还有什么意思?”
    “老娘这个人一辈子唯我独尊惯了,见不得我喜欢的东西上面有刺。”李爱国把身体与桌面拉远了些许距离,侧着头仔细端详起了自己刚刚设计出来的成品,“我可不像你,喜欢一个人就会成为爱情的奴隶,步步妥协,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去。昨天的事情要是换我处理,老娘才懒得管她愿意不愿意,直接麻醉剂一打,手脚一捆,塞到甲板层像猪仔一样运去公海,多轻松,多省事儿?非要亲手把人送进去,再想方设法的把人捞出来,也真是不嫌麻烦。”
    墨大总裁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打脸的声音那叫一个清脆动听:“十一好像也是你亲手送进去的。”
    “老娘跟你可不一样,我们小十一从头到尾都不在谭心芮算计的名单之列,而且身上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作案嫌疑,顶多就算个从犯。”李爱国这次插花的主题是死亡与duo落,用的花朵以暗红和紫色调为主,两种不同颜色的花朵互相重叠融合,看上去像一条撞色编织的暗黑系地毯,最亮眼的是整副作品中间点缀了一只光秃秃的黑玫瑰,没有叶子也没有刺,诡异之余又带着一丝孤独和苍凉,“以我跟a国高层的关系,无论结果如何都能把他保出来,顶多就判个社区服务,让他每周末去小区里捡垃圾喽。”
    “以后不要在我办公室里插这种东西。”墨轩钧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乌漆墨黑,不吉利。”
    李爱国瞥了下嘴:“墨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似乎都忘了自己就是个赫赫有名的大神棍。
    “认识你之前,我一直是无神论者。”墨轩钧不客气白了她一眼,“不过现在我开始相信有因果报应了。”
    “听你这口气,最近似乎有什么机缘啊?”果然无论再牛逼的女人,终归也会有想听八卦的时候,“快跟老娘说说,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要不是上辈子毁灭了银河系,这辈子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个扫把星。”墨轩钧低声咒骂,“语轻脾气虽然泼辣,但是分得清楚场合,人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喜欢无事生非的。她在这个时候突然搞事情,别说跟你没关系。”
    李爱国听得一脸黑人问号,陈语轻分得清场合?讲道理?不喜欢无事生非?墨轩钧你丫是不是瞎了!
    “关系嘛,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不太大。我让人给十一假传消息,再让他转述给陈语轻,叫她做事不要有顾虑,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好,出了什么事儿你会帮忙兜着。”李爱国吹了吹指甲上被磨出来的白色粉末,眼神原本妩媚得宛如一江秋水,但是被墨轩钧狠狠地瞪了一眼,瞬间又变得可怜巴巴了起来,“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老娘还不是看你跟鹰司狩两个每天就知道埋头看文件,做假账,干着急又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到语轻身上让她放飞自我,看看还有没有转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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