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a市目前的医疗水平,他能挺过去的概率应该无限接近为零吧,否则你也不会来得这么快。”语轻双手交叠撑住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还是说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施教授沉下了脸色:“在这两天时间里我们把所有能做的体检项目全都做了一遍,他的脊椎神经和腿部骨骼、神经、肌肉全都没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只剩运动神经元损伤这一种可能,但是检测神经元需要用专业设备,除了3级以上的研究所,别的地方根本不会配备这种特殊仪器。”
    “神经元是什么?”语轻顿了一下,赶紧把自己原本嘚瑟到嘴边的“脑子有问题”给收了回去。
    专家就是专家,一张嘴就是各种高大上的专业名词,听起来就好给力好靠谱的样子,不像自己就知道说“脑子有问题”这种一点也不严谨的话。
    “神经元就是神经细胞,属于神经系统最基本的结构和功能单位,大体分为细胞体和突起两部分。细胞体负责联络和整合输入并传出信息,突起负责接受其他神经元轴突传来的冲动并传给细胞体,以及接受外来刺激再由细胞体传出。除此以外神经元的末端还会形成树枝样的神经末梢,其中运动神经末梢通常分布于骨骼肌肉之中,可以形成运动终极。”虽然不懂语轻一个搞服装设计为什么对这些生物学知识这么上心,但既然人家都问到自己头上了,再藏着掖着的未免也就显得小气了些,“我怀疑程队就是运动神经末梢出现了问题,导致运动终极受损,才会下半身突然失去知觉。”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挺像的。实践出真知,要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咱们还是得尽快搞清楚这东西的致病原理。”语轻长得十分可爱,圆嘟嘟的脸蛋儿,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再配上一张粉嫩的樱桃小嘴,真是让人看一眼就恨不得抱过来亲一口,可如果这样的一张脸上流露出狠厉的凶光和威胁,那肯定会因为巨大的反差让人后背发凉,“a市主要侧重农产品和旅游业,在科学研究这方面向来没什么建树,你说的什么三级实验室,估计只能去隔壁h市找了。不过像神经末梢这种东西听起来就让人头疼,真研究起来难度肯定不低吧?”
    “你想和我谈条件?”施教授看着语轻皱了下眉头,随后又哑然失笑,自己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竟然还有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威胁的时候,“别忘了,在身上的嫌疑没有洗脱之前,你还是我的犯人。”
    语轻倒是不卑不亢:“那你也应该很清楚,所有不能判定死刑的指控在我师兄手里最后都能打成无罪。所以现在我才是那个掌控主动权的人,你们要想救程队,就只能相信我,跟我合作,除此以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施教授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自己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被这家伙漫天要价的准备:“你想要什么?”
    “真相。”出乎他意料的是,语轻所提的要求在他们看来竟然荒唐到可笑,“我要这一系列案件的真相,你答应我无论最后这个案子牵扯到什么人,什么集团,对方的势力有多强大,都不会向黑暗势力低头,不会让那些受害人白死,我就推荐一位这方面的大佬给你,包治好怎么样。”
    看着语轻笑吟吟的脸,施教授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个目前各项证据都指向她的头号犯罪嫌疑人居然主动要求他们专家组彻查真相,不能草草结案了事?
    施教授感觉到自己的三观再一次被正面冲击到支离破碎,事若反常必有妖,陈语轻你这家伙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就这个?”
    “对啊,就这个。不然你以为我还会提出什么要求,让你们帮我作伪证证明我无罪吗?没有这个必要,最后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语轻伸了个懒腰,“哦,等等,有一件事儿还真的得叫你帮我。我的手机被你们给封存了,那上面有一些很关键的联系方式,你得帮我拿回来,我才能通知用得上得人。”
    施教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架:“那个手机在李队手里,他跟程队向来不和,想拿回来可不简单。”
    语轻一脸笃定,坚定的眼神给了人无尽的希望和底气:“那是你的事,我只负责告诉你手机的开机密码。”
    “你要告诉我密码?”施教授震惊地瞪了她一眼,两道粗细适中的眉毛微微往左右撇着,“对人这么没有防备心,就不怕我打完电话以后偷看机密文件?专家组里有的是电子技术方面的人才,只要我把手机给他们,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复原里面所有被你删除过的信息。”
    “你不会的。”语轻弯弯的唇角扬向两边,露出两颗可爱死了的小虎牙,“如果你真是这种人,第一反应绝不会是把内心的真正想法和盘托出,所以你不会这么做。”
    施教授脸上既有愕然,也有震惊:“才跟我见过几面,就敢拿整个陈氏集团的核心机密做赌注,陈语轻你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像你这种人,不是疯子就是危险分子。”
    “哎呀,这你还真说对了,像我这种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极端危险分子,所以为了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还是早点查出真相,把我给放了比较好。”语轻拉开衣柜,往自己的一身病号服外边儿套了一件外套,“走吧,带我去病房看看,人变成这个样子毕竟我也有责任,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给他送箱牛奶也是应该的。”
    “本来人就快不行了,你再去气气他,是打算让我直接联系殡仪馆?”施教授低垂的睫毛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还是打算表现得有悔过之心一点,让我以后在法官面前替你求情?”
    语轻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得了吧,像我这种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这辈子上法庭只有一种可能。”
    施教授对天起誓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八卦,只是神经紧张了一天,需要跟人聊聊天放松一下:“什么可能?”
    “猥xie帅哥啊!”语轻双眼闪闪发光,一脸花痴相,“这个世界上能够凌驾在法律之上的也就只有美色了,嘿嘿嘿。”
    施教授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要是自己手边现在有镜子,他真是恨不得放个镜子到这家伙面前让她好好看看她这副猥琐的样子。
    果不其然,施教授刚把语轻带到病房门口,就引来了一阵轩然大bo。
    “你怎么能把她带过来呢,真是胡闹。”院长看了眼气定神闲的施教授,又看了眼乖乖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的语轻,表情瞬间变得越发难看,“这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施教授突然一把撰住语轻的胳膊,把她扯到了院长面前:“人是被她气病的,万一再气一气,以毒攻毒治好了呢。”
    院长的脸色渐渐从无语转成了愠怒:“哪有这么治病的,你们简直就是在胡搞。”
    “反正人交给你们了,我待会来领她。”施教授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地把语轻推进了病房里,然后转身走得那叫一个健步如飞,简直像是终于甩掉了什么让人头疼的累赘一样,轻快到整个人都快化身自由飞翔的小鸟了。
    院长深深地看了一眼语轻:“陈小姐,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刺激了,你要是真心来探视,我代表病人表示欢迎,可要是为了私人恩怨,那还是请回吧。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给你们吵来吵去的菜市场。”
    这些话原本不应当由医生来说,可墨家这位那可是全a市都赫赫有名的泼妇,要是不把预防针打在前面,那估计待会儿整间病房都得被她给拆了。
    “院长,你放心好了,在医院这段时间我每天在你们的照顾下收修身养性看佛经,整个人都平和了不少。”语轻赶紧对天发誓,“我保证待会儿只表达自己的愧疚之情,绝对不阴阳怪气,煽风点火好了吧。”
    院长暗自摇了摇头,也是无能为力,里边儿躺着的是专家组的人,带陈语轻来的也是专家组的人,像特殊案件调查组这样级别的调查组织,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那你进去吧。”
    病床上,程队正静静地躺着。
    说静静有两层意思,一层是他此刻双腿并拢,躺得笔直,上半身和下半身都没有任何动作,看上去十分安静。而另一层含义则是指明明心电监测仪上的数据都正常,但语轻却从他身上看见了浓浓的死气和绝望,那是一种安静到让人心疼的绝望。
    “别装了,你的手背有明显的渗血反应,应该是刚才听见门口有说话的声音,一时情急,想摆正姿势装睡的时候扯松了针头吧?”语轻倒是一点儿也不拿自己当客人,直接过去就一屁股坐到了床边的陪护椅上,“护士,病人手背出血了,快过来处理一下。这要是待会儿引起血液倒流或者大量空气进入皮下组织,那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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