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愿先开口。
    因为他们三个都说过:“别搞笑了吧。你们其中一个要是死了,我打死都不会掉眼泪的。”
    穆枫说梁栋不在了,他终于可以进1队跟着队长大干一场,再也不用畏手畏脚。
    梁栋说队长不在了,他就是队长,再也没人训他,管他。
    “你们都给我好好的,别他妈让我如愿以偿!”
    去他妈的狗屁!!!
    穆枫年纪小,从裤袋摸了根烟出来,深吸一口,鼻涕都落在烟嘴上:“哥,咱们以后怎么办啊?退休吧。”
    “退什么休。”梁栋仰头灌了一口酒,笑着看他一眼,“队长都还没退休呢,轮得到我们?没他批准你就别想了。”
    “你醒醒吧。队长都没了,这特战队早晚要被我们搞毁,就我们这群毛头小子,能干出什么大事啊?”
    “穆枫。”梁栋抱住膝盖,突然喊了他一声,“你真的相信队长死了吗?就那破悬崖,就把给他吞了?”
    “中央已经派人下去看了,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但是我听说那悬崖下很多狼,没什么人敢去。这车都烧了十几天了,队长要是还活着,估计早就凶神恶煞地出现在咱们面前骂咱们了。”
    穆枫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梁栋无话可说。
    最后,两人煽情了一会儿,穆枫问:“那嫂子怎么办?结果下来后,葬礼很快就会办,咱们队长级别不低,到时候追加烈士,早晚要知道的。”
    梁栋没什么心情跟他讨论这些,迈开长腿走进浴室洗了把脸,准备睡觉:“你去说吧。能晚一点就晚一点,队长可宝贝她了,别把她吓着了。”
    *
    扶桑出院回家没几天,宁婉余就回苏州了。
    苏州的外婆有老年痴呆症,离开的这几日一直jiāo由邻居来照顾,如今扶桑已经康复,宁婉余也应该回去把外婆接回来了。
    扶桑安安静静地收拾好行李,把家整理了一遍,然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进浴室洗澡。
    自傅希在贵州剪她头发后,扶桑就没再剪过头发,如今头发已经长长,过了肩膀。
    她伸手用皮筋绑成一个丑陋的丸子头,接而赤.身luo.体踩进浴缸,待脸蛋被氤氲的热气熏得通红时,才不紧不慢地擦干身子走出来。
    躺进柔软的被褥,打算立马入睡。
    可惜到了半夜还是没有睡着,她翻来覆去,最后摸出手机给男人拨个电话,对面是生硬又礼貌的女声,提示她手机已经关机,无法接通。
    扶桑没多想,顺手打开微信刷一下朋友圈。
    她百无聊赖地扫了几眼,顺手点几个赞。
    其中一个朋友的转发链接标题是【警方牺牲10人,a级罪犯仍未落网,让我们致敬这些烈士。】
    她的朋友有一半是军区大院出来的,纷纷点了赞,评论区一票的【敬佩】【致敬】。
    突然,2秒钟前,孟括的一句评论【卧槽!!!我看到了谁的名字!!???】
    让扶桑瞳孔一缩。
    右手的手指犹犹豫豫着还是没有点进去,因为她以前看过不少这类的文章,经常会配一些案发现场的图,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可她就是不敢。
    她手脚快速地想把手机的信号关了,继续睡觉,临关闭前,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一条短信冒了进来。
    发信人来自穆枫——
    【嫂子,明天有空见个面吗?】
    微信的信息提示音不断传来,孟括发了连环问号来关心慰问她。
    一连串的消息中,熟悉的两个字眼让她当下奔溃。
    扶桑的手机zhà了,消息连续不断地涌入,她吓得一个甩手,把它扔下床,谁也不理,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继续睡觉。
    黑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星辰无两。
    连微风也没有。
    压抑的氛围害扶桑差点喘不过气来,她再也睡不着了,手紧紧地攥住被角,死死地咬着红唇,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角滑落,沿着光滑的肌肤沾湿被褥,晕开一片深色的水花。
    乌压压昏暗的房间,持续不断地响起女人近乎奔溃的抽泣声。
    声音很小,却透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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