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表示理解,“哦,灯下黑。”
    风有止:“只有一点,师傅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要去惹麻烦,让人注意了,免得挖了萝卜带了泥把我这可怜人也一并暴露了出去。”
    江澄:“……”竟然被徒弟嫌弃了,而且您这货真价实几百岁的老人家,反过来叫我老人家,我一家人年纪加起来都比不过你,亏不亏心。
    也许是看到了江澄心里的想法,风有止闷闷一笑,答:“不亏心。”
    江澄说不过除了一张嘴其他哪里都废的大徒弟,干脆抱着女儿出门遛遛,这抚花宗她还没好好看过呢。
    谁知道一出门,江澄愣是给热情过头的男修们逼回来了。一伙拂剑宗的男修士们恰好从这里路过,江澄一出门,那张脸一抬,看愣了那一伙男修士。常年看不到女修士只能和师兄师弟打架排遣寂寞的拂剑宗男修们,此刻看到江澄,眼睛都亮了,仿佛瞬间点亮了几十个一千瓦电灯泡。
    江澄这样貌越变越出众,在容尘山派里也排的上号,直逼倾城貌美二师兄,也许再过两年就就要超过二师兄。在容尘山派里,她辈分高,来往的弟子们都知道她有女儿还有心上人,暗恋她的不少,但少有敢真的来追求的,可是在这就不一样了,其他人又不知道她是谁,看上了自然就要过来聊一聊看看有没有发展机会的。
    于是江澄一出门就见到一大伙男修朝她气势汹汹的奔了过来。
    她闪电般的后退回去啪的合上门,心有戚戚焉。
    说好的万宗朝会是来商量修真界大事,气氛严肃的呢?看这架势特么难道不是群体相亲大会吗?!
    第141章 一变
    江澄思索着这帮精力旺盛的男修士们究竟要在门口等多久才肯走。要是寻常,她拔剑打一架给人赶跑也就算了,只不过这伙拂剑宗的修士们脑壳里那根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如果打败了他们,他们估计不会放弃只会追的更紧。
    江澄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外面安静了下来,随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堵在这做什么?”
    江澄拉开门笑道:“你来了。”
    来人正是鹤惊寒,他冷冷瞧了瞧那一伙拂剑宗修士,语气凉飕飕的。那堆糙汉里有一个糙的格外超凡脱俗,愣是没听出来鹤惊寒语气里的杀气,还煞有介事的打头站出来哈哈一笑豪爽道:“我看这位道友长得好看,想问问她缺不缺道侣。”
    江澄走到鹤惊寒身边,在他手上稍稍一按,道:“各位,我方才便在门后说了,我孩子都有了,哪里还缺什么道侣。”
    那拂剑宗的糙汉闻言,大大咧咧一摆手,满脸缺心眼的诚恳:“那我下个战帖,请你道侣与我一战,也许他输了,道友你就想换个好使的道侣了。”
    江澄没听过这么清奇的论道,脸上表情都滞了一下,她心道:我道侣?那老和尚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要真和你们打起来那多搞笑。而且,他可从来没有过好使的时候。
    只听锵的一声,鹤惊寒将剑拔出一寸,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来。”
    那缺心眼修士上下打量鹤惊寒,还未回过神他是谁,“啊,你就是她的道侣啊?虽然脸长得好看,但是我不一定会输你。”
    他旁边围着的一群师兄弟里总算是有几个没傻,聚在一起讨论出了个结果,有一个拉拉那二百五道:“看他衣着,是无极道观的弟子。”
    “无极道观弟子怎么了,都是用剑的,我也不见得会输。”二百五信心百倍的拍了拍身后的重剑。
    这群专心练剑的直男大多并不追星,也不爱关注各种小道消息,若让他们见到某某仙子某某美貌闻名的女修士,没准还能认得出来。唯有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小的拂剑宗弟子,期期艾艾的对众位师兄说:“他好像是那个无极子第一人鹤惊寒啊……”
    鹤惊寒这名字一出,这些拂剑宗弟子们总算变了脸色。鹤惊寒的名字在这几十年间越发响亮,就是个修真界版的‘别人家的孩子’,师傅教导弟子,总要把这些数得上号的天才们拉出来夸一夸以激励自家弟子。
    拂剑宗弟子们对于这位的大名算是如雷贯耳,只是鹤惊寒这人神出鬼没,想找他挑战都没地方找去,如今一听面前这位就是一直压在面前的一座大山,那一伙拂剑宗修士们都兴奋了,连最开始说要追江澄的那位都将灼灼的目光移向了鹤惊寒。
    江澄也不懂为什么一伙狂蜂浪蝶在弟弟来了之后就变了个味,纷纷成了要挑战鹤惊寒的剑痴。鹤惊寒一向懒得搭理那些找上门来切磋的,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这次,他二话没说,将这一群兴奋过头的拂剑宗修士全都打趴下了,一个人挑了一群,待下了场,留下一片瘫倒在地的‘尸体’,他自己连呼吸都没乱。
    替姐姐摆脱了这群恼人的男修士,鹤惊寒就跟着姐姐一起出门了。
    无极道观众弟子刚到不久,安置的地方离的和容尘山派这边有点远,鹤惊寒安排好无极道观的弟子就先来探望了姐姐,恰好遇上了这么一出。
    抚花宗里人来人往,全都是各个宗门的修士,姐弟两带着个小核桃走了一阵,就遇上了各种上前来打扰的人。有冲着鹤惊寒身份来的,也有冲着江澄那张脸来的,两人说两句就要被打扰。
    江澄深深觉得出来逛实在不是个好想法,便带着弟弟悄悄绕回去,准备去借了谢二师伯的贵地清静一下。容尘山派弟子都住在一片,江澄轻易找到了谢二师伯的院落,比她那个要大,景致倒是没差什么。
    “二师伯,师侄前来叨扰了~”江澄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却没看见二师伯,只有一个许素齐坐在院中擦拭自己的佩剑。见到江澄带着鹤惊寒进来,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来,“师傅带着师姐出门访友了,现在不在。”
    许素齐一向是许青霜的一个小尾巴,如今突然看到两人不在一处,江澄还觉得怪别扭的。微风徐来,她隐约闻到一丝极淡的血腥味,再要去闻又觉得是错觉,空气里满是花香。
    谢二师伯不在,但是来拜访他的人不少,江澄落座一杯茶还没喝完,叩门声足足响起了十几次。江澄想,估计就是不得清净,谢二师伯才会去出门访友。
    哪里都不得清净,江澄干脆和鹤惊寒一同御剑离开了这个聚集了修真界大半修士的花原,去了花原下那一片的城镇。
    离了花原,在下面的城中往上看,花原周围烟雾缭绕,仿若仙山灵岛,背后是万丈光芒,偶尔一道流光划过,那是守卫着花原的大阵流光。
    有抚花宗庇护,底下这些城与容尘山派外坊市一般的繁荣,街上走着的也大多是修士。能上花原参加万宗朝会的,自然是有些脸面的,而一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只能在底下这些城中暂住,寻找攀附的机会,其中也不乏一些想要寻找机缘的散修。这么算来,这一片的城里比上面的花原还要热闹。
    江澄在剑上往底下那行人摩肩擦踵的城一看,当即被吓退了,拉着鹤惊寒就往城外去,等到看不到人,才停在一处风景颇不错的小山上。山上不知何人建了一座六角亭,名为谓期亭。
    姐弟两坐了,各自说了一些分开后的见闻,这次分开也没有多久,但是江澄感觉到弟弟似乎心情不太好,便特地寻了个清静之地准备询问他。
    鹤惊寒少有隐瞒江澄的地方,只要她问了,他一般都说的痛快,但这次,他眉头紧锁,好一会儿都没能开口。
    “有什么事那么难开口?莫非是这修真界明天就要亡了?”江澄好奇,小核桃抓着鹤惊寒衣服上垂下来的穗子,安静的听大人说话。
    鹤惊寒缓缓摇头,道:“万宗朝会之后,师傅将要提前与无极子‘洗剑’。”
    江澄了解了一下无极道观的洗剑传统,倒没对这事评论什么,只叹了一声握住了弟弟的手,“你师父梅淞老祖的态度只代表了一件事,危机近在眼前,但现在还不是最乱的时候。人人都跟我说会发生什么大事,但究竟会发生什么却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我们也没办阻止,也就只能等着。再危险的情况都不可怕,但等待的过程才是最让人害怕的……小浔,其实我也怕。青灯大师说此方世界时间不多了,我自己死了一次,没那么怕死了,但我看到小核桃,看到你,看到众位同门,总是会害怕,我真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鹤惊寒握住姐姐的手,认真的道:“我不会让姐姐再死第二次。”
    说了这一句,鹤惊寒脸上紧锁的愁眉展开,取而代之的是和往常一般的锐利剑意。无极子的剑总是守护的剑,可鹤惊寒从习剑开始,虽然威力甚大,却太‘独’太‘冷’,与一代代无极子的剑意都不一样。他是个剑道上的天才,这一点无人可反驳,但梅淞老祖每次看到这个弟子就不由得生出一股忧虑。
    后来鹤惊寒对他说找到了唯一的亲人。梅淞老祖这才看着最小的这个弟子渐渐将独冷之剑带上了一点情。无情剑无情剑,需要突破却是矛盾的,执剑之人不能无情须得先有情。当梅淞老祖意识到小徒弟的剑已经开始朝着自己期待的那个模样走,他才真正放下心来,随即做出了提前‘洗剑’的决定。
    梅淞老祖做下‘万宗朝会’后洗剑的决定时,根本没想到,自己根本没能等到万宗朝会之后。
    抚花宗的花原一派热闹,远在万里之外的无极道观里,梅淞老祖见到了风尘仆仆的青灯大师,以及好几位上云寺不出世的老祖。
    “葬地血池有异。”
    无极道观并不像其他宗门,无极道观的修士们活得没有其他门派长,观中也没有什么厉害的老祖,只有一群失去了七七八八修为养老的修士。这一届退下还未给弟子‘洗剑’的无极子们虽然厉害,但那是他们组成无极剑阵的时候,如今他们要去做的事,并不适合这些无极子们。
    最后,只有梅淞老祖一人,和上云寺几位和尚们一起朝着葬地赶去。
    葬地中心那血池,不知道酝酿了多久,先前还算平静,可如今不知为何突然爆发了,铺天盖地的血色充斥天地,怨气浓厚,已经扑到了葬地外围。就连青灯,此刻想要靠近也是举步维艰。但他们不得不去封印,若是让这血池爆发了,不知要毁去多少修真界的地域,又要死多少人。
    在这一派短暂的安宁假像中,花原上的一群修士们暂时放下了外面那些不断蔓延的死界,层出不穷的魔偶和各种妖魔鬼魅,专心的维持着眼前的花团锦簇。
    直到这花团锦簇,也被突如其来一阵秋雨打的四散零落。
    江澄和鹤惊寒回到花原的时候,花原上的弟子们已经不复之前的轻松喜悦,脸上都蒙着一层阴翳。很快她们便知道,不久之前,一个身受重伤的出尘山派弟子被人带来了花原,这弟子就剩下一口气,挣扎着给众人报出了一个噩耗——魔域魔修倾巢而出,将出尘山派屠戮一空。
    五大宗门之一的出尘山派,连宗主大大小小的长老弟子们,全数死了个干净,就剩下在外未归的那些零星弟子尚存。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滔天的笑话,魔域的魔修如何能在不引人注意注意的情况下倾巢而出来到修真界,又是如何杀了出尘山派那些修为高深的前辈们?连一封求救信都发布出来,不论如何也不可能死的这么轻易干净。
    在场的修士都觉得荒谬,那些紧急聚在一起的宗主们更是想从那弟子口中知晓更多,奈何那弟子悲怆的喊了这一句,就完成使命一般的当场咽气了,什么其他的消息都没能说出来。实在是个很符合电视剧套路的报信角色。
    乍听这个噩耗,鹤惊寒姐弟二人对视一眼,鹤惊寒首先便对着江澄一点头,转身去了无极道观的驻地。出尘山派的情况不明,很快就会派人前去查探,无极道观最有可能被派出去,他自然要回去主持大局。而江澄,她也很快的回到了容尘山派驻地,正遇上脸色难看的师傅白苒冬。
    “澄澄,收拾一下,我们要去出尘山派查探情况。”白苒冬单刀直入。
    容尘山派与出尘山派渊源深厚,去的弟子就多了一些,脉主去了十几个,每个脉主又带了座下两个峰主。二师兄和三师姐都不在,江澄便与大师兄白翎一起跟在白苒冬身后。
    小核桃被她临时托付给了谢二师伯,她临走的时候,谢二师伯牵着小核桃站在屋前送她,俊逸温雅的眉间含着一丝担忧。
    送走了江澄,谢二师伯牵着小核桃回到院中。
    “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小核桃拉着谢二师伯的袖子,小声问。
    谢二师伯将她抱在怀中安抚的摸着她的脑袋,声音是一贯的柔和而令人安心,“很快就会回来了。”
    一贯沉默腼腆的许素齐从外面走进来,站在谢二师伯身侧。小核桃在谢二师伯的手中睡着了,谢二师伯这才微笑着看向徒弟,“闻人那边如何了?”
    许素齐一躬身,“已经准备妥当。”
    第142章 无常
    “他们几个都在闻人那里,等解决了现在过去的人,便去容尘山派吧,一个出尘山派还不够。”谢二师伯抱着小核桃,声音又低又温柔,像是怕惊了睡着的孩子,一手还轻轻拍着小核桃的背。
    许素齐沉默的一颔首,道:“是。”
    “哦,对了,现在去的不能全杀,总得留几个回来报信才是。”谢二师伯恍然想起什么,又笑道:“那位银环岛的赤老祖还未抓到?先前那么好的机会,当真是可惜了,怎么就叫青霜撞上了呢?”
    许素齐一直沉沉的眼珠一动,忽然弯下腰去,“主子,赤寒衣虽然逃了,但她身受重伤逃不了多远,我们的人很快就能把赤寒衣重新抓回来。青霜师姐她虽然撞上了,但她并不知晓我们的目的……”
    “好了。”谢二师伯无奈一笑,仿佛还是平日里那个宠溺弟子们的好师傅好师伯,“青霜也做了我这么久的弟子,若不是必要,我也不想动她,既然你这样说了,便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出来乱说坏事就行,不然我这做师傅的就算再为难,也不得不痛下杀手啊。”
    他轻言细语的说完,幽幽一叹,朝许素齐挥了挥手,“去吧,去将赤寒衣抓回来,我对她知道的‘天机’很感兴趣,这一回,别再教我失望了。要知道,我们的时间可是已经不多了。”
    “是。”
    许素齐霎时不见了身影,院子里只剩下谢二师伯和睡着的小核桃。微微笑着的男人静静的坐在那,身边开了大簇大簇的鲜红花朵,红的仿佛一眨眼就要滴下血来。空气中的血腥味有那么一瞬间浓郁了起来,待他长袖翩然的一挥,这股腥气又被花香掩盖。
    谢二师伯与许素齐二人口中的银环岛赤老祖赤寒衣,此刻也在花原之上。她也是前来参加万宗朝会的,谁知道刚到花原底下的城,就遇上了一个神秘人,自称是曾与她写过信的目家最后一人,还道带了目诲月的遗物要请她看看。
    事关目诲月,纵使再多疑虑,赤寒衣还是跟着去了,谁知这一去就落入了圈套。足足有七八人与她修为相当,将她困在一处,若不是因为赤寒衣身为妖修,还有一个赤蟒红链助阵,恐怕她立时就要被这群不知来历的人抓住。
    后来还是一个年轻的后辈忽然闯入,使得围困她的人中有一人略有迟疑,她才抓住那个机会逃脱出来。
    赤寒衣不知晓这群人为何要围困自己,但他们的目标似乎是生擒,再加上牵扯到目诲月,赤寒衣不得不多想,当年因为目诲月,她不知与人结了多少仇,就是现在这些衣冠楚楚满口大义天下的修士前辈们,也有不少与她结了仇的,她并不确定到底是谁,因此她逃往修士聚集的花原,也不敢声张,而是偷偷潜入打算先找个地方处置一下身上的伤,然后去寻一个能相信的人将此事告知。
    无极道观或是上云寺,她如今也只能稍稍信任一下这一寺一观。
    心中如此想着,赤寒衣一身黑衣在花原中飞快的寻找着落脚之地。她伤得重,但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打量过去,赤寒衣最终选了一个小院落。院中只有两人,一个没有修为,满身裹着伤布,另一个才是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威胁最小。
    赤寒衣决定了,便往那院子藏,院中两人都坐在院落里,赤寒衣藏身于其中一间房,面无表情的盯着那正对院子的房门,先隔绝了身上的血腥味,然后开始暗暗运转灵力恢复气力。
    江月与风有止坐在院中,江月背完了一本法决,忽然犹犹豫豫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某个房间。
    风有止抬起手中的书在她额上轻轻一敲,“别偷懒,继续。”
    江月耸了耸鼻子,小声道:“大师兄,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风有止面不改色,“哪有血腥味,你闻错了,背你的书。”
    “哦。”江月乖乖应了,接着背了一段,又摸了摸背期期艾艾道:“大师兄,我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我。”
    风有止叹气,用指尖揉自己的鼻梁,颇为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师妹,“平时又傻又迟钝,这种时候感觉怎么就这么敏锐。这里就我们两个,我就是个废人,你那点修为还不够人家一根手指的,闲事莫管免得惹祸上身。”
    江月一脸茫然:“啊?”
    风有止:“我的意思是,你别进那间房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要管。”
    江月继续茫然,风有止啧了一声,不得不解释的清楚了一点,“那房里有个不请自来的陌生客人,你要贸然进去了,说不定这条小命就交代了,我们两打不赢人家,那位客人大概也不会放我们出去求救,所以你乖乖的待在这不要出去也不要去那间房,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大师兄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江月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一句:“明白了。”
    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江月一字一句被法决的声音,清脆又温婉。
    这边与师傅师兄一同去出尘山派查探,江澄却没看见弟弟,这回的查探无极道观的弟子不知为何没去,只有五大宗门的弟子加起来百来个修士一齐去。几十个元婴期出窍期,这里修为最低的大概就是江澄了。
    没办法,谁叫白灵一脉当年曾受过重创,老前辈死的死散的散,就靠了白苒冬师兄妹三人撑起来,底下弟子都是一群年纪尚轻的,修为自然比不上人家旁的脉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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