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室内,一身绛紫色轻纱长裙的洛漓凶神恶煞着一张脸,恨恨的咬着牙,在那儿厉声的拍着手下的椅柄,冲着底下跪着的人怒骂着,咬着牙,因为说话声音太大,一下惹来嗓门一阵的发痒,在那儿不住的咳嗽道。
    在她咳嗽的当口,早有身旁碧色衣衫,已轻纱拂面的女子端来了温热正好的蜜茶,放到了她的手中,用着极为清冽的语气开了口“郡主莫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要在等等,一定会找到时机的。”
    “都是他们这些人没用,要是有用,早早的把人绑了,我们用得着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顾靖风他好狠,竟然当真为了一个沈轻舞,打算来踏平我们南陲,贱人!”
    捧着那盏蜜茶的手现下因为心中的怒火,从而导致手紧紧的握着杯边,手上青筋暴起着,像是在告知着底下众人,她现下到底是有多愤怒!
    “贱人,她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毁了我的人生,现在竟然还要来毁我的家园,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狠狠的将手中的杯盏直接砸在了最靠近的人身上,蜜茶湿淋淋的泼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有,只把头埋的越发的低了。
    “会的,老天爷一定会给郡主讨回这个公道,会还我们所有人一个公道,谁都跑不了,该受到报应的,早晚会受到报应。”
    听着洛漓的话,一旁碧色衣衫的女子像是受到了一样共鸣一般,墨黑的淹没之中泛起了一丝冰寒,语气森森的附和着身旁的洛漓,手亦不自觉的摸上了现下,已轻纱覆面的脸颊,轻纱之下,唇角微勾,一口银牙,在话音落下之后,只紧咬着……
    第一百七十二章:留得青山在
    五日后
    乌云笼罩着天空,外头乌压压的一片昏暗,阵阵的狂风一扫往日的沉闷,带来些许的清凉,闪电过后,雷声打头,随后便是重重的一记炸在头顶,哗哗的雨声自天而下,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的抽打在头顶之上的帐顶,不消多会,水坑之中便已经积满了许多的雨水。
    顾靖风匆匆从外头赶回,在掀开帐门的那一刻,一把抱住了才要迎上来的沈轻舞,抱着她直原地的打转“媳妇儿,找着了,找着了……”说完,又在她的唇上狠狠的亲上了一番,无比欢喜着。
    沈轻舞这儿一听,手中原还拿着的干净手巾一下便落到了地上,脸上亦是泛起了不住的欣喜,瞪大了眼珠,扬声着“当真?真的找到了吗?”
    “是,找到了,真的找到了!”顾靖风在看到沈轻舞一副不敢相信的当下,自在那儿不住的点头着,随后抱着沈轻舞在她的脸上便是不住的亲。
    “讨厌,你当你在啃肉骨头呢,亲够了没啊!”外头的雨未停,可沈轻舞的心情便是十分的好,手挠着顾靖风让他赶紧停下后,自在那儿俏生生的说着话。
    男人听完话后,瞬间扯起了唇角,开始了一阵的坏笑“等空下来,我一定把你啃个够!”轻咬着沈轻舞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之时,让沈轻舞伸手,再一次的打在顾靖风的肩头,顾靖风只抱着她的手,轻轻的落下一吻。
    这是从京城到大同的这大半月,沈轻舞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今儿个母亲亦从家中寄来了家书,满满的三张纸上写的都是关于晔儿的饮食起居,身体状况,沈轻舞甚至都能够在字里行间之中,看到孩子小小的面容,肉嘟嘟的小手在那儿挥舞的模样。
    只要炸了火山,马上就可以回去了!沈轻舞当真从心底之中高兴,不做父母时,并不知道,当自己的孩子与自己分离时,最苦最伤心的,是父母,多少个夜里头,沈轻舞都要抱着自己怀里的那一小方孩子的肚兜入眠,她当真太想孩子,那上头原本的奶香气现下已经没了,沈轻舞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把孩子再抱在怀里,以后再不跟他分开。
    难得的一夜,顾靖风搂着沈轻舞睡的香甜,直到天明他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放开了怀中尚在沉睡着的沈轻舞,沈轻舞的手里握着的是那一方已经有点微微皱褶的小肚兜,顾靖风看过后,只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换上了衣衫,嘱咐着青莲与青萍不要把她吵醒了,让她好好睡着。
    直到日上三竿,沈轻舞才从睡梦之中惺忪着醒来,睁开眼,闻着桌上饭菜的香甜,不自觉的扬眉勾笑着。
    “将军不让吵醒了夫人,我们伺候夫人梳洗,用些早膳,将军带着人与左将军一块去到山里头了,只怕又是要到晚才能回来。”见沈轻舞醒来,青莲笑着上前,帮着仍旧困意朦胧着的沈轻舞换上了一身藕荷色的齐胸襦裙,梳了寻常的同心髻后哦,将温热着的小米粥舀了一碗,放到了沈轻舞的手中,浅笑着。
    沈轻舞喝下了小半碗后,点了点头,早上迷迷糊糊之间,沈轻舞依稀记得顾靖风在自己的唇上吻了那么一下,想起那感觉时,沈轻舞止不住的扬唇一笑。
    到夜,顾靖风带着人满身疲倦的回到了营帐之中,下的命令便是漏液撤离,用最快的速度,搬到三十里外的堡镇之上,不止是大军,连大同城中的所有百姓,亦是举家搬迁,在今夜,用最快的速度搬离,下的是死命令,但凡有举家不搬者,后果自负。
    闪烁着点点星空的夜却丝毫没有片刻的宁静,整个大同陷入一阵嘈杂之中,军中下了令,所有的百姓只把自己最重要最名贵的事物带在身边,跟着士兵离开便可,至于所造成的损失,往后朝廷会照价赔偿。
    这样的条件对于寻常百姓而言,无甚所谓,而对于那些镇上的商贾大家,却是成了一道十分为难的难题。
    城中的铺子,铺中的物品,那都是顶重要的东西,家中的租屋宅院,古玩器皿,那都是一个个附庸风雅的人最为重要的命根子,那哪里是一夜能够搬得干净的,就算不带走往后能照价赔偿,那也是寻不出第二件的宝贝。
    有些富商之家开始打起了心思,不打算就这么简单的离开,当顾靖风手下的兵卫亲自去请时,他们守着那满家的财富说什么都不肯离去,顾靖风亦未曾理,话已经带到,到时候再后悔,反正关不着他什么事,是他们自己先要钱不要命的。
    直到天明,大同差不多便成了一座空城,城中余下的人不多,只是一些冥顽不灵的死守派,而在这一夜,顾靖风已经带着人,将手中所能够摆放的火药,尽数的放置在了那火山的半山腰以及山顶,虽不知道一旦点燃了炸药是否能够引起那火山的爆发,可将那山头之上炸下许多飞石是一定无可避免的。
    沈轻舞亦是在那一夜跟随着所有的兵卫坐在马车,转移到了现下所处的堡镇上,这里除却能够看到那已经成了朦朦胧胧景致下的群山外,再看到不其他大同的其他分毫,怀揣着现下惴惴不安的心,沈轻舞等着远处,将要出现的蘑菇云,以及可能出现的火山爆发。
    “你说,顾靖风的大军在昨夜里一夜之间撤退了三十里,连带着大同镇上也成了一座空城!”
    南陲宫中,擦到透亮的黑曜石所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炉鼎之中的沉水香在殿内拢了一层袅袅的雾气,清白的雾气缭绕,像是飞檐展翅的蝴蝶,浅浅拂动着。
    大殿之中的紫檀木八宝纹六瓣莲花纹样的宝座之中,洛漓在听得来人回报之后,止不住的将声音扬起后,厉声道“除了这些,你们还查到了什么?”
    “按照国主的吩咐,我们从地道出去后,便只看到大同好似一座空城一样,城中的老百姓全都没了,就剩下那么一家两家尚在,而顾靖风的大军更是没了影儿,城中的百姓包括那些军队全都去到了堡镇,真不知这顾靖风的骨子里又在卖的什么药!”
    跪在地上的人诚惶诚恐的向着上首的洛漓禀告着,现下的洛漓郡主脾气越发的不好,手中的那一根长鞭像是淬了毒的毒蛇,一旦打在谁的身上,那就是要扒一层皮的痛,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查不到你们还不赶紧的再去找,跪在我前头干什么,绣花吗,饭桶!”在那人还在神游开外着的当下,洛漓手中的长鞭却已经不客气的狠狠抽在了那人的身上,瞬间火辣辣了的疼痛感蔓延全身,让他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整张脸像是死人一样的发白。
    捂着疼到撕心裂肺的伤口,那人刚想着要站起来往外跑的当下,“砰……”的一声爆炸声就这样腾然的想起,随后接二连三的让人恨不得炸到耳聋的爆炸声再一次的响起,瞬间,众人只感觉脚下的地都在不住的晃动。
    洛漓心中一紧,用着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外头,可爆炸声未歇下,现下,直接打开门的洛漓只感觉一阵狂风呼啸着,带着飞沙走石,就这么扑面打在了身上,灼人的气浪之中带着硝烟的味道,让人根本招架不及。
    她闭着眼本能的用手去抵挡外头这灰蒙蒙的一片,而耳朵里传来的则是无数的尖叫声生,那一刹那,只感觉,天昏地暗,好似山崩地裂一般。
    自来后沉寂了将近一个月的顾靖风果然行动了,第一炮竟然是炸山,这让洛漓觉得匪夷所思!
    飞少走时之间,洛漓还没能够回神,就已经听到外头的惨叫声越发阿德响亮起来,而稍稍回复了些清明的洛漓在这漫天昏暗之下,竟然看到,适才发生爆炸的那里,如今浓烟滚滚,暗红色的岩浆现在带着滚滚的浓烟在被炸开的洞口喷发而出,发出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鼻气味。
    自山顶山腰划破的岩浆像是长大一双贼大的眼睛一样,无情的摧毁了脚下所能够踏及的桥梁,道路,让所有人成了无家可归的人,除却那灰黑色刺鼻的气味外,所能够感受到的便是众人的惊叫声。
    “他们竟然炸开了火山,顾靖风竟然这么狠,竟然要我们直接吞灭!”
    看着犹如洪水一般肆虐着奔涌而来的岩浆,洛漓的心上亦是发着颤,打着鼓的,咬着牙,在那儿恶狠狠的开口道。
    整个南陲现下处于一众封闭的状态,除却他们所知道的那些密道外,南陲的子民谁都不能够出城半步。
    “郡主,快离开这里,若再晚了,让那岩浆泼到身上,我们会连骨头都不剩下!”在洛漓尚气恼着立在原地,整个身子僵持着的那一刻,身后一直陪在她身旁的碧衣女子拉住了她的手,让其收回了自己的神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赶紧先走,总有机会的,一定会有点的!”碧色纱裙的女子现下,紧拽着洛漓的手,直嚷着!
    第一百七十三章:国破
    城中的百姓现下已经炸开了锅,连带着那些守城的将士亦是逃离四散,寻找着求生之路,眼中所见尽是一片废墟,断壁残垣,无比凄惨,耳中所闻尽是哀嚎,呼天抢地的哭声。
    六月底,国破!
    洛漓站在殿外的汉白玉石台阶之上,看着宫人们抱着手中的细软四处逃散,慌乱的像是一团散沙,现下的她们都是一切平等的众生,都是需要逃命的一个人,原来国破竟然这样惨烈,满目硝烟,顾靖风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他们击的溃不成军,一子错,满盘皆输,他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输了!
    “咳咳……咳咳……”呛人的灰黑色烟雾让洛漓现下忍不住的咳嗽着,手捂着鼻子,就这般任由着身旁的碧色衣衫的女子拉扯着逃向那隐蔽的密道,苟且偷生。
    “漓儿……”密道中,脸颊之上被流石所伤的南陲国主在看到走下密道的洛漓后,禁不住的扬声着,欢喜道。
    “父亲!”洛漓止了现下的咳嗽,一把扑进了南陲国主的怀抱,二人在一众死士的保护下,穿过这尚在不住落下沙尘的密道,远离这即将成为废墟的南陲故土。
    而在城中的百姓已经纷纷朝着那紧闭着的城门而去,蜂拥而出的逃着命,寻求着一刻的出路,南陲以乱,根本不用顾靖风动用一兵一卒,便已经倾覆。
    “看样子是成了!”站在堡城之中最高的楼阁之上,沈轻舞望着三十里开外处浓烟滚滚的模样,未曾说话,而身后的青莲则显得有些欢喜,在那儿扬声着。
    “嗯!”沈轻舞默默点头,表示同意,现下,堡城之中挤满了疏散而来的大同前来避灾的民众,如今乌压压的一群人,现下,皆是望着那冒着黑烟的山头在那儿不住的拍着自己的心口,直嚷着自己好在跑得快,要不然像那些死守着家财的榆木脑袋,指不定现在就已经死了呢。
    “这火只怕烧上许久,这一阵子,想来是有的忙了。”岩浆造成的大火并非那样容易扑灭,就算只是人为的爆破,毁灭性亦是可以想见的,沈轻舞望着那滚滚黑烟之处轻声着于身畔的青莲说着话,心里头则在担心,不知顾靖风现下,如何。
    那一场大火烧了将近三天三夜都不曾止息,直到三日后的清晨,那一场泼天而下的大雨,才彻底的将岩火浇熄,一切才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瓢泼的大雨哗哗而下,伴随着电闪雷鸣,让人震耳欲聋,豆大的雨珠形成了漫天的珠帘,浇打在尚存着火星点点的焦黑色岩浆之上,沙沙作响,一场雨从清晨下到傍晚,大雨不歇,直至雨幕蒙蒙之中,一切复又平静之后,才刷刷的停下。
    南陲成了一座死城,空寂的让人瞧着发慌,城中的百姓被岩浆烧的烧,逃的逃,一路四散,挣扎着求生,顾靖风骑在身下的汗血宝马之上,望着眼前荒芜的一切,脚下泥泞,踩烂的泥路溅起了无数的泥点子。
    “将军,除却我们堵着的那两处出路,这里头里里外外的搜遍了,并没有发现南陲国主以及皇室之中的任何人的身影,里里外外的搜查之后,在里头发现了几条密道,显然是早有准备的逃了。”
    前头,早有将士抱拳,对着顾靖风躬身回禀着,在这场所谓的天灾中,南陲剩下的数万将士不战而降,可这些人中,顾靖风却没有找到这位十分自大的南陲国主,在听到将士的回报后,顾靖风冷冷的皱着眉“可去里头查看过,那几条密道通往何方。”
    “查过,密道走到一半便被人为的毁坏,现下,找不到出路究竟在哪里,我们已经在想办法把密道打开,找到出路,无比揪出南陲国主。”
    将士回答着顾靖风的话,显得面有些许的难色,而顾靖风在听闻之后,只冷冰冰的望着这坐坐群山,冷声道“命人搜山,城里城外都有我们的人把守着,他们无路可逃,不想被抓,除了躲到这大山里头,旁的没有法子。”
    “一个个的都是金贵的命出身,没吃过多大的苦,山里头再不济,也是有吃有喝,又好寻到出路,最是实际不过的。”顾靖风的话音刚落,身旁的左将军亦是开口附和着。
    得了令的将士一个手势,便带着一队的人用着最快的速度前往那一众的群山之中,搜捕着关于南陲国主的踪迹,就在大队的人马离开后不久,身后泥泞的道路上传来了一阵的马蹄声,顾靖风调转着马匹一阵不明之时,听到的则是让他十分位置震怒的一句话。
    “将军,夫人昨夜让人绑走了,留下的书信只让将军你一人独自前往贞松崖,南陲国主说要好好的拜会将军与夫人!”
    瞬间,顾靖风的神色聚变,对着那人便是一番的厉声斥责“混账!你们是怎么保护夫人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昨夜让人绑走的,你们到了今儿个才来禀告,怎么回事!”
    “属下无能!”前来禀告的那人只双手抱拳着,在马上向着顾靖风请罪道。
    昨夜,大雨滂沱,沈轻舞原在堡城的驿站之中休息,原本安静的夜却出现了暴动,起因是堡城之中的三处地方让人安放了火药,火药被集中安放在了现下大同城百姓所住的几个丁点,一下,炸伤的无辜百姓无数,沈轻舞亦在这爆炸声后醒来。
    那些南陲国主手中的死士就是趁着这个当口的混乱,打伤了青莲与青萍,连沈轻舞亦是受了伤被绑走的,整个驿站中的守卫,可谓死伤惨重,亡命之徒手法残忍,当真不能看。
    “嘴皮上动动的话谁不能说,光说无能就有用的话,早干嘛去了,夫人会被抓走了吗,当务之急,是先把夫人救出来!走,现在就带着人,去贞松崖救夫人!”听着影卫将昨夜所发生事尽数的禀告,顾靖风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膛之中不尽的翻滚着,像是形成了一股巨大的火球一般,本只紧绷着的脸,现下变得扭曲,随时随地的像是会暴怒的一只雄狮一般。,
    将身旁的人一阵怒骂之后,顾靖风挥舞着手中的长鞭,鞭打着身下的马儿,一路飞奔着朝着贞松崖而去,心中总是惴惴不安着……
    “啪啪……”两记脆脆的巴掌声在这空寂的屋内响彻着,现下,失血过多的沈轻舞整个人显得无尽的狼狈,手臂上的伤已经在自己收口之中有让人无情的割开,耳边被巴掌声打的一阵的嗡鸣作响,眼前模糊成一片。
    “贱人,你胆子倒是挺大,还敢跟着顾靖风到南陲来,正好,省得我去找你那么麻烦,今儿个,我就活剐了你。”
    现下的洛漓稍显着狼狈,可气势却丝毫不减,漫天的怒火之下,手上的力气更是用下去十分,看着如破衣败絮一般反绑着跌坐在地的沈轻舞,洛漓昂着高傲的下巴,只觉得还不够。
    “毁了我的幸福,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家园,我所有所受的灾难,所受的痛苦,都来自于你的加注,沈轻舞,你不是很得意,你不是很厉害,你现在得意一个我看看,给我看看啊!”
    脚下用力,洛漓狠狠的踢着沈轻舞,忿忿道,沈轻舞现下,眼前模糊的一片花白,而在听到洛漓那叱责声声的指控之后,只扬唇,不屑着“我毁了你,从一开始,毁了你的,不是你自己吗?就好像现在,一切都是你作的,你能怪得了谁!好好的日子你自己不过,偏不做人要做鬼,顾靖风不会放过你们的,若是从前,他或许会念在过往,留你们一条性命,苟延残喘,可到了现在,你们只会死无全尸……”
    “死到临头还那样嘴硬,你可当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望着地上蜷缩着的沈轻舞,现下尚傲骨森森的模样,洛漓不服气的冷笑着“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死无全尸或者是让我们苟延残喘的活着,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差别,一切都没了差别,沈轻舞,今儿个,你死定了!”
    “洛漓,不得胡闹,我们还要拿沈轻舞的命,来换回自己的安全!”在洛漓取出袖中藏着的一把匕首之时,身旁的南陲国主厉声凶恶的喝止住了她,李生与之道。
    “父亲!”洛漓咬牙,跺着脚道。
    “你任性的够久了,就因为你的任性,整个南陲付之一炬,到了这个时候,你必须听我的!”
    南陲国主一个横眼看向了一旁的洛漓,强迫着她将手中的匕首放下之时,地上的沈轻舞却已经冷哼着笑起“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惜,你们觉悟的太晚,南陲国主,是不是!”
    在沈轻舞的话音落下之后,南陲国主的脸色徒然大变,而沈轻舞的嘴里却被快速的塞入了一粒药丸,洛漓命人拧住了她的下颚,迫使着她不得不吞下了那一粒药!
    “你少得意,没了你,我照样能够换回我与父亲的安全,霓裳,把你的脸好好的露给我们的镇国将军夫人看看,沈轻舞,这份大礼,我想送你很久了,今儿个,你便生受了吧,你刚刚吞下的药,可是我花了千金之数为你买来的,听说你很会凫水,你的命比谁都硬,那么,你若不死,我相信,你会很喜欢你未来所遭遇的事情,我可是很期待呢……”
    朦朦胧胧之间,沈轻舞看到,一直立在洛漓身畔的碧色女子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蹲下了身自,随后摘下了脸上的面纱,那张脸,连带着藏匿在眉角之中的一粒小痣都和自己如出一辙,像是双生!
    而当她被洛漓的手下拖着带走的那一刻,沈轻舞的耳中隐隐的出现了那一句话“从今日起,我与你,也该各归各位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欠我一份公道
    “轰隆!”
    当顾靖风策马扬鞭用着最快的速度赶到贞松崖的那一刻,自头顶之上的山崖传来了一声震天动地,响彻天际的巨响,半空之中红彤彤的一片之后,便是在头顶之上席卷出一颗巨大的蘑菇云,强劲的气流震得崖山的松木不住晃动,而马上的顾靖风彻底没了主意。
    手紧握着的缰绳现下尚在不住的颤抖着,自马上跳下,顾靖风趔趄的向着那崖上的路,脚下发抖着不住的往上冲着,直冲到山顶,看着眼前的一片血迹,山坡上的树木被气浪震断,成片成片的树叶变成了焦黑之色,簇簇的火尚在不住的烧着。
    “轻舞……”顾靖风的脚下发软,差一点跌倒在地,看着焦黑的石块上那些东倒西歪着的尸体,顾靖风已经站不直,只高声的大喊着,希望能够听到那一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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