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想单纯进来睡个午觉的小猫妖,着实无语了。
    这只上神的厚颜无耻她是见识过的,他的装疯卖傻,她也是见识过的。只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封霄他能装疯卖傻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不愧是天界神族的老祖宗。
    一场午觉睡得身心俱疲,直到日升月落时分,田安安才在帝君那张巨大并且十分华美的床榻上悠悠转醒。身旁封霄不知去向,她拖着残躯挣扎着坐起身,抬眸一扫,窗户外头的穹窿已经乌漆漆一片,看来入夜已有好一阵子了。
    小猫妖刚睡醒,脑子还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便木木地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此时此刻,她心中其实很有几分为难。
    经过白天的那番深思熟虑,她喜欢封霄,貌似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了。对此,安安接受得还算坦然。可是乖乖隆地洞,她喜欢的那只上神,心眼儿委实太坏,总是想方设法地欺负她……那么,问题就在于,她到底要不要看在自己喜欢他的份儿上,原谅那只尊神种种令人发指的罪行呢?
    认真地琢磨了一会儿后,小猫妖咬咬牙,小拳头一握就做了决定。她想,自己作为一只猫,便一定要有身为猫的高洁品性,要立场坚定,爱憎分明。是以,她喜欢封霄是一回事,与封霄有仇,是另一回事。
    田安安十分沉稳地觉得,今天午觉被强睡这桩事,她必须寻个天时地利人和都极好的时机,严肃地报复一下封霄。
    待这番念头落地生根,小猫妖手上的绯衣也重新穿了个规整。历经下午那番惨无人道的体力劳作,她此时已是饥寒交迫,遂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化了兽形,四只粉嘟嘟的小猫掌轻盈落地,拐了个弯儿,出门找吃的去了。
    月色皎皎,树影婆娑。小白猫颠颠儿地前行,才将穿过西殿的游廊,迎面便瞧见一个身形纤瘦的俏丽仙子款款而来。
    她顿足,扬起脖子遥遥观望了一番,认出这位姿容秀丽仪态端庄的仙子,是平日里在太极宫里负责掌灯的仙婢,与晏伽小哥关系不错,叫做槿缳。
    田安安向来是只和善且懂礼貌的猫,见了熟人自然十分亲切地打招呼,挥挥小猫爪道:“槿缳仙子,晚上好啊。”
    凡六界之内,大约没有少女能抵抗得了毛茸茸小猫咪的迷人风姿。猫妖的兽形小小一只,既软萌又可爱,在太极宫一干少女心泛滥的仙婢中也十分的受欢迎。身为少女心泛滥团队中的一员,槿缳自然也很喜欢她。
    看见小白猫后,仙子眼角眉梢立刻浮起浓浓的笑色,弯了弯腰,准备伸手去摸小白猫的脑袋。然而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她想起这只小猫“不日后”便是帝君的帝后,身份尊荣不可一世,绝不是他们这种婢女能冒犯的。
    于是槿缳悻悻地收回了手,只是半蹲着身子打量小猫咪,道,“安安君行色匆匆,这是往何处去啊?”
    仙子模样漂亮,说话的声调也轻轻柔柔,听得小白猫十分受用。她大眼闪闪地摇着小尾巴,喵喵道:“帝君好像忘了给我准备晚膳,我去找点吃的。”
    听她一说,槿缳这才猛地拍了拍脑门儿,想起什么似的道,“还好你提帝君!否则我都给忘了呢!”说罢顿了顿,续道,“帝君交代说,你生病这几日错过了文德馆大考,让你醒了之后直接去书房,将六界史与佛学试题都补做一份。”又顿了顿,略小声地补充一句:“今晚做完。”
    猫妖听后微怔,随后小猫脸一皱,蜷着爪子愤愤然道:“今晚就要做完么?这太不讲道理了,我才刚刚从梦魇中醒将过来,身体还十分虚弱呢!”
    槿缳仙子面露难色,迟疑着道,“帝君说,你午饭的时候吃了一大盘红烧肉,一大盘清蒸鱼,还有一大盘酱肘子,下午还有精力睡午觉,身体想是已恢复强壮,没什么大碍了。”
    安安简直瞠目结舌。
    她实在无法想象,那条被四海八荒的所有人都奉为无上尊神的龙,会因为她多吃了他几块肉几条鱼,就狠心对她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她又想起无数古籍对上古尊神的形容词,运用最多的便是“慈悲为怀,胸怀天下,悲天悯人”……果然,群众的眼睛有时候也是被猪油蒙了的。
    小猫妖悲愤交加,垂眼一扫,瞥见廊柱边儿上将好躺着根小树枝。她咬咬牙,小猫爪捡起数枝比划了一下,朝槿缳龇牙咧嘴,凶恶无比地问:“帝君在哪儿?我要去找他理论!”
    槿缳想了想,然后很恳切地道:“安安君,我劝你现在暂时别去找帝君。”
    安安更怒,全身上下的柔软小白毛都炸开了,攥着小树枝道:“为什么!”
    “文德仙君刚才来了,催问你何时交卷一事,说是明早就要给诸学子排名,你的考卷再交不过去,只能直接记成最后一名了。”槿缳仙子是个耿直的仙子,对小白猫深表同情的同时,不忘压低了嗓音好心提点,“目下,文德仙君正陪着帝君在大慈林里品茗,你这时候过去……”
    小白猫满腔的豪情壮志被噎在了喉咙里。她在脑海中回想了一番文德夫子的脸,最终小猫爪一颤,十分端庄平静地将那根小树枝放回了地上。然后又拿爪子拍了拍槿缳仙子的手背,正色道:“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不客气。”
    寻食无果,反而捞回来两卷大考试题,小猫妖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点累。去往书房的途中,她蔫头耷脑四肢无力,一段颇短的路程,她后爪踢了两次前爪,踉跄摔倒三回,足见绝望之感到了何种田地。
    入得书房抬头一望,整洁干净的书案正中,果然摆着两册考卷,一册是六界史,一册是佛学。小白猫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毫无神采,两只小爪子颤抖着伸出,将考卷翻开举高,借着日光细细端详起来。
    蓦地,猫妖半眯了眼,视线从考卷上挪开,转而望向那庞庞然的几排巨大书架,数以万计的六界典籍在上头整齐陈列,壮观无以言说。
    “喵……”安安毛茸茸的小尾巴翘高,兴奋地摇来摇去——此处是封霄藏书万卷的书房,她考试时又无人监考,那岂非想怎么抄就怎么抄?
    思及此处,猫妖大感振奋,之前那种荡气回肠的悲愁,在眨眼之间化作了天边一缕烟。她旋身化回人形,手一扬,将考卷摊开于桌案之上,随后猥猥琐琐地挪到门口,探出脑袋四下张望一番后,将门重重合了个严实。
    坐回案前,垂眸读题,第一题,不会。安安握着紫毫挠了挠头,然后咬咬牙,起身在那些书架上翻找起来。
    不多时,一摞足有她四根指头宽的古籍被小猫妖翻了出来,然后又被她十分庄重地放到了考卷旁。然而,就在小猫妖顶着莫大的负罪感,准备翻开第一页时,半空中便有一道白光晃眼闪过。
    “……”猫妖愣了神,半晌才道:“剑剑,你怎么出来了?”
    定光剑虚虚浮于她眼前,清冷剑光绽开几丈,极是幽寒迫人。冰冷锋利的剑身胀鼓鼓的,剑尖下弯,指了指那本考卷,又指了指旁边的六界史册,然后便十分激动地左右摇晃起来。
    “你让我不要作弊?”安安蹙眉,托着腮帮子的小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紫毫,叹道:“别傻了,你是一把剑,不懂我们为猫的心酸。我没有复习,如果不作弊的话,就算交了考卷也是倒数第一呢。”
    冷肃摄人的神剑好像急得快哭了,左右摇晃得更加厉害。
    诚然,猫与剑的代沟远比猫与龙之间的还大,定光剑气急败坏,小猫妖一脸茫然。
    不多时,安安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估摸着时间无多,便伸手安抚地摸摸神剑的剑柄,“乖,作了弊的猫爷也是好猫爷,不要打扰我哦。”言罢纤长白皙的手指微动,凭空捏出一方小印,将定光剑收了起来。
    随后翻开书,大大方方地大抄特抄。
    ******
    今夜云霭太重,幽月被重重浓云挡去了大半张脸,零散的星辰散布在夜空。其时三十六天的大慈林中,天池弱水中倒映出层层叠叠的星云,岸边是几株枝冠茂盛不知几何的夜罗树,同凡界的树木植物不同,它的树干同树冠都萦着淡淡白光,深色的枝条连绵入云,万千幽白的花团相拥成簇。
    雾色缭绕之中,西天诸佛的法音模糊传来,依稀音律不甚清晰,却平添几分空幽与清寂。
    石桌上的壶煮开了第二盅沸水,一名着素白大袍一排仙风道骨风姿的神君掖袖,将壶里的水施施然倒入茶杯,里头的茶叶上下翻飞,在滚水里开出花来。
    封霄捏着茶杯左右转动,须臾,广袖随意地一拂,鉴天镜中绯衣少女的身影便淡褪无痕。梓微收回落在鉴天镜上的目光,拿茶杯盖子敲了敲石头桌,很诚恳地发了一问:“你平日闲着没事干,就是这样偷窥那只猫的?”
    封霄将鉴天镜收了起来,眼也不抬道:“我的猫,我正大光明地看。”
    梓微上神被这个回答哽得半天说不出来,只悻悻喝了口茶,咳嗽了几声才续道,“前些时日,你养了只小猫当宠物之事传遍四海八荒,我那时一笑置之,只以为你是养着玩儿……”末了顿住,目光惊疑不定地扫了封霄一眼,然后有些为难地续道,“实不相瞒,今日,连奇那孩子一回昆仑山,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哭了半大半个时辰。”
    封霄端着茶杯没有言声,半分声色不动。
    “老实说……这回我上天,与你叙旧的目的居于大多,并不全然是来为我徒弟讨回公道,兴师问罪的。”梓微神君打扫了一下喉咙,又有些尴尬地说:“不过,你堂堂一个尊神,是长辈,竟然与我三万岁的小徒弟抢老婆,是不是太欺负小辈了?”
    封霄黑眸微抬,十分平静地看向梓微,不紧不慢地重复,“欺负小辈?”边说边放下茶杯,淡道:“你确定不是你那小徒弟,想挖我的墙角?”
    “……”
    待得小猫妖完成两张考卷时,月已上中天。她有点不高兴,觉得若没有定光剑此前的多番阻挠,她起码能提前半个时辰交卷。
    一连在椅子上坐了许久,安安有点累,起身松动松动了一番筋骨后,她定定神,攥着小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随后便拎起两张考卷,直奔大慈林找封霄和文德仙君去了。
    三十六天镇压着锁妖塔,乃天界命脉所在,是以太极宫周遭布设有诸多虚无幻境。上回私放黑蛇精时,小猫妖吃过这档亏,于是便格外的小心谨慎。毕竟客官来说,她的修为比起初来九重天时虽已大有精进,但若想从虚无幻境中全身而退,仍是绝无可能的。
    靠近大慈林,耳畔便依稀有仙音袅袅,她沿着波光粼粼的天池弱水一路徐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了坐于水泽之畔,端着一樽白玉茶杯的尊神。
    田安安有些晃神。
    皎月清辉,疏风流水,此般情景着实是美得惊心动魄。她来九重天数日,鲜少见得三十六天有这般虚晃飘渺的美景,而最美的则是那个穿玄色华服的。
    当然,这须排除她与他有仇这桩事之外。
    文德仙君不在,尊神对面坐着的,是一名白衣神君,模样长得挺好,就是看她的眼神,有点……诡异的同情悲悯。
    猫妖诧异地眨了眨眼,也不及深思,只清清嗓子,迈着端庄娴静的步伐朝着两位上神走了过去,甚懂礼数地拜了拜,道:“小妖田安安,见过帝君,神君。”说完一咬牙一横心,硬着头皮,毕恭毕敬地拿双手将考卷向封霄呈了过去。
    封霄神色淡淡的,低眸看了眼她手上的考卷,点
    作者有话要说:  点头,很自然地问道:“抄完了?”
    “……”小猫妖手一抖,端庄娴静地将考卷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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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第四十章
    “抄完了?”
    “……”猫妖手一抖,手中的两册卷轴便一种十分端庄娴静的姿态落到了地上。大慈林遍地栽种银翠丹,重物一压,引得仙草不堪重负地折腰,凝露入土,立即融了进去,升起一丝淡淡的薄雾。
    卷轴骨碌碌滚了一圈儿,将好停在封霄纤尘不染的云靴旁。
    田安安有点蒙。
    她过去时常觉得,作为一只两百岁不到的猫妖,同一只不知几十万岁的坏心眼尊神打交道,这的的确确是一桩磨砺猫心性的事。是以,在这条注定被封霄从头坑到尾的道路上,她总能以“天将降大任于斯猫”的理论来安慰自己,以便让跌倒的自己尽快爬起来。然而,小猫妖敢摸着心口指天发誓,她诚然是不知道,如“作弊被发现”这种无比尴尬而丢脸的事,竟也在这诸多磨砺当中。
    是时,流云成团包裹星月,往常那轮硕大而圆的月亮被依稀遮挡,浅浅月色流淌,倒平添几分美人如隔云端的旖旎。帝君端坐于仙雾缭绕梵音冥冥之中,白玉茶杯在他的指掌间慢条斯理地转动,那五根手指竟比白玉还漂亮。
    小猫妖迟迟回过神,一张清雪般白皙的面容登时黑了黑,又白了白,又化为两朵十分引人遐想的艳丽红晕,最终又归于一片淡然。
    此般情形,委实尴尬。若是放在几十日前,她势必已诚惶诚恐地伏地跪拜,振臂高呼,求封霄大神不计小猫过,饶恕自己“考试抄书”之罪了。然而,此时距离小猫妖初来九重天的时日,说长虽不长,但扳指一算也已将近三月。与尊神相处的时日一多……呃,准确的说,是被尊神戏弄的时日一多,再傻的猫,也是会大有长进的。
    是以,帝君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地,猫妖虽已惊呆,却还是十分稳重地没有应声。她在认真地思考。
    今日答题时,她十分的确定以及肯定,书房中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二人。而且照着槿缳的说法,这只上神入暮时分便离宫来了大慈林,是绝无可能现场抓包她作弊的。
    那么……安安半眯了眼。常言道,兵不厌诈,这只尊神有此一问,会不会只是想诈她一诈呢?如果真的只是诈她一诈,她再立刻做出副惊恐求原谅的乡下猫姿态,岂不是成了不打自招?
    事实证明,田安安这一段时日的进步的确很大。尽管心路历程已翻江倒海地翻了几大篇,她面上仍旧十分的淡定,十分的庄重。
    一面忖度,一面弯腰揖手,她又朝封霄行了个礼,嘴角弧度上扬,嗓音出口也很四平八稳:“帝君说笑了。”
    封霄看她一眼,慢悠悠喝了口茶,长眉微挑,淡道:“我像与你说笑的样子?”
    “……”安安嘴角一抽,好歹还是稳住了,揖手又是个从从容容的笑,边笑边略微抬眸,精致娇艳的眉眼间勾起一丝疑惑的神色来,问道:“帝君方才,难道不是一直在这方慈林中品茗?”
    对面的梓微上神弯下腰,顺手将卷轴拾起,掸了掸灰,放到了石头桌上。听猫妖这番问句后,他眉眼间的惊诧之色一闪而过,边喝茶便不动声色地掀起眼帘,看向那名一身绯衣,容颜艳色无双的妖族少女。
    尊神黑眸微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淡淡颔首,“没错。”
    小猫妖顿了下,闻言,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浓,“那……帝君莫非是派有监考官,全程监督小妖答卷?”这回倒是没等封霄答话,她便兀自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度,很自信,又道,“想来也是没有的。帝君既未监考,又未指派监考官,无凭无据开小妖作弊的玩笑,可能不是太好。”
    封霄眯了眯眼。她虽仍是一如既往副恭敬谦卑,但容色一片镇定自如,眉眼含笑,话里藏针,同往时那副畏首畏尾的唯诺姿态,十分的不同。他看惯了这只小猫对他的胆怯状貌,此时有所差异,倒更觉有趣,遂接了她的话头,不咸也不淡地道:“你就这么肯定,我无凭无据?”
    小猫妖额角青筋抽动,在心头徒手撕烂几只大耗子,暗道一声:“喵了个巴子,还真有证据!”面上却一丝不显。
    脑瓜子飞快地转了转,她唇角笑意如初,只是言语间透出点儿不解的意味:“我曾听闻,帝君执掌六界战事数十万年,手上法器不胜举数,其中,似乎确有几样,能观世音,察六界万世诸事。帝君说有凭据,莫非是以鉴天镜……”她纠结了一下用词,声音稍微小了几分:“窥伺了小妖?”
    “……”梓微神君被喉咙里的茶水呛了一下,别过头干咳。咳了两声后,又觉得如此严肃的斗嘴皮子场景,他咳得大声了太煞风景,因半蜷了手掌掩住嘴,竭力克制。
    须臾,又见那只年幼的小猫妖换上一副清正眸色,极是肃穆庄严地说:“当然了,小妖也不过随口一说。毕竟,小妖深信,如帝君这般光明正大磊磊落落的尊神,定是做不出‘窥伺’这类猥琐之事的,是以那证据一说,想也当不得真。”
    一席话洋洋洒洒落地,清风月色下,这个大慈林骤然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不多时,对面蓦地传出一声脆响,却是梓微神君扣起茶碗盖子,双目中满溢对年幼小猫妖的赞许之色,在心中抚掌而叹——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与封霄相识数万年,记忆中只有封霄让别人吃瘪的份儿,绝不曾被任何神仙妖魔这样明晃晃,红果果地讽刺过。斯猫斯言斯举,着实是机智与勇气并存,大快人心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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