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盗窃。”丛容示意他们去看自己手里的铁棍,“还携带了危害他人人身安全的器械,可以认定为‘携带凶器盗窃’,你们俩不是第一次了吧?如果有前科的话,性质更恶劣。根据最新的司法解释,盗窃公私财物价值1000元以上可适用盗窃罪,如果有盗窃前科等情形,数额标准可再低百分之五十。就算没有盗窃数额,2年内盗窃3次以上依然可认定为“多次盗窃。对于多次盗窃,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判处罚金你刚才还用铁棍恐吓我,这就是抢劫。你们偷狗不是自己吃吧?是打算卖去哪儿?你们刚才喂他吃的东西有毒吧?还可能构成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
    两个男人明显是新手,被丛容三两句话就吓唬的动摇了,互相看了几眼,“你说我们就信啊?”
    丛容倒也淡定,“你们可以不信啊,可是刚才我录视频之前就报警了,警察应该快到了吧。要不你们再等等?等警察到了让他给你们讲?”
    其中一个男人彻底放弃,低声建议,“大哥,我们还是先走吧!这只狗也不值什么钱,不值当的。”
    两个男人低声商量了一会儿,另一个男人一咬牙,“走!”
    两人狠狠瞪了丛容几眼,很快走了。
    丛容这才松了口气,蹲下来摸摸让一让,“你怎么那么笨啊,不知道咬坏人啊?”
    丛容带着让一让进了楼,出了电梯就直接去敲温少卿家的门。
    门刚才里面打开丛容就发飙,“你到底怎么看让一让的啊!养了它就要对它负责人啊!今天要不是我,它就变成狗肉全席了!”
    温少卿看了看蹲在门口的萨摩耶,又看了看丛容,然后侧过身让丛容去看他身后,“它是让一让?那沙发旁边在玩儿球的那个是谁?”
    丛容一看,沙发旁边……那个好像也是让一让……
    她一脸错愕指着脚边的萨摩耶问温少卿,“那它是谁?”
    “你带回来的我哪里知道?”温少卿忽然一脸兴致盎然,“丛律师,你救它回来的时候是不是用法律手段威胁人家偷狗贼来着?那你现在这样……算不算截胡?”
    丛容扶额,很是勉强的扯扯嘴角,“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就要落荒而逃,温少卿在身后叫住她,“等等。”
    丛容一脸不情愿的转身问,“干什么?”
    温少卿指指她的手背,“你的手受伤了。”
    丛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正在流血,可能是刚才进草丛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
    最后她还是不情不愿的进了门,两人坐在沙发上,温少卿给她处理手背上的伤口。
    这一道乌龙摆得丛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疼也不敢出声。
    温少卿转头看了眼和让一让玩儿的正好的新朋友,半是调侃道,“你不是一直怕狗吗?这次怎么这么勇敢。”
    丛容现在只剩下窘迫了,自嘲道,“没脑子的孤勇呗。”
    温少卿处理完伤口依旧握着她的手,笑着开口,“有句话叫关心则乱。是因为它长得像让一让才混淆了你的判断吧?是因为让一让是我养的,你才去救它吧?”
    丛容轻咳一声,义正言辞的反驳,“当然不是,我是律师,最起码的正义感还是有的。”
    温少卿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最起码的正义感是可以战胜生理恐惧的。”
    丛容想哭,不是她不争气,是对方太强大。
    温少卿眼看她就要翻脸,适可而止的转移话题,指了指沙发旁,“把它送去物业吧,看看是谁家丢的。”
    丛容点头,“只好这样了。”
    两人才下楼就看到楼前贴得寻狗启事,看样子丛容“截胡”回来的这只萨摩耶就是图片上的那只狗,她打了寻狗启事上的电话,狗主人很快就找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千恩万谢的带着狗走了。
    温少卿想起刚才狗主人问起,丛容一脸别扭的回答“捡的”,越发觉得好笑,“没想到丛律师撒起谎来也是一把好手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们长那么像,我哪里分得清!”丛容理亏,“你真的可以分清吗?”
    温少卿点头,“可以啊,自己养的怎么会认错?”
    丛容继续问,“怎么分?让一让哪里和别的狗不一样?”
    温少卿沉吟了下,“它看上去和别的狗没什么不一样,得靠感觉,你和它相处时间久了,自然就认得了。”
    丛容泄气,“好吧。”
    温少卿一手牵着丛容,一手牵着让一让,走了一会儿又开口,“快过年了,明天晚上请几个学生吃饭,要不要一起去?钟祯也会去。”
    丛容想了下,“可以啊,不过我下午要去趟法院,可能会晚点。”
    温少卿点头,“到时候我去接你。”
    丛容婉拒,“不用了,法院和你们医院也不在一个方向,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温少卿没说话,又走了几步才开口,“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有一次做实验,我和一个女孩儿一组,忘了当时是因为什么,我们闹了不愉快,那个女孩儿的男朋友特意跑来跟我道歉,说他女朋友被宠坏了不懂事儿,当时我就特别羡慕他。”
    丛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笑着问,“羡慕那个被宠坏的女孩儿?”
    温少卿笑着摇头,“不是,是羡慕女孩儿的男朋友,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愿意那么宠,宠到可以宠坏的地步。”
    丛容转头去看他的脸,微微笑起来。
    学生时期看《南城往事》,别的都不太记得了,犹记得一句话,情在意中,意在言外,含蓄不尽,斯为妙谛。之前总觉得矫情,现在却觉得颇有道理,大家就是大家。
    温少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目视前方开口,“感动吧?好好记得,以后不会说了。”
    丛容点点头,低头笑起来,笑声在寒风中飘远。
    就算多年后,她仍记得这个寒风凛冽的冬夜里,一个男人红着耳朵婉转的对她说着动人的情话。
    我想把你宠坏。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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