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在宫里继续做些杂物,不过是静等着时机。现在盼到了太子妃回宫,又盼到了太子妃有了身孕。她便想着,趁着太子妃如今这个状况来求了太子妃的恩典,让她不至于做些粗使的杂事,好歹也能再寻个体面些的活计。
    她知道太子妃是个很念旧很重感情的人。
    虽然当初她做下的那些事情是有点过分,可毕竟伺候了太子妃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子妃倘若还记得她的好,会领了她这份情的。
    再说了。太子妃不是怀孕了吗?
    怀孕的人更容易心软。而且,太子妃想必也想给腹中的孩子积福积德,更是会选择了行善那条路。那她的日子就能好过起来。
    锦屏便是抱了这样的希望和打算去的景华宫。如今,她也是抱着这样的希望等在了昭远宫外,只希望青枫能够带来个好消息。
    谁知左盼右盼都没等到人。眼看着天色将要暗下来,径山公公已经带着许多人出来了,想必是要迎了太子殿下回景华宫去。
    锦屏见现在人多更是和太子凑不上话,这便拜托了平日里时常会跟着那个俊俏小公公的一个老太监,让他见到那位公公后,务必和他说一声,她在等着回信。
    孟阳没料到那个原先在太子妃身边伺候的犯了错的人会让他来帮忙。
    他点了点头应下来。后见了青枫,就把这事儿讲了。
    “嗯。”青枫颇有点魂不守舍地应了声,而后猛地惊醒,问他:“你刚刚和我说了什么?”
    青枫素来做事沉稳。似这样子的情形,倒是少见。
    孟阳本就脾气好,见他如此也不介意,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青枫听闻后唇角扬起个嘲讽的笑意。
    “她做了那样的事情,险些害了太子妃的性命。如今倒是好意思来求个人情了?想得倒美!”
    他侧首与孟阳道:“她再问你,你不用管她,只说让她来找我就是。我自有法子对付她。”
    郑惠冉那边,他已经见过了。事情也和她说了。
    听闻是太子的吩咐,郑惠冉半点都没有拒绝,好生应了下来。只不过临别前的几句对话让他有些乱了心神。
    “这一路跟着太子妃过去很辛苦吧?”她轻声问他,又叮嘱道:“你好生休息休息。莫要伤了身体。”
    青枫心说自己是习武之人,那点路途奔波算得上什么?
    可是有人关心着他,他的心里终究是十分受用的。
    想到她说话时的表情和神态,青枫暗叹了口气。转念想到锦屏,又忍不住愤愤。
    那种背叛了主子的,断然不会有好下场就是了!
    居然妄想翻身?
    太子殿下又怎会轻易放过了她!
    **
    锦屏盼了两日,总算是等到了消息。
    她等来的并非是青枫的回话,而是久不相见的郑惠冉。
    郑惠冉的事情,锦屏多少有所耳闻。但她也知道,如今这位原先的郑常在,现在已经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了。作为皇上身边的女官,即便是职位最低的女官,郑惠冉的地位也已经和以前在冷宫时大不相同。
    锦屏原先陪着太子妃在宫里学习的时候没少见过这位郑家姑娘,和她行礼问安的次数数不胜数。如今相见,自然而然地就福了福身。
    谁知郑惠冉根本没有搭理她的行礼,只语气冰冷地道:“我现下不当值,所以来处理你的事情。走罢。都准备好了。你随我来。”
    听闻自己要跟着走,锦屏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期盼,“请问我这次需要准备什么?”
    她生怕是自己想错了,有些忐忑地问道:“郑大人让我准备,是准备什么?莫不是要收拾行装罢?”
    郑惠冉本想着去到外头等她,已经在前头走着了,听闻这话后就驻足望了回来。
    “正是收拾东西。”郑惠冉唇角带着一抹嘲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然你以为呢。”
    锦屏多年来早已看过了郑惠冉的各种冷嘲热讽。
    想当年的时候,太子妃不也被这位郑姑娘给讥讽过?到后来呢?一个贵为天下第二尊贵的女子。一个却只能做伺候人的活计。
    所以,如今看到了郑惠冉这般,锦屏并不甚担忧。
    相反她更确定了自己许是已经寻到了出路。
    ——为什么要收拾行装?还不是要换地方住!
    在宫里为什么会换住的地方?肯定是职务已经变了。她不用再继续做这样粗使的活儿了!
    锦屏开心不已,连回屋装东西的时候都是轻轻哼着歌儿的。
    同屋而住的小宫女见到后很是不屑地道:“你别唱了。唱得跟哭似的。有什么好。”
    锦屏浑不在意。
    现在旁人欺侮她,不过是看她现在过得不如以前了。等她以后慢慢好起来,看那些人还敢说她不!
    锦屏仔细地把自己东西收拾好,放在了一个小布包里裹成包袱,这便去到了院子外头。
    “我好了。走罢。”锦屏躬身对郑惠冉道。
    郑惠冉点点头,带了她一路前行。
    初时锦屏还心怀希望,不住看着周围,想从路两侧的走向来分辨出自己将要去到哪个主子院子里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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