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推测,案发当晚,严意华在公园湖堤北岸一带的环湖路散步时,有一个男人突然走到她身边,用一把刀子威胁她跟自己去了水阁。而她当时不敢呼救的原因,可能是男人威胁如果她不配合就用刀子捅她的肚子。
    严意华是一名孕妇,如果男人真的用刀子捅她的肚子,那么胎儿肯定保不住。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不得不听男人的话,乖乖地跟他去了水阁坐下。也许那个男人当时还对她说,自己只想劫财劫色,并不想伤害她。这些话语也会让她更加的顺从与配合。
    对于那个男人劫持了严意华后,先带到公园一处水阁坐下来的行为,雷霆推测是当时时间刚过八点,公园里的游人还没有散尽。而且八点到八点半期间也是公园保安的巡逻时间——公园管理处每小时的准点时分会安排保安在公园各区域巡逻一次,巡逻时间大概是半小时。所以这期间他不方便实施强奸行动,只能先胁迫严意华和他一起去了水阁。
    那处水阁与湖堤隔了七八米远,又十分小巧。如果里头已经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在环湖路上散步的人们是肯定不会进去妨碍人家的成双成对,一般人在这方面都很知趣的。
    只有周学敏这种与严意华有过节的人,才会存心想要煞风景地走过去添堵。她的出现,对于当时的严意华来说无疑是一个获救的机会。可是关键时刻,这位老同学却让私仇占了上风。她不但完全漠视了她遭遇的人身威胁,而且还满怀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她怎么倒大霉。
    对于周学敏这种见死不救的恶劣行为,池清清无法不恨得牙痒痒。
    “这个周学敏也太可恶了吧?严意华怎么说也是她的老同学,明明看出了她身处险境,她居然还不报警——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血无情的女人啊?”
    雷霆苦笑着说:“这个周学敏的确可恶,敢做不敢当。别明明心肠黑得像煤球,表面上还要把自己伪装成一朵白莲花。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了。”
    “是啊,好想惩罚一下她怎么办?这种时候,我倒是真希望陈明霞还活着,好让她去惩罚一下那个周学敏。”
    “清清,这种话你说出来痛快一下嘴皮子就行了,可不能再有陈明霞第二了,因为那样肯定还会有尹强第二。”
    池清清无奈地叹口气:“是啊,任何事物都有好坏两面。陈明霞的所作所为,虽然有时候让人觉得很解气,但有时候也真是很残酷。不过,亲爱的,这个周学敏我真的很想治治她呢。”
    “你想怎么治她呀?”
    “我又好几天没有魂游过了,今晚试试看附身技能能否上线。如果能,我要附到你家小东西身上。到时候你放我出笼,我要去周学敏家走一趟。”
    当天晚上,池清清成功运用了附法技能,灵魂进入了雷霆家那只鹦鹉小东西的体内。雷霆提前把鸟笼拎进了自己的卧室,确定女友的灵魂在鹦鹉身体里上线了,他就打开笼门放她出来。
    把“池鹦鹉”捧在手心时,雷霆颇有些不放心地说:“你要快点回来啊!”
    “池鹦鹉”怪声怪气地回答他:“知道了,快开窗让我飞吧。”
    飞出窗外的“池鹦鹉”在空中调整方向后,朝着周学敏家的方向飞去。她在周学敏卧室的窗台上结束了自己的飞行行程,然后用鸟喙一下下啄起了窗户,制造出一种清脆的击打声。
    这种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周学敏,她睡眼惺松地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查看窗外的动静。当发现是一只小鸟在窗外做出敲窗的举动,并且在看见自己后也没有马上飞走的警惕行为时,她无比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池鹦鹉”继续用鸟喙“敲”窗,促使惊讶模式中的周学敏回过神来。她满脸不可思议地打开窗户,看着窗台上的小鸟自言自语。
    “咦,这是一只鹦鹉呢。鹦鹉多半是宠物鸟,难道是它迷了路,以为我这里是它的主人家,所以想要进来吗?”
    周学敏自言自语的声音刚一停下,“池鹦鹉”就看着她开口说话了,怪里怪气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凄厉:“周学敏,我是严意华,你那晚为什么不报警救我?”
    “池鹦鹉”这句话一出口,周学敏的眼睛刹那间惊恐地瞪得老大,两只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滚出来。她吓得连退了好几步,甚至还自己绊倒了自己在地板上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
    “不……不……不可能。我……一定是……一定是听错了。”
    “周学敏,我是严意华,你那晚为什么不报警救我?你知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有多绝望!”
    “池鹦鹉”再次开口说出来的话,让周学敏彻底失控了,她爆发出一声无比尖锐的惨叫:“啊……有鬼呀!闹鬼了!救命啊!”
    周学敏被吓得屁滚尿流,完全就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卧室。冲出家门时她还在惨叫不已:“救命,有鬼啊!救命,有鬼啊!”
    “池鹦鹉”的目的达到了,转身重新振翅飞回了无边夜色中。一边飞,她一边想:像这种冷血无情的女人,就应该被“鬼”找上门来追究一下责任。她自己见死不救,遇上事倒满口嚷着救命——既然希望别人能救自己,为什么看着别人出事时,却不肯放下成见伸出援手救人呢?
    严意华的遇害案在几经波折后,警方重新将其定性为劫杀。案发当晚在公园里劫持她的人,显然不是她日常生活中的熟人。他先用一把刀胁迫她单独与自己在水阁中逗留到游人散尽,再把她带去公园的偏僻地带实施强奸,最后杀人灭口。
    尽管案发当晚,绿杨公园像往常一样准点就有保安四处巡逻。但是因为公园经费有限,安保人员长期人手不足,巡逻的保安也就不够。严意华在公园遇害后,公园方面也深感无奈。他们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可安保人员是统一配置的,没有足够的经费,他们也没办法安排更多的安保力量。只能呼吁游客尽量少去或不去公园里的偏僻地点。
    严意华的案子被定性为劫杀后,想要再寻找新线索就难了。目前为止,警方除了知道嫌犯是个大块头的男人外,什么都不清楚。在公园水阁与严意华被发现的弃尸地点,鉴证科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水阁里在严意华与嫌犯曾经坐过的地方提取不到有用的指纹,因为这里是公共场所,无论是栏杆还是座椅上覆满密密麻麻的指纹,天知道哪个才是嫌犯的。弃尸地点的灌木丛里也没有任何发现。
    而公园的监控录相也提供不了更多线索。绿杨公园是一座没有围墙的免费公园,广大市民可以自由出入。如果嫌犯存心想要在公园里作案的话,有很多地方可以让他偷偷溜进来,根本不会在监控上留下他的影像。即使是不小心被拍到了,警方也不知道要找谁,因为完全不了解嫌犯的外貌特征。
    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警方只能采用笨方法。派出一队警员在傍晚时分前往绿杨公园,询问那些来公园散步的行人们,是否有人每晚都会来公园散步。想了解有没有人在案发当晚,曾经见过大着肚子的严意华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的画面。
    有一对每天晚上七点半准时来公园散步的老夫妇,还真为警方提供了相关线索。
    那对老夫妇每晚都会沿着绿杨公园的环湖路走上一圈锻炼身体。案发当晚,他们走到湖堤北岸时,有个男人双手搂着一个怀孕的女人迎面走来,然后左拐上了湖畔那座小巧的水阁。
    原本老夫妇也想去水阁里坐下休息一会儿,但是既然被人家抢了先,他们只好继续往前走。一边走,老太太还一边感慨说:“刚才那个男人对怀孕的老婆真好,把她搂得真紧啊。”
    从警方口中得知自己当晚见过的“两口子”极有可能并非一对夫妇,而是一个男人伺机劫持了一句孕妇劫财又劫色,最后还杀了她时,老太太着实吓得不轻。
    这对老夫妇答应会尽力配合警方提供线索。可是因为他们俩都已经年近七十,眼神都同样不济,所以他们都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只记得他穿着一件翻领双排扣的深蓝色中长外套,身材高大强壮,至少有一米八,一头短发,年纪应该是三十到四十岁之间。
    老夫妇提供的一切,让警方对于嫌犯的外貌特征有了更多了解。马啸决定大海捞针,先安排人手仔细查看案发当晚公园里的所有监控录像,看能否从中寻找到符合这一特征的人选。如果公园里找不到,他打算再继续排查公园外面几条街道上的治安监控摄像头,扩大搜查范围。
    这天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吴楚东的母亲孔洁来到名都新苑探望独居的大儿子,徐冰清也随之同行。因为这天她们在一起吃的午饭,饭后又一起逛街shopping,最后自然而然地一起来到了名都新苑。
    逛街shopping的时候,孔洁在一家burberry品牌专卖店为大儿子看中了一款新上市的风衣。她毫不犹豫地就买了下来,这一刻亲自送到吴楚东手里,笑眯眯地催他试穿一下。
    “楚东,这件风衣特别有型,妈妈一眼就看中了。想着你穿一定好看,所以就给你买了一件,你去试穿一下给我看看。”
    吴楚东却是一副懒懒的不想动弹的样子,纯属敷衍地说:“嗯,看着还行,不用试也ok了。”
    孔洁也不勉强儿子,“不想试就算了,对了,晚上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楚西今晚在青云会所订了位,他们最近新添了一道特色菜,墨西哥的新鲜鲍鱼用小火煨出原汁再吃,味道很特别。你一向喜欢吃鲍鱼,一会儿也去尝尝吧?”
    吴楚东一脸不为所动的神色,口吻也十分冷淡:“不用了,懒得跑。我这双腿跑来跑去也不方便,还是在家歇着吧。”
    徐冰清在一旁微笑着说:“楚东哥,如果你不想跑,那要不我们打包一份鲍鱼回来给你吃吧?”
    “是啊,楚东,如果你想吃却不想跑,那妈妈一会儿打包一份回来捎给你。冰清你和楚西不顺路,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吴楚东听得不由自主地询问了一句:“他们怎么不顺路了?楚西不是住在百花路那套江景公寓吗?离我这里很近啊!”
    吴楚西回国后并没有与父母同住。像所有国外长大的孩子那样,他需要一套自己独立生活的公寓。在父母名下的诸多房产中,他选择了百花路的一套江景公寓。这套高级公寓的面积大有一百八十个平方,一个人住的话是绰绰有余了。
    孔洁笑眯眯地看了徐冰清一眼没有说话,她则落落大方地开口解释:“楚东哥,楚西如果晚上送我回家的话,一般都会直接留在我家了。”
    吴楚西和徐冰清都有过国外留学的经历,在两性关系上他们都像外国人一样开明自由。两个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后,很快就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从那以后,吴楚西经常会留在徐冰清家里过夜。
    若有所思地看了徐冰清一眼,吴楚东用开玩笑似的口吻说:“他留在你家不会被你爸妈打出来吗?”
    “当然不会了,我怎么可能还和爸妈一起住呢。我一个人住在宜兴路。”
    “宜兴路,民国时代那里是有钱人的住宅区,现在还有不少漂亮的老房子被保留下来了。徐大小姐你的香闺应该是那些老房子中的一栋吧?”
    徐冰清微笑着点点头说:“是的,我十八岁的成年礼,就是爸妈送的宜兴路的一栋老房子。是纯英式风情的褐石住宅,房子很有韵味,我很喜欢,楚西也很喜欢。”
    吴楚东貌似闲闲地说:“老房子都很有韵味,就像是石头写就的历史,能令人反复回味。有合适的机会,我也想收购一套合适的老房子用来居住。”
    看出吴楚东似乎对自己居住的老房子很感兴趣,徐冰清笑盈盈地提出邀请:“楚东哥,如果你对老房子也感兴趣,那有时间来我家做客吧?”
    这个邀请让吴楚东正中下怀,但他却没有立即点头,而是故意沉吟着作思考状。孔洁很希望大儿子能出去走动走动,而不是整天闷在家里。所以她在一旁也开口劝说吴楚东去徐冰清家做客,最终他一脸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第177章
    为了追查严意华遇害一案的嫌犯, 警方对公园内的各个监控视频都进行了仔细查看,却没有发现符合嫌疑人体貌特征的人选。
    马啸决定加大对监控视频调取的力度, 对案发当晚绿杨公园周边直径一公里内的所有治安监控都进行调取, 再安排专人对已调取的监控视频进行查看。
    雷霆和另外四名警察这一个多星期来一直在负责查看监控视频,一个个眼睛几乎都要看花了。他们人手一瓶眼药水,看得眼睛发花时就点上两滴眼药水, 休息一会儿再继续看。
    在查看了大量监控视频后,警方终于从中筛选出了两名可疑人员。这两个男人都穿着翻领双排扣的深蓝色中长外套,身材也都同样高大强壮, 一头短头, 年纪目测也吻合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年龄段。而且他们都在案发当晚九点以后出现在绿杨公园外的僻静地带。极有可能是奸杀了严意华后从公园里撤出来的。
    案发当晚八点半左右, 周学敏在公园湖堤北路的水阁中看见严意华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而她当时还叫了她的名字, 和她说过话,这无疑是一桩打草惊蛇的事。所以嫌犯在周学敏离开后,一定就胁持严意华去了其他人流稀少的公园角落, 对她实施了强奸与杀害的残忍行为。然后,再赶在九点钟保安的新一轮巡逻前离开案发地点。
    所以,那两名九点以后出现在绿杨公园附近、并且体貌特征都与嫌犯比较吻合的男人引起了警方的高度注意。视频上他们一个拐进了附近的小巷子,不知去向何处。另一个则骑着一辆蓝色电摩托朝南行驶,最后在定海桥一带的城中村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名可疑男子进入警方的视野后,警方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查清楚他们的身份信息。但是因为监控画面比较模糊,两名嫌疑人都没有被拍到清晰的面部照片,这给侦查工作制造了难题。
    马啸派出两组人马,一组在嫌犯a男消失的小巷里拿着监控照询问来往行人, 是否曾经见过这名男子出现。另一组则在嫌犯b男消失的定海桥一带的城中村展开询问。
    然而,在小巷进行的相关询问工作都成了徒劳无功,没有人记得见过这名男子。在定海桥一带的城中村倒是有所收获。被警方盘问的人当中,有人说这个骑车的男人好像就住在这一带,但并不清楚具体住址,只是时不时见到他在附近遛狗,那是一只漂亮的金毛犬。
    定海桥一带的城中村里虽然住着成千上万人,但是养狗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像金毛这样的大型犬,按规定需要在派出所报备后才能饲养。所以只要找管辖这一地区的派出所查一下,就不难查出狗主人是谁了。
    派出所方面核查了相关资料后,发现这个城中村里有十几户人家养了金毛犬,但是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年纪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狗主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居住在万寿园小区6栋102室的业主武雄鹏。
    武雄鹏是一名单身男性,今年三十二岁,曾经在日本留过学,如今在家专业炒股。他平时深居简出,几乎没有朋友,也不和任何邻居来往,虽然养着一条大狗,但是很少见他出来遛狗。偶尔带着狗出来走一走,也总是速去速回,似乎家里有磁石一样强烈吸引着他。
    雷霆和马啸敲开了武雄鹏的家门时,对于警方的登门造访,这个模样斯文的男人满脸十分惊愕不安的表情。
    “什么?你们是警察!找我有什么事吗?”
    “武先生,我们有一个案子需要请你配合一下。”
    “什么案子啊?”
    雷霆解释了一下登门造访的原因后,武雄鹏脸上原本紧张的线索明显松驰多了。他告诉两名刑警,案发当晚他出现在绿杨公园附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那天他有一个堂弟结婚,就在绿杨公园南大门附近的一家酒店摆喜酒大宴宾客。
    “我当时在酒店喝喜酒。因为跟新郎是堂亲,所以不可能一吃完饭就走,一直呆到喜宴完全结束后才离开。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查,一大堆亲戚熟人都能证明我九点之前都呆在酒店里。所以发生在公园里的案子绝对跟我没有关系了。”
    这个不在场证明十分有力,几乎不用去查都可以肯定武雄鹏说的是实话。雷霆只是还有一点不明白:“如果你当晚在那家酒店喝喜酒,那电摩托为什么要停到隔壁那条街呢?”
    “因为酒店门口的停车位置全部满了。我没办法,只能把车停到隔壁那条街。上回我图方便省事随便停了一次车,结果就被城管拖走了。所以,再不敢乱停车了。”
    与武雄鹏谈过话后,雷霆和马啸基本上可以肯定他与严意华的遇害案无关。但是两名刑警走出武家大门后,却不约而同地开口说了同一句话。
    “这个武雄鹏好像有什么问题呢。”
    两名刑警最初敲开武家大门时,听说找上门来的人是警察,武雄鹏脸上的表情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是下颚处两块崩紧的咬肌却忠实地反映出了他的紧张。显然,警察的登门造访让他十分紧张不安,尽管他努力想要掩饰这一点,可经验丰富的马啸与观察力敏锐的雷霆都发现了这一点。而当他们表明自己的来意是为了绿杨公园的杀人案后,武雄鹏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这个武雄鹏虽然跟严意华的死没有关系,但他一定另外干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警察找上门来时他才会那么紧张。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猫腻。”
    “马叔,我注意到武雄鹏跟咱们谈话时,眼睛一直往下瞟,看着地板。无论他干了什么,我想应该都是在他家干的。对了,这一带的房子好像都有地下室,也许他就在地下室里干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经过确认,万寿园小区的所有楼房都是多层住宅,都配有地下室。近十平方米的地下室,可以充当放杂物的场所,十分方便住户收纳一些不常用的家居物品。有些住户还会把地下室用来对外出租,租给一些民工收取租金贴补家用。
    武雄鹏家位于住宅楼的一楼底层,房屋一侧的窗户及阳台虽然紧挨着着人行道,却被浓密茂盛的树木环绕,视线完全被遮挡掉了。房屋另一侧窗帘紧闭,让人无法看到室内情况。不得不说,隐蔽性真是很不错,完全可以用来暗中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雷霆和马啸都认定武雄鹏在自家地下室里进行了什么犯罪勾当。但是这只是他们的个人猜测,想要证明这一点,他们还需要更确切的证据。
    回到局里后,雷霆进一步调查了武雄鹏其人,却找不出这个男人什么可疑的地方。他没有前科,有过婚史。前妻在他留学日本期间劈腿了,改嫁给了一个有钱的香港老头,在香港过得很滋润。相比之下,他过得则不太舒心。股市近一年多一直是熊市,他的炒股资金被套牢了不少,估计十分焦头烂额。
    经济状况不太好的武雄鹏会在自家地下室干些什么呢?雷霆不知道,也无从猜测。他想,或许可以找自家的神奇女友出马去了解一下这件事。
    作为警方的特别顾问,池清清一向忠实执行警方交给自己的特殊任务。当天晚上,她就利用附身技能附上了武雄鹏家那只金毛犬,在武家秘密进行侦查活动。
    那时候,时钟刚刚过了晚上十一点。“池金毛”发现自己守在一套空屋里,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电视机虽然开着,武雄鹏却并不在电视机前,他不知道去了哪儿。她好奇地在屋里团团走了一圈,最后在屋中的一间次卧中发现了奥秘所在。
    这间次卧没有床,而是被设计成了一间书房。书房中虽然铺着地毯,但是此时此刻,地毯被掀开了一角,地面上露出一块可以向上打开的活板门。门板下头,正有女人压抑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传出来。与呻吟声一同传出来的,还有男人压得低低的恶毒话语。
    “贱货,骚货,老子干得你爽不爽啊?像你这种贱女人,天生就该被男人关起来干。除了挨操外,你也没有其他价值了。”
    女人的呻吟声与男人的恶毒咒骂,让“池金毛”很快明白了地下室里正在发生什么事。浑身一凛后,她马上抬起一只前爪去拉那扇活板门。
    这扇通往地下室的活板门与地面持平,门板上没有任何拉手,只是设计了一处凹形供人手拉开。如果金毛还是原来那只金毛,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怎么打开这扇门。可是换成智商在线的“池金毛”就不一样了,她一下子就打开了门,门板下有一架金属人字梯供人出入。她完全不需要梯子,一个纵身就跳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中,光着下身的武雄鹏正在强奸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女孩。
    女孩被绑在一张旧床垫上,赤裸的身体上遍布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皮肤白得毫无血色,显然已经被他囚禁很久了。女孩的嘴巴上贴着封口胶,所以无论武雄鹏怎么暴力强奸她,她都发不出求救声,只能呜呜咽咽地在喉间呻吟着,泪水不停地沿着眼角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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