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太妃快走几步,亲自将人扶起,关切地问道:“你何时进宫的,我前几天还想着有时候没瞧见你了呢。”
    “臣妇也是刚刚入宫。”安国夫人嘴角挂着几丝浅笑,但是微红的眼眶却还是吸引了皇贵太妃的注意。
    “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贵太妃话音刚落,这边就有宫人从外走来,“启禀娘娘,俞妃娘娘到了。”
    “让她进来吧,”徐太后淡淡说道,看了看下面的皇贵太妃道:“娇娇受了委屈,灵安这是心疼来着。”
    皇贵太妃轻蹙眉头,娇娇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虽然是扶桑的侄孙女,但是也算是灵安的孙女,她昔年和灵安姐妹相称,就连被先帝宠幸后,两个人也一路扶持着,若非灵安,她怕是早早就被后宫那些女人给算计死了。
    更别提灵安因着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还为了向徐太后表明衷心,嫁给了扶桑的哥哥,做了人家的后母,甚至第二天就守了寡,甚至于当年圣上出天花的时候,她身份低下哭诉无门,都是灵安亲手照料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她都记在心上。
    再加上那丫头模样俊嘴巴甜,她也难免生出什么厌恶之心,只是不知道那丫头出了什么事,能让灵安担心成这副模样,甚至要进宫哭诉?
    这时,也是一肚子疑惑的俞妃走了进来,她也是知道今日圣上会来后宫陪陪太后和皇贵太妃,往常她们几个高位的妃嫔也会早早过去,一方面是体现自己的孝心,一方面也是为了见见圣上,留下个好印象。
    谁曾想,今日刚刚用过早膳,还为来得及好好梳妆打扮,就有寿康宫的宫人过来,说太后有事让她过来,她自然不敢耽搁,稍稍收拾了一下,就急忙赶来,只是不知道太后找她会有何事?
    俞妃刚走进来,就瞧见了皇贵太妃,心里微微一震,她也算是后宫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这两位不对付的,这些年更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今日皇贵太妃怎么会出现在寿康宫呢?
    俞妃这边心思万千,但还是不忘先福身行礼,“臣妾见过太后娘娘,皇贵太妃娘娘。”
    俞妃出身兵部尚书府,又是四妃之一,且膝下还有肃王简煜苏在,就连圣上也要给她几分面子,可是没想到今日却在太后这里栽了,福身良久都未曾听到太后让她起来,这让她心里不由打起了鼓,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得上面太后淡淡说道:“起吧。”
    俞妃听着比平素里多了几分冷意的声音,心里更加小心了,试探性地问道:“臣妾最近一直在启祥宫未曾出去过,不知太后传召臣妾所为何事?”
    徐太后淡淡看了俞妃一眼,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害得俞妃差点儿没腿软的跪下来,“扶桑,给俞妃说说他那儿子做的好事。”
    扶桑转头看了座位上的安国夫人一眼,和她的视线微微交汇,见她嘴边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心里微微一叹,将事情缓缓道出。
    而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的皇贵太妃的脸色,随着扶桑的讲述越发阴沉,而注意到这些的俞妃,心里一震发虚,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毛病,可是他行事也素来有章程,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所以一直未曾惹出大麻烦来,现下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就算背着忠烈伯府的名号,哪里就闹到太后面前做主了?
    俞妃正要辩解几句,就听到伸手传来一个包含怒意的男人声音。
    “肃王,你好大的胆子!朕倒是不知道你在宫外竟是如此行事的!”
    俞妃的心猛地一震,一脸惶恐的转过身来,赫然瞧见门外站着的圣上一脸怒意,身旁还跟着刚刚下朝一起过来的几位王爷,以及旁边脸上暗藏得意的其他妃嫔。
    “圣上——”俞妃快走几步,到了肃王身旁,一脸惶恐地说道,“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管教不严。”
    “你的确有错!好好的一个孩子竟是被你教成了这样,早知如此,朕就不该让你来教养他!”圣上正在怒头上,说出来的话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俞妃被这几句话刺得忍不住倒退了几步,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圣上竟然说不该让自己来教他,“圣上——”
    “俞妃教子无方,从即日起在启祥宫中认真思过,任何人不得进去探望!”圣上看都不看俞妃苍白的脸色,直接踏进了殿门。
    若非身边宫女的搀扶,俞妃怕是就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圣上竟然要将她软禁,就为了一个所谓的忠烈伯府?
    “父皇,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求父皇饶过母妃,儿臣愿意在府内闭门思过。”肃王也没曾想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进了肃王府的大门对她而言应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是,怎么一夜的功夫,一切都变了。
    就连一旁亲眼目睹昨日的事情,而且知道忠烈伯府和皇室千丝万缕关系的简煜慕,也被圣上这突如其来的责罚给吓了一跳,看来忠烈伯府的位置比他猜想的还要高上一些。
    眼瞧着肃王直挺挺跪在门口,圣上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波动,其他的王爷妃嫔也不敢在圣上气头上的时候多说什么,只是轻手轻脚的避开肃王和俞妃,进了殿内。
    这边刚进殿内的众人,冲太后和皇贵太妃行礼之后,眼睛就被坐在一旁的一个老妇人给吸引住了,原因无他,圣上竟然一脸笑意的和对方说话,而且言语之间很是亲昵,丝毫没有刚才对待俞妃和肃王时的冷厉,怎么能不让人心存疑惑呢。
    “您放心,我这就让御医去忠烈伯府,娇娇那丫头是个有福气的,您也别太担心了。”
    安国夫人勉强笑了笑,“臣妇多谢陛下,此事也怪不得俞妃娘娘,都是那丫头整日就喜欢待在府里,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才被吓坏了。”
    一提起这件事,圣上的脸不由有了几分沉郁之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娇娇那丫头朕可是亲手抱过的,没想到被那不成器的东西给折腾成了这样,回头朕都没脸去见鹤然了,鹤然怕是会怪朕的吧?”
    圣上口中说出来怪这个字,可是让旁边的人心里都跟着微微一震,但是也都清楚,肃王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连带着俞妃都讨不了好,多得是落井下石的得意之人。
    “陛下这话可是折煞臣妇了,若非是那丫头久久不醒,臣妇实在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进宫求太医诊治。若非如此,臣妇是断然不敢打扰陛下和两位娘娘的。”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太后略有些不满地说道,“你就是规矩太多,那丫头这番受了大罪,依哀家看,太医院李太医的医术不错,日后不如就让他常去忠烈伯府为那丫头瞧瞧,也免得留下了什么病患。”
    徐太后余光撇过门口的俞妃母子二人,心里一阵得意,圣上现下膝下长成有竞争力的皇子不过也就四个,能够趁机打压下一个外家有兵权的皇子,于她于徐国公府都是一件好事。
    “正是这样!”圣上急忙附和道,“等下让李太医和御医一起过去,日后忠烈伯府就交由李太医了。”
    安国夫人见状,也不好再过推辞,只是脸上还带着几分为难的表情,“臣妇多谢娘娘和陛下厚爱,只是忠烈伯府的身份,实在不敢劳动太医坐镇,那丫头的身份更是不敢劳烦御医出手。”
    “你这话说得我可是心凉,当年若不是你和忠烈伯……”皇贵太妃拉着安国夫人的手,一脸追忆往昔的表情,“以忠烈伯府的身份,早就该有才对。至于那个丫头,我瞧着也是打心底里喜欢,自然是该好好娇养着的,依圣上所见呢?”
    “那是当然,”圣上明白皇贵太妃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传旨下去,赐封忠烈伯府之女为乡君,封号嫣然,去库房找些药材连带着一起赏赐下去。”
    圣上一句话,在场的人可是各自都起了心思,谁都知道当今圣上在爵位封赏上最为吝啬,不管男女,可是如今竟大方的给了一个商贾之女乡君的封号,哪怕没有封地,也是足够让人惊讶的。
    “父皇,儿臣甘愿去忠烈伯府向嫣然乡君道歉请罪,求父皇饶过母妃吧。”门外的肃王也听到了圣上的封赏旨意,自然知道自己昨日闯下大祸,不过谁能想到圣上会对一介商贾之女如此看重呢。
    不过,肃王这招也算是以进为退了,不管怎样,他毕竟是皇室血脉,当朝王爷,亲自去向一介商贾之女赔礼道歉,那丢的可是皇室颜面,他是算准了圣上不会同意,但是又表明了自己已经知错的态度。
    孰料,圣上淡淡扫了他一眼,竟开口道:“既然你有这份心,那等下就护送安国夫人回府,顺便去忠烈伯府道歉吧。”
    此话一出,满堂皆静,太后和皇贵太妃的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皱眉,就连安国夫人也有些摸不清圣上的意思了,堂堂王爷去忠烈伯府道歉,圣上当真如此不看重皇家颜面吗?
    ☆、第十一章
    最后的最后,安国夫人带着前往忠烈伯府宣旨的太监,以及圣上,太后,皇贵太妃和后宫众位妃嫔上次的东西,在肃王的陪同下,回到了忠烈伯府。
    而刚刚从御医口中得知扶子嫣身体并无大碍的扶鹤然和三兄弟,刚把人送走要松口气,就听见外面下人回报说是老夫人和肃王殿下,以及一位手持圣旨的公公来了,不得不急忙忙迎了过去。
    “草民(臣)见过肃王殿下。”
    扶鹤然虽然头上冠着皇商的名号,又是居住在忠烈伯府,但毕竟是没有官阶在身,只能以草民自称,同样的还有扶子陵,而扶子阶和扶子陌两兄弟,因为在朝为官,反倒是可以自称一句臣了。
    若是以前,肃王自然不会给他们面子,可是刚刚才被圣上训斥过,在那么多人面前落了面子,而且眼下身边还有一个圣上身边的得力太监瞧着,他又是来道歉的,自然是不能为难忠烈伯府的人。
    “几位请起,本王这次来是想见见扶小姐的,昨日本王初见扶小姐,只觉天仙下凡,言行举止孟浪了一些,没想到吓到了扶小姐,是本王思虑不周,今日登门,是特地来向扶小姐道歉的。”肃王咬着牙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脸上却还要挤出一抹愧疚的表情。
    扶鹤然微微一怔,暗中看了旁边的安国夫人一眼,只见对方一脸平静的冲他微微点头,他这才放下心来,一脸惶恐地说道:“王爷严重了,此事都是娇娇自己把自己吓得,道歉二字是愧不敢当的。”
    “扶老爷这句话可就不对了,圣上亲口说的,女儿家自然就是要娇养着的。这不,圣上就是担心您对扶小姐太过严苛,特意下了圣旨,封扶小姐为嫣然乡君,日后就要称呼一声乡君了。”一旁的太监一副笑脸的模样说道。
    这下不仅仅是扶鹤然了,他身后的三兄弟脸色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乡君?这可是只有国公府的嫡女才有的待遇,甚至于因为当今圣上的抠门,即便是国公府嫡女也未必会有此待遇。
    比如说那位号称濂京第一美人的文国公府五小姐文卉莲,虽然也是国公府的嫡女,但是因为现任文国公不谋世事,整日只爱好风花雪月,在圣上面前也没什么言语权,导致她现在也只是文国公府的五小姐罢了。
    “这……”扶鹤然看了看安国夫人,有些不明白圣上怎么会突然给了娇娇一个乡君的封号呢?
    “奴才知道乡君身子未好,这接旨的事情也就不劳烦乡君了,扶老爷就替了吧。”太监说完,两手伸直,刚刚还捧在手里的圣旨就被打开,整个人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圣上有旨,忠烈伯府接旨——”
    扶鹤然只得赶紧跪了下来,不只是他,周围其他人,连带着肃王也要一起跪下。
    领了圣旨之后,扶鹤然还昏昏沉沉的,本来他都做好要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了,毕竟对方是皇子,圣上膝下子嗣不丰,对每个皇子都可谓是颇为看重,他也没想过能真正为自家女儿讨来什么说法,可是这个结果可是大大出乎意料了。
    肃王觉得自己磨牙的声音更重了,但是又担心有些话传到圣上耳朵里,只能硬生生压下心里的怒气。
    “本来是应该当面向乡君道歉的,只是听说乡君至今还未醒来,所以……”肃王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那边小跑过来一个下人,也没注意场合,就激动地说道,“老爷,小,小姐醒了——”
    肃王剩下的话顿时噎在了嘴边,若是放在平时,他自然是巴不得能趁此机会去闺房中探望一二,但是一想到这件事给自己带来的大麻烦,还有旁边圣上派下来的太监,他就巴不得赶紧离开忠烈伯府。
    可眼下受害人醒了,他可是被勒令来忠烈伯府道歉的,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一群人到了扶子嫣的院子,进了屋子才发现人是已经醒了,可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呆呆坐在床上,就如同她六岁那年刚刚从那场大风寒中死里逃生醒来时一样。
    而一旁的李氏则是拿着手帕直抹眼泪,好好的人怎么又成这样了,要知道当年可就是过了好些日子才缓过神来,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呢。
    “娇娇——”扶鹤然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了几丝小心翼翼的表情,轻声唤道。
    可是床上的人却没有一点动静,站在一旁的肃王看着这般场景,心里竟也有几分不落忍,昨儿还是鲜亮的美人呢,今儿就成了木头桩子一样的,想想回去之后有可能面对的场景,他的心就不由提了起来。
    “咳咳——”肃王清了清嗓子,他觉得今天一定要把自己的歉意给表达出来,要不然回宫之后铁定下场很危险,“扶小姐,实在是抱歉,本王为自己昨日的孟浪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毕竟扶小姐国色天姿,本王实在很难阻止自己心生爱慕,但是言行举止确有不当。扶小姐请放心,本王以后绝对不会再纠缠于你。”
    扶子嫣刚刚还空洞无神的双眼,在听到肃王说话之后,慢慢转过头来,似乎把人给打量了一遍。
    这让扶鹤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心里暗暗把出现在这里的肃王给问候了一遍,谁知道刚刚醒来的宝贝女儿,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又受到什么刺激呢。
    谁料,扶子嫣的眼睛却慢慢缓过神来,微微垂下了脑袋,加上她苍白的脸色,衬得整个人愈发娇弱无力,惹人怜惜。
    “肃王殿下严重了,是我昨日身体不适,与殿下无关。民女身份卑贱,担不得殿下的这声歉。”
    “哎哟哟,乡君这是怎么说的,您可是圣上御封的嫣然乡君,怎么会是身份卑贱呢。”一旁的太监又不甘心做背景板的冒了出来。
    这次换扶子嫣发怔了,乡君?嫣然乡君?这是怎么回事?
    李氏刚刚一直在屋子里守着扶子嫣,也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母女俩一头雾水的看向扶鹤然,等着他的解释。
    谁知,扶鹤然没有说话,反倒是安国夫人走到了扶子嫣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问道:“娇娇感觉可是好些了?”
    扶子嫣在安国夫人满是慈爱的眼神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只是圣上担心罢了,没什么事,”毕竟还有其他人在,安国夫人也不好多说,然后转头看了看肃王,“既然娇娇已经醒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了,有劳肃王殿下亲自前来探望了。”
    肃王自然是听出安国夫人赶人的意思,而恰巧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每一秒钟都提醒着他是如何触怒了父皇,把自己陷入现在这种尴尬境地的。
    眼瞧着肃王打算直接回肃王府,一旁的太监这个时候又发生了,“肃王殿下,圣上吩咐过,让您从忠烈伯府出来之后随奴才进宫一趟。”
    肃王顿时身子抖了抖,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想到自己的母妃现下还被软禁在启祥宫里,这次说什么也不敢再做出惹得圣上不悦的事情了。
    “怎么想到跟我过来了,你不是向来没事就不喜在宫里待着吗?”徐贵妃抿了抿手中的茶,看着下面坐着的简煜慕,淡淡说道。
    徐贵妃刚刚及笄就入了宫,在徐太后的保驾护航下,次年就生下了皇子,所以现在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再加上平素里保养得当,瞧上去比之二八年华的少女也不遑多让,只是多了几分积年的贵气。
    “想着许久没有来拜见母妃了,母妃难不成是要赶儿臣走不成?”简煜慕和徐贵妃的母子关系素来不错,私底下也如同寻常人家母子一般,倒是没有多少规矩。
    徐贵妃嗔视了他一眼,眉角眼梢具是风情,这可不是扶子嫣年岁未开时那种浅浅诱人的感觉,而是真正的成熟女人的万种风情。
    不提简煜慕的谦谦君子模样,单就是从圣上心里防备徐国公府,但还是册封了徐国公府之女为贵妃,且这么多年一直恩宠有加,不管后宫每年添多少新人,一个月里至少得有六七天要歇在徐贵妃这里,可是后宫的独一份。
    “你是我生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没什么事你会有空来我这儿,说吧,想跟我说什么?”
    “果真还是母妃最知我心,”简煜慕不着痕迹的拍了拍徐贵妃的马屁,这才切入正题,“母妃对忠烈伯府可曾了解?”
    徐贵妃微微一怔,继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微微有些郑重,“若非必要,不要去打忠烈伯府的主意。”
    “哦?为何?我今日瞧着父皇对忠烈伯府的态度非同一般,那坐在父皇身边的老妇人可是忠烈伯府的那位安国夫人?”
    徐贵妃微微蹙了蹙眉头,不过毕竟是美人,就算是蹙起眉头也是如西子捧心般,只会惹人心生怜惜,“忠烈伯府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是因为那位安国夫人是皇贵太妃的人吗,可不是还有扶桑姑姑在吗?即便就连太后也没把握忠烈伯府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也用不着如此小心谨慎吧?毕竟忠烈伯府只是一个空头爵位罢了,手里又没什么权势,有必要要一心拉拢他们吗?”
    徐贵妃愣了愣,没想到他竟然都知道了,只是对于他的那些问题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目色幽深的说了一句话,“你知道先帝临终前最后见的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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