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可惜的是之后的时间里那两个绑匪一直待在房间里,一点间隙也没有留,何术舒和池清画连话也不能说,更遑论找出逃出去的办法,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何术舒的心里也越加沉重。
    在这种堪称煎熬的时间里,何术舒唯一能感受到的除了手脚上被绳子紧紧勒住的疼痛,就是一旁静静靠了过来的池清画,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和自己在一起。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后,房间里的绑匪终于有了其他动静,那个棒球男被派了出去,似乎是去拿赎金了,又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天哥接了个电话,从他那渺渺几句的话语,还有他脸上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拿到赎金了,但是不知为何,何术舒心里却更加紧张起来。
    果然,只见那个身形彪悍的天哥低头整理了一下一个黑色的包裹,然后下一刻,他就冲着他们走了过来,但是显然对方此刻不是来感谢他们让他顺利拿到赎金的,因为那个天哥手中正拿了一把森寒的匕首,脸上也挂上了狰狞的笑容,低语道:“现在,该送你们上路了。”
    雪亮的刀尖直刺而来,何术舒的心中蔓上了一缕绝望,果然,对方不会因为收了赎金而放了他们,在那几乎能穿透皮肤的锋锐寒芒下,手脚被缚的何术舒避无可避,他克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然而迎接他的不是预料中的疼痛,噗的一声轻响后,何术舒听到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他错愕的睁开眼,触目所及是一个有些单薄的背影,原来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清画不知何时挣脱了手上的绳索,扑上去挡住了那一刀,但是那本该落在他身上的刀子,却实打实的扎在了池清画的肩头上。
    “该死的!”那天哥见一击不中,扬手就想拔下刀再刺,可是池清画却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他借着刀被卡在身体里的时机,紧紧的抱着对方厮打起来。
    池清画虽然挣脱了手上的绳子,但是脚上的绳子还在,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他的手始终紧紧的抱着那个凶徒,不让他有任何挣脱的机会,就这样,两人满地打滚的厮打着越来越远,何术舒从这个距离已经看不清更多的具体内容,他只见池清画身上的白衬衫从肩头处肉眼可见的蔓延下了刺眼的红色,不消一会儿,整个背部都已经红了半边。
    “清画!清画!”何术舒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呼吸都是颤抖的,哦,也许曾经有过一次,那就是他在知道自己父母的死讯时,但是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再次陷入到这种境地。
    何术舒顾不得自己现在全身上下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情况,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的往那边滚去,快一点,再快一点,快来不及了。
    就在他紧紧的盯着那个背部布满血红,似乎下一刻就会彻底倒下的人,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时,似乎是上天终于听到了他的祈祷,只听那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撞了开来,然后一行全副武装的警.察举着枪冲了进来,“不准动,放下武器!”
    几乎在瞬间,一切都结束了,十数把冰冷的枪.支对准了那个凶徒,慢慢逼近着,也有人来到何术舒面前询问他,“你没事吧?”
    何术舒没有管那正在试图帮自己解开绳子的警.察,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个血红色的背影,嘶哑着声音道:“快,快!救护车!”
    ……
    当一切都结束后,何术舒恍若做了一场劫后余生的噩梦,那件绑架勒索事件最终以警.察及时赶到,人质被成功解救为结局。
    池清画第一时间被送进了手术室,万幸的是他的刀伤没有伤在要害上,内脏什么都没事,就是有点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
    但即使是这样,何术舒想起那时的情形来依然心有余悸,尤其是池清画那一身的血红,他的眼前仿佛始终都有那件大半都染成了红色的白衬衫在不时闪现。
    当池清画从手术室里出来后,何术舒就一直在病房里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晚上的时候他也睡不着,总是时不时的惊醒过来,直到看到病床上还好好躺着的池清画才能放下心来。
    第二天的时候,池清画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不过他自从醒后就一直愣愣的看着何术舒,不言也不语,对于何术舒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之类的问题更是没有一点回应。他这明显不正常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毕竟失血过多能造成的后遗症也是有很多的,就在何术舒准备按铃叫护士时,池清画艰难的抬起了一只手,何术舒连忙接住了他的手,将之握在手里,只感觉那只手冰凉冰凉的,看来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还是很严重的。
    在何术舒关切的视线里,池清画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显得纯净又脆弱,他静静的凝视着坐在床边的男人,过了良久才道:“真好,我真的好怕……会再也看不到你了。”
    何术舒听了这话心中也有所触动,显然是想到了这次事情的凶险,但他也想到了池清画奋不顾身的扑上来替他挡刀的一幕,他不由得微沉下嗓音道:“现在知道怕了,你那时候……”
    “如果我们中只能活一个,那么我希望是你。”池清画不等何术舒把话说完,就将这句话堵了上去,语调虽轻,但却是无比的坚定。
    何术舒一下子愣住了,他当然知道池清画这句话潜藏的意思,也知道这句话的分量,瞬间他的心里仿佛被压上了某些沉甸甸的东西。
    但是池清画这一次却没有给何术舒任何逃避的机会,毕竟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时机了不是吗,他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认真的道:“术舒,三年前那个告白,你还欠我一个答复。”
    这句话音落下,病房内一时间寂静了下来。
    何术舒心底暗叹了口气,他自然没有忘记池清画三年前的那个告白,以前不提只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他也并不知道清画对自己的感情深到什么地步,但是现在通过这次绑架,他自然深刻认知到了池清画对自己感情的分量,绝对不是他原本所想的,只是普通的喜欢,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自然消散的那种。
    既然清画对他的感情是这么的认真,那么他扪心自问,他对于清画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他喜欢清画吗?他不知道,但是不可否认,他对清画非常有好感,这个心思纯净,心地善良的年轻人,他在刚认识他时,就忍不住的去接近他,去帮助他,与之相处的也很愉快,甚至于清画算是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最为信任,也最为亲近的人。
    那么,在这种前提下,他能接受和清画变成情侣关系吗?
    何术舒定定看了一会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目光执着的与他对视的年轻人,仔细想了一下两人一起生活的场景,似乎……也不难接受。
    他并不排斥和清画在一起,两人也非常的有共同话题,更加重要的是,这一次的事情,他并非一点触动都没有,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忘了清画奋不顾身救他的那一幕。既然如此,那么他试着去和清画在一起,似乎也是可以的……
    何术舒自然还记得自己原本是喜欢女人的,但是他的人生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他没有了父母,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已经车祸去世了,就连所生活的世界都换了一个,自然不会太顾虑那些世俗的东西。所以在发觉自己对于和清画以情侣的关系生活在一起并不排斥后,是连半分考虑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否正常的顾虑也没有的。
    池清画紧紧盯着坐在床边的男人,虽然他看似很平静的在等待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紧张,又是多么的没有胜算。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里那本就不多的信心也在慢慢的流逝,到了后来,他甚至感觉自己被男人握在手中的手指都凉的发木。
    就在池清画几乎已经信心全无的时候,何术舒也终于整理好了心情,对着躺在床上的池清画郑重道:“你想要的答复……”
    在这一刻,池清画几乎想要阻止男人说出那句拒绝的话,但是预想中的话语他并没有听到,他只见到床边的男人微微俯下身,那张俊朗的面容距离他越来越近,那双深邃到仿若盛满了繁星的眼睛里也满满都是他的倒影,然后下一刻,唇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池清画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虽然他知道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接受任何拒绝选项的打算,但是哪怕是在最美好的梦中,他也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美好的画面……所以他这是,成功了?
    何术舒贴上池清画的唇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是停留了两秒,似乎在给病床上好似痴傻了一般的池清画一点适应的时间,然后他才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眼带笑意道:“这就是我的答复。”
    何术舒本以为给出这个答复后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谁曾想,上一刻那躺在病床上虚弱纯情的仿佛小绵羊的一样的人,下一刻就拉下了他的头给了他一个堪称是生吞活剥的吻。
    惊愕已经远远不足以形容何术舒此时的心情,他险些挂不住他那永远一副淡定神色的脸,并且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操碎了心的提醒,“唔唔……小心……伤唔……”
    当何术舒气喘吁吁的终于摆脱了那个狼吻后,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看上去依然那么纯净无暇的病弱美青年,险些怀疑刚刚的强吻是否是自己的幻觉,如果不是……他那么轻易就同意了是不是有点草率?
    最后何术舒还是叫护士来检查了一下池清画的伤口,毕竟不久前才做完手术的人就做刚刚那么激烈的动作,简直是作死。
    护士检查的结果是有点轻微出血,池清画在何术舒明显有些不好看的脸色下总算是老实了,但何术舒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自从自己接受了池清画的表白后,他熟悉的那个好像白纸一样的清画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满身不自在之下,何术舒只能尽量找些话题来聊,然后他就问了清画自己最为好奇的,之前他是怎么挣脱绳子的事情。
    池清画听了这个问题,干净利落的解下了自己腕间带着的手表递给何术舒,何术舒研究了一下,惊讶的发现这个手表的边缘居然可以拨出一个刀片来,想必清画当时就是利用这个刀片慢慢割断绳子的。
    就在两人因为这个帮助他们争取到时间的防身设计而有说有笑,气氛一片轻松时,池清画的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了什么,不由得视线一凝。
    何术舒正拿着手表的手毫无征兆的被躺在病床上的池清画抓住,不由得吓了一跳,生怕清画这么大的动作又触到了伤口。然后下一刻他就见到清画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腕,当即奇怪的也低头看去,发现原来是自己手腕上被捆出来的淤痕。
    说来也怪,那处刚解开绳子的时候只是有些通红破皮,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过去了一段时间,反而变得青青紫紫的,看着更加骇人,看着池清画脸上那莫名凝重的神情,何术舒连忙解释道:“这只是一点淤伤,不碍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其实正常情况下绳子应该捆不出这么严重的淤青出来,何术舒猜测自己手上会这么严重,是因为他后来在被捆着的情况下强行想要往池清画那里挪动,有剧烈运动的原因。
    池清画虽然听到了何术舒的解释,但却并没有任何被安慰到的样子,他依然显得有些沉默,过了良久,才捧起何术舒的一只手,轻轻的吻在了那伤痕处,“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何术舒有些莫名的看了池清画一眼,无奈道:“你对我说对不起干什么,要说也是我对你说才对,你伤的比我重多了。”
    池清画没有解释,只是捧着那只手,珍惜而满含歉意的又吻了一下。
    ☆、第88章 87.1
    “来,张嘴。”
    靠坐在病床上的青年乖乖张嘴,喝下那勺喂过来的补血汤,他一边喝着汤,一边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床边的男人,眼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就这样,池清画一边傻笑,一边就着某人下饭,不消一会儿,一碗乌鸡汤就见了底。在喂完池清画后,何术舒拿来一条湿毛巾给床上的人擦了擦嘴,至于手,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手,就没有必要擦了。
    “好了,你坐一会看下电视,半小时以后才可以躺着。”何术舒一边叮嘱着,一边打开了病床对面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
    打开的电视正播报着今日新闻,何术舒一边整理着手上的饭盒,一边随意的听着,只感觉这个世界的新闻和自己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同,都是本国人民多么幸福,世界各国人民多么不幸……何术舒听着听着,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他转过头来,果然就见坐在病床上的池清画根本没看电视,而是视线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
    何术舒不由得无奈道:“又怎么啦。”
    靠坐在病床上的池清画见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要遮掩的意图,而是又是撒娇又有些可怜兮兮的道:“术舒,你来陪我嘛。”
    何术舒抬眼看向病床上的年轻人,坐在病床上的池清画身上只松松垮垮的穿了一件病号服,领口并没有完全扣起来,透过那半敞着的领口,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锁骨,还有那缠绕的一层层纱布。
    池清画的皮肤本来就很白,这次受伤失血过多后,更是白的好像透明一般,配着池清画本就单薄的身形,更是显得脆弱无比,无端的惹人疼。何术舒在心底叹了口气,认命的走了过去。
    池清画看到何术舒的举动,眼睛立即一亮,但当何术舒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后,他又有些不满道:“术舒,我想抱抱。”
    饶是以何术舒的淡定,听到这直白的话,也不禁顿了顿,不过看着池清画眼巴巴的样子,想到两人现在的情侣关系,他还是妥协的靠了过去。而池清画一等何术舒坐上床,就立刻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两手环过这个男人的腰,将之紧紧抱在怀里。
    “你小心点伤口,别用力。”
    耳边传来那低沉磁性,好听到让人耳朵发痒的叮咛声,池清画低低嗯了一声,但是脸却是紧紧埋在那个胸膛里,满是痴迷的深深吸了口气。这两天的一切美好的像个梦境,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执念居然真的实现了,他真的和他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了。
    虽然心里依然时不时的会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但他两只手臂切切实实的环抱着那温热躯体的美好触感,却是实实在在的在提醒他,他是真的拥有了这个男人。
    池清画一抱上去就不愿意撒手,但何术舒可还记得他的伤势是不宜多做抬手动作的,轻轻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最后只能无奈的劝哄道:“好了好了,你松开,我不走,你靠着我总行了吧。”
    池清画在这个交换条件下总算是松开了手,他看着男人调整好了坐姿,便立刻熟门熟路的往男人怀里钻去,直到整个人完全靠进何术舒的怀里,形成了一个最亲密的姿势。
    何术舒这样自然是走不了了,他干脆一手环着池清画,另一手拿起了床单上的遥控器道:“如果不想看这个我们就换台吧。”
    “嗯。”池清画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事实上只要能让他一直这样,他是看什么都愿意的。
    于是这个下午就在何术舒环抱着池清画,两人一起靠坐在床上看电视度过了,何术舒的本意其实只是让清画看个半小时一小时电视消消食,然后下午再睡个午觉,可谁曾想清画和他靠在一块看电视越看越精神,一点要睡的样子都没有,直到三个多小时之后,可能是抵抗不了失血后的虚弱,才有了要睡的样子。
    何术舒见机立刻关闭了电视,然后放平病床让池清画躺倒下来,对他道:“好了,快睡吧。”
    池清画躺了下去,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却怎么也不肯闭眼睛,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何术舒,用那清洌好听的嗓音道:“术舒……”
    好吧,他懂。何术舒干脆的俯身在池清画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然后起身帮他理了理被角道:“可以了,睡吧。”
    池清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甜美的笑容,这一次总算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不出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在池清画睡着后,何术舒就尽量不发出声响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期间他去床边看了池清画一次,发现池清画依然在沉沉睡着,而他嘴边,则依然有着那丝甜美的笑容,仿佛在睡梦中都梦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
    何术舒看着看着,自己脸上也禁不住出现了一丝笑容,距离接受告白那天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里,他发现池清画和自己以前见到的任何时候都有所不同,不同于前一段时间相认后的彬彬有礼,优雅成熟,也不同于他在顾北达身体里时大部分时候见到的冰冷寡言,这两天的池清画,如果真要形容,倒更像是他第一次穿到顾北达身体里和清画混熟时,清画天天发短信和他聊天的时候那般,黏人,又喜欢撒娇。嗯,不过也许这才是清画真正的性格也不一定。
    何术舒正这么想着时,房门那里就传来了几声敲门声,何术舒连忙看向清画那里,见清画没有被吵醒,就快步走去开了门。
    打开门后,看到门外站着的一身西装的俊逸男子,何术舒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他点了点头,打招呼道:“萧助理。”
    何术舒不是第一次见萧泽,清画住院的这两天,他这位助理也来了两次,大多时候都是送来一些必须由清画签字的文件,何术舒垂眸往萧泽手上看去,果然就见萧泽手上又是拿了一个密封的牛皮袋。这让何术舒不由得不感叹,身为一家公司的老板,清画虽然可以随时给自己放假,但却永远也没有可以真正休息的时候。
    话虽如此,但是何术舒却并不想这么快就叫醒刚刚才睡着的池清画,于是他道:“清画还在睡。”
    相比起何术舒的如常态度,站在门外的人可就紧张多了,当那低醇悦耳,仿佛带了满满电流直通心脏般的好听男声传入耳中,即使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是萧泽还是克制不住的心颤了颤。该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让他感觉性.感,要知道他可是直的。虽然心里在纠结着这些问题,但是萧泽超人般的反应还是让他无间断的接上了何术舒的话,“没事,我等boss醒来再说。”
    对于这个回答,何术舒自然是满意的,于是他让开身子,示意萧泽进来等。
    萧泽也悄悄松了口气,乖乖的跟着进了门,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不自觉的紧张,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做成了在他眼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吧。当然那件事情的程度在他眼睛已经不仅仅是不可能,而是简直到达了玄幻的程度,毕竟谁能想到他家一心痴恋顾氏集团总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boss,突然之间就移情别恋了,而且还直接恋成了一副傻瓜模样。想起他昨天来时不小心瞥到的boss对着新任男友撒娇的模样,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但不可思议归不可思议,凭着他这两年来一直跟在boss身边对之的了解,他敏锐的察觉到,boss是认真的,他对这个好像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男友是真的爱得不得了。
    不知为何,萧泽突然对那倒霉的公司都快被搞垮的顾氏集团总裁有些同情了,但是,谁这辈子没遇上几个渣男呢,虽然boss移情别恋的速度太快,等于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但对那顾氏集团没准还是好事,毕竟boss不盯着他使绊子了,顾氏集团没准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呢。
    萧泽脑海中想着这些错综复杂的感情线,被何术舒引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这里是这个医院最高级的病房,不仅面积大,布置优雅,在房间一角还单独隔出了一片空间,里面有两组沙发和一个矮桌,活脱脱一个小型会客间。
    何术舒让萧泽在这里坐着,他去倒了一杯水过来,萧泽刚开始没注意到何术舒的举动,但当看到后立刻就吓得站了起来,慌忙要把水接过来,这位是谁啊,是boss的男朋友,也就是俗称的老板娘,他直觉的感觉到如果让boss知道他让老帮娘给他端茶倒水了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何术舒见到萧泽把水接过去了也没有在意,而是跟着拿了一些水果和零食过来堆在桌上,对着萧泽微微一笑道:“萧助理你在这坐一会,无聊了那边还有报纸杂志,清画应该再睡一小时就醒了。”何术舒这个时间是根据池清画往常午睡的时间估计的。
    然而萧泽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boss还有多久醒上面,前两天来时因为boss都在场,他没待一会就被赶走了不说,那在病房里的一小会儿也是根本就不敢当着boss的面对着boss的男朋友细看的,此时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错过了。而就在萧泽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何术舒时,何术舒恰好抬起了头,于是萧泽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进了何术舒的眼里。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对上了那双深邃到仿若蕴含了浩瀚星空的眼眸,萧泽只感觉心脏毫无征兆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可惜对方并没有和他对视多久,很快就转开了视线,萧泽也由此才回过神来。
    卧槽,回过了神的萧泽强忍住想要伸手捂心脏的冲动,他突然理解了boss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移情别恋了。
    这么帅,这么温柔,声音还那么好听的男朋友,简直堪称是完美情人啊。不得不说,相比起虽然长得英俊有型,但是脾气出了名暴躁,与自家boss还各种不对付的顾氏集团总裁顾北达,他家boss的眼光简直进步神速啊。
    然而在这边萧泽刚刚为自家boss的眼光赞叹不已时,躺在另一边的池清画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动静,非常敏感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发现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房间里真的多了个人。
    于是那正坐在沙发上偷瞄何术舒的萧泽突然感觉身上一凉,好似一阵寒风刮过,他正感觉有些奇怪时,扭头间却一下子撞上了自家boss那直勾勾的眼睛。萧泽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连忙站了起来,“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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