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靠近她的身体,带有安抚性的试探。陈安宁的喘息,分毫不差,撞在叶迦言的鼓膜上。
    动情至深,他吞了一口口水,有点把持不住。
    洗完澡,叶迦言帮她把身子擦干净了,把旁边的衣服拉过来,从兜里拿了个东西,陈安宁瞄了一眼,脸红得像火烧。
    她嘟囔了一句:“我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那个。”
    叶迦言扯着嘴角轻笑:“哪个啊?”
    陈安宁咕噜咕噜溜到旁边,离他远点。
    叶迦言跟着她挪过去,手肘撑地,在她脸上吧唧一口:“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要哪个?”
    陈安宁支支吾吾地将要开口。
    叶迦言打断她:“你还是别说了。”
    陈安宁被他压在身下,这样清醒地光着身子太羞耻了,她用手挡脸。
    叶迦言便低下头去,亲吻她的手腕。
    吻她的锁骨,胸口。亲吻每一处柔软的皮肤。
    他这次记得给她抹了一点润滑剂,陈安宁被他碰得全身一阵酥麻,勾着叶迦言的脖子,软软地嗔怪他一句:“干嘛啊。”
    叶迦言压低声音说:“我今天轻点。”
    浴巾在身下扭曲成团,陈安宁的脊背贴着硬邦邦的木板,她抱着他,稍微腾空一些。
    叶迦言挤进去一点,看着陈安宁迷离起来的双眼,轻轻笑着,两根手指卡住她的下颌骨,“叫哥哥。”
    陈安宁睁着眼睛,努力保持清醒,和他桃花潭一样幽深的双眸瞬间相对。
    “哥哥。”
    眼神扫过他的短发,他的眉眼,鼻梁,嘴唇。
    是啊,是她偷偷喜欢了那么久的叶迦言,他一点都没变。
    陈安宁难得听话,叶迦言没忍住笑起来。
    陈安宁气急,捶他的肩膀:“你特别坏。”
    他低语:“嗯,乖宝宝,哥哥带你飞。”
    take off——
    陈安宁在他的注视下,迎来她的烟花一绽。
    ·
    半夜,四周终于静下来。陈安宁过了犯困点,有点失眠。
    她侧着身子,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就看到今天阳台上那个男人倨傲的一个眼神,还有他身下道歉的女人。
    思绪来得有点唐突,但十分真实,且难消。
    她说的是:“对不起,阿决。”
    阿决。
    叶迦言也没有睡着,他蹑手蹑脚地穿好了衣服,推了门出去。
    在走道点了根烟,打火机用太久,蹭不出火来,声音又太大。因为怕吵到其他的房客,叶迦言往楼下走了一段路。
    楼下大厅已经暗了灯,旅店也有打烊时间。
    他跟着玻璃门饶了一圈,走出旅店,靠着一面墙壁,静静地站着。
    对面的卖场在播着深夜法制节目,走进去两个刚刚从酒馆出来的年轻酒徒。
    三分钟以后,他们出来。
    路过叶迦言的时候,他们讲话声音调整到最小。但是两个男人讲的每一个字,还是清清楚楚地撞进他的耳朵。
    “前几天那个菜场杀人的事情你听说没。”
    “知道,城管跟小商贩,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说因为西九那条马路中间突然安了一条隔离带,特别影响城市风水,这段时间都死过好多人了。”
    “唉,太吓人了这。”
    ……
    这是市井,也是生活。
    人们仅知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就无故悲哀。悲哀完毕,还要负隅顽抗。
    叶迦言把手机翻开,看一条晚上发过来的短信。
    “一起吃顿饭吧,有点事情要说。”
    是他的高中同桌徐康发来的,那通大西北的电话,也是他打来的。
    叶迦言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屏幕暗下去,他又点亮,暗下去,再点亮。
    最后终于在打字那一栏输了一个:“没空。”
    然后删了,输入:“好。”
    然后又删了,最终发出去三个字:“再说吧。”
    这个夜晚阴冷潮湿。
    又开始下雨了。
    叶迦言眼神四下转了一圈,突然看到十几米外的街口好像站了一个男人,穿一件透明雨衣,面朝叶迦言的方向站着,鬼魅一样。
    等叶迦言看过去的时候,他又立刻转身离开了。
    那人个子很高,但是很瘦,病态的瘦。
    世道确实不太平,隔岸观火已经不是上策。好在明天便离开。
    恍惚听到楼上有人叫他的名字,叶迦言一抬头,接住一条围巾。
    ·
    第二天中午,他们和江杨在火车站碰头。
    午饭吃了一顿水饺,叶迦言坐在陈安宁对面,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用手指捏她的下巴。
    陈安宁嚼东西的时候下巴一动一动,像一只小猫咪。
    嚼完,腾出舌头来讲话,她冷冷的:“叶迦言,把你的爪子拿下去。”
    叶迦言不肯,用爪子挠她。
    那边江杨看着他们,好好地就“哇”了一声。
    两人同时掉头看他。
    江杨笑着说:“好羡慕。”
    叶迦言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儿,听我的,你去找个女朋友,宠物都不用养了。”
    他话音未落,那边陈安宁气鼓鼓地说:“不,要,脸!”
    ……
    上了车,叶迦言一手给陈安宁提着书包,一边找座位。
    她去了一趟厕所。
    等厕所的人有好几个。陈安宁懒得再穿一节车厢,就倚在门上,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轮到她的时候,陡然感觉后背有个重量压过来。她刚要回头看,突然手腕就被人重重地捏住。
    那人穿一身黑色带鸭舌帽和口罩压根分辨不出长相。
    陈安宁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你干嘛!”
    在场几名乘客扭头来看。
    那人完全不顾及让人在场,而后几乎只用了两三秒钟的时间,就把她一把拖下了车厢。
    陈安宁吓得大叫叶迦言的名字。
    费力的呼喊被一并夹进缓缓闭合的门缝里,消失在目瞪口呆的乘客中间。
    叶迦言坐了半天,已经到了发车点,也只等来了江杨,没等来陈安宁。
    江杨拿着三颗核桃两手扔,玩杂技似的,叶迦言盯着看了许久,头晕得慌。
    他本以为是厕所那边人太多了,然而下个瞬间,余光扫到车厢外,骤然一道黑影闪过。
    一个身材干瘦,穿一身黑衣的男人,拉着他叶迦言的女朋友,正在往出站口跑。
    作者有话要说:  车完要走一波剧情,请大家记住这个搞事的男人。
    第30章 杨决
    叶迦言飞快地跑到车门口, 拉了门口的一个中年女子就问:“怎么回事?”
    女人答:“刚刚一个男的冲进来把小姑娘拉着就跑了,我还以为他们认识呢,看那小姑娘还挺害怕的。”
    叶迦言低声骂了句我操。
    那女人陡然一惊, 捂着嘴巴说:“不会是拐卖人口吧?”
    叶迦言看了她一眼,往车厢后面跑。一边跑一边视线往外扫, 然而那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乘务员过来把他拉住:“不好意思先生,车厢内不允许乱跑, 请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叶迦言问:“这车能不能停啊?刚刚还有人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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