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期末考试最后一堂的下考铃声响起来时,圆鼓鼓bainengneng的傅如一从椅子前站起,兴冲冲地从木桌里扯出书包背上,朝外迈开了两条小短腿。
    走了几步后,她一个踉跄,隐约发觉双腿有些su麻,她直觉是自己坐久了之后出现的症状,有些不以为意,不过还是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小胖,你的眉毛好像两条毛毛虫!”就在这个时候,某个讨厌鬼不合时宜地发出了讨人厌的声音。
    同学兼邻居的常明非是村里常屠户的独子,从小生x跋扈,熊得要命,村里头一大半小孩的绰号都是他擅自取的,小孩们不乐意却拿他没办法,他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常常觉得这是件荣耀的事,还沾沾自喜。
    当傅如一知道有一个词叫做“讨嫌”的时候,她第一念头就是拿常明非来造句。
    常明非这个家伙,真的超级讨嫌,他哪儿都让人觉得讨厌,尤其是叫她“小胖”的时候,她恨不得常屠夫卖的r0u是他常明非的,那她一定叫nn多买两块回来剁碎做菜。
    哼。傅如一恶狠狠翻了个白眼,圆溜溜的两只眼吃r0u似地瞪向常明非,然后转过脸,不生气不生气,她抿着小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她决定自己才不要搭理他。
    “哎呀,小胖你怎么又生气了?”常明非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自己得罪了傅如一,他伸手扯了扯傅如一织得齐齐整整的两只黑辫子,疑惑写满了他白净稚neng的脸。
    明明自己的b喻用得很jing准啊,小胖怎么又气鼓鼓了,真奇怪。不过小胖生气的样子倒是很可ai,真像只毛绒绒的熊猫。
    “要你管!”傅如一郁闷地推开他,仿佛推开一个毒嘴兽,她也顾不得腿麻,冲出去跑老远了。
    常明非目送着那个穿着粉裙子的r0u嘟嘟背影远去,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他转念一想,明天开始就要放暑假了,他还是可以天天看到小胖啊,没事,小胖记忆力不是很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到明天就忘记了。
    傅如一是到h昏的时候才感觉到身t完全不对劲的。
    平时很ai吃零食的她现在坐在门前的石墩上,一句话也不说,什么也吃不下,脑袋晕晕热热,浑身ch0u了筋骨似的乏力,再到后来是浑身麻痹。原本生龙活虎的小人儿如今整个恹恹的,小脸纸一样的煞白。
    傅爸傅妈早就离了婚,两人都重新组建了家庭,在外地定居。两人都不愿意带着拖油瓶,便把傅如一当皮球似的踢来踢去,都不愿意接手,最后心狠地把孩子丢给了在家务农的傅nn,除了每个月固定往家里打一笔钱外,从此对傅如一不闻不问。
    老人家把孩子从小养大,感情深厚,现在看到如一这个虚弱的样子,可急坏了。她起初以为孙nv只是感冒,也没太放心上,就从床头上m0出了瓶风油jing给她额头上涂了些,又叫她咽了几粒感冒药,要是以往,早就起效了,今天却始终不见她好,情况甚至愈发地糟糕。
    “nn,我好难受”傅如一歪着头倚靠在墙上,浑身细细密密的麻和痛在一寸一寸地蔓延。她眯着眼,有气无力地咕哝,知觉渐渐从身t剥离,她觉得自己快要si掉了。
    “我的老天爷,你爸妈那两个没良心的又不管你si活,我一个老婆子可怎么办?”傅nn前年下雨天在地里摔过一跤,右脚瘸了,现在走路都是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小半步小半步走,村诊所还在两里外的大队上,傅如一年纪虽小但也有几十斤重,把她抱起来都要气喘吁吁,自己怎么奈何得了她。
    傅nn穿着个薄薄的旧白背心,身前身后都急得被汗浸sh了大片,她擦着汗,慌得嘴里念念有词,好半晌后她突然想起什么,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隔壁常屠夫家去。
    这会儿常明非正坐在大厅沙发里,他家开了小卖铺,爸妈这会儿不在家,没人监督的他正放飞自我,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边喝着可乐边看《四驱兄弟》,激动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别提有多舒爽。
    当他看到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的傅nnm0进来的时候,被活活吓了一大跳。
    不是吧?小胖那个家伙,就这么点事还向她nn告状?
    “怎么了,傅nn?”他以为是下午在学校得罪了傅如一,她回家告状去了,于是问得有些心虚。
    傅nn喘气如牛,弯着腰心急如焚地摆手:“快.小非,快给一一她大哥..打..打电话.叫他赶紧开车回来..一一她生重病了.”
    常明非见这情况,心脏也不知怎地沉沉地跟着往下坠,他二话不说地丢了可乐瓶急忙起身往里屋座机处奔。
    听着话筒那边单调的“嘟嘟”声,常明非心焦地盯着窗户外,耐心全无地等了十几秒,那边才接起来。
    “喂,一一?”很稳很醇厚的男声,那是天塌下来都面不改se的镇定,这声音来自傅如一的偶像——傅审言。
    “审言哥小胖出事了,你快回来!”
    那边静得出奇,常明非的思绪也因为这静谧而更加空白,三秒之后,电话被掐断了。
    *大家好啊,挥挥小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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