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冥界之路】
    加隆和水墨赶到海因斯坦城的时候,无言的看着这里一片狼藉,水墨崇拜的赞叹:“撒加真暴力!”城堡阴森残破,一个人影也没有,加隆很无奈的发现他竟然是来迟一步,大家这会儿八成已经进入冥界了吧?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冥斗士的尸体,上面有火焰灼烧的痕迹,冰冻的痕迹还有米罗深红毒针的痕迹,整个大厅里还有撒加银河星爆的破坏痕迹,完全可以想象当时各种技能在空中对撞的绚烂情景。加隆完全同意水墨的评价,真心太暴力了!
    走到城堡最深处,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那种死气沉沉的黝黑,让站在上面的人有凝望深渊的感觉。很绝望,很恐怖。这是生者与死者的边界,从这里跳下去,他们就可以进入冥界了。
    “水墨,从这里进去,生死未卜。”加隆非常严肃,“即使我带你来了,我还是不希望你进去。真的很危险。”
    可是水墨的回答是,让月桂手环变成一根碧绿色的绳索,将自己的胳膊和加隆的紧紧缠缚在一起,她握紧光明神箭,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加隆笑笑:“我准备好了,加隆哥哥。”
    加隆无奈的叹气,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毫不犹豫的跳进漩涡。他很明白这个小妮子有多么固执,如果他不带着她,她也一定会自己来,比起她只身一人的危险,还是自己带着她更安心点。
    光明箭矢破开浓郁的黑暗,一路向着冥界前行,所有的死亡黑雾在太阳光辉的照射下全部化为乌有,加隆带着水墨一路下坠倒是比撒加他们还要顺利一些。
    冥界,冥河。
    跳进漩涡进入冥界之后,除了先进来的沙加不知所踪,其余大部分人都在冥界的大门前陆续出现了。竟然真的进入亡者的世界,虽然圣战很肃杀,但是人都有好奇心,本着观察的战斗原则,大家四散开来进行探索。
    撒加信步向前看着面前这一大片浑浊翻滚的河水,为数不少的溺水亡灵闻到生者的气息向撒加扑过来,可是在离撒加还有一掌距离的时候就被无形的光壁弹飞了,撒加都不用出招,仅仅意念流转,小宇宙形成防护壁,所有的死者连靠近都做不到。
    其实也没什么好探索的,荒芜的三途之川,这条冥河就是第一道关卡。很快大家都聚集到撒加身边来,看着茫茫的冥河之水,思索怎么过河。
    这时候远远的有船影出现,摇船的天间星加路远远的看到一群战士,不由得大惊,死活都不敢去岸边,但是从他一出现就被饿狼一般的圣斗士盯上了,米罗跃跃欲试准备把他拖过来。
    “教皇殿下,我们把他的船拖过来,然后自己渡河吧。”米罗对撒加说。可是撒加淡淡看了一眼离得远远的并且已经在飞速后退的加路,开口了:“不用,太慢了。卡妙,冰河,将这条冥河冰封起来。”
    卡妙和冰河同时出列,回应道:“是!”然后他们无视所有人惊异的眼神,将小宇宙提升至极限,对着滚滚的冥河同时发出aurora execution,师徒两人同时爆发的第七感小宇宙,双重的冰之战士最大的奥义,只见奔腾的冥河之水迅速的开始冻结,加路逃跑不及,连人带船一起被冰封在河面上。
    看到河水开始结冰,撒加径自走了上去,大家也纷纷跟上,对于教皇的暴力有了更新的认识。我去,还能这样渡河,也是他们心里预估不足,以为冥河水是不会吃冰封的,现在看来,冻气到了绝对零度,即使是死者的三途川也不能避免被冻结的命运。
    卡妙和冰河不敢掉以轻心,虽然他们的冻气是顺利冰封住冥河的水,谁知道能坚持多久。时刻准备在后面补刀,师徒两人不约而同选择殿后。
    果然不出所料,冥河的冰块中途碎裂了两次,冰河和卡妙各出手一次,大家异常顺利的度过了第一道关卡。修罗在经过冻结的卡路身边时,顺手把他敲碎,省的呆会儿他醒过来在后面搞鬼。
    冥界第一狱,审判庭。
    这里的冥界杂兵忙忙碌碌,但是很安静。有一个抱文件的杂兵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上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他吓的面无人色(面无鬼色??),随着这声巨响,一条火焰的鞭子凭空出现将这个杂兵搅成几段。里面响起一个暴躁的声音:“谁在吵!”第一狱的冥斗士路尼走出来和一帮圣斗士面面相觑,路尼大怒,这帮不按规矩来的人,不知道排队吗?他拿出一本生死簿,开始给在场的所有人判罪。撒加身形微微一动,一道光线穿过路尼的额心,他立刻僵住不动了,撒加连一句话都没有,直接用幻胧魔皇拳击中了路尼。他出手太快,其他人只能打打杂兵。但是迪斯马斯克没有去战斗,他俯下身捡起路尼掉在地上的生死簿翻看,突然,他的手僵住,上面有一页清晰的记载着:迪斯马斯克,于x年x月x日,卒。死于天龙座紫龙的庐山升龙霸下。但是,那个卒又被划掉,改成x年x月x日,死于冥界圣战。那个时间,正是今日。
    迪斯马斯克的双手忍不住发抖,心里有点慌乱,但是他想起撒加对他的托付,立刻开始在生死簿找水墨的信息,但是他茫然地发现,这本生死簿,竟然没有水墨的名字。冷汗不受控制地冒出,因为他看到了其他黄金圣斗士的生死,全部都是卒于今日,无一幸免。为什么!!
    迪斯马斯克定了定神,在大家清理完第一狱的敌人准备去下一个关卡时,偷偷叫住了撒加。
    撒加示意其他人先走,他看向和星矢走在一起的瞬,突然开口叫住他:“瞬,你的项链可否给我看一下。”瞬停下脚步,顺从的将脖子上的项链交到撒加手里,撒加仔细看了看,然后问:“你从什么时候有这个的?”瞬有点困惑地说:“从有记忆就一直戴着了。”撒加点点头,把吊坠还给了瞬。
    等大家走远之后,撒加转身问迪斯马斯克:“何事?”迪斯将手里的生死簿交到撒加手里。撒加翻看了一下,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撒加,于x年x月x日,卒于冥界。在那之前还有两条被划掉的死亡记载,一条是13年前他被恶灵操纵杀死史昂和陷害艾奥洛斯的时间,还有一条,是他打算在雅典娜面前自裁但却被水墨挡住攻击的时间,也是水墨灰飞烟灭的时间。只是现在,那两条记录全部被划去了。那么,这个新的记载又是从何而来,所有的黄金圣斗士都会死于今日吗?谁给他们写的生死剧本?!
    生死簿里确实没有水墨的名字,撒加沉吟片刻突然开口:“迪斯,生死簿里,有雅典娜的名字吗?”迪斯马斯克一愣,随即思索了一会儿回答:“没有。这里面,似乎并没有神之化身的名字,海王朱利安也不在面。”迪斯暗暗心惊,什么意思?难道教皇殿下的意思是说水墨小姐也是什么神的化身吗??不会吧??哪有神之化身会一点力量也没有!撒加又翻了一下生死簿,突然手掌紧紧一收,生死簿已经化为乌有,迪斯忍不住开口:“教皇殿下!”
    撒加脸上神情平淡,并不在乎自己毁去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生死簿?谁人编写的?命运的记载是怎么出来的?如果命运是一成不变的,那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写!
    有文献记载奥林匹斯山有命运三女神,用她们手里的纺线交织出人一生的命运。可是他撒加不信命,也不觉得所谓的命运三女神真的能去决定什么,如果真有某种力量在操纵命运,那么想必高高在上的诸神也是它玩弄的对象,又怎么会是区区的命运三女神可以决定的。她们能决定的,也不过是可能会出现的事实罢了。那么这本生死簿,又有什么信的必要呢!
    不过这本生死簿倒是证实了他的一个猜测,之前路尼看到瞬的一瞬间,有点不对劲,所以他在用幻胧魔皇拳攻击到他的时候,顺便读取了他的记忆,结果看到了长得和瞬一样的冥王哈迪斯,为了确认,他将瞬的吊坠拿来对比了一下,完全一致。他怀疑这一次的圣战,冥王选择的容器就是仙女座的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瞬一直没有被冥王占据身体。刚刚生死簿里,也没有瞬的命运,更加证实了他的推测。既然冥王这次选择的容器是瞬,那么他们这一群人一定会和冥王遇上的。
    冥界第二狱,暴雨地狱。
    在神话里,地狱之门内有一只三头恶犬刻耳柏洛斯看守冥界大门,联军们在这一狱就遇见了三头犬,都没用别人出手,刻耳柏洛斯就被阿鲁迪巴干掉了。是说这种力量型的选手真的出手惊人,艾奥利亚的闪电光速拳也没能打出去,只能很无奈的收手,没办法,他们的教皇殿下就是要快,不和冥界讲骑士精神,遇到敌人大家都是一轮狠揍,话说能熬住他们一轮攻击的战士,十分稀有。
    刻耳柏洛斯被打死后,大家觉得很奇怪,怎么这一狱这么简单,而后幽幽的琴声响起,大家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才像话嘛,哪能就用一个牲畜做守卫呢。既然是琴声作为攻击手段,看来这次是一个艺术家选手,不过不用担心,虽然他们圣域没有艺术家,但背不住外援强悍。于是大家非常有默契的后退一步,海魔女苏兰特和摇光星米伊美很自然的出列,魔笛声和竖琴声交织在一起,奇异的合拍,无数的旋律在虚空中碰撞。
    天兽星法拉奥确实没想到这次进攻冥界的队伍里有这么难缠的对手,苏兰特和米伊美的乐音攻击任何一个都不下于他,让他应对的十分狼狈。正在他快要被收拾掉的时候,突然优美的乐音介入这三方的争斗中,一位身着银色圣衣的俊秀青年出现,他的琴声优美哀伤,令听者动容,闻者落泪。法拉奥大喜,忙叫道:“奥路菲,快来帮忙!”原本二对一的局面变成二对二,战局又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天琴座的奥路菲...”看到这个青年,穆忍不住低喃,“传说中实力不下于黄金圣斗士的白银圣斗士....他为何会在这里?...”有了奥路菲的帮忙,法拉奥压力大减,然后他下意识的出了一招,只见天空突然出现白色的亮光好像太阳一般,米伊美和苏兰特都忍不住一晃神,被法拉奥抓住机会,用音乐封住苏兰特的动作并且崩掉米伊美的琴弦。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奥路菲冷漠里带着怒火的声音:“原来是你!!”法拉奥心里一惊,糟了,他怎么会在奥路菲面前出这一招呢!!但是他还是强自镇定,轻蔑的一笑说:“是我又如何?我只是奉潘多拉大人的命令罢了!”
    奥路菲怒火中烧,毫不留情的开始攻击法拉奥,很快法拉奥就不敌奥路菲的进攻,最后被奥路菲的琴弦终结曲给彻底消灭了!撒加过来时,正赶上法拉奥被奥路菲击毙的场景。
    剧情猛然反转让大家有点蒙圈,但既然敌人内讧,他们也没有必要插手。在法拉奥死后,大家戒备的看着奥路菲,但是奥路菲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没有理会任何人。
    撒加走到垂着头一脸木然的奥路菲面前,缓缓开口:“天琴座的白银圣斗士奥路菲,你为何在此?”
    奥路菲转开身没有回应撒加,一脸的心灰意冷,一边的迪斯马斯克忍不住开口:“奥路菲,这是圣域的教皇殿下。”听到这句话,奥路菲身子微微一僵,停下离开的脚步吃惊的看着撒加。忽而奥路菲惨然一笑,回到撒加面前单膝跪下:“天琴座奥路菲,见过教皇殿下。请您随我来。”
    撒加让所有人先去下一狱,他跟着奥路菲来到一处美丽的地方,这里绿草茵茵遍地鲜花,完全没有冥界的阴冷,只是在这片鲜花簇拥里,有一位全身石化的女子。她的肩部以下全部变成了石头,肩部以上还是人类的样子,长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十分美丽。
    奥路菲走到她面前,细心为她打理长发,非常温柔。撒加默默的看着奥路菲,死寂的心里涌出丝丝涩然,这一幕刺痛他的心扉,这个女孩,和黄道十二宫决战前,坐在花丛里对他微笑的水墨多么相像。而彼时的他是不是也和奥路菲一样,带着满心的爱意,却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哪怕他们悲伤的原因不一样,但是爱人的心,却是完全一样的。
    “教皇殿下,她叫尤莉迪丝,是我的恋人。我们原本在地面过着幸福的日子,只是有一天尤莉迪丝不幸被毒蛇咬伤,死于非命。我赶不及救她,所以孤注一掷来到冥界恳求冥王哈迪斯释放她的灵魂。我用三天三夜的时间弹奏我对尤莉迪丝的思念,最终冥王被我打动,同意释放尤莉迪丝让她随我重回地面,只是他嘱咐我说,在回到地面前我不可以回头。”奥路菲轻缓的拨弄琴弦,乐音优美但挥之不去的忧伤,“但是,我们在来到第二狱时,我把法拉奥的镜子反光,误认为阳光,以为已经回到了地面,于是,我转头开心的对尤莉迪丝说,我们回家了.....”奥路菲的琴声嘎然而止,声音涩然,他悲伤的看着尤莉迪丝,满是心痛与内疚:“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尤莉迪丝变成了半身石像,生不如死。我无法离开这样的她,所以留在了冥界,冥王没有驱逐我默认了我的行为。本以为冥王也有一颗慈悲之心,可惜是我太天真了,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成全我...一切,只是为了,用尤莉迪丝,留下我罢了。”
    “对不起,奥路菲,是我拖累了你。”尤莉迪丝美丽的眼里,泪光滑落。
    “是我害了你才对,不要这样说,尤莉迪丝。”奥路菲轻轻拥抱爱人的石头身体,“我是真的爱你,对不起,即使你这样痛苦,可我还是不想放开你。”
    久违的心痛一丝丝爬上了撒加的心,看着面前的奥路菲,他竟然心生羡慕。撒加完全理解奥路菲为了恋人孤注一掷前往冥界的决心,但至少他还能找到尤莉迪丝,可是自己,要去哪里找到水墨。生死薄没有水墨的记载,她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
    “奥路菲,能不能帮我摘一束鲜花。”尤莉迪丝打断奥路菲的自责,温柔的说。
    奥路菲点点头,大步离开去寻找这里最美丽的鲜花。原本这块地方是一片荒芜,但是奥路菲为了尤莉迪丝,用了数十年的时间,硬是在这片荒芜之地开辟出一块净土,种上绿草鲜花。他能为她做的事情是那样的少,对尤莉迪丝的任何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您是圣域的教皇殿下吗?很抱歉我只能这样和您说话。请您原谅奥路菲,都是我拖累了他。奥路菲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并不是故意要违背圣斗士的责任的。”尤莉迪丝看着撒加急切的为爱人辩护。
    自己不痛苦吗?尤莉迪丝。撒加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她眼里有着深刻的情感,即使自己已经如此凄惨,但是仍然处处在为奥路菲着想,她是一个值得奥路菲深爱的女子,坚强又美丽,她的灵魂就和水墨一样,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尘封的记忆开启,他想起水墨全身染血,对雅典娜说:“请您原谅撒加,他的罪孽,能否用我的命来偿还...他一直很痛苦....”一瞬间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撒加几乎要无法站立,他带着感恩静静感受心脏那一瞬间不规则的跳动,他喜欢这样的疼痛,他愿意感受这样的疼痛,他怕的就是他会忘记爱水墨的感觉,他不想忘却和麻木,就如奥路菲说的,他是真心爱着水墨的,他爱她啊....曾经自己坚持的一切是正确的吗?为何自己执迷不悟的要走一条誓死不归的道路,为何自己明知道水墨会伤心也不改变想法,自己引以为傲的执着,竟是这般伤人伤己.....
    “奥路菲,她这样就没有一点办法吗?”看着奥路菲将鲜花放在尤莉迪丝的身边,撒加问。
    很吃惊教皇殿下竟然会关心这个,奥路菲有些迟疑的说:“有时有,只是我做不到。在冥王的极乐净土,有一处清泉拥有重生的力量,只要将泉水浇到尤莉迪丝身上,她就可以复原。只是那是神的国度,我没办法进去那里。”
    奥路菲继而苦笑,蓝色的眼睛看着花海轻叹:“是我太执着了,生命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只有一次,妄想死人复活,是我的贪恋。结果,只是害了尤莉迪丝而已....”
    尤莉迪丝坚决的摇摇头,温柔而坚定的开口:“奥路菲,即使是这样的活着,我也会因为还能爱你而觉得幸福。无论如何,我其实都不想离开你...奥路菲....我爱你啊....即使如此内疚,让你失去自由,违背圣斗士的责任,我还是希望你在身边....对不起,奥路菲....”尤莉迪丝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奥路菲迟疑了片刻,眼里更加伤痛:“尤莉迪丝,恐怕我不能再陪伴你了。圣战已经打响,我作为女神的圣斗士必须要参战,为了我们曾经居住的大地,不再出现更多你我一样生死两隔的爱人,也许,我们很快就能真正在一起了....”
    “奥路菲,不要轻易放弃生命。”撒加蓦然出声打断了这对恋人的生离死别,这实在太戳他的心脏,“我会去极乐净土找到你说的复生之泉,奥路菲,别让你的女孩为你伤心。我已经为此,吃够了苦头。”是,他不就是在为他曾经自以为是的牺牲,在接受命运的惩罚吗?不珍视自己的生命,最终失去最宝贵的东西,他受的惩罚,还不够重吗?!
    奥路菲呆呆的看着撒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教皇殿下,说....他会去极乐净土?!!
    “好好活着奥路菲,别放弃希望。”撒加慢慢对奥路菲说,“即使希望再渺茫。”这句话说给奥路菲听,更是说给自己听。就算是命运的惩罚也好,他还是想不顾一切,找到水墨。他不能放弃,不想放弃....他还有那么多的遗憾,还未爱够他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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