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温水,又俯下身。
    “个小不正经……”
    段霜晖所在的这层病房不是谁都能来探视的,段勍睡饱了过来,走到段霜晖的病房门口,推门,却没推开。段勍的眸色暗了暗,手搭在门把上。段小爷转身要走,走出几步后又回来,等在门口。
    不知等了多久,门把动了动,乔笋拉开门,见了他还吓一跳。段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晚上带你去吃羊肉串儿。”乔笋乐地点头,又敬礼报告:“我有事外出,请批准。”
    “滚蛋。”段勍扬扬手,乔笋赶紧跑了。她哪里是要外出,急匆匆本着附近宾馆浴室去的,刚才弄的,一身黏糊糊,他的,她自己的,胸口、大.腿.根.儿、小.洞.洞里,几难受。乔笋什么个破讲究性子,还不爱在医院洗,说“讨厌一股消毒药水味儿”,段霜晖笑骂她,“害虫都怕消毒水”。
    害虫,这话真准。乔笋就是只害虫。
    段勍进去,坐在床边椅子上,久久不说话。阳光从窗口透进来,照在这一大一小两只妖孽身上。谁心里都明镜似的,谁都不主动挑破。但这回,害虫大老远从山东一路往西而来,责备了小的,吵醒了大的,这份心,足实把二位给震着了。
    想他二位见过处过的女人,有虚情假意的,有真心实意但互不干扰的,就是没有这看上去没心没肺可真能将你装心里的。
    “我想结婚,舅舅。”
    段勍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都称呼段霜晖首长,这等亲昵,除非独处,除非私事。
    我想结婚。一片赤诚!玩了有十几年了吧,自由惯了,何日是个头呢?一只害虫,爱得不行,怎么也放不了手,别说她这下子还没彻底属于谁,段小爷只想着,她就算是别人的老婆,甚至,即使是“舅妈”,只要她愿意,我就不放手。忽然间,对着舅舅脱口而出,他自己都没想过。
    段王爷倒是蛮平静,人家闭目养神眼皮都不抬一下,“最近各地政.府也好,军.委也好,对宴请会场及礼金情况查得比较严,自己把握,尽量低调。”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p/o1/8/点/¢/οΜ)
    好吧,人家段王爷是何等人物,他哪里不知道你想结婚的对象,根本没想跟你争好不好!你要结婚,你自己注意别那么高调,今时不同往日了,就算你有强硬的后台,人家要捅你一刀,不过是拍几张照片发微博的事。人家关心的是这个,你的前途,段氏的前途。
    段勍这下子倒可爱起来,摸摸自己的鼻尖,有点尴尬的样子。
    “但是,你的对手是宋沁川。”段王爷有兴致抬眼看看了,“难为你最近一直在我身边,疏于看内部简报。”
    “简报……”
    “广州、南京军区人事调整,沁川不再担任机关秘书,下军区特种兵团,这事连宋致远都没料到。这小子在第一次任务中就有重大立功表现,之前认为他手无缚鸡之力全靠家庭背景的那些人对他全部改变了看法。这条路,跟你刚提副团时下基层部队出任参谋长是一样的,他用跟你相同的路子,跟你卯上了,懂吗?”
    “……”
    “很有意思。”
    “我不会输。”
    “乔笋那个小丫头,真是个害虫。”段霜晖摇头,这两家斗来斗去的,本来就势如水火,这丫头无意中参合进来,火上浇油。唉,段宋两家啊,还有的斗。
    “说谁是害虫!”乔笋推门进来,一副“被我捉着你们背后说我坏话”的样子。
    “当然是你。”段勍瞪了她一眼。你算算,他、他舅舅、他弟弟,还有一个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跟她结婚又离婚的饶是暖,她可算是把军中几大家族的公子们都“玩”了个遍!
    乔笋还特别委屈,段霜晖这下子也不帮她了,装聋作哑。段勍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吃羊肉串了?”“吃!”她坚定地说。“亲我一下?”段勍咬她的耳朵。乔笋推开他,他又粘过去,拉着她出去吃羊肉串。
    我们都知道新.疆的羊肉串肥香热辣,撒上孜然和辣椒面,老远就闻得见香味,谁人也不在乎什么形象啊,礼仪啊,讲究点的就坐在烤羊肉摊店外边儿的小桌子那儿吃,配啤酒,一口肉一口酒,指点江山;不讲究的,买了就走,左手一大把,右手一根一根,边吃边走,热辣的羊油从嘴角流下,也就是一袖子抹去的事儿。
    小姨奶奶和段小爷窝在小桌子边,乔笋吃羊肉串吃得开心,冷不丁被段勍拉住小爪子,她还蛮震惊,愣愣地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嫁给我好不好。”
    段勍小爷在小姨奶奶面前真是爽直爽直的人,也没铺垫,也不讲究排场,在烤羊肉摊边油黑油黑的小桌子边,抓一根羊肉串,就这么坚定不移地看着乔笋,求婚。
    乔笋这会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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