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她说得是不是真得!”
    或许是因为自己今日被落了太多的脸面,又或许是觉得自己身为长辈竟然被一个晚辈如此质问。
    王恂也跟着沉下脸。
    他扭头朝王祈看去,迎向王祈的目光,怒斥道:“王祈,我是你叔叔!”说完,他的语气微顿,好似换了几口气才又缓和了语气说道:“你是督察院的人,知道任何事都是要凭证的,如今这样无凭无据的混账话,你也信?”
    王祈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退却。
    他仍旧死死盯着王恂,声音不高,语气却很沉:“三年前,她在云国,根本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死得,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内情,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眼见王恂神色微变,他负在身后的手又握紧了些:“三叔,我还喊你一声三叔!”
    “你今日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害得父亲?还是说三叔想去刑部大牢体验一次那里的酷刑?”
    耳听着这话。
    王恂的呼吸一滞,刑部大牢的酷刑,任凭你是多硬的骨头,只要进了刑部大牢,就只能乖乖得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他看着王祈冷漠的目光,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在说笑,要是今日他不给一个答案,这个年轻人真得可能会把他送进刑部。
    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张了张口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目光转向屋中其余人,端坐在罗汉床上的母亲手握念珠,震惊得看着他,而其余人或是震惊或是不敢置信,或是夹杂着恨意,唯一靠得住的儿子此时顶着那张巴掌印的脸连看都没有看他。
    这是王恂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众叛亲离的感觉。
    好一会。
    他才点了点头。
    屋中众人眼见他承认,皆是变了脸色,林清早就哭成泪人,素来坚强的王瑛此时也红了眼眶,就连王慎等人也是一脸沉寂的模样。而庾老夫人,她伸手指着王恂的方向,呼吸急促,差点便晕了过去。
    王珺看着庾老夫人这幅模样,心下焦急,只是这个时候也不好上去,只能担忧得看着她。
    她也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扯出这样的事,原本只是想让祖母看清王祀的真面目,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出了大伯父当年去世的真相。
    当年大伯父去世的时候,她才十三岁,眼睁睁看着从小疼爱她的大伯父无声无息得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祖母因为大伯父的死,昏了好几日。
    以往爱笑的大伯母就此也在内宅沉寂下去……
    五姐从此也收敛起了笑,就连二哥也活得不像以前那么肆意。
    可当年他们以为是真得流匪杀得大伯父,哪里想到真正的凶手竟然会是自己的身边人,是他们日日相处下最为亲近的身边人。红唇被她咬得死紧,撑在一侧的手也紧紧攥着,她死死盯着王恂的方向,胸腔起伏,似是有无尽的话要说,却什么都说不出。
    萧无珩看着她这幅模样,心疼得叹了口气。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她紧攥着得手一节节掰开,最后握入自己的掌中,带着抚慰兴致一点点拍着。
    王祈这会也已经倒回到了椅子上。
    他手撑在扶手上,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母亲和妹妹,沉默得没有说话。
    他追查了三年的真相,没想到真凶竟然是他的三叔,他的亲三叔,搭在扶手上的手有些发抖,他闭了闭眼,突然想到什么,出声问道:“账本呢?”
    “账本——”
    不等王恂说完,就被人抢了话:“账本被我烧了。”
    说话的是王祀,这是自从云姨娘进来后,他说得第一句话。他仍旧跪在地上,迎向王祈的目光,语气淡淡得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追查这件事,担心会留下这么个祸患,早就烧了。”
    闻言。
    王祈没有开口,只是目光沉沉得看着他,倒是庾老夫人哑声问道:“这事,你早就知道了?”
    王祀听见这道声音的时候,袖下的手有轻微得波动,他转头看向庾老夫人,看着她脸上的失望和悲愤,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
    月上中天。
    王珺和萧无珩坐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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