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先说好,奴婢会点拳脚的,如果你要逃跑的话,奴婢会、会把你打晕的。”
    银果将行李递给靳布后站在房门口,颇有一种‘一人当关千夫莫开’的气势。
    靳布将行李里装着的干净换洗衣服拿出来,捏了捏裤脚,那里封着一叠银票。
    摸到银票无恙后靳布又将衣服收拾了起来,淡然的举起筷子吃吃喝喝。
    睡了那么久除了脑袋疼,就是肚子饿。
    好在祁弘昱让人准备的东西都还挺合她的口味。
    “银果你吃了没。”靳布瞥了守在门口的银果喊道。
    “等会儿殿下来了后奴婢会找人换班吃饭的。”银果不敢放松警惕。
    靳布也不再管她,自己低头风卷残云。
    茶足饭饱后,靳布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空:“你家太子啥时候能忙完,有个准信没?”
    “通常不到亥时就回来了。”银果如实回答,“殿下一般不怎么饮酒的,所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祁弘昱自军营出身,府中得力的丫鬟内监多多少少会些拳脚功夫,也都是直来直去,不骄矜的人。
    所以靳布同银果交流起来挺随意舒服的,一举一动间也没有那么死板拘束。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门口传来一阵人语声,仿佛有人在争吵。
    银果远远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扭头冲靳布笑笑:“姑娘你再慢点吃一会儿,这菜还多呢,奴婢去去就来。”
    靳布起身走到窗边,只见院子的月门口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甚是标致。
    一袭嫣红色的宫锦商议陪着浅粉色的同色系罗裙,整个人美颜绝世,娇俏艳丽。
    她好像在与门口的侍卫理论,想要进来这院子,奈何侍卫与银果都拦着,这女子半天不得如意。
    “本郡主是与太子殿下有婚约的,太子府哪里我去不得?!”
    银果屈了屈腰,不卑不亢:“殿下有交待,这瑶清阁谁都不能进,哪怕是倩怡郡主来没有殿下的批准也不能擅自入内。”
    “啪!”
    倩怡使了使眼色,她身边的大丫鬟立马一巴掌扇在了银果脸上。
    银果依旧保持着屈膝施礼的姿势,纹丝不动:“殿下交待任何人不能进入瑶清阁。”
    “啪!”
    又一巴掌扇了过来,银果稍稍摇晃了一下身子,依旧低头:“殿下交待任何人不能进入瑶清阁。”
    靳布忍不住打开门走到银果身边,将她扶了起来:“你是复读机吗,只会这一句话?”
    银果见她出来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躲起来。
    月门外的倩怡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充满嫉恨:“你就是云朵?”
    靳布微微蹙眉,她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如果说这是在大夏她能明白,毕竟她历经了两个皇帝。
    坊间有云:“铁打的皇后,流水的帝。”
    就是嘲讽她,一女侍二夫,皇帝都换了,可唯独皇后云朵一直稳坐后位不倒,还给新帝生了一对双生子。
    可这里是西越,她已经臭名昭著到这种地步了?
    “没错,还没请教你是哪位呢,是谁给你的胆量在别人的地盘打别人的人的?”
    倩怡看着面前碧衣青裙的靳布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一大早就听红扇说太子哥哥接了一位女人进了太子府,她一直忍到太子哥哥晚上出去应酬才趁机过来。
    她倒要看看这个救过太子哥哥让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我家郡主是西越倩怡郡主,是当今西越太子指定的太子妃。”红扇趾高气扬道,“你是哪里来的乡野村妇,见到郡主还不跪下!”
    靳布差点笑出声来:“啥玩意?指定的太子妃?太子妃就太子妃,什么叫指定的太子妃?我只知道与太子成亲后才能被称为‘太子妃’,你家郡主与太子举办大婚了?”
    “你!”倩怡涨红着脸,纤纤玉手指着靳布的鼻尖,恨不得将她咬两口。
    靳布一语戳中倩怡的痛处,她与太子哥哥的婚约已经下来两年了,照理说她早该嫁入太子府,可现在太子哥哥丝毫没有想要举办大婚的意思。
    “你若没有什么要事要说,就先回去吧,今天也算是相互认识了。”
    靳布气定神闲,丝毫不认为倩怡被自己气着了。
    “你这村妇!”一旁的红扇见自己主子被气着,当即扬起手朝靳布劈下。
    “姑娘!”银果惊呼出声,生怕靳布被扇到。
    靳布无可奈何伸出手,在红扇巴掌落下来之前,一针扎在了红扇脖子上。
    红扇立刻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脖子上还扎着两根银针。
    倩怡慌了神:“红扇,你怎么了?”
    而后又看着靳布:“你这毒妇对红扇做了什么?”
    靳布无语望了望天,村妇,毒妇,看来这郡主记性不太好,老是忘记她的名字。
    “你都说我是毒妇了,那肯定是给她下毒了呀。”靳布冲着倩怡笑了笑,而后指着红扇脖子上的两根银针。
    “郡主你看到没,这两根银针的末端都被我涂了剧毒,这毒凶猛异常,才开始能麻痹人的四肢,神经能让人无法动弹,就像红扇现在这样,僵着。”
    “等一个时辰后,这毒素就会随着血液慢点流向全身,中毒之人就会全身发紫,最后七窍流血而亡。”
    倩怡咽了咽口水扯了扯红扇的衣服,声音因为害怕颤抖着:“红扇?”
    “诶,郡主,你现在千万不要随便摸她,这毒很厉害的,可以通过人的皮肤传染,比如你的手如果摸到了红扇毒发的地方,那明日开始你的手就会开始溃烂……”
    “啊!”倩怡立马松开了红扇的衣服,惊恐地退后几步。
    朝着身边的丫鬟大喊:“快,快点来人备水,本郡主要净手!要净手!”
    “哈哈哈哈”靳布好久没有整人了,这会儿看见倩怡前后的反应乐得肚子疼。
    她好像记得,上次这样骗人玩还是骗的慕容兴那家伙。
    “你这毒妇,心肠歹毒,给人下毒居然还能没心没肺的高兴成这样!”倩怡咬牙切齿指着靳布大骂。
    她想上前又怕靳布给她扎了什么奇怪的毒针。
    “你们在做什么?”从外院走进来的祁弘昱看着门口的几个人俊眉微皱。
    几个丫鬟宫人和侍卫跪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银果怎么回事?本宫不是交待过不能让任何人进瑶清阁么。”祁弘昱并没有直接责怪和询问倩怡而是向自己的部下发问。
    这无疑是打了倩怡的脸。
    “还有你这脸是怎么回事?”银果脸肿的老高,嘴角也渗出的有血丝。
    “没事的,我那里有上好的药膏,今天晚上涂明天早上就消肿了,保管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靳布摸了摸银果的脸安慰道。
    倩怡看了靳布一眼,眼睛中泪光点点,啜泣出声:“太子哥哥,刚刚这毒妇给红扇下毒,你看红扇她都不能动了……”
    靳布迎着祁弘昱询问的眼神,坦然点了点头:“对啊,她打了银果两巴掌,我就赏了她两根银针,不偏不倚,公平合理。”
    “银果只是被红扇轻轻打了两下,你却给红扇下了毒!”倩怡惊惧尖叫着,“快看,红扇脖子那里都已经开始变色了!”
    靳布指了指扬起手,神色嚣张的红扇,笑道:“郡主,你爱仆心切担心红扇我能理解,可你诬陷我下毒就不对了,我只是让红扇暂时动不了而已,目的嘛也是为了避免她再打银果。”
    “你、你、你方才自己说给红扇下毒的,不然为何银针扎着的地方怎么会变色?”
    靳布伸手将红扇脖子上的银针取下来,嘟着嘴:“郡主,你可不能诬陷我呀,你看红扇这不好好的么。”
    随着靳布取下银针红扇顿时瘫软在地,随后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将自己从上到下检查了遍。
    好像没有什么不适,胳膊上也没有变色。
    红扇松了一口气站回到倩怡身边。
    “不然,你喊太医来问问呀,看看红扇有没有中毒。”
    看着靳布的模样,倩怡气不打一出来,她知道自己刚刚是被靳布耍了。
    刚要发作,身边祁弘昱轻咳了一声:“好了!天色已晚,护送郡主回去!”
    而后又对倩怡道:“倩怡郡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太子府就不要来了,毕竟只是一纸婚约,并未举行大婚,若郡主来太子府次数多了传出去有损郡主的名声。”
    “太子哥哥。”倩怡满眼委屈,“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凭什么不让我过来看你?那这个女人呢,她为何能住进太子府里?”
    祁弘昱看了看靳布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靳布望了望倩怡,朗声道:“因为我脸皮厚呀。”
    “噗呲~”一旁的银果低着头忍不住笑出声来。
    旁边几个侍卫也在低头憋着笑。
    倩怡怔在原地,这个云朵还有点身为女子的自觉和姿态么。
    哪有女子说自己脸皮厚的?
    她这番羞辱的话说出,不管哪个女子都会羞愧地难以自处,连夜搬出太子府吧。
    “倩怡郡主,要不搬过来我俩一起住?”靳布见她半天没动,忍不住出口调戏。
    “本、本郡主才不像你这种放荡的女子,未成亲就随意宿在男子府中!”倩怡扔下一句话带着红扇匆忙离去。
    这个女人果真如她自己所言,脸皮厚!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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