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擦身体,出汗了。”
    究竟是疼晕的还是气晕的,总之陆玉锵是不清楚了,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而牧清就是那磨刀霍霍的杀鱼人,同他说,我今天就要褪了你的鳞,把你做成水煮鱼,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脑壳疼死了,陆玉锵干脆闭上眼,不再去看牧清的动作,擦就擦吧,浑身是汗确实整着有些难受。
    可还是好气,陆玉锵心中想道,到时等他好了,一定要从牧清身上讨回来,他都想好了要如何讨回来,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要这样剥了牧清那衣,拿了毛巾给他擦身,让他好生儿地感受一番自己现在的感觉,被压着,屈辱,倍觉屈辱。
    牧清给他翻了个身,摆弄完陆玉锵的姿势,继续擦拭他的后背,许是这毛巾热气腾腾,又或者说是牧清身体温热,陆玉锵发觉疼痛同方才那回一般,又去了大半,第一回 他想着事巧合,于是并没有重视,第二回一出现,他琢磨道,或许妖怪的身体本身便是一具火炉,是良yào,碰了还真不疼了。
    等牧清给他换上新衣服,正yu起身时,陆玉锵说你别走,顺势将牧清拉至自己怀中。
    一碰上,又香又软又温热,如同一块上好的璞玉,陆玉锵抱着牧清在被中翻了个身,将自己那身体上的悉数重量压在牧清的身上,蛮横无理地不让他离开,喃喃道:“别走,陪我一起睡。”
    牧清无奈,哄他:“我得去洗洗手,把水给倒掉,放旁边怕翻了,也不能压着你,我睡觉姿势不好的。”
    “陪我啊。”陆玉锵不管,“就一晚,好不好啊,小爸爸。”
    “那不行的啊,我怕压着你,我睡觉的样子真不好。”牧清急了,“我就在旁边的,不会走的,你有情况都可以叫我,我很快就起床。”
    “那是谁以前非要跟我睡觉的,躺在我的床上,赖着不肯走,那时候我都跟你不熟,我都分了你一半床。”陆玉锵或许是想缓解身上的疼痛,或许是单纯真想跟牧清睡觉,或者两者皆有之,总之他并不想放手,伸手将被子盖过两人头疼,暗了床边的关灯键,将两人彻底埋进黑暗之中。
    随后牧清听到他若有若无的声音,他似是要睡着过去,可抱着他的力道丝毫不减,牧清虽能轻易挣开,但也怕弄疼了陆玉锵,于是只能被迫听他说话:“小干爹,做人要讲究良心的。”
    “当时我把床都分你了,现在陪我睡一晚,为什么不可以?”
    牧清闭眼,说不过他,无奈道:“好吧。”
    陆玉锵却突然想起当时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会儿的牧清给他的更多是惊吓,如今想来却满满都是意外的惊喜,他仔细儿地在脑海中搜索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便想翻旧账:“当时你明明说了,睡觉姿势很好,我这才分你了一半床,是骗我的吗?”
    明知故问,那会儿牧清可聪明了,就是个小滑头。
    牧清心虚,忙说:“我们睡觉吧。”
    便也回抱陆玉锵,两人挨着沉沉睡去。
    竟是一夜好梦,陆玉锵发现自己只要沾着牧清了,那疼便去了不少,想来应该是妖怪的身体有奇效,本来牧清的体温便比他高上不好。
    向暖一大早便拎着早饭来找陆玉锵,自从陆玉锵生病后,她连以前最为钟爱的卧蚕都不用特意画上去,眼袋一遮,便是天然卧蚕样,也是苦了她这张四五十的脸蛋,实在禁不起这般的大起大落,如今日夜为着陆玉锵的病情cāo劳,人也愈加憔悴。
    她推门,找了一圈不见牧清,想着或许是出门去找朋友商量医治的情况,对他着实感激,也心中欢喜。
    虽说她那儿子是为了寻找牧清才落得如此下场,可人各有命,并不是牧清故意让他如此,向暖自己分得清,但却害怕牧清分不清,从而长久陷于愧疚当中无法自拔,这是向暖所不想看到的一面。
    她便想着,找个日子好好同牧清谈谈心。
    向暖先是过去拉开一边窗帘,让阳光能够彻底铺满整间病房,病房最忌yin暗晦气,此时窗帘大开,便觉室内宽敞亮堂,向暖随后转至陆玉锵那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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