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凌烟挥手甩开乔云墨的手,退到一边,和他保持距离。
    乔云墨登时就急了,被甩开的手依然举着,往凌烟的方向。
    “小烟——”
    这样亲昵的称呼,过去他一遍遍的叫着,那些回忆,都让她在午夜梦回之际冷得心颤。
    同样这样叫她的,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给了她生命,养育她成人,愿意用尽所有来护住她。
    然而,她的无知,引狼入室害死了那个人,从今,这世上再也找不到那样爱她的人。
    爸爸,爸爸,心底反复叫着这两个字,心头更添烦闷。
    “乔云墨,我们之间真的已经够了。”她大声地说着,好像这样就能把心里的烦躁喊出来。
    这样决然地保持距离让乔云墨心酸不已:“小烟,至少,给我们一个机会。”
    只有在她的面前,他能做到这样卑微。
    “你真的看不清吗?”凌烟直直地和他对视,“我们的婚姻,已经死了。”
    乔云墨逃避着她的视线:“小烟别闹了,什么死不死的,你今天没有心情,那就换下次好了,我总归……”
    “好了!”凌烟大声打断他的话,“你听好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之间隔了太多无法跨越的东西,你是不是真心我不知道,我只确信,我们之间再没有可能。”
    乔云墨简直就要疯了:“难道你要我把心挖出来才肯信我吗?小烟,别这么决绝好吗?”
    他几乎算得上是乞求的姿态了,却只得到一个冰冷的背影。
    “我不会去见温如南了,凌烟,我向你保证。”他感觉胸口有一把钝斧一直在敲击着,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再上前,凌烟也没有回头看他的意思:“从来就不止是一个温如南的问题,乔云墨,真的,别再浪费时间了,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跟我这样纠缠根本没有意思。”
    脚下踉跄了一下,乔云墨连连后退了几步。
    看着那抹印到他心底的身影,他心痛不能自已。
    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吧,他自己造下的孽,犯过的错,苦果终究要自己尝下去。
    身后,门被开启,又关上。
    两个男女,隔着一道门,中间划开了万丈的深渊。
    这天晚上,乔云墨没有再回来。
    老宅这边帮忙做饭的阿姨特意来跟凌烟确认之后,才去做了晚饭。
    凌烟反倒觉得轻松。
    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满脑子只有爱情的小女孩了,她这次回来,从头到尾也不是为了往日里对乔云墨的那些执念。
    现在想想看,她撑之为执念的那些东西,在经历了许多以后,也渐渐地不再执着。
    她现在想的,就只有为爸爸讨回公道,然后干干净净地走,再也不回这个给她留下那么多痛苦的城市。
    阿姨手脚很快,晚饭时间眨眼就到了。
    只做了一个人的份,再加上之前凌烟特意说过自己胃口并没有很好,所以只是很简单的菜色。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阿姨进出的动静。
    “太太,汤。”最后一碗汤上了桌。
    凌烟点了点头,去拿筷子,一回头,却发现阿姨就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看着她这边。
    触到她看过来的目光,阿姨一个激灵,一溜烟就跑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凌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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