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就是嘀咕一声,并没有对儿媳妇不满的意思。这会儿还没过中秋,虽然是白露,却依旧暑气难消。
    赵母也不管那两个小年轻了,自己打个热水去后院哗啦啦冲了澡,就早早回屋子里睡觉去了。今晚可不出门乘凉了,也不随便出房门,免得让两个小年轻听到了响动觉得难为情。
    刚结婚,赵言诚就体会到了有婆娘的美妙。这一晚两人用了一桶热水洗澡,屋里的地面还被打湿了一大片,沅舒窈被他压着从矮窗前弄到八仙桌上,又从八仙桌上顶到了床柱上,弄得神智迷朦,什么时候上的床都不知道,全程只顾着用手背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响。
    等到第二天醒来回想起洗澡时的胡闹,沅舒窈才羞得不敢踏出房门。虽然不知道自己平时一本正经的儿子那么会闹腾,赵母还是体谅儿媳妇的辛苦,第二天早上都没把人叫起来,只让儿子在家把儿媳妇照顾好,自己就跟老伴儿出去上工去了。
    赵言诚今天休息,吃过饭后打了水,把昨晚两人换下的衣服都认认真真搓洗干净晾晒起来,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进屋叫人。进去的时候看见床上的人没动,赵言诚还以为媳妇没醒,等他走到近前俯身要去亲她时,这人却是一缩脖子躲进了被窝里。
    赵言诚失笑,把人连带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箍在怀里,怜爱地从头顶亲到额头,低沉的声音轻柔道:“小懒猪,还不起床吃饭,难道不饿吗?”不说还好,一说沅舒窈就觉得肚子饿得慌。可她还是没钻出被窝,躲在里面闷声闷气地问:“大娘他们在不在啊?”
    赵言诚纠正了一下她的称呼:“什么大娘,喊爸妈!”
    昨天都给二老敬了改口茶了,如何能喊什么大娘大爷呢。
    “没在家,家里现在就我们两个。”说的时候没想法,可说完了,赵言诚却忽然生出蠢蠢欲动的心思。家里就他们两个人,附近的人也都上工去了,所以如果现在他们……
    就不用怕声音太大被人听见了吧?沅舒窈不知他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满脑子颜料的色狼流氓,听说没人,这才终于从被窝里钻出了小脑袋。
    抬眸发现他神色莫测地盯着自己看,沅舒窈一窘,而后就是娇恼,用脑门轻轻撞了他一下,噘嘴撒气:“都怪你!我现在都好疼!”便是没干那档子事,被掰着腿压了那么久,是人都要腿根子发疼了。
    回想起那些事来,沅舒窈嘴噘得更高了,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正正经经的一身正气,可到了床上却莽气十足,若不是她天生身子软,怕是腰腿都要被他压折了。赵言诚自然是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心里却是想着下次还敢。
    自这日以后,沅舒窈被婆婆丈夫宠着,再没上工干过农活。虽然公公很少说话,可沅舒窈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这个儿媳妇的纵容与包容。
    这样的日子,是沅舒窈从未想到过的,竟是比她在原生家庭还要自在舒坦。中秋节前几天,沅舒窈就跟婆婆一起忙活起打糍粑。
    蜀地人习惯了中秋节吃糍粑,用糯米掺杂一部分大米蒸熟,然后装到洗干净的石槽中,用一根木杵子不断捶打。在蜀地人看来,糍粑黏结成一团,意味着全家人黏在一起分不开,和和睦睦团结友爱。
    糍粑香甜可口,则是代表着生活会变得甜蜜幸福。说是一起做,其实沅舒窈就是帮忙递个家伙什。
    淘洗蒸煮是婆婆赵母忙活,洗袋子洗石槽杵子是公公赵父,捶打糯米饭这样费力气的事,自然就归赵言诚的。
    一家人一起忙活,得了的糯米团却是第一个让沅舒窈尝了去。捶好了,沅舒窈就在一旁看婆婆用清水沾湿了手,然后把糯米团一个个扯开摊成比她脸还要大的圆饼,放到撒了米粉的簸箕里晾着。
    赵母看她睁着眼睛看得不转眼,只觉得自家儿媳妇乖巧可爱,心里都软成一团了,不由用宠溺的语气说:“晾几天,中秋节那天妈给你炸糍粑吃,炸得外面金灿灿的,还会裂开口,到时候就把白糖往缝里粘,咬一口外面脆里面嫩,还甜滋滋的。”沅舒窈眼睛睁得更大了,睡凤眼都要睁成杏眼了:“妈好厉害,听起来就好好吃!”
    她都要忍不住咽口水了。赵母乐呵呵地笑,“好吃到时候就多吃点!”赵言诚在旁边木桩上劈柴,回头看见这两婆媳真是比亲母女还亲,软了眼神,嘴角勾出一抹笑,埋头继续劈柴。在沅舒窈的盼望中,中秋节终于到了。
    也是凑了巧了,这一天刚好下起了蒙蒙秋雨,大家都不用上工。虽然也有些可惜看不到月亮,可乡下的人,也不稀罕看什么月亮。中秋节能一家人吃碗糍粑,再悠闲地跟其他人唠唠嗑抽抽烟,就已经很享受了。沅舒窈知道下雨后山上会冒出很多蘑菇,想到蘑菇炒鸡蛋,再加上水下一碗面条,那滋味简直香到不行。
    沅舒窈一想就馋得很,扭着赵言诚跟她一起上山捡蘑菇。赵言诚对她的要求一向不会拒绝,家里也没旁的事需要他干,于是跟父母说了一声,拎上个篮子就牵着小媳妇出门了。
    白天里雨已经不大了,赵言诚自己没戴雨具,却坚持给沅舒窈戴了个小草帽。沅舒窈只当自己戴了顶田园气息浓郁的宽檐帽,还很臭美地问赵言诚自己戴着漂不漂亮。
    赵言诚一边拨开山路上支棱过来的枝桠,一边笑得满眼宠溺:“好看,我家窈窈戴起来,比电影里的大明星都好看!”
    沅舒窈高兴了一下,然后就不高兴地蹙眉,用怀疑的眼神瞅他:“你看电影还去关注人家女同志好不好看?”赵言诚欲哭无泪,只能一再表示自己真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比她们好看?”
    赵言诚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被小媳妇绕进一个爬不起来的坑里了。好在沅舒窈本身就是思绪跳脱的性子,敏感是敏感,多愁善感也是真,可心情好起来也很快,不等赵言诚绞尽脑汁哄她,她自己就被树梢上几只冒雨啼叫的麻雀引得眉开眼笑了。
    看着她单纯到有些孩子气的笑脸,赵言诚只觉得岁月静好。赵言诚对附近的山坡树林十分熟悉,带着沅舒窈自然是大获丰收。
    除了她想用来打蛋下面的长柄山蘑菇,另外还有各种菌子也捡了不少,直把篮子都给装满了。沅舒窈心情好到飞起,一边走一边去看篮子里的菌菇,心满意足地念叨着要吃妈做的什么什么,连脚下的路都懒得去看了。
    反正有他在,沅舒窈一点都没想过自己会摔跤。赵言诚无奈,只能多分出精力来把人护着。
    “这种黄色的菌菇直接炒着吃就很好吃了,很下饭。”
    其中很多菌菇沅舒窈都没吃过,逼着赵言诚给她形容一下滋味如何。可怜赵言诚平时根本就没注意这些,只能干巴巴地说几句,多说几样菌菇,他自己都发现自己形容词之匮乏,竟然才说了三种就已经语句无限重复了。
    沅舒窈叹气,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他:“等我吃了,我就写下来好好教教你,免得你以后再跟人形容时翻来覆去还是这两三句话。”
    赵言诚心说,他还能给谁去形容菌菇味道如何啊?不过小媳妇要教他,他当然是欣然接受了。两人说着话就走出了林子,到了村口。
    却没想前面忽然有人叫了沅舒窈的名字。两人下意识应声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及膝蓝格子裙,盼着头发戴着珍珠发夹的年轻女人正错愕地看着沅舒窈。
    沅红卫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看见沅舒窈这般狼狈的模样。
    虽然有赵言诚全心全意地护着,可到底树木繁多,特别是这会儿山林里的树木灌木都还没被砍伐收割,人钻进去,自然是会被刮到。
    加上捡蘑菇时沅舒窈太兴奋了,还踩着腐败的枯枝滑了一屁股,身上没沾泥土,却也有晕染打湿的痕迹。再加上进山时沅舒窈特意换了身打不定的耐脏靛蓝布衣裳,所以出现在沅红卫面前的,就是头发凌乱,衣衫破烂土气,脑袋上还扣着顶破草帽的沅舒窈。
    沅红卫心里升起一股舒爽,可等到视线定在对方红润白皙的脸蛋上时,又忍不住一阵心梗――即便是沦落为村姑了,她那张脸竟然还是这么漂亮!赵言诚不知道这人是谁,可对方眼中的嫉恨却被他捕捉到了。
    赵言诚抬手揽住沅舒窈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后一挡,皱眉警惕地注视着对方。这个动作让沅红卫回过神,终于把视线从沅舒窈身上挪到了赵言诚身上。
    这一看,又是一愣。男人明显保护的姿态,说明两人关系匪浅。若是她这个便宜姐姐真在乡下跟人好上了,沅红卫反而乐得看笑话。
    可这一切,都不应该是眼前这个男人这样。为什么穷乡僻壤里竟然会有这么外貌气质如此优秀的男人!沅红卫内心一阵翻滚的嫉妒厌恶憎恨,特意化了妆的脸上一时红红白白。
    反倒是沅舒窈更淡定,率先回过神来,从赵言诚身后探出个脑袋,皱眉冷声问:“沅红卫,你来做什么!”
    拉长的俏脸,清冷的语气,无一不表明她对这个人的不喜。赵言诚知道沅舒窈有个妹妹叫沅红卫,听见她称呼对方名字,顿时也明白这人是谁了。
    想到小媳妇在床上跟他说的那些话,赵言诚下意识就对这个妹妹生出抵触不喜。他媳妇这么好,这家人还不喜欢甚至祸害媳妇,那肯定是对方有问题。沅红卫最讨厌被人叫全名,沅舒窈这一声喊,无意是往人心头猛扎了一下。
    沅红卫脸上一黑,深吸一口气,努力表现出受伤的神态:“姐姐,我来看看你,你就这么不欢迎我?”
    沅舒窈细长的柳眉皱得更紧,也不客套废话,直白地点头:“当然不欢迎,你不是应该心知肚明吗?”
    沅红卫被怼得一噎,下意识去看赵言诚的反应。可惜男人板着脸站在沅舒窈前侧,挺拔如白杨,守护在她身边毫不动摇。
    想到自己嫁人后过的日子,饶是知道这个男人也就是表皮光,沅红卫还是忍不住越发嫉妒了。
    第75章 【窈妹妹17】爽文男主
    沅红卫是偷偷一个人跑过来的。
    不远千里坐火车过来, 就是因为心里苦涩,又深觉自己无处可去,于是就来看看比自己更惨的姐姐, 也好寻求点心理安慰。然而全程下来, 沅红卫却越发心塞。虽然很不喜欢这个妹妹,彼此关系也堪称恶劣,可对方到底来了, 在红星大队也只有她一个“熟人”, 最后沅舒窈还是不情不愿地默许了赵言诚客套地把人请回家吃午饭的行为。
    在赵言诚看来, 小媳妇可以不喜欢这个妹妹,甚至他也可以恨屋及乌对其产生恶感。
    但该招待的还是要招待。因为到了红星大队, 沅红卫代表的是小媳妇的娘家。
    如果他真轻怠了对方, 传扬出去, 被人非议的到底还是他媳妇。赵言诚不屑于假装作秀, 却不介意用最低的损耗提前解决更大的麻烦。
    沅红卫刚到赵家的时候,赵母听说是儿媳妇的妹妹, 还很是热情地拿东西出来招待对方。
    可等到赵言诚拉着母亲去了趟厨房,再出来,赵母脸上的热情就收敛成客气的假笑。一开始进院子的时候,沅红卫都是踮着脚走的,恨不得把两只脚抬起来, 就怕踩到什么脏东西污了她的小皮鞋。
    对农家人嫌弃,是真的嫌弃。
    可等到感受这户农民对自己的冷淡, 沅红卫反而不舒服了。然而人家表面功夫做得好,拿出来招待她的东西都是她在城里也不一定能吃到的鱼啊鸡啊菌菇水果这些, 沅红卫心里堵着一口气,想寻机发出来都找不到机会。
    自持身份的她又做不到无缘无故就忽然开火。
    最后就只能憋着。前后两种完全不同的招待态度, 让沅红卫清晰地认识到,这家人对她的热情好客,完全是看在沅舒窈的面子上。
    一旦知道沅舒窈并不喜欢她,这份热情就瞬间撤走了。正是因为这种清晰的认知,让沅红卫食不下咽。吃过午饭,看了沅舒窈在这个婆家过的是何等千金小姐的生活后,沅红卫彻底呆不下去了。
    “姐,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现在看你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家里也离不开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沅红卫起身准备告辞,然后等着这家人的客套挽留。然而站了片刻,赵母收拾碗筷麻溜进了厨房,赵父拿着烟斗,低头一边抖他的烟袋一边往门外走,看起来像是要出门溜达一圈。
    她名义上的姐夫呢?哦,已经去院子里水井旁给她姐洗衣服去了,洗得格外认真,一对耳朵一双眼睛都听不见她的说话声,看不见她准备离开的姿势。也就沅舒窈悠闲地坐在竹篾躺椅上,揉着肚子一脸困意,闻言迟钝地“哦”了一声,多余的一个字儿都没有。
    沅红卫更气了,可她能说什么?直接指着沅舒窈的鼻子说她不留自己就是没有姐妹爱?
    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做出这种让人看笑话的冒失行为呢。更何况沅红卫现在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官员的妻子,她不止一次被丈夫严肃提点,在外面时无论对谁,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绝对不可以给他带来麻烦。
    想到丈夫对自己的苛刻以及眼神中时刻都存在的挑剔,沅红卫胸中酸涩翻腾不止,也不多废话,转身踩着小皮鞋噔噔噔离开了。
    经过那个埋头认真搓洗她姐姐衣服的男人时,沅红卫脚下恨不得把铺了青石板的院子地面都给踩碎!到头来,她伏低做小伺候着一个男人两个孩子时,这个被丢到乡下的姐姐竟然还是在被一家人宠着疼着。
    这样的场景与曾经何其相似,她永远都是丫鬟,而沅舒窈,却永远都像无忧无虑不用为生活烦恼的小姐。娘家爸妈那里,以为她是跟着丈夫去了北京公婆那里过中秋节。
    婆家那里,以为她是回了娘家过节。
    可实际上呢?呵,丈夫带着两个孩子回北京过节,顺便还要去孩子他们外族家走动,所以她这个继母不方便跟过去。为了自己的面子,娘家回不去。
    为了丈夫的面子,婆家去不得。
    华国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地方能容纳她。坐在颠簸破烂的客车里,沅红卫红了眼眶。看着一望无尽的大山,这里就是沅舒窈终其一生都走不出去的地方。
    真好,至少她还有盼头。
    等她生个儿子,在婆家站稳了脚跟,等丈夫升迁,她就会是铁板钉钉,一辈子都比沅舒窈站得高的官太太。沅红卫离开后,沅舒窈觉得空气都香甜了几分,揉着肚子还没消化完食物,厨房那边就又透出了阵阵香味。
    沅舒窈好奇地爬起来扒拉着厨房门框往里看,就看见妈正重新架起了柴火,热了锅开始给她炸糍粑了。看见她脑袋探过来,赵母笑着招手:“窈窈,妈给你炸几块糍粑当零食,剩下的晚上再给你煎。”本来糍粑该中午吃的,可水田都要用来种水稻,糯米很难得,家里也就做了这么一次糍粑。
    沅红卫来时,赵母都准备把糍粑全给炸了招待儿媳妇的妹妹,谁知儿子特意过来跟她说了儿媳妇被娘家妹妹欺负的事。
    于是赵母把糍粑一撂,舍不得炸了给那样的人吃,那不是糟蹋好东西嘛!幸好那人走得早,现在她还能赶紧给儿媳妇炸两块解解馋。已经吃撑的沅舒窈摸了摸肚子,觉得还能塞两块进去,扒拉着门框往里面脆生生应了一声“好!”过完中秋没多久,赵言诚忽然被公社那边借调过去,说是要忙个什么政策宣传活动。
    这一忙,就忙了一个多月,蜀地正式入冬的时候,赵言诚就顺理成章进入了公社,成为了一名正儿八经的干事。从生产队队长升成公社干事的也不是没有,但是特别少。
    毕竟现在基本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老萝卜走了,还会顺手把自己家的小萝卜栽进去,外人很难有机会插进去。沅舒窈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只听赵言诚偶尔说起过,说是托了城里百货大楼办公室主任张先生的福,对方家里恰好有关系。
    张老先生醒来后,就一直想要报恩,于是就让自己的女婿给按排了这么一出。不管如何,能成为干事肯定是好事。
    可这样一来,赵言诚肯定就不能每天骑着自行车镇上乡下两头跑。
    夏天也就算了,冬天的时候真的冷,天还黑得早。沅舒窈很舍不得婆婆,却也不得不收拾起包袱,坐着赵言诚的自行车跟着他一起搬去了镇上,住进了公社办公室给他们分配的小隔间。
    赵母也舍不得儿媳妇,晚上做梦都总梦见儿媳妇哭着跟她说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挨饿受冻。哎呀那个房子也是,窄得呀,转个身都能磕到头,哪里比得上家里宽敞明亮啊!
    半夜惊醒,赵母就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赵母就起了个大早,收拾了家里的鸡蛋小菜,颠颠地往镇上赶了。就这样,赵母开始了三天两头往镇上跑的生活模式。
    虽然累了点,可每次到了那里就能看见儿媳妇惊喜交加的笑脸,赵母就觉得什么都值了。赵父都看着累得慌,赵言诚也劝母亲不用这么两头跑。
    沅舒窈虽说喜欢婆婆过来,可也不忍心让她劳累,为了证明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又一次婆婆来时,沅舒窈特意提前准备好东西,手忙脚乱却也算是勉强合格地做了一菜一汤出来。“妈,你尝尝看我做的这个黄瓜炒鸡蛋,别看它不太好看,可刚才我尝过了,味道还是可以的!”
    沅舒窈坐在饭桌前,满眼期待地等着婆婆给个评价。赵母看得心酸,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拿了筷子笑呵呵道:“行,那妈就尝尝。嗯,闻着挺香的。”
    中午赵言诚没回来,说是要去乡下办公,二十来个平方的单间里就只有她们两个。赵母尝了一口,有点咸,不过没关系,这年头炒菜就该放咸一点,咸了不费菜,还下饭!
    说是这么说,等到吃饭的时候,赵母却一个劲给沅舒窈夹汤里的鸡蛋跟蔬菜,汤里的蔬菜虽然煮烂了,可咸淡适中,对身体更好。得到婆婆的赞扬,沅舒窈对自己的厨艺生出了莫大的信心,当场宣布下午就用婆婆带来的鲫鱼练习杀鱼炖汤。
    然而到杀鱼的时候,刚往桶口凑,下一刻就干呕不止,吓得赵母连忙把人给哄到旁边,自己上前杀鱼。“这杀鱼的事还是该男人来干,下次你还是别上手了,这又是血又是内脏的,多脏啊!”
    赵母只当是儿媳妇爱干净,受不住鱼的脏污,自己上手麻溜地杀鱼剖鱼,丢鱼内脏的时候还特意用个袋子把内脏装进去捂好,免得味儿飘到儿媳妇那里去了。沅舒窈却满是疑惑,一边捂着胸口克制干呕的冲动,一边纳闷嘀咕:“不会啊,之前言诚在井边杀鱼的时候我还上过手呢!”
    虽然她也就是伸出一根食指戳掉了几片鱼鳞,可好歹也是参与了杀鱼过程嘛。赵母闻言失笑:“嗨,那不是家里院子开阔,鱼腥味散得开嘛,这里......”
    话语忽然一顿,赵母猛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扭头小心翼翼问:“窈窈啊,你那个来没有?”沅舒窈不明所以:“哪个呀?”
    赵母着急:“就是那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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