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懿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嗯,他好像不那么高兴。
    船头的男人似乎还想再最后争取一下,双手拢在嘴边,对辛懿喊了几句,殷切地看着她。
    辛懿摸摸鼻尖,转头求助:“……他又说什么?”
    庄景安挑眉,舌头在口腔里一裹:“他说如果你愿意,现在可以从这里跳下去,他会接住你,然后你们可以在船上共度良宵。”
    话音刚落,怡然自得的辛懿小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围栏上跳了下来,连着朝房间跑了两三步,才瞪大了眼睛盯着庄景安,嘴巴比着口型,无声地问:“真的假的?”
    “不信你跳下去试试,”庄景安歪了歪头,“看他会不会接住你。”
    见小丫头将信将疑的模样,他又说:“人家刚刚问过你,如果你愿意春风一度,就与他共唱,结果你就真跟人唱了,这赖不着人家自作多情吧?”
    辛懿苦着脸,小小声地说:“我又听不懂他说话!”
    “听不懂也干乱应?”
    “……我错了,”小野猫总算认了怂,双手合十朝他拜拜,“快想办法让他走啊,拜托,拜托。”说完鸵鸟似的,蹑手蹑脚地逃回了屋。
    辛懿窝在室内窗边的白色高背沙发里,侧耳听外间的动静。
    庄景安似乎又和对方说了几句,他的意大利语发音很好听,卷翘舌之间有种欧式贵族的优雅。尽管辛懿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发音所诱惑。
    她突然想起李怀瑾说,当年的庄景安黄毛纹身小背心的轻佻模样,不由觉得特别违和——她能想象他褪下西装,挽起袖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戾气,却无法想象他吊儿郎当饱食终日的浪dàng样。
    正出神,耳边传来庄景安特有的沉稳的脚步声,辛懿连忙从沙发背上松开手,抱膝团住,眨巴着眼看过去。
    庄景安没看她,一边伸手去解大衣的腹扣,一边往玄关处走。
    辛懿一慌,支起身问:“你还要去哪?”
    她的在乎太明显。以至于庄景安刚刚还不悦的心,豁然开朗。
    他褪下大衣,顺手挂在玄关的衣柜架子上,侧过身淡淡地看着沙发难得乖巧的小姑娘:“反正我离开十分钟的工夫,你都能混到个要相约私奔的金发帅哥。我也不必担心,真走失了你要冻死街头了。”
    辛懿委屈兮兮地撇嘴:“我当他知音,他却想拿我当pao友……这也不能赖我啊。”
    “pao友?”庄景安关上衣柜的门,没有看她,重复了一遍。
    辛懿没觉得自己哪儿说的不对,却察觉到他刚刚抬升的气压又压低了。
    他走过来,步子很慢。
    屋子里是白炽灯,光线将他的灰色针织衫衬得发亮,连带着他原本有些麦色的肌肤,也明亮了许多。辛懿看着他有点出神——刚刚船头的金发帅哥,帅是帅的,却没叫她晃过神,而眼前这个看了这么久的男人,怎么就看不厌呢……
    辛懿咬着食指尖走神,等她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已经被慢慢踱来的男人牢牢地箍在了胸膛与沙发背之间。
    她终于意识到,刚刚他的“慢动作”不是悠然自得,而是类似猎豹捕食之前的不动声色。
    “昨天……今天在飞机上,我都没好好洗澡。”她往后退了点,整个人贴在沙发背上。
    “嗯,我也是。”
    “要不,先洗个澡吧?”她试探地问。
    话音未落,庄景安温热的呼吸已经落在她的颈窝,不轻不重地一嗅,在她低领毛衣口露出的锁骨一吻,语声低沉:“刚好……臭味相投。”
    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辛懿觉得自己早已经死去多年的“学霸之魂”在他乱七八糟的成语使用之中正在缓慢复苏。
    可惜的是,她总是没有机会纠正他……
    这个男人点火的速度太快,灭火的速度又太慢,以至于每每她从九霄天外回神的时候,早就忘了这一场大火是怎么燎起的第一撮。
    这一次的火,似乎……烧得时间更长了。
    虽说以辛懿凡事不认输的xing子,就算是在情迷之中也不肯轻易服软,动不动就要爬到“上方”耀武扬威一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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