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揍了一拳沈锐白之后,直接冲进沈公馆找水灯去了,他叫水灯搬出来,跟自己走。
    水灯有些为难,她让叶轩不要冲动。
    “水灯,你不知道他,他和那个……”叶轩有些说不出口,“反正你还是尽早离开他好了,你既然过的不开心,就不要呆在这里了,免得又要受他欺辱。”
    叶轩又急又恼,总觉得水灯婚姻不幸福是自己造成的。
    水灯见叶轩气冲冲的,自己都没怎么样,反而是叶轩遇到了这事更为恼火。
    她倒了杯茶给他熄下火,“阿轩,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是你再让我想想,我这件事还从没和锐白当面说过,至少他在我面前承认了,我才会死心。我不想什么都没有沟通,就这样逃避,如果这样不明不白地去给他定罪,对他也不公平,你懂吗阿轩?”
    叶轩想了想,不由地叹了口气。也是,他只好点了点头。
    他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要是想搬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找我,你知道他们是拦不住我的。”
    水灯颔首道:“嗯,我知道了。”
    自从叶轩和水灯说完话后,水灯心中思考了很多。
    水灯知道沈锐白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没有以前那么单纯,也没有以前那么好拿捏了,但是婚后,沈锐白对她除了稍微冷淡疏远了些,并有没有其他对她不好的地方,就算是没有碰她,水灯也不会责怪他。
    毕竟她以前做过的事情更为过分,被他真的记恨上嫌弃,也算是她的报应。
    更何况沈锐白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夜深了,水灯把沈明许哄睡着了,来到了楼下,在客厅枯坐着,想等着沈锐白回家和他好好交谈下,想问问他究竟要如何。
    沈锐白回到沈公馆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且身上带着淡淡的一丝酒气。
    水灯听到门口的动静,马上迎了上去,她马上就发觉沈锐白的嘴角受了伤,他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你怎么了?”水灯捧着沈锐白的脸仔细查看,焦急问道。
    “没什么。”沈锐白扭过头。
    水灯想到接下来说的话,怕吵到睡着的沈明许,就拉着沈锐白回了房间,让他坐着,水灯准备去拿药箱。
    水灯背对着沈锐白,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
    她也不知道什么形容这件事,只好扯开话题“我给你上药吧。”她拿着药箱过来,却被沈锐白一把拉近了。
    水灯一时没站稳,蹲在沈锐白面前,她眼神有些抱歉地看着他。
    沈锐白现下很疲乏,却还强撑着,“你道什么歉?他做错了事情,需要你来道歉吗?”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沈锐白也一直很想问,可他又怕问出什么连他自己害怕的东西。
    水灯却没有回应他的这个问题,反问沈锐白:“是不是很痛?”
    痛吗?他何止痛?他离开她的那年,简直痛得快要死掉了,她也没来看他一眼。
    这些年来,沈锐白一直在欺骗自己,以为她心里至少有自己,沈锐白反复骗自己,从来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可他就是很明显察觉到了,赵水灯心里没有他。他甚至想过报复她,折磨她,让她也体验一下这样的心情。
    可是就在沈锐白看到了她被人折磨得躺在了地上时,他还是发狂到怒不可遏了。他果然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她被这样对待,很何况还要自己去报复她。
    沈锐白知道自己遇到了她,这辈子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再也逃不了了,可还有其他办法吗?
    逃不掉的话,就这样接受了,就这样少为难些自己。
    沈锐白在那晚试着说服了自己,不要继续仇恨深爱着的人,或许这样才能放过自己。
    这样也好,自己得到了自己曾经最想要的东西。和她共度一生,或许以后总有机会的,也总会让她心里有自己的。
    可是她为什么可以为了叶轩做到这种地步?甚至可以为了叶轩嫁给自己。
    这样心里没有完全没有他存在的赵水灯嫁给了他,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他想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和他情投意合,不是这样的。
    可是真的一看到她伤心难过,他就会纠结懊悔极了,反省自己这样做好吗?他一边憎恨一边深爱着她,殊不知折磨不是她,而是自己。
    可是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将自己从这种反复拉扯的局面中拯救出来,于是连同一起生活的水灯也一起受他影响,反正两个人都不好过了。
    沈锐白将水灯往自己怀里搂,桎梏住她,“你在,就不会痛了。”
    水灯在他怀中思索到今天的事情,或许是该说清楚,解决掉。“你要是真想和艾小姐一起,你们情投意合,我也不会阻止的。”
    沈锐白听到这句的时候,身子不自觉地僵了一下,连同心的温度都渐渐降了下来。
    心冷到他只是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忠贞被曲解侮辱了,水灯方才说的那句话,似乎在嘲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是他的自作多情,没有丝毫意义。
    他缓缓地松开她,诡异冷笑了一声,有一丝丝瘆人。
    水灯靠在他肩头被他搂着,听到这声刺耳突兀的笑声觉得很奇怪。
    紧接着沈锐白推开了她,起身来回缓慢地踱步。
    他来回走动来掩盖自己的焦虑,猜想道:“所以下一步,你是不是同意我娶第二房太太还是要和我分开?”
    水灯别过头轻声回答道:“你想离婚也可以。”
    沈锐白脸色一变,拉水灯起身,“我要想也可以?什么叫做我要想也可以?那你呢?你也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也想和我离婚,然后找姓叶的那个野男人吗?”
    他越想越觉得可笑,难道她就这么不在乎自己。他怒极嘲讽道:“也对,和我离婚了,你们双宿双栖了”
    水灯一听这话不对劲,什么叫做姓叶的野男人?还有和谁双宿双栖?
    水灯甩开他的手不悦道:“外面有女人的不是你吗?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和阿轩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阿轩阿轩,你叫的倒是蛮亲热的,婚前婚后,你一直为了他奔波,连娘家都不回,只想着跟他住,你不是能为了他嫁给我吗?你们俩真是干净的关系吗?”沈锐白第一次这样和水灯撕破脸争吵。
    水灯也是第一次听这种恶意被扭曲的浑话,好像她真的去和叶轩轧姘头被沈锐白抓了一样。怎么反倒成了她的错?
    她婚后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惹得沈锐白这么猜想。
    婚后明明不想好好过日子的是沈锐白。
    水灯越想越气,哪有人非得给自己带绿帽子的,“是啊,是啊,我就是和叶轩有一腿,你满意了,我结婚没几天,就迫不及待搬去和叶轩住,就是为了和他睡,你怎么知道,真被你猜到了!”
    水灯回忆起这一年的婚姻生活,两人在同一屋檐下,说好听点是相敬如宾,其实一直在虚与委蛇,简直不像正常夫妻过的日子,几乎要把她憋死了,她就挑最恶毒的话堵回去。
    她想:你沈锐白非要给自己戴绿帽子,那我成全你。
    “你……”沈锐白被气得差点吐血,他当时下意识只想让水灯闭嘴,别再继续说这么难听的话了,所以他用了最不妥的方式,他直接抽了水灯一巴掌。
    这下子,人的确闭嘴了。
    水灯捂着脸,惊恐地看着他,退后了几步。
    他不知是酒精驱使,还是什么,让他心烦意乱,竟做了这样的混账的事情。
    沈锐白甚至比水灯惊讶,他完全不想这样做的,一点都不想的。“对不起。”
    他往前,想抱住她。
    想告诉她,这不是他本意。
    可是水灯却哭着想跑开了,崩溃泪流道:“你别碰我。”
    沈锐白反复愧疚地说着对不起,嘴里不停说了几百遍,他只求水灯不要走。
    他还是强硬地不肯放她就,紧紧抱住她,即使被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沈锐白只是皱眉忏悔道:“你咬吧,全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不该动手的。”
    沈锐白想自己简直昏了头,为什么会对她动手?
    ……
    大约是两人撕破了脸,水灯连装都不装了,只是有沈明许的时候,她的态度才不那么尖锐。
    单独面对沈锐白的时候,她就使劲冷嘲热讽。
    这会儿早上吃早饭的时间。
    “我会找个时间搬出去的,离婚的事情你考虑考虑。咱们现在这样也过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水灯算是心灰意冷了。
    “那什么有意思?你和叶轩一起过才有意思?”沈锐白瞬间冷下了脸。
    “神经病。”水灯放下调羹,起身准备上楼,她不想一大早就和沈锐白吵架。
    “赵水灯,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沈锐白抓着她的肩膀,直视着她,他问这个问题,总还残存一丝幻想。
    水灯不想和他纠缠,只想躲着他,也不愿意理解他说什么,“我自然明白了,你和艾小姐要在一起,是非要和她一起,那我同意,我搬出去,你去把她接回了。”
    听她这样讲,沈锐白胸口像是堵着一口浊气,吐不出来,“够了,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和别人一样,给我扣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都说了几百遍了,我和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这么不信我?为了这么点事情就怀疑我,和我吵架,还要离开我。”
    “锐白,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除了艾小姐,我们还存在着其他问题,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水灯不想提他不肯碰她那件事,她知道沈锐白即使装作对她很好温柔体贴的样子,还是掩盖不住深藏的恨意,一开始水灯没想明白,后来想到沈锐白从来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更不会在意那方面的事情。
    那么只能是自己曾经欺骗他的事情,毕竟当初的确是自己的错。
    “别提那个女人了,她根本不是问题,我真的奇了怪了,我简直要疯了,为什么老提别人,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你说啊?”
    我都已经决定原谅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呢?我只是想等你心里有我。沈锐白只是单纯这么想的,可惜赵水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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