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可以问勒斯特教授你几个问题?”今天乌姆里奇并不是拿着她那个粉红色的小包,而是一个带着白色蕾丝边的粉色本子站在这儿恶心人。
    芙洛特写板书的手顿了顿,没错,乌姆里奇按照她的约定果真在听完所有老师的课后来膈应自己了,并且跟个背后灵一样的站在教室后面半个小时了,不过芙洛特倒是希望她永远能像个背后灵一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走到教室前头,用尖利的嗓子来媲美粉笔划黑板的声音。芙洛特并没有第一时间扭过身看向她,而是面对着黑板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在心里不停地告知着自己:要为大局考虑!
    “当然了,尊敬的乌姆里奇教授,我一定会好好的配合你的工作。”芙洛特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细声细气的说道。
    乌姆里奇似乎比较满意芙洛特的反应,涂着粉红色唇釉的嘴巴向上咧着,然后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勒斯特教授,您是不是在1981年的时候因受伤而丧失了魔法?”
    芙洛特紧了紧手里攥着的粉笔,脸上依旧是原先的表情:“是有这段不幸的经历。”
    “那您一个哑炮来教学生们是否合适呢?”
    ……哑炮?芙洛特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暴露她恢复法力的这件事情,但是她真的真的好想把眼前的这坨口香糖扔进垃圾桶:“古代魔文是一门注重书本知识的学科,是不需要使用魔法的,更何况现今魔法界如此安宁,学生们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来提升自己的知识素养,而不是愚蠢的挥魔杖做不该做的。”
    她当然知道乌姆里奇,不,应该是这狗背后的主人福吉想要什么答案,芙洛特觉得自己说的应该很顺他们的想法。
    “哦~勒斯特教授您说的真的是太棒了。”乌姆里奇看似万分满意的在书本上写写画画,但是芙洛特总觉得她这幅样子是装的,似乎很遗憾没从她的话里找到她想要的大逆不道。
    芙洛特猜的的确正中红心,乌姆里奇巴不得找到芙洛特的小把柄,谁让这是她来霍格沃茨附带的工作呢,早点完成没准就能离高层更进一步,当然,她也确实憎恨芙洛特,根本不用努力就有花不完的合法财产,死了丈夫算什么。
    “好像勒斯特教授您的日常生活经常是预言家日报八卦娱乐的板块的常客。”乌姆里奇很是喜爱这个突破点,“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会给没有分辨能力的学生带来怎样的影响呢?”
    “我没有想到乌姆里奇教授您竟然也对娱乐八卦这类东西感兴趣啊?看来魔法部的高级官员想要完成好工作还真得培养广泛的爱好啊,实在是太辛苦了。”按常理说,若是放到曾经这点刀光剑影在芙洛特面前不过是小打小闹,毕竟更难听的骂名她也听过不少,甚至有些内容本身就是事实,只不过今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好像拥有一团郁气堵在了胸口,芙洛特竟然没忍住的乱了阵脚还了回去。
    乌姆里奇这回的表情可是真心满意芙洛特的怒意,她想要的局面快要等到了:“谈不上对八卦这方面感兴趣,只不过为了更加了解各位教授的品德习性,总得进行必要的资料收集,而勒斯特教授在这方面的资料简直可以说是相当的多,所以总得让我把质疑都问清楚吧,毕竟我是代表福吉部长,更是代表魔法部来进行调查的。”
    “当然,您的指责所在,还是要说声辛苦了呢。”芙洛特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其实有关于对孩子们的不良影响,我想这是没必要担忧的。毕竟当初我任职霍格沃茨教授一职,首先就是经过魔法部首批的,然后才是校董,最后才是邓布利多校长,所以我想当初魔法部批准我申请古代魔文教授一职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今怀疑这一点,是不是就是在……”怀疑魔法部的权威啊,当然后半句芙洛特没有说出口,只是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
    芙洛特这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我在魔法部有人,少拿这些陈年烂谷子的花边新闻压我。
    乌姆里奇假笑了一下,现在她越来越确定眼前的这位肯定不会是什么效忠魔法部的善茬,看来她有必要帮助福吉部长赶走这个不稳定的因素了:“当然,魔法部做决策一向深思熟虑,不容任何怀疑,只不过我在搜集资料的时候,发现您的孩子曾经在1979年不幸夭折,而据传闻您也因此换上了精神障碍,我不知道您如今教学生是不是就是为了缓解丧子之痛呢,毕竟失了孩子的母亲多少有些……”
    讲台底下上课的六年级学生已经开始用极其不满的表情怒盯着乌姆里奇,怎么可以在课堂上打着监察的幌子这么戳别人的痛处呢。
    芙洛特手里的粉笔已经被她用手指掰成两半了,虽然这几天在教室休息室里时常听见教授们抱怨乌姆里奇故意戳人短处,但是在这里在今天这个问题下,芙洛特已经深深的感知到了乌姆里奇对她的敌意,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拿她孩子来说事了。既然忍不了,那就很没必要再忍了。
    “乌姆里奇教授,您的这种质疑在这儿说说就行了,你自己可千万别不要命的说出去。”
    乌姆里奇的脸色冷了起来:“勒斯特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对您进行例行的调查,若您有异议,便是对魔法部的异心。”
    “我有异心?”芙洛特不紧不慢的质疑道,“您听听您自己刚刚说的话,失了孩子的母亲怎么了?是都不正常了吗?乌姆里奇教授你可别忘了,我们魔法部部长的夫人曾经也不幸的失过一个孩子,你这质疑的范围是不是有点大啊?”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是你……”
    “没有这个意思吗?我感觉学生们好像都听见了你想要说什么了,对吧?”芙洛特甚至扭过头作作的询问了一下学生,底下的好几个六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配合着点了点头,“真不知道我们伟大的福吉部长听你这么的说他夫人,他会怎么想呢。”
    “勒斯特教授,你这就……”
    “行了,乌姆里奇教授,大家都是同僚嘛,我不会给你往外传的,我相信学生也不会的,所以大家通通都忘掉这个话题吧。”芙洛特故作无辜的眨眨眼睛,“乌姆里奇教授,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了,我可就继续上课了。”
    绊人没绊着,反而把自己绊倒了,乌姆里奇倒也自讨没趣,但毕竟是个段位高的,也没当众黑脸,反而扯出一个假笑道:“当然,打扰你们上课了。”
    芙洛特假惺惺的笑笑并没有说话,但是等到乌姆里奇马上就要走出教室门的时候,芙洛特突然模仿乌姆里奇惯用的甜腻腻的声音说道:“la pute a tougours du mal.”
    乌姆里奇果然一脸不解的扭头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法语的祝您一天愉快的意思。”依旧是柔声细气的。
    “谢谢。”乌姆里奇也扯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然后收起小本子离开了。
    其实底下有懂法语的同学已经捂着嘴笑的都抖了起来。
    “根据今天的这件事情,我希望同学们要记住。”又到了寓教于乐的缓解了,“多学一门语言没坏处,至少你能听出来那人是在奉承你还是骂你。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至于芙洛特究竟用法语骂了乌姆里奇什么,这就是这节课接下来各位学生传小纸条的主要内容了。
    本以为这节课终于能就这样平平静静的上完,然而今天的梅林显然没打算放过这么一节课。
    “勒斯特教授,您……您流鼻血了。”
    当讲台下面同学们叽叽喳喳的提醒芙洛特的时候,握着粉笔正在板书的芙洛特显然已经感受到了鼻腔里流出后的黏腻感,她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手绢,然后擦拭并试图止住鼻血。
    “你们先自己上自习,我处理一下。”
    对此极其有经验的芙洛特知道这次的鼻血跟往常的一样不会是那么好止住的,与其在一帮子学生面前止鼻血,不如暂停讲课回到办公室处理彻底。
    等芙洛特踏入办公室的房门时,原先雪白的手绢如今已经被血迹沾染了一大片,而鼻腔欲涌出的血显然也没打算就此停止。芙洛特还记得自己前一段时间鼻血不止的时候都是在用法阵反向净化灵魂,可现在自己并没有开阵,怎么这鼻血却越流越厉害了,甚至刚刚被乌姆里奇质问是堵气的胸口现在也变得闷疼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
    芙洛特马上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摸索着满抽屉的药,但是怎么翻找却也没找到她想要的止血药。
    这一遍从形形色色的魔药瓶中翻找,一遍胸口堵闷到芙洛特想从窗口跳出去。心急、烦躁和郁气就这样做着伴一股脑的往芙洛特的脑袋里涌去。
    随着脑仁胀痛,鼻腔里的温热黏腻以及眼前渐渐抹黑,芙洛特的身体渐渐控制不住的倾斜起来,她想伸手去扶住些什么,可是当她有这个意识时,却已经晚了,已经倒地陷入了昏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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