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再听到欧阳子的声音,念恩和宫谦心里都有点怪怪的,高修人对念恩说道:“你们今天要是是来打听极寒之地的事情,就早点回去,但是这件事我还是可以帮你的,就当是你救了小竹的报酬。”
    说完,高修人拿着那包药继续烤火,再也没搭理这两个人。
    念恩现在也没心情再继续打听事情,她有点担心宫谦的情况,身体的问题,加上现在他最信任的师傅也有了可疑之处,这样的打击谁都会受不了,因为欧阳子对宫谦实在是太好了,好在即使念恩怀疑他和烛龙之间的关系,也不想去质问,不想让怀疑生根发芽。
    而此时,念恩背后升起了一股寒意,如果欧阳子真的有问题,那么他和烛龙之间,也未必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走吧。”宫谦低低地说了一声,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在这狭小的房间里,他呼吸不过来。
    跟高修人告别了一句之后,念恩紧随着宫谦走了出去,宫谦的脚步有些缓慢,仿佛一步一步地有点沉重,出了院门之后,看到了正在等待着的柳如玉和凤一他们,还有一脸焦急的欧阳子,宫谦看了一眼欧阳子,而念恩则是和柳如玉对视一眼,眼神担忧。
    “有点消息没?”欧阳子没有注意到宫谦的脸色不对,他连忙问道。
    “没有。”宫谦答道,他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相信高修人的话,可是,他仔细地回想起来,确实是从喝药开始,狼妖之力渐渐地就弱了,最后全部消失。
    念恩担心欧阳子再继续问,她赶紧插嘴:“高伯伯说今天不想说,过几天再来问吧。”
    可是念恩的话才说完,她就看到宫谦倒了下去,没有任何预兆地昏迷在了地上,欧阳子想要拉住他都没来得及,更别提愣住了的念恩……
    一行人赶紧带着宫谦回到了酒店,欧阳子和柳如玉负责给宫谦检查情况,而念恩和凤一两个人只能选择干等着,念恩的脸色沉重,她总觉得宫谦这样忽然的昏迷,像是一种预兆。
    忙碌了好一会儿,总算将宫谦的身体情况稳定了下来,念恩看着欧阳子给宫谦喂药,心里想着的却是高修人说的那些话,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想要制止,却又找不到理由。
    这时,又有人进来了,念恩一扭头,就看到了恩熙略微阴沉的脸。
    “恩熙!”念恩惊愕地喊道。
    欧阳子和柳如玉她们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来,欧阳子看到恩熙之后,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他连忙走过去问道:“你不是回天空之城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我不能回来吗?”恩熙话是对着欧阳子说的,可是眼睛却一直都定在念恩的身上,念恩觉得有点不自然,恩熙的眼睛里阴沉沉的,仿佛有着莫大的怨气,恐怕是为了昨晚的事情吧。
    欧阳子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回来就好。”
    恩熙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她撇开了欧阳子走到了宫谦的床边,看着宫谦毫无血色的脸,她有些生气:“你的药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喝了这么久,宫谦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恩熙这不过是无心直言,她这几年一直都和欧阳子还有宫谦他们在一起,对于欧阳子给宫谦配药的事情知情不少,她没想到喝了这么久的药,却一点用都没有。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念恩在听到恩熙的话的时候,立马看着欧阳子,想抓住欧阳子眼里的情绪。
    但欧阳子却没有任何的破绽可寻,只是眼里露出一丝尴尬,挠挠头憨笑了一声。
    恩熙的回来,让念恩觉得有点意外,安顿好了宫谦之后已经是天黑了,由于太过担心,念恩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于是便先回房去休息了。
    而正在吃饭的欧阳子几个人,也十分沉闷,柳如玉和凤一是不可能主动提起什么话题的,一顿饭下来也就欧阳子在和恩熙啰嗦,可惜恩熙还不怎么想搭理他,在烦的时候,甚至会直接发脾气。
    虽然欧阳子的性格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但是他对恩熙的容忍和照顾,真的是有点超出了意料。
    “那你早点休息吧。”欧阳子看恩熙没什么想搭理他的意思,便无奈地说道:“我正好要出去一趟,看看附近有卖药材的没有。”
    现在天色已黑的,可是时间也并不算晚,宫谦这些天的情况频发,药材消耗很快,所以需要补充。
    “行。”恩熙点点头,然后也没吃什么东西便起身离开了。
    随后柳如玉和凤一而已离席上楼,只剩下了欧阳子一个人还坐在那儿吃东西,待到吃饱喝足之后,他便离开了酒店。
    可是欧阳子却不是去找药材,他回头看看灯火通明的酒店,昏暗夜色下看不清神情,随着一声悠长的哨声想起,他朝着不远处的小巷子里走去。
    ……
    这间房?还是这间房?恩熙站在门口看着门牌号,忽然有点记不住自己是哪间房了,她揉了揉脑袋,为什么觉得头特别的痛。
    当时欧阳子为了方便照顾恩熙,所以两人的房间是相邻的,此时恩熙头痛欲裂,一时记不得到底自己是住哪一间了,所以随意地打开了一间,没想到那房门没有上锁。
    房间里一股药味,闻起来反而让头痛舒服了一点,恩熙倒在了床上,眯了一会儿之后她猛地坐了起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她就这样坐在床上低着头,看不清脸。
    不一会儿,恩熙终于缓缓地抬头了,可是那张脸上却带着扭曲的笑意,瞳孔放大了许多,仿佛充斥着眼眶一样,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阴测测地响起:“以为我那么容易死吗?没想到这个丫头的身体倒是挺适合我,拿来做实验,还不如先拿来当护身符。”
    没过几秒,恩熙的身子一震,脸上的神情变得惊恐了起来,她刚才清楚地听到了白先秀的声音!
    “出来!”恩熙感觉那个声音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
    “出来?你替我杀了烛龙,我倒是可以出来。”白先秀却一点都不把恩熙的话放在心里,她现在很高兴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好的身体傀儡。
    “你想干什么?”仿佛有两个人在自己的脑海里对话,恩熙清楚地看到了白先秀狰狞的脸,可是她抓不到,也摸不着,那张脸狞笑着,看着她。
    之前白先秀和七姑之间的交手,七姑的阵法险些将白先秀给打得烟消云散,看来自己是成了白先秀暂时的寄主了,恩熙的自我意识还算强大,没有被白先秀给控制住,她挣扎着想要画符念咒,将白先秀的魂魄逼出来。
    可是白先秀却冷冷地先出声威胁了起来:“你可以试试,你这把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除非你想和我一起死。”
    恩熙的手生生地收了回来,她不知道白先秀会有什么招数,毕竟现在她们是共用一具身体,万一出了事就得不偿失了,现在只有冷静下来。
    “你想怎么样?”恩熙问。
    “我?我现在只剩一缕魂魄了,当然是需要一个寄主。”白先秀的语气有种让恩熙特别厌恶的轻蔑。
    “难道你想一辈子就在我身上?”恩熙忍着心里的怒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听起来冷静一点,免得和白先秀这个时候发生冲突。
    白先秀却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是通过恩熙的声音传出来的,房间里,恩熙时而自言自语,时而仰头大笑,仿佛疯了一样,神态俨然是两个人就在转换着,她感觉自己的心智好像在被白先秀蚕食一样,需要费力地维持着。
    白先秀说道:“你不是想要含血玉吗?”
    恩熙的手死死地握紧,现在含血玉就在她身上,即使没有白先秀,她也可以得到含血玉,根本就不需要白先秀的存在!
    但是白先秀仿佛知道恩熙心里在想什么,她说道:“你即使拿到了又能怎么样?你也被反噬过吧?被含血玉反噬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你的魂魄也成为它的祭品,和那些冤魂一起永生不得超生。”
    这些话让恩熙的心沉了下来,她知道含血玉不是好驾驭的东西,后果也会很严重,但是被白先秀说出来,带着一种莫名的威胁感,她问:“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白先秀的笑声带着阴险,她诱惑着恩熙:“只要我在你身上附体,那么含血玉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可以充分地利用它,因为我会帮你,我要的也不多,你可以做到的。”
    恩熙的心神一颤,鬼使神差般地就问道:“什么事?”
    “想办法杀了烛龙。”白先秀的声音倏地冷了下来。
    “呵呵。”恩熙冷笑了一声,这白先秀这一点倒是挺看得起她,她对付不了烛龙,否则早就和烛龙动手了,虽然烛龙之前也算是她的盟友,两个人都想要杀了念恩,可是这个盟友同时也是宫谦的敌人,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和烛龙之间存在过的合作关系。
    如果可以杀了烛龙,这样应该就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吧?
    “你有办法可以杀了烛龙吗?”恩熙渐渐地没了之前的惊慌,反而有了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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