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宝葫道君是位她们娘俩出气的,宝儿忽然有了勇气,径自站出来,脸带怨怒的望向远方,看不见的阎罗城,大声对宝葫道君道:“爷爷,就是阎罗城那个守城的黄世德,都不知多少次来逼迫娘亲,让娘亲嫁给他,要不是娘亲常常要在阎罗王面前露面,那个黄世德我只怕早就用强了,娘亲一直忍气吞声,不敢说出来,但是我知道娘亲整天为了此时忧愁,经常落泪,爷爷,父亲,你们要为娘亲做主呀。”
    听到这话,一旁的楚江王与阎罗王却不由松了口气,只要不牵扯他们,这一切都好办,楚江王也不等刘玉麟来问责,扭头问阎罗王:“五弟,这是你阎罗城出的事情,你可知那个什么黄世德是什么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黄世德,”阎罗王也是不由一愣,哪里记得这个名字,略作犹豫,伸手一招,便有一名鬼将自远处而来,跪倒在阎罗王面前,沉声道:“大王,不知有何事召唤属下?”
    阎罗王点了点头,双眉紧皱,望着那鬼将道:“叶重,我来问你,咱们阎罗城可有一个叫黄世德的守城将军?”
    “守城将军,”那鬼将叶重一愣,脑海中仔细搜索者黄世德这个名字,但是不过一个小小的守城的,叶重这么一个大将军又怎么记得住,沉吟了好半晌,才迟疑了一下,略带歉意的朝阎罗王恭谨的道:“大王,我也是在想不起来这么一个人,要不这样吧,请大王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问问。”
    见阎罗王一挥手,叶重身形遁起,便往阎罗城方向飞遁而去,也不过碗茶功夫便又回来了,单膝跪倒在阎罗王面前,恭声道:“回禀大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那个黄世德不过是三司门一个小小的守门官,若不是查了兵册,还真找不到他。”
    一听有了找落,刘玉麟杀机登时冲起,宝葫道君更是抢先道:“找到就好,阎罗王,你说句话吧,这事情怎么算,我孙儿娘俩在你的阎罗城受了欺负,你打算怎么给我交代?”
    阎罗王与楚江王对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这样质问自己,也着实有些欺人太甚了,但是想到这位宝葫道君的生平,却还是强行压下怒气,朝宝葫道君一抱拳道:“宝葫道君前辈,这事情既然发生在我阎罗城,我就有无可推卸的责任,但是阴间有阴间的律法,这件事我会给宝儿娘俩一个交代,按律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说话斩金截铁,却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珠儿母子已经破了规矩,王小蝶那就更不用说了,不过王小蝶那是轮转殿的事情,倒不算在自己这里,但是珠儿母子却是从自己阎罗城中带出来的,若是在将那黄世德交出来,自己的颜面何存,自己的威信何在。
    阎罗王此话一出,宝葫道君登时杀机更加强盛,先天葫芦不停喷薄着混沌之气,就连一旁的天狐也有神光冲起,隐隐有动手之意,刘玉麟却只是冷着一张脸,望着阎罗王并不说话,这和自己所说的话好像并不是一码事吧,再说此时动手的是宝葫道君与天狐,也不算是自己背誓吧,虽然心中隐隐觉得这不过是掩耳盗铃。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丝杀机,让整个天地震荡不已,阎罗王仰着头,一脸坚定的站在那里,身后有无数鬼将现身,那是他的部下,随叶重一起来的,但是这些人此时有用处吗,面对宝葫道君与天狐这等强者,他们也不过是冲上去填人数罢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畏惧,都愿意为阎罗王赴死,大战又是一触即发。
    楚江王心中叹息,嘴角洋溢着一丝丝的苦笑,这个五弟呀,就是太过于认真,凡事不肯变通,不过是一个看门官罢了,至于为了此事与宝葫道君这样对持吗,真要是爆发大战,这值得吗,只是五弟的脾气楚江王如何不知道,劝是劝不动,但是另一边宝葫道君与天狐会听自己的吗,眼光落在刘玉麟一家四口的身上,刘玉麟当前站在王小蝶与珠儿身前,将二女与宝儿护在身后,天地烘炉将四人罩住,隐隐有世界迸现。
    王小蝶正逗弄着宝儿,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都是一家人,怎么宝儿也待叫自己一声三娘吧,一面亲昵的与宝儿说话,一面与珠儿亲近,却一面幽怨的不时望着刘玉麟,只让刘玉麟如芒在背,浑身感觉难受。
    楚江王心中一叹,事情起自刘玉麟,看来还是要让刘玉麟来解决此事,也唯有刘玉麟能压下此事,心中神念连转,忽然心生一计,远远朝刘玉麟微微一笑道:“刘掌教,我倒是有一事要跟刘掌教说,这宝儿看上去这般可爱,真是可好孩子,可惜身为鬼胎,若是不能修行,便只有千年寿命,可惜如今都已经过去半数,不知刘掌教有何打算?”
    刘玉麟被楚江王这一问,问的有些疑惑,自己自然知道这件事,却何用楚江王来多嘴,有宝葫道君与麒麟在,难道还不能想办法吗,不过但觉楚江王话中有话,略一迟疑,沉声道:“楚江王,有话便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你有在我身上用心得,还不如劝劝阎罗王,让他将那黄世德交出来,不过是一个守门官,值得这样吗。”
    楚江王眼光看了阎罗王一眼,心中苦笑,若是自己能劝得动五弟,那还用与刘玉麟废话,不过眼下却必须与刘玉麟说话:“刘掌教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也不绕弯了,可就直说了,这三界六道,鬼胎很少有见到的,毕竟这是违逆天道的事情,所以天道降下,为了惩罚,鬼胎便不能修行世间一切神诀,便是神明掌握规则之力,也不能改变,要想鬼胎修行,却只有一法,此法却只有鬼界留存,那是十几万年前的一位鬼胎自行创出来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知刘掌教可有兴趣?”
    楚江王说的倒是实情,鬼胎异于常人,并不是生人化鬼,也不是天生鬼怪,所以生来体内没有灵气,有没有脉络,自然不能修行世间的神诀,自古以来,鬼胎便注定只有千年寿命,长到十三四岁,便是命丧之时,本无幸理,十几万年前,有一个天生地养的鬼胎,不甘就此沦丧,潜心创出一法,可以修行,不但如此,那鬼胎更是修行到半神的存在,只可惜再一次与域外强者争雄之时,最终败亡,落得神魂俱灭,但是那套功法却被记载在生死薄中,楚江王继承了生死薄,还是无意间看到的,刚才也不过偶然间想起的。
    望着刘玉麟神色间的疑惑,楚江王长长出了口气,微微笑道:“怎么,莫非刘掌教不相信我,若是如此,我到愿意发下心魔大誓,刘掌教——”
    话说到这般地步,刘玉麟怎么会还不明白楚江王的意思,见楚江王微笑着望着自己,心中一阵郁闷,这是等着自己张嘴呢,等着自己去求他,但是事关自己的孩子,刘玉麟那还有选择,沉寂了半晌,忽然朝宝葫道君和天狐高声道:“前辈,天狐,你们还是回来吧,别难为阎罗王了,我相信这件事阎罗王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宝葫道君与天狐不解的望向刘玉麟,见刘玉麟只是一脸的苦笑,心中诧异,刚才的对话,二人那是传音的,宝葫道君与天狐自然不曾耳闻,但是刘玉麟既然开口,天狐自然不会违背刘玉麟的意愿,就是宝葫道君虽然不是很高兴,但是也还是回到刘玉麟身边,最终不悦的嘀咕道:“小子,你待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不将欺负我孙儿的王八蛋给斩灭了,要是不说出个理由,我可饶不了你。”
    刘玉麟白了宝葫道君一眼,若说气愤那个能赶上自己,但是有些事情却要委曲求全,叹了口气,望向楚江王,沉声道:“楚江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眼见一场争端平息,大家也都是明白人,楚江王如何还不说个明白话:“刘掌教,你看我这一身修为,可能勉强做的宝儿的师傅,若是刘掌教瞧得起我,我倒愿意收下这个徒弟,成不成,却要看刘掌教意下如何了。”
    众人一呆,宝葫道君与天狐更是莫名其妙的望着楚江王,这又是那的事情,就连另一边的阎罗王也是一脸疑惑,楚江王怎么会想起收徒弟来,不由疑惑的问道:“二哥,你这是——”
    楚江王横了阎罗王一眼,径自望着刘玉麟,见刘玉麟脸上变了几变,最终朝楚江王一抱拳,低声道:“既然楚江王有心,那宝儿就拜托给楚江王了,多些楚江王高义。”
    一场争端几句话就被化解,尽管出了楚江王与刘玉麟,都是心中疑惑,但是既然刘玉麟已经定住此事,他们还能说什么,就算是珠儿身为母亲十分不舍,但是刘玉麟答应了,她又怎能违背刘玉麟的意思,况且能拜初见王刚为老师,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刘玉麟与宝葫道君天狐,联同王小蝶与珠儿一起离开了,将宝儿留在楚江王身边,临走之际,刘玉麟将山河社稷图留下,嘱托山河社稷图,好好照顾宝儿,更有五种规则之力留与山河社稷图之中,一场意外地变故,又这样意外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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