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懂什么?”孙胜男正要发怒,却被一旁的唐慧妍拦住了。
    “孟总。”唐慧妍笑得一脸和气,“我原以为男人也是顶用的。可整个唐家上上下下几百号男人硬是找不出一个可挑大梁的。最后风雨飘摇之际落到我这个外来媳妇手里,从传统商业改做了电商,反而资产扩大了快一倍。在我看来,男人有时候却还不如不懂事的女人。”
    “那是你们唐家的男人不行。”孟一被说的涨红了脸。
    “在男权社会,吃了性别红利的男人口口声声说女人不行。”纪蔚澜也冷笑了一声,“唐家的男人不行,孟总似乎也不怎么样,这才短短十余年,孟家的资产就从七大财阀中流跌倒了最末,我真害怕在孟总的领导下,哪天跌出了前七。孟总就再没资格和我们坐在一处了。”
    纪蔚澜从来不会看不起女人,女人千百年来被压抑了太久,社会总是教导女人要柔顺懂事。但哪怕只有一小部分女人觉醒,不再把渴望爱情作为人生的第一目标,开始在社会上和男人争抢底盘,她们爆发出来的力量就是不容小觑的。唐慧妍和孙胜男就是最好的例子。
    “噗嗤。”孙胜男没忍住,本来愠怒的脸上因为憋笑抖了抖,脸上那条深如沟壑的伤疤看起来更可怖了些。
    “谢孟总抬爱,我暂时还是把重心放在事业上,暂时没有嫁娶的打算。”纪瑾朝孟一笑了笑。孟一脸上一抽,只感觉更堵得慌了。
    “好了好了!”魏冬青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再这样吵下去就没个尽头了!孙唐纪叁家从来就不愿意和他们一条心。
    “现在就说说杜励先这个事情吧!各位有什么高见?”
    “不如?”汤文业摸了摸下巴,“我看首要就是找准时机,一锅把杜励先那边的人全部端了,换遗皇党的人上台如何?”
    这话一出,付飘扬就满脸红光。“要是诸位真的信任我,那我必定不负所托。”
    “这恐怕不妥。”纪蔚澜深邃的眼瞳望向汤文业,“水至清则无鱼,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允许遗皇党和清流派任意哪家独大。”
    当微妙的平衡被破坏,在暗处的财阀就会暴露在大众明晃晃的视野之下,只有遗皇党和清流派深陷无穷无尽的内斗之中,对于财阀来讲反而才是最好的事。
    这层道理在座的所有人都能想通,一时间大家都在思索。
    付飘扬被怼了回去,憋了一肚子火也无可奈何。纪蔚澜根本不顾及他也在场,就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也就证明了,财阀的人根本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了。
    “那就只……除掉杜……杜励先的人就可以了吧?清流派还是保……留?”梁钰弱弱地举起手,又擦了一把汗。
    梁钰说的也是目前大家所有人心中所想,但是他一开口说话,倒是提醒了众人一件事。
    “梁总?”唐慧妍指间轻轻敲击茶杯,染了鲜红的指甲上的一抹亮色只让梁钰觉得刺眼。“这杜励先,是你梁家的好女婿吧?嫁给他的,可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怎么说杜励先也是你的妹夫,这事梁家准备怎么收场?”
    梁钰哆哆嗦嗦,却说不出话来。
    杜励先是标准的从偏远省份的公务员一路做到中央里来的,他为人踏实肯干,脾气又温和,从不轻易发火。清流派本来就看好他,但杜励先本不会升得如此之快。
    还是扒上了梁钰的亲妹妹才有梁家的大力相助。
    杜励先那时候追梁钰的妹妹都能追到不顾尊严地下跪,任打任骂。梁家就以为这是个好拿捏的主,但当梁家的上一任掌权人梁老爷子去世之后,杜励先就觉得再也无人能压制他。
    偏巧梁钰的亲妹妹是个只顾谈情说爱的大小姐,胳膊肘早就朝着杜励先那里拐,甚至做了不少损害梁家的事。本来梁家就是搞媒体文娱出身的,梁小姐还帮杜励先培养了一大批官媒记者。
    这两年杜励先有这么好的风评,没少是这帮记者煽风点火的功劳。在纪蔚澜公馆外围堵他的,也正是这帮官媒的记者。
    可连自己的尊严都能不管不顾的男人,从来就都是狠角色。梁钰压制不了杜励先,反而给别的财阀也惹了不少的麻烦。
    “要说,杜励先真是为国为民,我也算他是个‘民族英雄’了。”魏冬青叹了口气,直摇头。“可是他搞《财阀慈善税法》这一出,哪里是为了国民啊。”
    “是啊。”孟一提起来也气不打一处来,“都是给他杜家敛财!这些年杜励先靠着政府的政策给他那帮亲戚给了多少方便。”
    以前都是些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占了便也占了。财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杜励先近些年胃口确实愈发大了,要是真的被他得逞,恐怕华国千秋万代都得姓“杜”了。
    “民众总是被别人无意识地裹挟着往前走。你总不能指望他们看穿整件事的本质。”纪蔚澜总结了这场闹剧。
    杜励先以为鼓动了民意就可以成事。
    可他一无财力,二无军队。一穷二白的白身又凭什么和如参天大树般的财阀相抗争呢?杜励先来自底层农村,出身底层倒是没什么,但他缺少眼界又狂妄自大。靠着溜须拍马和女人上位,本质还是太无知了。
    这场商谈只能进行一晚,明天白天各大财阀的人就要回到自己的城市。他们也只能粗粗商议了一遍。
    “总要找个特殊的日子,才能把杜励先这伙人一网打尽。”汤文业分析。“只杀了他一个怕是会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我看有两个日子就很不错,二月过年,杜励先要去看‘中央春节晚会’。那时候所有的主要领导都会在场。”魏冬青也点头附和。
    “还有四月开春,华国建国80周年大庆的阅兵式。这两个大家商议选哪个日子吧。”孟一也说。
    “要我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孙胜男看了看对面的人。
    “孙堂主说的也是我想的。”魏冬青点头同意,“到时候梁家切断全部的网络媒体,孙堂主的‘猎堂’包围整个晚会的场馆……”
    “而我魏家,会在那段时间控制所有的交通枢纽,确保杜党的人无法逃走。”
    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做掉整个杜党的人。
    “只是……”汤文业想到一个问题,犯了难。“晚会现场也有别的观众,总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清洗’了吧?这动静未免也太大了。”
    “无妨。”孙胜男摆手。“这帮人惯常都在包房里,和大厅的民众是不牵扯的。”
    “可是他们万一大喊大叫了呢?”汤文业还是觉得不妥,“总会引来些关注的。”
    “那……就看纪总的了。”孙胜男扭头,看向纪蔚澜,“我可是听说纪总的米国实验室又出产好货了。要不要拿出一两样,给我们长长见识?”
    和忘川计划出产的MID92一样,米国实验室的教授还出产了一件令人惊叹的“作品”。本来由于杀伤力太大,是要集中销毁掉的,但现下叫停应该还来得及。
    “我这里倒是有一样药,或许可以帮得上忙。”纪蔚澜思索了片刻,冲纪瑾摆了摆手。
    纪瑾心领神会。“魏老,游艇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投影的设备?”
    “有的,几位坐电梯随我来二楼,我专门建造了一个放映室。”魏冬青连忙起身,领着众人朝电梯那边走去。
    "嗯?你们谈完了?"有个身影始终窝在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打盹。他穿着间带兜帽的卫衣,此时把脸从兜帽里抬起来,还带着一些睡眼惺忪。
    他一直睡得太熟,又安安分分待在角落里,倒是没引起任何一个人注意。
    “哥哥?”他双眼睁开,望向梁钰。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呆愣了下。
    这个男孩太年轻了,在场所有的人只有纪蔚澜,纪瑾和付清琳没超过叁十岁,而这个男孩子似乎比他们叁个更为年幼,依稀感觉,还是大学生的样貌。
    他有一双烟灰色的瞳孔,整张脸是雌雄莫辨的美丽。竟硬生生地把在场的中华小姐付清琳都比下去了一大截。在场的所有人都记得第一次见到纪蔚澜时的惊叹,而这个男孩子比起纪蔚澜的相貌,也丝毫不落下风。
    烟灰色的眼瞳。
    魏冬青恍然大悟,想起了梁家早年接回来的那个私生子,据说他母亲是南欧人,混血的孩子,有烟灰色瞳孔就不奇怪了。
    “我……倒是把我弟弟给忘了。”梁钰也不好意思,他今天是第一个来的。魏冬青只顾着和他攀谈,  也没注意他带来的人,一进大厅这小子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倒是让人下意识地忽视了他的存在。“这是我小弟弟,梁玺,今年才二十二岁。”
    “各位叔叔伯伯姐姐阿姨好。”梁玺甜甜一笑,漂亮的嘴巴微张,露出两颗小虎牙来,倒是显出几分俏皮可爱。
    “看着怪疼人的。”唐慧妍冲他招手,“到我身边来吧,孩子。”
    梁玺就乖乖地走过来,拉住唐慧妍的手,一双漂亮的眼睛懵懵懂懂的。
    “这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看看纪总,再看看梁总的弟弟,总感觉青春易逝啊。”魏冬青感慨了一阵,带着几个人上了游艇的电梯。
    ……
    魏冬青说这是放映室是太谦虚了,简直就是个小型电影院。
    沙发椅放了足足两列四排,怕是再来十来个人也可以松松坐下。
    “纪总,这是准备给我们展示什么?”魏冬青笑呵呵地询问。
    “主子。”纪瑾低下身。
    纪蔚澜冲他颔首,纪瑾领命,朝放映机走去,把手机的USB插口插入放映机。
    先是一段黑屏,而后镜头一晃,到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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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写完,一会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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