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在后面指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上身之后, 张富强的身体变虚弱了, 还是因为听说这件事情怕的,张富强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老和尚笑着点了点头, 慈祥的目光看向张富强,与语气温和地问道:“对,这位小张同志这段时间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 和什么人结下了怨,导致对方死后仍然对你念念不忘呢?”
    张富强苦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说接触脏东西,那这段时间他接触的脏东西可海了去了。可大多数也不是他亲手解决的,都是当地的相关部门找的固定的帮手解决, 他不过是跟在后面, 做一些善后的工作而已。
    如果说念念不忘,也轮不到对他念念不忘呀!
    在张富强这里问不到什么线索,一时之间众人也没有了头绪,只当是张富强这段时间脏东西接触多了点背,所以才被那东西看上的。
    王师傅看到张富强这样子, 毫不留情地对他进行了嘲笑:“瞧你这胆子小的,不就一小鬼吗?你还怕他!我当时要吃在,上去就给他两拳头!”
    话音落下, 只见王师傅背后的木头架子上, 忽然倒下来一个玻璃罐头, 直直的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好在罐头是空的, 里面一丁点东西也没装, 要不然从那个高度砸下来,就算不晕过去,也得砸一脑袋血!
    王师傅哀嚎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揉了又揉,等他把手放下来,宋小言看见他脑袋上起了个肉眼可见的包。
    她吓得立刻问:“王师傅,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头晕或者恶心?”
    王师傅疼得呲牙咧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木头架子。
    这只架子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老家具,全身都是实木打造的,放在地上稳如泰山,晃都不带晃动一下的。
    刚才没人去这架子,也没有发生地震之类的事情,他进来的时候看得分明,这只玻璃罐子好端端地摆在上面,怎么可能突然掉下来,正好砸中自己的头?
    “这他.妈还真的邪了门儿了!”王师傅一脚把玻璃罐子踢开,嘴里骂骂咧咧,“我还真就不信了,这大白天的居然敢出来搞我,看我不把你揪出来弄死!”
    玻璃罐子被王师傅一踢,“咕噜噜”地滚到角落里去。
    这个时候,孔老太太听见动静进来了,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罐子,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刚才我听见好大一声,是不是谁摔跤了?”
    王师傅憋得脸色通红,忍了又忍才没说出话来,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生闷气去了。
    宋小言一看,只好笑着说道:“没事,刚刚我们不小心撞了一下木架,罐子掉下来把王师傅的头给砸到了,刚才那一声就是他喊的。”
    孔老太太听了宋小言的话一脸担心,连忙自责道:“哎呀,都怪我,不该把东西摆那么高的!万一砸出什么事来,那可就罪过大了。大侄子,你可没事吧?要不要找村里的医生看看?”
    王师傅就算脾气再臭,也不至于冲着个对他笑脸相迎的老太太发脾气,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宋小言走到角落里,把那只玻璃罐子捡起来递给孔老太太,看了一眼门外没有见孔老太太的孙子跟来,笑着问道:“孔奶奶,芳生呢?喊他一起来喝粥吧,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把他饿坏了。”
    孔老太太听到宋小言提起自己的孙子,先是感激地一笑,然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芳生这孩子,发大水的时候被吓坏了,你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昨天闹脾气闹到现在还不愿意给我开门呢,你们不用管他,一顿两顿不吃饿不坏的!”
    孔老太太都已经这么说了,宋小言也不好再坚持,只能让她跟大家一起喝粥。
    两人话音刚落下,就见到一脸菜色的宋建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精神头不是很好的样子。
    宋小言连忙把宋建国扶到桌边靠墙坐着,关心地问道:“二叔,你觉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们进去扶你过来?”
    宋建国对于侄女的关心还是很欣慰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沙哑的声音说道:“醒了有一会儿了,别的没有什么,就是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疼。”
    这显然是昨天晚上溺水带来的后遗症。
    对于这件事情,因为有孔老太太在,大家谁也没好提,只说昨天晚上宋建国突然发起了高烧,所以才背了他去窗外停着的面包车上拿药吃。
    孔老太太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宋建国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婶子,我听您说芳生掉进水里差点没回来,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孔老太太愣了一下,似乎不大明白宋建国为什么提起这个。好在王师傅从疼痛中缓过来了,一看孔老太太的表情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机灵地补上一句。
    “老婶子,我这哥们在部队时是当心理医生的!部队里派人去执行任务,有好些个回来心理上受不住的,都是我这哥们帮忙治的。所以,想看看在芳生这件事情上帮不帮得上忙!”
    孔老太太一听也就明白了,昨天晚上她就听说宋建国以前当过兵,没想到还是在部队医院的,脸上连忙露出笑容,这才开口说道:“其实,也没有啥太复杂的。本来村里的河水涨起来,我们还没当回事,谁知道才过了一夜,河水就咽到家门口来了!”
    “我们村的村长组织大伙移到了高一点的坡地上,当时情况太紧急了,芳生年纪还小手上没力气,就被洪水冲走了。”
    “当时我一看,差点就跳下去就芳生,要不是村里人死活拦着,我哪还记得自己不会游泳!”
    “好在当时,我们县里派出所的警察同志坐船过来安排我们转移,刚好遇到这点事,就立刻跳下去把芳生救起来了!”
    孔老太太说着,当天惊险的一幕似乎还在她眼前,胸膛激烈地上下起伏,眼里露出庆幸的神色。
    宋小言当然知道她二叔这么问,可不是为了给那孩子做什么心理疏导。
    她二叔是怀疑孔芳生就是昨天夜里一切的幕后主使,毕竟孔芳生这孩子实在有些古怪,而且昨天夜里和刚才发生的事情正如王师傅所说,实在是有些太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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