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莛之前幻想过很多次重逢之后两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但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仿佛从未分开。
    “知道了。”他乖乖说。
    “只是知道了不够,你要长记性,今晚我会让你长记性的。”
    顾宝莛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是我想的那种吗?还是我太黄了?
    高贵的太子殿下开始忐忑了,怀疑自己千里送炮,可是薄厌凉看起来刚打完仗,应该累得能倒头就睡,不会发生什么和谐内容才对。
    分析完毕的顾宝莛松了口气,却又隐约……有点失落。
    等等,屁股后面硌着他的是个锤子吧?没错,上战场带锤子非常正常……个屁!
    “小七,我们昨天就该补一场洞房的,你有没有忘?”
    顾宝莛正是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个锤子的事情,就听见薄厌凉很正经的问他,他能回答什么呢?当初的确是约定两年后的结婚纪念日补一个洞房:“昨天都过了……”
    “谁规定洞房只能洞一天的?我们鲜卑的规矩,新人洞房七天,你来的刚好,我们还有六天时间可以补。”
    顾宝莛立即羞耻得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了。可在被薄厌凉的手轻轻十指相扣起来,两枚玉戒清脆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响时,顾宝莛却又心脏滚烫,偏头回去,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轻轻摸着薄厌凉的侧脸,亲在对方的薄唇上……
    他答应了,小声答:“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互诉衷肠大概得两章~~得好好甜一下~
    第163章 沉浮┃你废话真多!爱来不来!
    没有比此刻更加令人快乐的场面了。
    顾宝莛坐在铺满大雪的草原王庭之中, 走过一个个打扫干净的蒙古包,然后跟着蓝九牧一块儿从地窖里把一大半的食物都拿出来,做了一锅丰盛营养的汤,等所有士兵都沉沉睡去, 小部分守夜, 风雪渐小,才和蓝九牧告别, 独自拎着两壶酒回了薄厌凉的帐中。
    帐内铺着厚厚的羊绒毯子, 毯子上各色花纹繁复美丽, 在红烛的照耀下变换色彩, 顾宝莛一踩上去, 便觉着软软的, 挺舒服。
    “大家都休息去了,听说你们打了许久, 要不喝点儿酒暖暖身子便休息吧。”进屋后的太子殿下一本正经的说, 可是刚说完, 便听见黄色的纱帘之后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太子抬眸望去, 一个大活人刚好从木桶里出来。
    木桶里盛满了热水, 无数水汽氤氲直上,大活人微微弯着腰,低着头, 白色的帕子搭在弯曲犹如海藻一般的黑色长发上,长发则蜿蜒爬在那冷白色充满爆发力的肩头肌肉上, 水珠不停从发梢、下颚等一切令人心慌意乱的地方滑落。
    太子殿下只肖一眼,便连忙挪开视线。从前其实也不是没有见过,然而两年前的薄厌凉和现在, 变化到底还是有些大,他都长高了不少,更别提成天跑马打仗的薄厌凉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对方却连水都不擦,直接捞起一件黑色长褂松松穿在身上,长发随便擦了擦,便赤脚朝他走来。
    帐中,人影朦胧,顾宝莛余光看见许多被烛光分裂的影子,影子的交汇点上便是敞着前襟,什么都一览无遗的薄公子。
    “麻烦你了。”薄厌凉声音较之前更为成熟,但说出的话却没那么稳重,“我让外面再送桶热水过来,一会儿你也好好洗一洗,过几日我们休整好了,等你二哥他们回来与我们会合,便可以让你二哥送你回去,我随后便到。”
    顾宝莛依旧没有看薄厌凉,他光是被这人的热量靠近,便手心发软,只不过听见这人说的话后,他才略略从头昏脑胀的心悸里分出心神,问说:“怎么?你不送我回家?”
    薄厌凉拉起顾宝莛的手,往帘子后面走去,坐到那铺了昂贵兽皮的床上,拉着顾小七就坐自己腿上,说:“我倒是想送,可时间不允。”
    “……你要留在这里安顿其他部落的人,还要恢复王庭与其他部落的统治关系……的确,没有三五月拿不下来。”顾宝莛略长的睫毛垂下去,漂亮的眼睛无目的地望着随便一个地方,正在考虑有些话该不该说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是盯着薄厌凉的锤子看,立即面颊烧得不行!
    他低头不行,那便抬眸,结果抬眸就撞入薄厌凉那犹如深海的双眸中,含笑的双眸里满满都是他,顾宝莛听见薄厌凉笑道:“方才是谁答应我的,现在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顾宝莛抿着唇,皱眉,半晌,不高兴的说:“你见过很多世面咯?”
    “并无,我只见过你。”
    太子顿了顿,笑道:“那可不巧,这几年本宫见的世面那可多了去了。”
    “我知道,所以……小七,我很不高兴。”薄厌凉笑眯眯地冷声道。
    顾小七连忙又补充说明:“等等,不是你想的那种见世面,四哥他们送过来的人,我都只放在那儿,不收不好,那时候我还没什么根基,要哄着四哥他们帮我办事,他们见我收了人,心情都好些,不过不是说四哥他们不喜欢你……唔……怎么说呢……”
    “我都知道,不必多说。”薄厌凉看着面前两年未见的顾小七,见他虽瘦,却又到底捏着又有不少软乎乎的肉,见他双月为目,远山为眉,处处矜贵冷清,见他对外高不可攀,对自己却羞赧易怒,便觉这几年倒也没有白白做这些事,“小七,我信你,你信不信我?”
    坐在人家腿上的顾宝莛被搂着腰,双手卷着薄厌凉的长发,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作为小七,我信你。”
    “那作为你的曙国太子呢?”薄厌凉明知有壁,还是要问。
    果不其然听见顾宝莛眸色冷淡,低声道了一句:“作为曙国太子,你如今在曙国埋了不少伏笔,不出五年,恐怕就要利用那些煤矿与我谈条件,而我的所有知识、预见你都知道,我没有优势,曙国很危险。”
    顾宝莛老实回答过后,原以为会看见薄厌凉失望的表情,结果没有,这位未来即将荣登鲜卑单于之位的人忽然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捏着顾小七那饱满精致的下颚就咬在其下唇上,舌尖对着那之前就被咬破的地方一扫而过,说:“小七,水来了,我帮你洗。”
    顾宝莛被亲了个猝不及防,正疑惑哪儿有人过来,谁知下一秒就听见外面有鲜卑兵士在帐外对里面说:“少主,水送来了。”
    顾宝莛看了一眼薄厌凉,看他把腰带系上后就去将帐子打开,亲自将里面的水桶挪出去,倒掉,然后再将空的水桶倒满热水,最后将帐子的木门锁上,才对他招了招手,说:“过来,小七。”
    顾小七惊讶于这货耳朵厉害,还没回神,就被邀请过去沐浴,沐浴之后……顾宝莛羞于站起来,主动走过去,但一想到自己千里送菊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也不差这一两回主动了,便慢慢站起来,走到浴桶旁边,一点点的解开扣子和腰带,衣袍便滑落在地,堆在脚边。
    曙国太子从小锦衣玉食,身体羸弱,穿上衣服的时候,那是人中龙凤翩翩公子,片缕未着的时候,是处处温柔乡,寸寸相思肉。
    哪怕阉人见着都要生出春意的太子殿下入了水里去,长发被他放在木桶之外,也不要薄厌凉帮忙,自个儿就慢慢洗个了干净,进行最关键一步的时候,尊贵的不可亵玩的太子殿下在漫漫水雾中撩起眼帘看了坐在正对桌旁不停喝酒的薄厌凉,语气似是撒娇,说:“你别看我。”
    一壶美酒下肚的薄厌凉深深看着他年少时娶的人,冷峻的面上没有表情,只是看着,听了太子的话,也不照做,只是说:“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这个时候害羞,晚了。”
    水里的太子从没在这样亮的时候让人看自己摸一会儿要用的地方,一句不成,便端坐在水里不动,好一会儿,小声请求地说:“那把灯吹几盏好吗?”
    薄厌凉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起一个铁质的小盖子就走到两旁的灯烛边儿上,灭了四盏蜡烛,只留下床头的那盏,随后慢悠悠的走到顾宝莛的身后,声音低低道:“现在如何?”
    年轻的太子肩头被微弱的烛光照出斑斑鳞片的光色,水下手指如鱼,细细打理自己的小巢,巢内逼仄,两尾小鱼拿脑袋顶了许久才入内,然而热水也顺着进入其中,害太子极不适应的匆匆打理了一番,便从水中站起来,水花顿时四溅如星河坠落,直坠入身后鲜卑少主的怀里去,被深吻着,踮起脚尖,而后跌入铺着兽皮的床上。
    “我的阏氏,你准备工作没有做好的话,会疼的。”薄厌凉双臂撑在太子两边,长发落在两旁,像是给两人营造出一个绝妙的小空间,让他们只能看着彼此,也只能呼吸彼此的吐息。
    身上什么都没穿的太子羞耻得用手背遮住眼睛,另一只手不停想要拽点儿东西挡在身上,然而没能成功。
    “你废话真多!爱来不来!”羞耻的太子殿下没了耐心。
    “来。”
    薄厌凉一字落下,立即起身,光明瞬间又回到太子身上,太子悄悄露出一些视线看像跪在床上的薄厌凉,目光游离不已,滑过那些腹肌……
    薄厌凉没有给小七再做什么准备,油膏涂抹去了锤子上,在开始之前,难得用那锤子刮过羊羔的皮肤,来回数次,趁着羊羔不备放松之际,残忍击杀羊羔,立即鲜血点点顺着锤子滴下,凶手却眸色变幻莫测着,一边道歉一边用拇指沾了沾那点血花,舔了舔,说:“小七,你如果爱我又防备我,这不是你的错,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所以也不必觉得对不起我,我了解你,你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要当这草原之主,我要你所有的兄长都既怕我,又不能对我如何!”
    “我要你这辈子都不敢再想哪怕一秒‘离开我’,小七,我从没想过离开你,所以你也不可以。”
    “哪怕以后你不爱我,哪怕以后有人要给你见更大的世面,哪怕就是死,你也要掂量掂量抛弃我的后果,小七……”
    “小七,永远记得今晚我跟你说的话,不要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除此之外,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为你效劳。”
    “最后,小七,祝我们,百年好合。”
    沉浮深海的太子殿下疼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厌凉的话,抓了一把对方的背,睫毛湿得不像话……
    作者有话要说: 薄厌凉太清楚小七是个什么人了,冲动的时候,的确是愿意跟他私奔,但这也是建立在家庭不和睦的前提下,若是让小七在家国亲人和他之间选,他一定是被放弃的那个。
    第164章 约定┃男人床上说的话不要当真啊!
    天微微亮的时候, 一只手从毛茸茸的毯子里伸出来,皓白的手腕子没什么力气搭在床边儿,好一会儿,才吃痛的哼唧了一声, 慢吞吞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 从暖烘烘的被窝里出来。
    年轻柔软的太子殿下长发落了满背,青丝凌乱的落在毛毯上, 落入腰际, 但很快又有一双大手握着太子纤细的腰就往里又拖了回去。
    “欸, 等等, 我口渴……”顾宝莛声音有些嘶哑, 说话难受着, “你离我远点,浑身的汗。”
    把太子重新搂入怀里的未来草原单于闭着眼睛, 亲了亲娇惯成性的顾小七, 低沉着充满磁性的声音哄到:“你且躺着, 我去给拿水去。”
    顾宝莛‘哦’了一声, 轻声说:“想喝点儿凉的东西, 太热了。”
    顾宝莛睡觉从未这样热得出汗过, 经常都是靠着地暖取暖,但是经常用地暖,又弄得他鼻腔干燥, 很容易流鼻血,所以就让宫里的太监把地暖关了, 改用玻璃做的暖水瓶放在脚下,那暖水瓶的作用可保持不了一夜,于是半夜的时候还得让守夜的太监进来换新的暖水瓶, 来保证他脚不被冻掉。
    小冰河期已有两年了,顾宝莛就这么冷了两年,结果今天像是置身撒哈拉大沙漠,瞬间从内而外的滚烫不已,更别提身边还有个大暖炉把他抱得紧紧的,像是生怕他不熟一样,还拿那可恶的烙铁一样的锤子烧他的里子,连睡觉都没有放过。
    身边的薄厌凉起身,只披了件大衣便赤脚走在毯子上,绕过早以冷掉的水桶,走到圆桌边儿上,直接拿着茶壶便走了过来,一边对着壶嘴便隔空倒入嘴里,一边滚动喉结,让浑身软绵绵趴在床上的顾小七总忍不住被这人的皮囊帅到,于是当对方坐到床边,压下来,以嘴唇渡水过来的时候,他一丝抵抗的力量都没有,双手还慢慢缠去了人家的脖子上。
    薄厌凉习惯顾宝莛这种乖巧粘人的时刻,因此连喂了三次才罢。
    “你不冷么?还是说要起来了?”顾宝莛还很困,昨夜根本没睡多久,一边说话,一边玩着薄厌凉骨节分明的手指头。
    薄厌凉看着迷迷糊糊像是又要睡着的小七,心下软得一塌糊涂,外面的一摊子事儿根本不太想管,但却说:“嗯,我出去吩咐些事情,看看你二哥是不是到了,你再休息一会儿,但是不要出去,等我回来,知道吗?”
    “嗯?为什么不能出去?我觉着你不少亲信都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藏?”
    薄厌凉勾着嘴角,蓝色的眼睛掠过一丝略带邪气的笑意:“我从不藏什么,只是你我现在还在洞房,哪有新娘子洞房到一半出去给别人看的?等我回来,乖。”
    顾宝莛也笑,毫无半点儿畏惧地说:“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哪有人当真洞房六天六夜的?会死人的。”而且昨天他似乎是有点受伤,现在虽然不疼也没有流血,好歹还是得休息吧?当然了,还得上药。
    只是不知道薄厌凉是不是趁他睡过去的时候上过药了,现在感觉凉凉的,还挺舒服。
    “怎么会死人?只是你如果不舒服,我们就把时间存起来,现在你还欠我五天零十个时辰。”
    顾宝莛才不要和薄厌凉一本正经的讨论这种事情呢,伸手推开这人的脸,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就嘟囔着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你。”
    年轻的单于才不急着走呢,把厚厚的被子拨开,露出小爱人漂亮红扑扑的脸蛋来,就又亲了上去,这回是个足够绵长深情的吻,吻到手都不老实的往被子里钻,一路向下,被子立即被太子屈起的双腿做了个小小的山峰出来,好半天,这个吻结束了,薄厌凉的手才慢慢从被子里出来。
    顾宝莛瞧见薄厌凉的手食指和中指湿得要命,不好意思看,虚虚闭上眼睛再次催促,说:“你好烦,我要休息了,退下吧。”
    薄厌凉从胸腔里发出几声笑来,故意还尝了尝手指头,说:“甜的。”
    “……”顾宝莛瞬间脸红得都没心思说薄厌凉‘变态’,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免得心跳加速,总也睡不清净。
    薄厌凉见状,也不逗小七了,细细簌簌穿上鲜卑服饰,又将头发全部绑在后面梳了个高高的马尾,便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帐子,先吩咐守在五步以外的士兵轻易不要进去,然后才径直往王庭右边最大的蒙古包走去,撩开厚厚的帘子,看见里面四五个心腹早早等候在里面,薄厌凉一边防下撩起的门帘走进去,一边恢复以往的睿智冷漠,说: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入座吧,从今日起,我们鲜卑重回草原,重登霸主之位,休整一个月后,举行祭天大典,有那些部落首领不来的,都记下来,还有煤矿之事,耽误不得,立即辅佐曙国二王爷开采距离曙国最近的那个露天煤矿,当然,我们也要有自己的钢炼厂,这些事情何吉你去办。”
    坐到荆棘王座上的鲜卑王族一一将事情分布下去,手指有规律的在扶手上敲击片刻,大约觉着差不多了,便要回自己的寝帐去,但很快却被宇文将军叫住:“少主且慢。”
    宇文战礼将军年事已高,但依旧活跃在战场上,单单‘猛将’二字根本不足以概括宇文战礼的气势与威望。
    薄厌凉垂眸看着这位叔伯,点了点头,伸手道:“宇文将军有何要事?”
    宇文战礼单膝跪下,说道:“少主既然已经即将祭天登位,那么名讳早该改回来了,再用汉人的姓氏不妥。”
    又一老将连忙赞同:“是极是极,鲜卑王族名贺楼,少主之名便当是贺楼单于!”
    薄厌凉对这些规矩没有异议,点了点头,说:“既是这样,那便按规矩办。”
    “那少主,祭天之时,可要各部落献上他们的公主,以供我鲜卑延续血脉?”略微知道些内幕的宇文将军试探。
    薄厌凉沉默片刻,声音平静沉着不容任何人置喙的斩钉截铁:“不瞒各位叔伯兄弟,我早在两年前便与一人私定终生,这辈子不会再娶,也不会有子嗣,等我什么时候有空,会从族里挑个优秀的孩子过继到我名下,此事就这样定了,还有什么问题?”
    宇文将军等人看着王座上的年轻单于那双绝不是在说笑的眼,面面相觑,但到底是弯腰行礼,知道这位单于说一不二,道:“没有了。”
    薄厌凉花了一个时辰处理事情,得知二王爷等人还没有回来,就去大夫那里拿了一些药油最后又去厨房做了一点清粥准备端回帐子里,回去之前,叫来送信的信使,八百里加急捷报送入曙国京城,又让信使带了一封家书给远在京城的薄相爷。
    一切处理完毕,薄厌凉这才端着托盘回帐子,只是帐中人不知什么时候披着繁复的汉服斜靠在床头歇息,一身的风流妖娆却又高不可攀,一双迷人的黑眸此刻被浓密睫毛遮掩,眼尾却一片水红,唇齿微张,撩人致死。
    “怎么坐起来了?”薄厌凉儿时便觉着小七长得过分漂亮,大了以后多了几分英气,便更是出尘绝艳,如今懒洋洋坐在满屋子麝香的帐子里,犹如刚吃了男人元神的道貌岸然的妖物,又像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是江南三月的雨,是薄厌凉能想到的一切最美好的事物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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