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多雨。
    一连三天,淅淅沥沥的雨水洗刷着京城里的万物。
    这样的天气,城中的居民没多少人会出来走动,大街上冷冷清清。
    古人的生活远不如后世丰富多彩,酒吧没有。
    影院,没有!
    娱乐会所,也没有!
    青楼,酒楼城里不缺,可下雨天多多少少影响生意。
    这些地方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光顾的,你得有钱才行。
    万恶的金钱啊!
    陆长风性格上本就有些宅,朋友他只有陆竹一个。
    但他死了,陆长风可没有下去找他聊聊天的想法,他倒是一直惦记着某些人。
    可那些人,都是菜。
    再大的雨,也会有停下来的时候,陆长风耐心的在等雨停。茶馆里,不必忙于应酬的陆长风捧着一本书在读。
    四书五经,佛经,道经,奇闻札记,陆长风都会看。
    人傻,就有多读读书。
    读书人不一定非得有出息,可读过书的人在外行走,起码不会被骂傻冒,土鳖。
    陆长风读书的理由很简单,是为了在武道上走的更远。步入先天以后,想要再次突破,就要找到自己的道。
    那就不是埋头苦练就能解决的问题了,领悟自己的道,关键点是个人的悟性。
    陆长风,天赋够了,可悟性方面他无法判断。前铺后宅,格局虽好,奈何地方不够大。
    不能练刀,
    也不能练箭!
    就连内功方面的进境也无法和在城外相比,环境对习武之人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这也是有所成者必然是在世外之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放在习武上的结果。
    第五天,雨停!
    大街上再次喧哗,吵闹了起来,比之前看起来都要热闹些。
    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江湖人的比例越多越高,不是提刀,就是背剑,部分人则是手持长枪。
    最常见的就是这三种兵器!
    陆长风和白展堂也出门了,游荡在人群之中。
    铛!铛!铛!
    远处街道边铜锣敲的响亮,很快就吸引了大批行人观望。白展堂看着远处热闹的场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
    “少爷,江湖卖艺我们要不也去看看?”
    陆长风顿了顿,左右无事,这种江湖卖艺的再后世极为少见,而且,大部分都是骗人的把戏。
    当然,也真有些人身怀绝技。
    “走吧!”
    陆长风朝着人群走去,白展堂跟在身后,两个也挤进人群中。
    不大的一个圈中,一个老头手中的铜锣还在不停敲,一张矮凳摆在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面前,旁边还有一个大铁锤和几块厚重的石板。
    看到这一切,陆长风眉头轻挑,他猜出来了几人要表演的内容。小小的场地被围的水泄不通时,老头放下铜锣拱手大声喊道: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我等初到贵宝地混口饭吃,今天要给大家表演的是胸口碎大石,希望诸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陆长风懒得看了,这个节目水份大呀!
    可以说就跟大海一样,基本上全是水!
    没啥好看,如果不垫石板用那个看起来超过十斤重的铁锤砸一下,那就有意思多了。
    估计,那两个汉子没这个胆量。混口饭吃,陆长风也不打算起哄,万一闹起来,被逼无奈,人家把铁锤往胸口上敲。
    会死人的!
    不理会卖艺的这帮人,陆长风的目光随意的在人群中乱瞄。突然,陆长风看到了几人熟悉的人,他轻笑了起来。
    “来的可真够快的,消息才传出去几天,他们就到了。”
    几人会来,陆长风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熟人,虽然只见过一次,他们给陆长风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日,万斤楼里人满为患,但敢在黑石面前肆意妄为的人除了嵩阳五剑,没有其他人。
    嚣张,跋扈,功力在陆长风眼中却稀疏平常,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五人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江湖卖艺之人,随即没了兴致。这样的水平,确实吸引不到他们,嵩阳五剑在江湖上也非泛泛之辈。
    砰的一声,其中的一个汉子用铁锤砸碎了同伴身上厚重的石板,围观的行人顷刻间欢呼了起来。
    “好!”
    “太精彩了!”
    “了不得!这么大的一块石板都砸碎了,人却安然无恙...”
    ......
    虽然水分大的很,但万一过程中出现差错,还是有生命危险,超过十斤重的大铁锤连最硬的头骨都能砸碎。
    何况是胸口。
    门道虽浅,奈何世人无知。他们不会懂铁锤能砸碎厚重的石板,躺在石板下的人不会受到多大的伤,甚至痛都不会痛。
    陆长风的视线始终在嵩阳五剑身上,看到五人蛮力的挤开身边的人离去,陆长风悄悄的跟了上去。
    跟在五人身后,不到半条街,陆长风就被发现了。
    嵩阳五剑时常在江湖上行走,经验丰富。而陆长风的跟踪丝毫没有技术含量,比起胸口碎大石的表演还有略显不堪。
    走到后面的其中一人快步追上了嵩阳五剑的老大,轻声道:
    “师兄,我们被人跟踪了。”
    为首的人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是什么人?”
    那人摇头。
    “不清楚,跟了我们一路了。”
    嵩阳五剑中的老大犹豫了片刻道:
    “出城再说。”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在城里动手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何况街上人多混杂。
    五人继续向前走去,没过多久,五人出了城。
    出了城之后,五人又走了一段距离,远离了人群后,五人放慢了脚步了,陆长风依然不紧不慢的跟在五人身后。
    出了城门,不止是对他们有利,也是陆长风心中所想。
    在城里,陆长风也不方便动他们。
    五人沿着官道走了一会,然后转头走进了官道旁边的树林中。四周都是树,地上铺了一层落叶,哪怕是下过雨,也不会难行。
    五人转身戏谑的望着陆长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朋友,跟了我们这么久,不知为何?”
    嵩阳五剑中的老大开口了。
    “朋友?”
    陆长风看了看五人,又指了指自己笑了。
    “你们是在说我吗?”
    陆长风的举止让嵩阳五剑有些忍俊不禁,五人顿时放松了警惕之心,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丰富,更加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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