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东眉头皱起,林佩一头雾水,她心里想着谁?
    林佩脸上的疑惑十分逼真,徐玉珠心里冷笑,也不怕跟她撕破脸:“你敢说你心里没想着顾诚?”
    听到这个名字,林佩晃了一秒才记起来这是原著男主角,也就是原身前世丈夫的名字。但原身被送回来前和他没有半点交集,徐玉珠为什么这么说?
    “这不是你男朋友?我为什么想着他?”林佩问。
    “你……”还装!徐玉珠想这么说,但看到林佩的表情又不确定了,难道她没有重生?
    不,如果林佩没有重生,性格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她怎么会做珍珠奶茶。
    徐玉珠表情几次变化,林佩看在眼中,心里终于能捋清徐玉珠来渔北的缘由。
    徐钰泄露了和她的来往,而徐玉珠不知道通过什么发现她的不对,以为她是原身重生了。原身对徐玉珠而言就像是压在头顶的山,遮在眼前的阴影,她害怕原身再杀回去,抢走男主顾诚,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除去她。
    林佩越想越生气,不想和徐玉珠待下去,起身说:“走吧。”
    郑旭东扶起林佩往外走去。
    林佩上来的时候感觉腿上的伤还好,坐了一会却开始觉得小腿到膝盖火辣辣地疼。而且她穿的裤子是修身款,一走动就感觉裤子沾到伤口,疼得她直抽气。
    于是还没走到门口,林佩就被郑旭东打横抱住往外走。
    徐玉珠看在眼里,在他们走后气得将桌子上的水壶茶杯全部扫到地面,啊啊啊啊地叫喊着。
    等人走后,徐玉珠在租的房子里又坐了半天,才从里面拿出已经收拾好的箱子往外走去。
    昨晚徐钰给她发了条信息,写着他的电话号码,让他回电话给他。电话号码是贵省省城某酒店的,她一看就知道计划出了纰漏。她来渔北是瞒着徐家人的,所以她必须在徐钰找到她的同学前回到贵省。
    但她已经盯了林佩一个多星期,去渔北大学和好吃锅打听过,基本确定林佩重生。而且她已经确定林佩哪几天的需要赶时间出门,哪几天不需要,实在不想浪费这次的准备。更何况郑旭东已经发现她,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离开,下次再想找这样的时机就难了。
    两相权衡,她还是决定今天下手。
    但结果还是落空了。
    因为落空,徐玉珠的时间必须紧张起来,林佩想把这些事告诉她爸妈,只有可能通过徐钰。如果徐钰找到她的同学,得知她不在贵省,不说她爸妈,徐钰肯定会怀疑她。
    直到坐上去临市的大巴,徐玉珠还在想林佩到底有没有重生。但她越想,心里越悔恨不已。
    果然不应该心软啊,不管她是否重生,一把火烧干净最好。
    ……
    张明是退役军人,转业后成了一名普通片警,每天要解决的不是东家两口子吵架,就是西家进贼了,案子简单又琐碎,这生活和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但今天来报案的人和平时不大一样,来的是一对年轻男女,说他们遇到了交通事故,且司机跑路了。
    这时候私家车不像后世那么普遍,交通事故并不多。张明听说是交通事故来了精神,问是怎么回事。林佩便隐去徐玉珠那一段,把情况都说了,倒不是她想替徐玉珠隐瞒,实在是很难定罪。
    就连货车司机,也很难确定他是主观上想杀人。更别提藏在背后的徐玉珠,她和司机的联系只能等找到司机后,由司机引出来。
    听说郑旭东反应迅速,护住了妻子,且准确报出肇事车辆车牌,张明多看了郑旭东两眼。郑旭东进门后脱掉了军大衣,通过肩章可以知道他目前是中尉衔,难怪反应快眼睛利。
    张明了解清楚情况,又问现场有没有其他人。
    郑旭东说了两个人,都是同一条巷子里的住户。除此之外,郑旭东又说起自家最近被人盯上的事,以及早上遇到的小女孩。
    如果林佩和郑旭东上来就说他们遇到了谋杀案,张明肯定会觉得他们有妄想症。
    但肇事案中牵扯到偷窥和奇怪的小女孩,张明忍不住发散思维,问他们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郑旭东皱着眉说:“我们一家一向与人为善,应该没有得罪过人。”
    林佩则补充说自己是好吃锅的股东之一,另外还和婆婆开了一家公司。
    这就很像是谋财害命了。
    张明表情严肃起来,和领导讨论了一下这个案子,都觉得案子疑点甚多。讨论过后,张明的组长徐建军接过这次笔录了解工作。
    徐建军是老警察了,经验更丰富,问的内容更详细。把林佩和郑旭东的人际关系都问到了,这过程中林佩又适当说出对面新搬来住户的事。
    等所有情况了解清楚后,徐建军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听说他们准备搬回部队家属房住,点头说:“这样也好。”
    做完笔录后,徐建军让林佩夫妻俩留了个电话,说查到线索再联系他们。
    至此,林佩和郑旭东结束了这次报案。
    第105章 狠毒妇
    郑旭东和林佩出门后, 陈桂花一早上都心神不宁,一直问李三妹:“他们咋去这么久?还没回来。”
    “佩佩学校离家里有段距离,来回总要时间。”李三妹说道。
    姐姐趴在沙发上问:“奶奶我们要回家了吗?”
    “没错。”陈桂花回答说。
    “我们不能不回家吗?”弟弟问, 他还没看够电视呢。
    “咱们今天先回去, 等下次你们向来的时候咱们再来。”陈桂花哄着弟弟说,实际上她再也不想来渔北了。
    “哦。”姐弟俩齐声应道。
    正这时,陈桂花听到外面一阵响动,连忙开门出去。她一出去就看见郑旭东抱着林佩回来,脸色一变问:“咋了?”
    “路上遇到车祸……”郑旭东说。
    “车祸!”陈桂花瞪大眼睛,看林佩身上盖着郑旭东的大衣, 吓得声音都变了,“啥时候的事?佩佩咋样了?你没受伤吧?”
    郑旭东把林佩抱回去, 放在沙发上, 拿开她身上的大衣给陈桂花看。
    因为裤子是修身的不好脱,去医院上药的时候他们只能把林佩的裤子剪到膝盖上面一点。现在天气还没回暖,郑旭东便用大衣给林佩盖着腿。
    等大衣一拿开, 陈桂花看到林佩从小腿到膝盖缠满纱布, 吓得脸色跟着变了:“咋这么严重?不用住院?”
    “没事, 只是面积比较大,实际上不严重。”林佩说着动了动腿, 表示自己腿没断, 但她一动就忍不住龇牙咧嘴。
    陈桂花拍着胸脯坐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大人看到林佩没事松了口气, 姐弟俩就没那么多想法了,看到林佩腿上的纱布汪地哭出声来, 几个大人哄孩子又要许久。
    直到姐弟俩哭得累了,分别趴在郑旭东和陈桂花怀里抽噎着,陈桂花才问:“不是说去请假吗?咋又碰上车祸了?”
    “我刚才倒是看到一辆货车开过去, 开得还挺快。”李三妹说。
    郑旭东说:“就是那辆货车。”
    “这天杀的!开车跑那么快赶着投胎?”陈桂花骂道,站起来边拍着孙子的背边转着说,“咱家这阵子是走啥子背运,又是有人盯着,又是碰上这事。”
    “徐玉珠已经走了。”林佩说道。
    “谁?”陈桂花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林桃花啊,她咋走了?不是,你们看见她了?”
    郑旭东点头:“我们找到她了。”
    “真是她盯着咱们家?”陈桂花炸了,“这人咋阴魂不散的!她不是上首都过好日子去了,跑渔北盯着咱家干啥?不对,你们不是差点被车撞了?咋又找她去了?”
    “这次的车祸,我们怀疑和她有关系。”郑旭东说道。
    “和她有关系?有啥关系?难不成是她指使的?”陈桂花接连问道,越说心里怒火越胜,“咱家咋得罪她了?她干啥要做出这种事?她人呢?”
    李三妹提醒说:“佩佩不是说她已经走了?”
    “你们咋让她走了?干净找警察抓她去啊!”陈桂花快气死了,心想这林桃花怎么变成这样了!连□□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
    还有,他们家怎么得罪她了?要说也该是她林桃花对不起他们郑家!她倒还有脸找上门来。心里后悔自己没早点察觉到不对,要是早知道林桃花住到对面去了,她肯定打上门去。
    陈桂花气得没有理智了,但郑旭东却还清醒着:“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现在没办法抓她,她计划失败当然就走了。”
    “那让她就这样走了?”陈桂花心有不甘。
    “我们已经报警,只能等调查结果。”郑旭东说,其实最后的调查结果出来徐玉珠也不一定会有事,但只要能将几条线串起来,就算没有实质性证据也没关系。
    只要能把徐玉珠拖下来,他们就可以通过徐钰和徐家谈判,将徐玉珠雪藏。就算徐家不答应也没关系,他们身处漩涡中心,想拉他们下来的人太多了。没了徐家的庇佑,徐玉珠自然什么都做不了。
    因此郑旭东和林佩选择报警的目的并不是查出真相,而是遏制住徐玉珠。
    陈桂花则不清楚林佩和郑旭东的打算,在她眼里国家机关是最厉害的,听说报警了就说:“活该,让她吃牢饭去!”
    想起来陈桂花都觉得后怕!
    幸好两人身世发现得及时,那家人早早把林桃花接了回去,不然娶了这样的毒妇回家,只怕他们郑家要家宅不宁!
    陈桂花单手抱着孙子,拍拍他的背又拍拍自己胸口,转身问:“那咱们还回家属房不?”
    虽然林桃花已经走了,但陈桂花还是觉得回去比较好。就这样狠毒的女人,今天害人不成,谁知道明天她会不会卷土重来?还是回家属房住着,等她被抓后再来渔北比较好。
    陈桂花又想起他们今天出门的目的,问:“学校那边你请假没?”
    她可记得林佩今天早上赶着出门的原因,就是因为头两节课的授课老师不大好,点名几次不到就要挂科,搞不好就拿不到毕业证。陈桂花抱怨说:“你们老师也是,干啥老是点名,不然你晚点出门,也不用受这无妄之灾。”
    林佩闻言苦笑,心想徐玉珠成心想让她死恐怕就算她今天晚点出门也没有用。说起来今天她出门可比平时早多了,是因为那个小姑娘突然撞上来才耽误了时间。
    “学校那边已经请过假,我们今天就回去。”郑旭东说道。
    陈桂花闻言连忙说:“诶诶,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
    因为腿上有伤,班车到站后是郑旭东抱着林佩下车的。
    路上有邻居看见,纷纷问林佩怎么了。陈桂花记着郑旭东的话,没提徐玉珠,张口只骂货车司机:“杀千刀的混蛋!让老娘见到他不揍死他!”
    大家听说林佩出了车祸,纷纷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也有人说:“要我说还是咱们家属房住着安全舒服。”
    以往这话陈桂花未必赞同,经了这事连忙点头:“没错,城里的看着出门方便,实际上也就这样,街坊邻居都是陌生人,处起来也不如咱们随军家属亲热。”
    到家后林佩就被放到主屋床上坐着,她自觉两条腿没事,能下床走动,但陈桂花紧张得很,一看她要下床就说:“你赶紧歇着,有啥事让我们干。”又让姐弟俩看着林佩,让他们帮着端茶倒水。
    姐弟俩很知道心疼妈妈,时不时就要问一声:“妈妈你渴不渴?妈妈你饿不饿?”
    林佩要是说渴了,姐弟俩就出去让大人倒水端进来。林佩要是说饿了,他们也知道找李三妹和陈桂花让他们做吃的。
    虽然被儿子闺女伺候很舒服,但林佩实在坐不住,没到晚上就不自在起来。
    对此沈文丽说:“我看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哪天我要是躺在床上,我家朝阳能有这么贴心,我晚上睡觉都能笑醒。”
    “你肯定不想躺下。”林佩肯定说。
    那是肯定的,沈文丽想起林佩这无妄之灾问:“这事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们家在渔北被人盯上了?”
    丁亚明和郑旭东是多年战友,有些消息外人不知道,丁亚明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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