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红齿白的,有那么点威胁的意思。
    年沛山笑:“不会。”
    ·
    出去一趟,被赵陵追着跑,浑身汗腻腻的,苏宓姿在家里歇了一会,便□□笺去准备热水,她要泡个花瓣澡。
    年沛山抱着她的时候,似乎很喜欢她身上的香气。
    春笺站在房里,她不去,指着春黛:“让她去吧,我服侍小姐更衣。”
    春黛更喜欢例行公事,不喜欢这种随便的调动:“往日怎么来,今日便怎样。”
    “小姐。”春笺开始撒娇了。
    这娇齁齁的,苏宓姿感觉异常的怪异,也不知道怪异在哪儿。
    算了,想起来春笺那句“孤男寡女多待一会”,苏宓姿让春黛去准备热水,她跟春笺讲讲这说话的规矩。
    春黛给了春笺一个白眼。
    春笺给了春黛一个鬼脸。
    春笺笑嘻嘻过来,伸出两条细胳膊:“小姐,我扶你。”
    搞得这么隆重?苏宓姿摆手,将头上的钗饰取下,去了净室。
    春笺跟在身后。
    屏风摆上,苏宓姿脱了一件衣裳伸手递出去,没人接,她一回头,春笺歪着头奇奇怪怪地看着自己的腰,以及腰往下……
    “春笺。”苏宓姿感觉怪怪的,把衣裳递给她。
    春笺接过去,把衣裳挂在架子上,重新回来盯着自家小姐。
    苏宓姿索性侧过身。又脱了一层,脱到一半,里头只剩了肚兜,她注意到,春笺怎么跟个色鬼投胎一样,脖子伸老长,就差凑到她胸前来看……
    苏宓姿一把捂住自己前胸:“小孩子家家看什么?”
    以往苏宓姿换衣裳,春笺也不是没看过里头,但这次,她似乎起了极大的兴趣。
    春笺被发现了也不害羞:“我不是小孩子啦,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苏宓姿有点无奈,这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春笺站在这里,她有些毛骨悚然。
    想想自己是重生回来的,春笺不会是什么少女的身子野男人的灵魂吧?
    苏宓姿打了一个寒战,她索性坐在了浴盆边上,勒紧了身上的衣襟。
    春笺伸手指着苏宓姿的酥·胸,还有那一条若隐若现的阴影,说:“小姐,我怎么能像你一样,有这个呢?”
    说完,春笺这才扭了扭身子,有了一点不好意思,双手从前胸顺滑地捋到底。
    苏宓姿:……
    长舒一口气,苏宓姿笑了,她松开衣襟准备洗漱:“原来是小家伙开窍了,你还小,过一两年便会这样。”
    “可是,我现在就想有,像小姐这样大。”春笺伸手,形象地比划某种形状。
    想起来今日在马车上,就那样撞在了年沛山的下巴上……苏宓姿一时无言,她脸红了,巴结了:“小孩子家家,这种话不能在外面说,知道吗?”
    “知道了。”春笺有点点泄气。
    “还有,不许在外头说什么孤男寡女,这类似的话都不能说,不然别人……”
    春笺眨巴眼睛看着小姐:“不然怎么样?”
    无所畏惧的模样。
    苏宓姿想了想,说:“不然,窦智这样的男子,便会以为你不正经,再也不喜欢你了。”
    “那我以后再也不说了。”春笺摇头摆手,信誓旦旦。
    既然谈好了,苏宓姿也不想再吓这个孩子,便挥手,“你先出去吧,让春黛进来伺候。”
    “哦,”春笺低头看着自己的一马平川,弱弱地再问一句,“小姐,怎样才能快点这样?”
    宓姿笑:“别老吃那些花里胡哨的水果,多吃饭菜。”
    春笺蹦蹦跳跳出去了,她以后要去厨房可劲儿吃。正好碰上春黛,她瞟了一眼春黛,以后她也会有。
    春黛看她高兴得像个二百五,问小姐,小姐也不说。
    苏宓姿难得放松,躺在水波里,热气腾腾。马上就是婚期,担心上官静婉把自己不孕的秘密告诉年沛山,她提心吊胆好几日。
    可今日出去这一趟,她算是明白了,年沛山对她是用了真心。就算最坏的情况发生,她也是有胜算的。
    只希望,能顺利嫁给年沛山。
    这时候,外头严妈在叫:“大小姐,有人送了一封信来。”
    严妈是继母张氏的人。自从苏宓姿找到了年沛山这样的大树,张氏也对她这个继女热络起来。平日里送信这样的小事,都是门房的小厮交给丫鬟。
    作者有话要说:  春笺双手一比划:瞧,一撸到底,顺滑的手感,xxx洗发液你——值得拥有!【wink~】
    哈哈哈~
    第20章 刘妈的死
    重生之后,除了主动接近年沛山这个业务之外,苏宓姿是整日都躲在家中,没有与其他京城贵女来往,故而也不会有人给她写信。
    苏宓姿还在泡澡,听到外头有人送信,便□□黛出去将信收了,放在桌上。
    反正不会有什么急事,苏宓姿又泡了一会花瓣澡,又让春黛按摩了头顶,细细有定香闺的香油将长发护养一遍;还有手指甲脚指甲也是,不仅要修剪,还要剪出精致的形状,涂上特调的颜色。
    马上要成亲了,还是得好好准备。
    披了纱衣出净室,苏宓姿一身清爽又馨香,她很满意,正好看到桌上的那封信,伸手去取。
    指间触到了信的一角,忽而春笺从外头跑进来,嘴里嚼着一个豆腐丸子,用手背擦油,神神叨叨说:“小姐,有消息了。”
    接着,春笺就不说话了,看着小姐。
    春黛板着脸说:“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有什么消息,你不能好好说?”
    春笺又看了看小姐,嘴巴撅着,又跳出房去,两根麻花辫跟着甩:“就不告诉你。”
    “小姐,你看她一点没规矩。”春黛忿忿不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苏宓姿拿信的手收回来,她旋身去床榻上坐着,打了个哈欠,说茶水凉了,把春黛支使出去。
    春黛前脚走了,春笺后脚就猫着身子进来了,机灵鬼的模样。她摸进房,把门关上落栓。
    苏宓姿一改颓废样子,立即掀开床帘起身,洗耳恭听。
    “小姐,刚刚隔壁赵府的妈子来后厨唠嗑,我打听到她也在上官府中做过事。”春笺两眼瞪得像个铜铃,“我问起刘妈,她居然认识,和小姐你描述的差不多,眼角有颗泪痣,皮肤白净,有点瘦,看着唯唯诺诺的。”
    “那她知道刘妈因为什么原因死的么?”苏宓姿紧张地盯着春笺。
    春笺又扭头看一眼窗外,她看着大大咧咧,但是做起这等私密事来十分谨慎,手握成半个圈,凑到苏宓姿耳朵边,小声说:“奇怪的就在这里,她和那刘妈曾经住一个房,可她压根不知道刘妈什么时候死的,连刘妈与女儿什么时候离开上官家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苏宓姿愣住了。前几日她想起来,那个黑衣女刺客和刘妈眉眼很像,进而想到了刘妈的女儿单梨。
    当年,在法华寺的禅房,苏宓姿得知自己不孕,且再也治不好。除了给看病的那个老和尚、上官静婉,就只有刘妈知情。
    苏宓姿发现上官静婉身边的妈子换成了丫头,便问过刘妈妈的去处。上官静婉当时轻飘飘一句,说她犯了错处,罚做其他事。下人犯错被罚去做其他的,这很常见,苏宓姿也就没有再关注。直到三年之后,苏宓姿又问起刘妈妈,上官静婉说,她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因为什么原因。苏宓姿没有问,也是因为心虚。在听到刘妈妈去世的那一刻,她不自觉长舒了一口气。她很愧疚,刘妈没有害她,还安慰她不要告诉别人,可她……后来常去法华寺上香,也不无这个缘由。
    春笺把听来的又细细讲了一些。原来,上官家很多人都不知道刘妈曾犯过什么错,就是突然有一日就换了住所,再换了服侍的主子,去洗衣裳。再某一日,就没有见过刘妈。突然有一日说起来刘妈这个人,都很疑惑,她究竟去了哪里,有没有和什么人告别。无一人知道。
    虽信息很少,但这些加起来,便让苏宓姿怀疑,当年的诊断或许是有猫腻的。再加上,上官静婉没有拿不孕的事情宣扬,这不像她的作风。
    苏宓姿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还是不太放心。
    小姐眉头蹙着,陷入沉思,春笺歪着头,又瞟了一眼小姐的前胸,咬着嘴唇,红了脸撇开眼睛,之前年将军偷偷看的时候,好像也红了耳朵。她一点也不羞耻。
    春笺主动提示:“小姐,还要再打探吗?”
    “接下来,你找个稳妥的法子,叫人去查探,切忌不要暴露了我们自己。”苏宓姿盯着春笺,“事关重大,一定小心。”
    不论如何,刘妈的离开很可以,她要么是与自己的事情有关,要么……是知道了上官家什么了不得的阴谋,才被以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处理掉。
    春笺点头如小鸡啄米:“我知道我知道。”
    她要再去吃个鸡腿。自从小姐要嫁给年将军,老爷夫人都待她们特别宽厚。沾了小姐的光,她可以去找谢厨娘讨一个。吃啥补啥,缺肉补肉嘛。
    这件事让苏宓姿心神不宁。外头的天渐渐黑了,她就势躺在了床上,睡一会。
    春黛从外头弄了茶水和晚饭进来,把苏宓姿叫醒吃了顿饭,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但又想不起来了。
    索性埋头去睡了,明天自然会想起来。
    ·
    这一夜,苏宓姿睡得格外不安稳,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有几个人的手来拉她的咯吱窝,一个劲地拉。人影模糊,苏宓姿看不清,眼皮也沉重地闭着。直到突然一阵光亮起来,苏宓姿看到了对方的脸。原来是刘妈。
    苏宓姿很久没有见过刘妈,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禅房里那一天。刘妈和上官静婉都叮嘱她,不孕的事情不可让任何人直到。
    刘妈的脸是苍白的,她的眼神很微弱。那时窗格子的阴影,也投递在她脸上。苏宓姿看到她站在上官静婉背后,还一点点往后退。
    就像是回到了十二岁的那一年,那一天,无比清晰。接着,刘妈的脸开始扭曲变形……
    苏宓姿透不过气来,突然就醒了,满身的汗,衣裳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汗水也是,把头发都打湿了,贴在苍白的脖颈和胸前。
    苏宓姿拍了拍胸口,这才发现,日上三竿了。她这一觉睡了好久。
    “小姐,你可醒了。”春黛打了帘子,惊呼“小姐,你这怎么浑身是汗?不会是生病了罢?”
    苏宓姿的脸色白中透着潮红,她的头确实有些疼。
    “我去叫大夫来。”春黛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苏宓姿拉住她:“不打紧,我就是做了个梦,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春黛也没办法,小姐每次生病都是捂着,死活不肯看大夫,说是怕吃药,最后都是泡热水澡。
    一说到泡热水澡,昨日忘了做的事情,苏宓姿终于想起来,她轻轻拍了脑门:“昨天那封信呢?”
    “哦。”春黛从书案上取来,“小姐,这封信好生奇怪,只有收信人。”
    苏宓姿心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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