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
    秦政飞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栽在一丫头片子手里,可自从魏晓倩来他组后,她就跟幽灵似得,有事没事就在他眼前晃悠,晃悠你就晃悠也行,可偏偏被他看了不该看的。
    有天晚上,秦政飞值夜班。
    东北的冬天黑的早,不到四点半就乌漆嘛黑的,天上飘着雪花,人走进雪里,就跟融进画里一样。
    吃过晚饭,秦政飞在办公室里整理完一个贩毒案的卷宗,阖上时,时钟指向七点半。
    他拿起烟盒,空的,一捏扔桌下的垃圾篓里,起身去门口的超市买烟。
    来到超市,老板娘认识他,打声招呼,“还没下班呢。”
    “值晚班。”秦政飞回,从兜里拿钱夹说:“来条大云。”
    老板娘站在凳子上,从货架处成山摆放的烟里抽出一条,下来放在柜台上。
    “你烟够频的,”老板娘记得他三天前才过来买一条,“烟少抽,对身体不好。”
    秦政飞打趣,“还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劝我少买的。”
    太熟悉了,再说秦政飞也帮她赶走过诈骗的换钱团伙,一百块钱给了又要回去的,来回来去,把真钞票换假钞。
    老板娘拿这群警察都当自己家的兄弟一样看待。
    “跟你说少抽,为你好。”老板娘找完钱,顺便送他一条口香糖,“想抽烟,嚼一条。”
    “嘿呦,还有赠品。”秦政飞拿起口香糖,塞上衣兜里,又放下五块钱。
    “都说送你,给我钱干嘛。”老板娘不乐意了。
    “这可不行。”秦政飞笑着,“你店里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么送,赔的是你。”
    “我也不差这块八毛的。”老板娘说时,把钱往他手里塞,秦政飞拿烟一溜烟儿跑出超市门。
    老板娘无奈,“这人,真是的!”
    往回走,秦政飞没急着回办公室,在门口跟门卫抽根烟,扯了几句闲磕,才晃晃悠悠的往办公楼里走。
    冬雪覆盖的柏油路踩上去咯吱咯吱的,秦政飞胳肢窝里夹着条烟低头走,雪片洒在头上、肩上、背上,他想着雪再大点,明天一早去给小丸子堆雪人玩。
    心里想着小丸子那张可爱的脸,嘴角的笑弧扬起,他昂头看天,雪片落在脸上,沾上皮肤就化了,下雪不冷,化雪冷。
    站了会儿,风起了,往他脖颈里钻,哆嗦了下。
    抬脚走,视线里办公室的灯亮着,格外的明亮,像一盏引航的灯,指引方向,一路向前。
    快到门口,脚下的步子加快,一路小跑顺着楼梯上三楼。
    走廊里,空旷、寂静。
    尽头的窗,映进来一片月光,小心翼翼的洒在理石地上,好像一扇奇幻之门,让精灵从那里穿越而过。
    秦政飞一转过楼梯,瞧见他对面办公室的门开着一道缝,里面有光透出。
    他大步走过去,直接拉开门,“你没……”傻眼了,魏晓倩正将身上的毛衣脱下,纤瘦匀称的胴体,皮肤白如瓷,尤其是胸型……超正。
    ‘走’字被硬生生憋住了,秦政飞杵在那。
    “哎——你干嘛呢!!!”魏晓倩抱着上身瞬地蹲下,躲在办公桌后。
    秦政飞也被她一嗓子给吼愣了,一秒后,恢复镇定,赶紧转身,将门关上了。
    艹啊!
    他尴尬的要死,进去道歉,不是那么回事,可不道歉,也不是那么回事。
    不知如何是好,先回办公室了。
    门关的一瞬,他背靠门板,胸口起伏,心律不齐了。
    艹!为毛跳那么快!
    紧接着,外面的门嘭一声关上,脚步声凌乱的跑远了。
    就这么走了?也不听听他道歉?
    ……
    魏晓倩跑出办公大楼,又羞又恼,脸似火烧。
    一溜烟跑进车里,门一关,想起刚才的事,她哎呀一声,脸沉在方向盘上,大叫:“啊——”震得车里带回音。
    手压在胸口,揪着衣服心里暗道臊死个人。
    秦政飞将办公室的灯关了,站在窗口看楼下停车场,红色的轿车停在那几分钟了,一直没开。
    看来刚才的事,让小丫头片子难受了,秦政飞也恼得不行。
    想了想,拿出手机,拨过去号码。
    车里静,手机在兜里嗡嗡的震动,魏晓倩还以为是家里人催她回去,拿出来也没看号码放在耳边,佯装无事的说:“妈,我这就到家了。”
    “……”电话那头默了默,“……是,是我。”
    “……”魏晓倩拿开看,屏幕上赫赫然显示着秦政飞的号码。
    哭唧唧啊哭唧唧。
    盯着手机看了半秒,继续说还是挂了,这是个问题啊。
    “魏晓倩,魏晓倩,”话筒中传来秦政飞的喊声。
    要命了,魏晓倩哭着脸,放在耳边接,“……我……我在。”
    月色下,秦政飞站在窗口,握住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咳咳……”清嗓掩饰尴尬,“那个……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什么——?”魏晓倩一嗓门,差点把手机听筒喊爆炸了。
    “!”艹!这嗓门,就不能小点。
    秦政飞耳朵里嗡嗡响,像跑火车。
    “秦政飞!!!”魏晓倩在那边咆哮,“你还是个爷们吗,你敢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秦政飞挠挠鼻尖,“……我这不是怕尴尬麽。”
    “啊……呜呜……”魏晓倩哭唧唧的,“你不知道敲门吗?”
    秦政飞反驳,“谁知道你在办公室换衣服,不是有休息室吗?”
    “你,”魏晓倩差点被气哭了,“老大,是你看我啊,不是我看你,我,我……我冤不冤啊。”
    秦政飞最怕女人哭,尴尬又咳了咳,“那个……对不起啊,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
    “……”魏晓倩脸都绿了。
    见对方没吱声,秦政飞觉得一顿饭是差了点意思。
    要不……
    “请两顿?”秦政飞觉得用食物补偿补偿她,应该有的人道主义。
    “……”魏晓倩要气炸了。
    吃顿饭,就算完事了?她一黄花大闺女给你一大老爷们说看就看完了?
    “三顿?”秦政飞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安抚这个‘受害人’,“饭店你选,多贵都请。”
    “秦!政!飞!!!”魏晓倩咬牙,“你以为吃饭就能补偿我了?”
    秦政飞也为难,要不怎么办?还能把他眼珠子抠出来?
    “你想补偿我是吗,”魏晓倩也是被气糊涂了,那边秦政飞说是,她处于报复的心里说,“行啊,那你也脱了,让我看回来,我们互不相欠!”
    秦政飞脸一黑,厉声:“胡闹!”
    哔一下,把手机按了。
    听到忙音,“喂?喂?”魏晓倩不可置信的看手机,“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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