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道:“姐姐还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熬了一晚上,害我担心!”
    青姐儿手上一顿,原来是为这个缘故。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身体早已经不是原来那样弱不禁风的。再说,今儿睡了一天,那会子还吃了两碗饭,精神得不得了。”
    说着把转到云哥儿身前,凑在他面前道:“你看看,一点黑眼圈也无!”
    云哥儿猛的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吓得一跳,见她皮肤细腻光滑,不见一点瑕疵,上面两只黑黝黝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两排睫毛如小扇子般扇来扇去。
    心里不由想起原来家里养的哈巴狗,嘴里忍不住道:“姐姐,你这样子,真像我们苏州时的小黄!”
    “小黄!”青姐儿楞了一瞬间,不晓得自己和小黄有什么相像的?是眼睛和小黄一样大,一样湿漉漉的么?
    不对,他把我比作小黄,小黄可是只哈巴狗!即使她也非常喜欢小黄,可那是只狗!
    青姐儿尖角一声:“好哇!你竟然说我是小狗,看我不撕了你!”
    说着,两手一伸,捏着云哥儿的腮帮子使劲往两边扯。
    “哎哟,疼!疼!”
    云哥儿一边叫唤,一边起身想挣脱魔爪。
    偏偏青姐儿死也不放手,云哥儿一起身,两人就紧紧地贴在一起。
    云哥儿感觉到两个软软的,热热的东西,低头一看,青姐儿领子里的风光无限好。
    等反应过来是什么的时候,感觉鼻子痒痒的,呆呆的用手一摸,手上红彤彤一片。
    青姐儿放了手,跳到一边:“哎呀,你怎么流鼻血了!翠竹,快拿纱布来!豆儿,拿个冰毛巾来!”
    云哥儿用纱布堵着鼻孔,仰着头假装止血,青姐儿把冰毛巾按在云哥儿后脖颈上,疑惑不解:“你怎么会流鼻血,可是上火了?要不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不用,可能最近功课太紧,熬了两晚上,一会百灵煮碗清火汤喝一喝就好!”
    翠竹进来道:“姑娘,二小姐来了!”
    云哥儿小声嚷嚷“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青姐儿推着他进了内室,你先避一避,她们还不晓得你上京来呢!
    云哥儿委屈:“我见不得人么?做什么藏起来?”
    脚下老老实实的转进内室,躲在帘子后面。
    青姐儿站到门口迎接程娥琳,微微一笑:“二姐姐这么大晚上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程娥琳冷着脸,进门打量一眼,只有青姐儿和几个丫鬟在,嘴里便吩咐:“我与表妹有要事商谈,你们先下去!”
    呵,使唤到我房屋里来!
    几个丫鬟装作没听见,还是坐着自己的事情。
    青姐儿转身坐下,淡淡道:“二姐姐请坐,葵籽,上茶来。
    这屋子里没外人,有什么姐姐直接说就是。”
    程娥林见丫鬟不动,知道是自己刚刚的话太过强硬点!
    可是,自己受到这么大委屈,青姐儿一个寄人篱下的黄毛丫头,不过没有像平时那样哄着她,她就蹬鼻子上脸的!
    心里不想搭理这不识抬举的小人,偏偏他们家又那样!
    忍下心中的怨气,换上恳求的眼神看着青姐儿:“妹妹,我真的又很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青姐儿见她面上先是委屈,又是怨怼,又是施舍班的恳求,心里想着不多和她计较,也是个苦命人!
    “你们先下去,我和姐姐聊聊。”
    身边再没一人,程娥琳突然拉着青姐儿的手,一边流泪,一边恳求:“妹妹帮帮我!”
    青姐儿吓了一跳,劝道:“姐姐先说什么事情。”
    程娥琳抽抽涕涕哭个不停,就是不张口。
    青姐儿见她不说,自是不急,悠然的端起茶水满满的品着。
    嗯,这茶是今年的新茶,清香宜人,喝后回味甘甜。
    程娥琳伤心半日,没得到一点安慰,偷偷瞟了青姐儿一眼,见她老神在在的喝茶,哦,这个茶这么好喝?
    忍不住端起来尝了一口,不过如此!
    好吧,忘了自己正伤心不决呢。
    擦干眼泪,口内小声道:“妹妹帮帮我!”
    青姐儿看她止住,放下茶杯:“你先说什么事,我有能出力的地方,自不会不管!”
    程娥琳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你要没想好就先回去,等想好了再来,也是一样!”
    “表妹,是这样的.”程娥琳红着脸低声絮絮:“大姐姐没了,姐夫家想重新和我们家联姻,听说他们家老夫人和老太太提的是你。
    可是这过去就给人当继室的事,你一个嫡长女,不是欺负林家么。你千万不要答应。”
    青姐儿气笑了:“也不知道你从哪听得,真真是一片胡言。
    我的婚事自有我父亲做主,没得我自己答不答应的道理。
    再说我答不答应与你何干?”
    “表妹,实话与你说,我与姐夫一见钟情,造化弄人,姐夫娶了姐姐。
    本来我心已死,可惜姐姐没福,这次我一定不会放弃!还望妹妹成全一二。”
    “姐姐这话该和老太太说去,与我什么相干。”
    “我有一个不请之情,还请妹妹和他们家老夫人说说这话。”
    “我竟然看错姐姐,我们闺中姐妹,婚姻大事,自有长辈做主,没得我一小孩子去和人家长辈说不愿意的话,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夜已深,姐姐请回吧,我是绝不做人继室的,你自己与谁有旧,与我无关,不要牵连到我的身上来。”
    “表妹,你可知道淑妃娘娘就是他们家的,万一他们家直接去请旨,该如何是好?”
    “即使皇家,也没有让林家嫡长女去做人妾室的道理,不牢姐姐费心!”
    “妹妹!”
    “姐姐请罢,翠竹,天黑路深,打灯笼送姐姐回去!”
    程娥琳还要再说,偏偏丫鬟们都进来,无奈转身,临出门道:“妹妹再仔细想想罢!”
    云哥儿从帘子后出来:“他们欺人太甚!”
    青姐儿慢腾腾的喝着茶:“无碍!爹爹不会同意的!”
    云哥儿想到今晚的筹划,转而一笑:“有个礼物送给你!”
    “什么?”
    “等等,过得半月你就知道!我回屋去,你早些歇息,不要和这些不要脸的计较!”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半月。
    众姐妹在老太太房里热闹,秦怡蓉进来,欲言又止。
    老太太抬眼看见:“什么事情,吞吞吐吐的?”
    “老太太,今儿太后娘娘给临昌侯世子指了门亲事!”
    程母摆摆手,秦怡蓉站到一边。
    青姐儿起身笑道:“外祖母,舟哥儿早上吵着要吃萝卜糕,我吩咐百灵做了许多,不如去我屋子里尝尝?”
    “你有心了!你们先去吧,我歇一歇又来!”
    程娥琳一脸不情愿,无奈跟着起身告退。
    程扇琳笑嘻嘻的:“老太太歇一歇就来,过会被我们吃完可就没有了!”
    姐妹几人装作无事般,说说笑笑闹着去青姐儿的院子。
    青姐儿叫百灵把萝卜糕端上来,又现做了几样南边的小食物,热热闹闹的吃起来。
    程娥琳道:“哎呀,我肚子疼,我去方便一下。”
    沈文曦笑道:“就你事多!”
    上房内,程母问道:“打听清了么?好好的,太后怎么会指婚?”
    “听说是侯夫人进宫求了淑妃娘娘,淑妃去求的太后,说临昌侯府没有个主理内院的人,实在是没办,才去求的。”
    “他们这话听听就好,没得说了恶心人。我们大丫头才没了,他们就求新妇进门,薄情至此。
    这家子以后少来往罢,当时我就说这不是门好的,偏偏你二叔不听,可怜大姑娘那个小哥儿!”
    “订的是哪家的姑娘?”
    “是冯将军府上的嫡幼女!”
    “哦,就是都二十多还未嫁人那个?”
    “老太太好记性!那姑娘已经二十有二,他家几个哥哥,就这们一个姑娘,骄纵异常。
    她幼时常常到外面闲逛,与王家公子起了争执,两人当街打起来。
    王家公子也是个混的,一剑刺在她肚子上,王家公子也被他打断一条腿,成了跛子。
    命倒是没丢,可惜不能有孩子,高不成,低不就的,至今未嫁。
    这是当年闹到御前,今上两家安抚一番,糊弄过去,现在两家还是仇人呢。”
    程母考虑了半响:“不管他们家娶谁,至少得为我们家大姑娘守孝一年,你派个得力的媳妇去,把我们的意思告诉他们。”
    “是,……”
    “祖母,您帮帮我罢!”程娥琳突然闯进来!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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