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很不痛快,除了他,梁明月什么时候让别人接近过?他走过去,大喇喇往两人面前一站。
    梁明月抬头见是他,居然飞速瞄了该男生一眼,王丛骏心中更火,他把梁明月往怀中一揽,颇带敌意道:“谁啊,不介绍一下?”
    男生的眼睛瞪大了,盯住王丛骏搭在梁明月肩上的那只手。
    “没什么好介绍的。”梁明月恢复镇定,她对男生说:“好了,你今天就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男生也不多话,好奇的目光在两人间一转,大步走了。
    王丛骏质疑地看着梁明月,语气很不好,“什么叫‘没什么好介绍的’?认识一下都不行?”
    “又不交朋友,有什么好认识的。”梁明月拉他的手,“走啦,去车上。”
    两人上了车,王丛骏又问:“他到底谁啊?”
    “我学生。今年刚上大一。”
    “哪门子的学生啊?”
    “我是他高中老师。教他物理。”
    这王丛骏倒是没想到,他还以为是像他一样的半路学生,脸色终于好过一点,还是嘴硬道:“那也没必要站这么近,笑这么开心啊,特意来找你,八成心怀不轨,我还是你学生呢。”
    “你只能算小学弟,人家那是喊了我两年老师,正儿八经看着长大的。”
    王丛骏不屑冷哼,“还看着长大,高中生也不小了,该长的早长好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谁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
    梁明月逗他,“你在说你自己吗?不就比人家大一岁,别搞得好像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我才不放心啊。这句话王丛骏说不出口。他板着脸,“反正以后不准单独见男学生,要带我去,叫他们知道师生有别。”
    “你怕什么?”
    “怕你寂寞难耐。”王丛骏没好气,“你勾引我的时候可是一点不手软。”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王丛骏跳了脚,“哇靠梁明月你什么意思?你当我很好上手吗?”
    “我是说——你以为我谁都勾引啊。”
    王丛骏卡了壳,他应该接两句气焰嚣张的话,比如“你就直说你爱我爱得要死”,又或者“既然这么爱我干嘛又次次装模作样不找我,死要面子能当饭吃吗”,来灭灭她的威风。而不是目视前方,为这小小的调戏慌了手脚。
    梁明月噗嗤笑出声,“好啦,管别人那么多干嘛?我就爱看着你。饿不饿?回家弄东西给你吃?”
    两人回去,吃完又在厨房做了一场。
    起初王丛骏只是靠在门边,看她收拾碗碟,看着看着眼神走了偏,他站不下去,紧紧贴在她身后,手掐着细腰,低头在她耳边呢喃:“明月……”
    怀中人靠着他,身体好似瞬间软化,她侧着头,任由他的吻落在侧脸,落在嘴角,王丛骏一面轻吻,一面慢慢解开她领口的纽扣,一手探入揉捏绵软,一手从下摆伸入,顺着腰线,小腹,滑入湿润的丛林,他的手掌在揉搓她,手指在深入她,梁明月呻吟一声,喘息急促起来。王丛骏固住她的身体,热烫的硬物压在她尾椎,又卡进臀缝,模拟性交的动作挺蹭,撞得她一晃一晃。
    好不容易收拾完,王丛骏已剥下她底裤,插了进来。
    梁明月手撑着桌面,微微踮脚,容纳得有些吃力,王丛骏大掌按在她胯间的凹陷处,退出一点儿,又温柔而深重地顶入,梁明月扭过身子,攀住脖颈吻他。两人上下这么着吮弄了几回,王丛骏就渐渐控制不住力道了,他咬她的舌头,进出的频率越来越快,啪啪声混着梁明月短促的呻吟,在周身回荡。
    做到尽兴,王丛骏勾住她腿弯,将双腿大张的她抱了起来,这下顶得梁明月一个战栗,掐在他臂上的指甲差点入肉。
    王丛骏一边走一边挺送,一路上水声渍渍,嘤咛阵阵,到了床上,愈加疾风骤雨,载浮载沉。
    弄到后来,梁明月软得没了筋骨,提不起半点配合的力气了,王丛骏才肯罢休,他玩着她的手指,精神还相当不错,非要拉着她说话。
    “明月,你在哪里教书?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老师。”
    “邵城。”
    “只教物理吗?教了多久?”
    “三四年吧。”
    “你本科在雁大读的吗?”
    “嗯。”
    “那为什么要去邵城教书?你是邵城人?”
    “嗯。”梁明月有点不胜其扰,“你还睡不睡啦?”
    “我白天睡了很久,”王丛骏亲亲她眼皮,“你睡吧。”
    “不对,先别睡。”王丛骏忽然坐起,去翻自己衣服,“我给你带了东西。”
    梁明月只得又睁开眼,单手支着脑袋,看他开灯,摸摸索索一番,掏出一小团链状物体。
    “看。”他捏着纤细的银链往下一荡,吊坠晃晃悠悠,落在她手心,触感冰凉,是一块拇指盖大小、不规则的星石,色泽温润,在灯下泛着幽幽的墨绿光芒。
    “那天我们千辛万苦,到半夜才终于爬上最高的山峰,大家都说要顺点什么回去。我在一块巨石尖角的凹陷处找到它。背靠松涛,幕天席地,离月亮特别近。就给捡回来了。你不是有很多条墨绿的裙子。明月,给你配裙子啊。”
    梁明月看着手心的小小石头,半天没说话,她低着头,忽然在星石上一吻,又印上他的唇。
    “睡吧。”她说。
    等到万籁俱静,身边响起均匀呼声时,梁明月睁开眼。她久不运作的良心隐隐不安,鼓动到近乎失眠。
    她回忆这几月来的种种,怀疑自己是不是对王丛骏有误解,这样是不是对他不公。为什么事情发展到现在,会与她的初衷违背?而且王丛骏追问从前,这让她有了危机感。
    每一次,每一次王丛骏将她抛在一边,她都以为结束了。过段时间他却又以张扬姿态出现在她生活,来势更汹汹。而她薄弱的自制力趋近于零,只会双眼一闭,放任自己沉沦。
    再继续纠缠下去,王丛骏如果不肯罢休,她该如何收场?
    次日晚上,王丛骏拉她出去,她本要拒绝,又想干脆今夜摊牌,便答应了。
    她在他们游戏玩闹的场所一向很自我,谁的脸色也不看,想怎样便怎样。众人见她正得宠,也睁只眼闭只眼,不会上赶着来难为她。
    这日去的是白宏家一栋掩映在树影中的小别墅,来的人并不多,但白宏这个人癫起来很疯狂,非把大家都拦在一间房里。
    灯光一暗下,梁明月便从侧门出去,随意推开一间房,反锁。
    她躺在阳台的长椅上,就着星空月色,思索要怎样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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