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还沉浸在吃到西餐的满足中,两眼迷茫:去哪
    你不是要中元节出去放灯吗快过完节我还等着洞房呢~
    她捂着嘴偷笑,心里甜着表面还不肯显露:每个世界都那么猴急,不怕大反转啊你
    亦非夜脸色微变,稍后就立刻恢复了正常,还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谁还敢来大反转玄羲都把你那个搞事情的系统搞定了
    是,自从白猫爆出闪电的事情之后,陆谨的系统就一直处于待机状态,躲着不敢出来见她。
    他是真的猴急,见伸出的手没人接,索性就一撩袍子,抄起陆谨的膝盖弯,又将她横抱起来:走嘞傻媳妇。
    老夫老妻的,陆谨也不会脸红了,却还要嘴硬一下:别乱叫,这一次不是还没结婚呢
    亦非夜低头在她脸颊飞快地嘬了一下:怎么没成亲你不是还要跟我回家种田呢,二花妹
    他说着抱着陆谨出了小院,隔壁家大婶一家老小十几口全都出来围观传说中突然醒来,如同谪仙下凡一般的大牛哥。
    他家最小的儿子还端着饭碗,看到大牛哥的一瞬间嘴里一大口白饭痴痴地掉了下来。
    亦非夜在被陆谨悄悄掐了一下之后对邻居一家露出了亲民的微笑:你们好,我是她家男人。
    他虽然身穿普通的布衣,却难掩一身冲天贵气,举手投足间都露着非凡之气,走一路惹了一路的目光。
    滇南城里人挤人,十分热闹。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中元节不只是放灯的节日,更是各家年轻男女出来相看未来结婚对象的时候。
    这种桥段都被各类小说写烂了,反正任何节日都是放灯相亲,古代的少女们要矜持,一年只有一次可以出来奔放的时候,看到喜欢的人就塞给他一盏灯,或者一缕七彩相思线啥的。
    陆谨觉得自己非要出来看这种桥段,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就算她一路一直紧紧拉着自家男人的手,还是不断有年轻男女一路对他挤眉弄眼,祸水脸就是祸水脸,走到哪都男女通吃。
    更气的是他竟然丝毫不避讳,别人看他他也正大光明地回视,这让时不时用余光偷瞄他的陆谨憋了一肚子的气。
    买一盏灯放了赶紧回家!
    这是气鼓鼓的陆谨现在脑中唯一想着的。
    几乎是把银子仍在卖灯的鼻子底下,拿了灯转身就走的恶劣顾客,手里竟然牵着一个样貌出尘,身材高挑,看起来能上九天揽月的男子。
    卖灯的暗暗骂了一句,却被那男子谜一般深邃的瞳孔吸引住了。
    他也在看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直男的小伙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陆谨走在前头,手里拿着一盏孔明灯,拽着他走到了最偏远的一座拱桥,附近都没什么人,这才一股脑把肚子里的气都泄了出来。
    谁看你都行啊看你不要钱吗
    他暧昧一笑,随即做出一副勾人魂的委屈嘴脸:这么快又想让我出卖颜值啦家里钱不够用了吗
    所以说你长了张祸水脸也不知道遮着点!就不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后脑勺吗
    他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傻媳妇这是吃醋了
    我!陆谨一时气结,竟然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难道真的是吃醋了
    趁她呆愣着,亦非夜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灯,掏出灯芯里藏着的心愿小纸条:先放灯吧傻媳妇的心愿是什么
    陆谨当惯了贱货女配,又在气头上,有口无心地冒了一句:想你毁容。
    这些轮到他愣了两三秒,紧接着就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声音里面满是宠溺:这个太简单了,不用写在灯里,你要真想我马上就毁。
    她这才猛地扑进他怀中,蹭着他的衣襟摇着头,小声嘀咕着:我,我就是想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一辈子。
    她的发在他胸口蹭的他心痒痒,亦非夜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她已经乱了的头发:你这别扭的性子几时能改得了
    陆谨明显被他用好几辈子惯坏了,把乱七八糟的脑袋从他怀里扯出来,气得双颊都鼓了起来:好啊你,以前都是你求着我,现在翻身了是吧这性子就改不了了!爱要不要吧。
    哪敢他一把将人扯回自己怀中,五指一翻,心愿帖上已经浮现了一行墨迹,陆谨还没看清楚就被他塞进了孔明灯里:为夫一直在上面,不用翻身。
    诶!陆谨见他非但不哄着自己,还得寸进尺地私自松手放飞了孔明灯!
    她不由得蹦起来去抓,没想到自己的灯没抓住,抬头就看见四周浮起的千万盏灯同时升空。
    橘黄色的灯火在每一个漂浮的孔明灯这摇晃缥缈,围绕着两人,将他的脸照的愈发温和动人。
    为什么,这个小拱桥周围本没什么人,夜空也是一片黑暗如今再看,似乎集市上的人全都挤在了这小小的拱桥四周,还同时放飞了手中的孔明灯。
    此时她就看到有几盏又大又亮的灯摇摇晃晃地浮到她面前,每一盏灯的灯壁上都映出一个漂亮的毛笔字。
    好几盏灯凑在一起就拼成了一句话:傻,媳,妇,陆,谨,我,们,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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