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感觉到手下的肌肤瞬间紧绷,陆睿朗柔声解释。
    男人似乎听见了他的话,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头一弯,彻底昏了过去。
    后巷里,之前的那辆青布马车还在等着。陆睿朗抱着男人,轻轻一跃便进了车厢。这一幕叫车旁的龟公看傻了眼,撩着布帘的手僵在了半空。
    陆睿朗抬眼看了他一眼,衣袖轻挥,布帘飘然落下。
    可以走了。
    是,是,您坐好,这就走。回过神的龟公,语气明显比来的时候恭敬了许多。
    在马车里设下结界,陆睿朗将手掌按在男人的胸腹间,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注入男人的身体。片刻后,男人口鼻中的鲜血止住了,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弥漫在空气中的绿色光点越来越多,淡绿色的莹莹光晕中,男人的眼睑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你们说,少爷这么晚还没回来,是不是治不好冬儿绕着后院的水井不停转圈。
    如果治不好,早就回来了。青蒿自从跟着少爷制药,倒是对少爷的医术多了一点信心。
    冬儿,你转的我头晕,可不可以坐下歇会儿白术揉揉太阳穴,无奈道。
    冬儿一屁股做到石凳上,端起桌上的茶猛灌一口:你们怎么一点不着急啊万一少爷治不好那人的病,被打了可
    这时,门外传来车轮的转动声。不等冬儿站起身,青蒿已经打开了门。
    少爷,这人是谁见少爷从马车上抱下个满身是血的人,冬儿吓了一跳。
    不知道。陆睿朗回答的干脆。
    不知道,你怎么把他往家里带万一他是坏人呢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呢摊上这么个心大的主子,冬儿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世上哪有这么多坏人。别跟着了,快去打盆水来。陆睿朗将男人抱进客房,头也不回地吩咐。
    等冬儿离开,陆睿朗才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道:你伤的很重,肋骨断了三根,还有好几处内伤。这里很安全,你可以在这里安心养病。
    男人的眼皮轻轻动了一下。
    哦,对了,忘记跟你介绍了。我叫李亦尘,是个大夫,也是这家医馆的东家。陆睿朗知道他醒了,在马车上的时候。
    这人的意志非常坚强,在如此严重的伤势下,也只昏过去了短短半刻钟,很快便又恢复了意识。
    见他依然闭着眼睛没任何反应,看来这人的防备心很强。陆睿朗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抿唇含笑道:你身上的衣服脏了,我给你换一件吧,顺便再给你擦个身。说着就伸手去解他衣襟处的盘扣。
    手腕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住,陆睿朗敛去眼中的戏谑,抬眼望去,直直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双眸。
    我自己来。声音低沉沙哑。
    陆睿朗挑挑眉,松开了捏着盘扣的手:你胸口的肋骨断了三根,我刚给接上,未免再次移位,最好还是躺着别动。大家都是男人,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话音刚落,就见男人移开了视线,没有血色的脸上竟慢慢的晕开一抹绯红。
    竟然真的害羞了!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配上这一抹绯红,有一种反差萌,可爱!
    陆睿朗不厚道地轻笑出声,眼见那抹绯红要向暗红转变,耳边突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再看男人脸上的表情早已被痛苦取代。
    我又没说什么,这么激动干嘛嘴上虽这么说,但掌心却飞快地贴上男人的胸口,柔和的木系灵力快速地缓解了男人的咳嗽。
    晏桓煜紧蹙的眉心缓缓松开,半合的狭长双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又是这种感觉,全身如被温水浸泡,温暖舒适。
    这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大夫
    少爷,水打来了。冬儿站在门口叫。
    陆睿朗挥手去掉房间中的结界,打开门接过水盆,再将之前写好的药方递给冬儿:去把药煎来,再叫厨房熬一碗白粥来。
    冬儿正想说他来给那人洗,手上就被塞进了一张药方,以及重新关上的房门。少爷这是打算自己动手这男人到底是谁
    将药方交给白术,冬儿趴在柜台上,双手托腮,满心忧虑道:少爷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把人带回来,你说,那人会不会是对面派来的奸细说着一脸惊恐地指指街对面的回春堂。
    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竟胡思乱想。白术斜他一眼,敲敲柜台:少爷除了叫你煎药,还有什么吩咐没
    啊,还要让厨房熬粥,我给忘了。冬儿猛地跳起来,转头就往后院跑。
    陆睿朗将水盆放到床边: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我给你洗吧。见他似乎想说话,赶紧道:反对无效。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矫情的。你身上都是血迹,不清理干净怎么上药
    双手在男人身上一划,那件染满血渍的衣服就脱了下来。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肌肉结实,却不夸张,恰到好处。
    拧干毛巾,将肌肤上的血渍擦干净,见男人抿着双唇,想要挣扎,陆睿朗无奈地拍拍他的脸:别白费力气了,我用灵力封住了你的经脉,你是解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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