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芸芸已经满肚怒气地在凳子上坐了一天。
    “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祭典之后我们就成亲吗?”待煜回来后,她一刻都忍不下去问。
    “是又如何,凡是都有例外,”相比于张芸芸斥责怒火,煜则显得相当冷漠,“再说此事我有苦衷,不方便与你讲,往后你便知道了。”他眼瞥了眼桌子上放着明晃晃的包袱,心情骤然冰降。
    “那我们的婚礼呢?”她没心情听那些推脱的废话。
    “照常举行。”
    照常举行?前一天娶了妻子,第二天又娶小妾?呵呵,好一个有苦衷。
    “煜,我今日便告诉你,我张芸芸宁死不做男人妾,既然你我没有缘分,那也不必再谈什么亲事不亲事的,就当我几日前的情话是喂了狗,你我永生不见!”泥人还有几分脾性,她说完拎着桌子上的包袱就往门外走,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身旁人。
    亏得她早上还得意洋洋向系统炫耀,哪想打脸来的这么快。
    系统:就知道我的直觉是最准的。(骄傲.jpg)
    “彭”刚走出一步,房门就被紧闭。
    “你想往哪里跑?”煜脸色严肃铁青,眼神阴鸷,整张俊俏的脸有愤怒到变形的趋向。
    娶茹小姐是接近羲族族长,让他放下警惕最好的办法,是整个计划里最不能缺失的一部分。这个计划现在还不能跟张芸芸讲,也没必要跟她讲,她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没想到,不过是因为这点小事,她竟就要闹到想要逃离他,甚至永生不见的地步。她是忘了从前的誓言了吗?
    骗子。
    煜好看的丹凤眼扬起邪气,戾气在眼中随之而生,心中有一股惶恐不安弥漫着,平日冷漠的眼睛如两道寒光盯着张芸芸,慢慢向她去走去。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煜面上阴森可怖,语气却清淡的很,令人无端油然而生一种颤栗的胆寒。
    张芸芸眼睫毛不可控地眨了眨,想往后退发觉腿有点软,动弹不了。
    危险越来越逼近,方才她心中的怒气自然而然就消散了,只梗着一点不甘心硬着头皮迎上去。
    “不过就是我的心里话罢了,人跟人都是平等的,你不想我离开,那你也得说话算话,你都骗我了,我又何必要坚持。”话到最后,语调里带着止也止不住的颤音。而煜就停在她面前,他微低头,两人鼻尖对鼻尖,眼眸相对,他的眼睛里都是阴戾。
    张芸芸:止不住打个哆嗦。
    “还是我父亲说的对,”他偏过头,对着她的耳朵轻道,“漂亮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其实他的母亲不是因生他死的,而是在煜出生后被其父亲亲手,杀死的。
    “呵呵。”他轻笑。
    这一笑直引的张芸芸毛骨悚然,身上鸡皮疙瘩直冒。
    突然,他拉开她背后的房门,拽着她的胳膊,力道奇大,捏到太紧,张芸芸有种下一秒那小细胳膊会裂成两半的错觉,一路跌跌撞撞,腿上都不知磕出了多少青紫,惊吓之下她愣是连声也不敢吭,直到两人停在后院一座茅草亭前。
    这茅草亭堆满了干柴,张芸芸平日总会来这捡柴。
    下一秒,煜不知按了什么地方,这快堆满木柴的地方竟然往上翻起,露出了一个乌黑黑的空洞。在这住了这么多天,她竟完全不知道这儿竟有一处暗室。
    “下去。”煜幽幽地看着她。
    那空洞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底是什么,张芸芸心里犯怵,下意识抵抗。不想,还未等她再开口,身旁男人直接将她推了下去。
    “啊”张芸芸惊恐尖叫,好在底面堆了很多干草,她没有受伤。
    “咚”头顶上的暗门被关上。
    ……
    张芸芸辞了奴隶场工作后,就一直悉心在家照顾煜,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们没多见到她也不稀奇,更没有人发现她失踪了。
    系统:人缘真差。
    张芸芸:闭嘴。
    第二日,齐晓子家中。
    “我们的准备已经万无一失,就等明天的祭典大会,送他们一个惊喜,”叔父眼里冒着星星,一想到明日就是他这个族长的登基之日就兴奋难抑。只片刻后冷静下来,转头,“听闻你同意了羲族族长赐婚于你,这是再好不过的决定,能彻底让那老头放松对你的警惕,到了明日你的巡逻队就站在西边,我的人手会从东边袭入,未免引起旁人警惕,你再将巡逻队引起东边。”这些事情他们已经说过好多次了,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叔父习惯多强调几遍。
    “是。”煜淡淡道,无论听过多少次,他的面上从不显一丝不耐。
    一旁王父则静看着他,眉头微蹙:“煜公子身边那个女人可搞定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知道那个女人对他的重要性。
    当初王父便是利用那个女人才收拢了煜,如今煜已归顺他们,未免再生事端,这个隐患却不可再留。
    煜抬眉深深看了眼王父:“都搞定好了,不会影响大事。”
    他的搞定跟王父的搞定肯定不是一个意思。
    王父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不赞同和不满,面上却平静无波,半点不显:“搞定就好。”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煜的房屋处,三个黑衣人从墙上腾空而落,身姿迅捷,步履轻巧,手中均拿着一柄闪亮光洁的刀,刚一落地首先奔着东屋而去,那里原本是张芸芸的住处。
    “没人。”黑衣人悄声道。
    就在几人准备在这个院里的房间悄悄搜寻的时候,三道凌厉的风刀倏然刮出,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破了他们的喉咙,伤痕细小,却极深邃,倒在地上的时候尸体还在不停地抽搐。
    煜将人拉到后院弄了块地随便将人埋了。
    “我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天上闪下一道旱雷,光亮一闪而过,煜冷笑,面上满是肆意张狂的杀意。
    躺在暗室睡觉的张芸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冷的天,都不说扔床被子,啥子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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