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然暗着。
    他从书桌前起来,觉得腰背酸痛,准备喝点水去床上睡个安稳觉,拿起杯子却发现里面的液体是粉红色。
    泡腾片
    门忽然被打开,洗完澡的严淞走进来,见他站着,开口说:
    老师要去床上睡吗
    吴谢对伴侣给自己的称谓感到疑惑:莫非这个人是想玩什么奇怪的play
    不去。
    他决定为这场play增加难度,看桌上那堆案子,他整晚加班都不一定做得完,更何况还要来一场加时赛,还是撤了比较好。
    重新坐回椅子上,他开始翻稿纸,却发现里面什么字也没有,他心里一惊,想着难道是更换过一批新稿,正准备问问之前醒着的严淞,还没回头就连人带椅子从后面被人抱住,青年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耳垂与脖颈之间,温温热热,还带着沐浴后的潮气。
    老师。
    这人嗓音沙哑,语调里含着浅浅的依赖。
    乖,把你收走的稿纸拿出来。吴谢断定这是一场恶作剧了,还有热水器也坏了,记得请人来修等下,你是怎么洗的澡
    嗯
    热水器坏了。吴谢猛地回头看他。
    青年琥珀眼瞳不解地眨了眨,回答道:
    没有坏啊,我刚洗完澡出来。
    不对呀,我之前你做什么!
    帮老师脱裤子。
    一只手利落地伸入男人宽松的睡裤,另一只手摸索到眼镜戴上,青年露出贪婪且恶意的微笑,镜片反射台灯光芒。
    老师不是说我洗完以后,就是你吗
    青年手速忽然加重,弓起脊背窝在桌前的男人发出声潮湿的闷哼,粉色从锁骨蔓延至后脖颈,烧成一片火红。
    不对,他没有那么敏感的吴谢紧紧攥住五指,竭力抑制住自己险些克制不住的快慰声音,想要努力从快乱成一团的脑子里找出些许线路,但身后那人显然不想如此。
    老师。严淞低笑着说,关灯了哟。
    利齿咬在脖颈后,台灯被啪地关上。
    吴谢醒了。
    天已经大亮,他正坐在前往研究所的大巴上。
    人很多,全挤成一堆,严淞坐在过道处,见他醒过来,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前发丝,很贴心地问了一句:
    可以吗
    吴谢以为对方是在问身体状况,还在回想之前那个梦的他没有什么心思想别的事情,于是草草点头应答:
    嗯。
    但他很快发现情况不太对劲,因为严淞忽然脱下外套,接着装作关切的样子,把外套给他盖上,在那个瞬间,吴谢看到什么闪亮的东西。
    严淞很温柔地握住他一双手,让他抬起腰来。
    我把外套给你系上。
    感到有些莫名的吴谢还是听话地抬了抬腰,严淞几乎与他脸贴脸,就在那个瞬间,他看清了严淞镜片下的眼睛。
    兴奋到瞳孔收缩的眼神。
    来不及反应,他感觉手腕一凉,旋即对方很快速的用外套袖口将他两只被铐住的手绑在一起,他当下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严淞迅速拉过安全带给他扣上。
    吴谢瞪着对方,压低声音咬牙说:
    你想干什么
    严淞眯起细长的菱眼,被外套掩盖的手指温柔地从小腹滑到裤头,同样低声回答道:
    我想干
    闭嘴。
    被这种故意拉长语调后曲解意思的回答惹怒,吴谢说:
    你快放开,这里这么多人
    嗯。严淞伸手捂住他的眼眸,含着笑意在他耳畔厮磨,不会让人看到的。
    耳蜗里灌入暖流,被吹得一哆嗦,吴谢几乎要发抖了,他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手指已经摸到某处要害,还很故意不解开腰带,直接拉下拉链,蹭着束紧的缝隙,用微凉的手一点点爬进去,爬进
    吴谢喘了一声。
    黑暗放大周身全部的感官。
    大巴引擎发动的声音,乘客偶尔的交谈,箱物摩擦的杂音,还有近在咫尺的男人呼吸,顺着那个人灵活温暖的手指,一点点把不可言说的隐秘处打开,偏偏还不准他发出声音,更不肯轻易结束这个游戏。
    再然后。
    旅客的瓶子掉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
    吴谢醒了。
    他坐在椅子上,收回响指的严淞平静地看着他。
    催眠成功了。
    吴谢二话不说搂起身边的抱枕就开始打他,严淞原本平静的表情立刻崩裂,笑得跟个弱智儿童一样,绕着房子到处乱窜。
    两个男人撞得屋子里家具到处移位,最后滚在一起。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为民除害。吴谢说。
    我不想被打死。严淞说,我想死在你床上。
    吴谢被气得哭笑不得,真打又舍不得,只能一拳砸在枕头上,指着他说:
    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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