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和面上都是不解之意。
    谢鸿远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口喝光杯里的酒,放在杯子,手中力道没控制,发出嘭的一声突兀的脆响。
    不,没什么。谢鸿远心思瞬间转了数圈,自然不会觉得这是楚凤楦故意为之,毕竟对方完全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见谢鸿远不愿多说,楚凤楦也不继续追问。
    转开话题:这次你母亲生日,还是同往年一样,不邀请其他人
    谢鸿远颔首:自然,母亲她喜静。人太多,反而不合适。
    也是。楚凤楦勾唇浅笑。
    谢鸿远不算是话寡的人,但因为意外看到了一个关于蓝蝶的图案,心情瞬间就有了巨大波动,话一时间就少了,只顾一味的喝酒,偶尔同楚凤楦言语两句,杯子太小,喝得不得劲,谢鸿远干脆那了酒瓶直接开喝。
    不多时,桌上就横七竖八倒了不少个空酒瓶。
    谢将军楚凤楦手臂搁在案桌上,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手里杯壁,唤了对面的谢鸿远一声。
    声音不算低,然而谢鸿远已经喝醉了,好一会才回应。
    什么三殿下,你刚才说了什么谢鸿远醉眼朦胧,脸上有着笑,不过眼眸里却是有渐浓的伤痛慢慢浮上来。
    楚凤楦手从酒杯上拿开,他起身离开座位,俯瞰着谢鸿远的视线瞬间就没了刚才的温度,变得古井般暗沉无波。
    还不扶谢将军去屋里休息。楚凤楦对骁柏道。
    骁柏从旁边走过来,到谢鸿远身边,弯腰伸臂去扶人,右手刚伸到谢鸿远,就被谢鸿远一把拽住。
    为什么你手上会有这个图案,你到底是谁半醉里,谢鸿远紧抓着面前的手腕,更是掌中猛地一用力,就把骁柏给拉到面前,骁柏一手撑在案桌上,朝楚凤楦投去一个目光,楚凤楦冷冷看着他,薄唇抿出一个疏远的弧度。
    谢将军,你醉了,到屋里去吧。骁柏挣扎着,试图将手臂抽出来,但他一动,谢鸿远手里力道就跟着加大,一瞬间,就将骁柏瓷白的手腕给抓得发红。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题。把自己灌醉的谢鸿远,好像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执着得想得到一个答案。
    骁柏自然本能说这是楚凤楦让人给他刺上的,从谢鸿远当下态度上的异变来看,这个蓝色的蝴蝶刺青,想必对他有特别的意思。
    但他又想编织一个谎言,因为只要说了一个谎言,那么接下来将会用其他许多的谎言来圆那一个。
    而也没等骁柏解释蝴蝶刺青的来源,谢鸿远就自发替他找了个说法。
    是你吗,蓝蝶你回来看我了,对不对谢鸿远脸上的悲伤一瞬间就快速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喜悦的急切。
    将军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蓝蝶,我叫扶月。骁柏纠正谢鸿远的话。
    谢鸿远已经喝醉了,哪里会管骁柏说什么,另一手抬起,抓着骁柏撑在桌面上的手,将人给一把搂进了怀里。
    两手环着怀里少年的背,谢鸿远此时眼里只有骁柏蓝色的衣衫,还有他手腕上那个蝴蝶刺青,那些都直观地触动着他的心。
    我就知道是你,谢谢你愿意回来,不要再离开了,我明天就去和母亲说,让安排我们的婚事,我要娶你,蓝蝶我要娶你。谢鸿远把骁柏紧抱怀里,向他诉说着一直以来圧在心里,未曾对坟墓里那个、已成一堆白骨的人说过的话。
    骁柏微微挣扎着,马上被谢鸿远搂得更紧。
    一边站着的楚凤楦看谢鸿远醉得将骁柏当成蓝蝶,凝视了拥在一起的二人片刻,旋即转身,走出了房间。
    马车停在将军府外,楚凤楦被谢鸿远的护卫送到门口,楚凤楦临走时叮嘱一句,让他们不要进去打扰谢鸿远。
    府里人好奇楚凤楦应该是两个人进去的,但出来的只有一人。
    有人回忆起另一人的容貌,那是许多女子都无法胜过的,既然是楚凤楦带来的,那么对方是跟着走,还是留在将军府,都不是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可以妄加置喙的。
    于是这天晚上,骁柏就留宿在了将军府,被谢鸿远当成另一个人,缠绵到了榻间。
    酒是好酒,所以第二天,没有多少后遗症,没有宿醉,谢鸿远醒的很早。
    还没睁眼,就感觉到怀里有一个过分柔軟的身'体,他顿时一惊,睁开眼,掀起被褥往下方看,触目里是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庞,少年紧紧闭着眼睛,眉宇间微微拧着,看得出来睡得并不安稳,通过彼此相贴的皮肤谢鸿远知道,他们两人都是光倮,少年眼尾红彤彤的,面颊上隐隐能看出一些明显的泪痕。
    至于身上,则多有一些醒目的痕'迹,昨晚醉酒后的记忆忽的蹿回谢鸿远大脑,他身体微動,却在下一瞬,忽然止住動作。后知后觉身陷热暖的地方,这一動,竟是又被意外刺'激到,谢鸿远面上陡然大震,难以相信自己竟是会做出这般强'迫他人的行为。
    小心翼翼起身,谢鸿远快速套上衣服,到屋外唤了一人过来,向对方询问昨夜的事。
    问及到楚凤楦,下人只说三皇子单独离开,并叮嘱他们不要进屋打扰他。
    谢鸿远矗立在自己房门前,屋里那人是三皇子的人,被他这么一睡,相当于是从三皇子手里抢人。
    但三皇子昨晚却是直接离开,若他真在意这人,必是会带着一起走,把人留下,真实意思没有明说,表现得够明确,这是把人送给自己了。
    谢鸿远抬起手臂,手紧成拳头,抵在自己唇上思忖片刻,事情已经发生,他若说什么都没发生,显然瞒不过去。
    他不是会逃避的人,既然動了对方,这个责任就得承担下来,至于三皇子那里,还是要去说一下。
    谢鸿远让下人去烧洗澡水,他昨夜把人认错,一时失控,搂着人翻滚了数回,后面睡过去,却没给人清理,让人着实遭了一翻罪。
    水烧好后,下人搬着浴桶到屋,谢鸿远身上黏湿,但不是自己先行洗过,而是转头还没有醒来的人抱进浴桶里,没假他人之手,清洗干净后,用浴巾裹着,放回换上新被褥的榻上。随后他才另换了一桶水,洗净'身躯。
    人醒来后,及时通知我。谢鸿远将帷幔放下来,掩住里面躺着的少年,转身对下人道。
    是,将军。下人躬身应承。
    他母亲喜静,住的地方也离谢鸿远的寝屋有点距离,谢鸿远见三皇子的事,告知过他母亲,但后来的事,对方就不知了,他即動了少年,对方要在他府里住下,理应向母亲知会一声。
    但说的时候,谢鸿远就省去了骁柏是三皇子的人,只说对方眉眼里同蓝蝶有些相似,所以把人放身边,母亲知他对蓝蝶情深意重,这么多年有人往府里送人,但谢鸿远直接回绝了。
    现下谢鸿远主動提及,他母亲自然没有反对,哪怕知道那是个男的,她更希望谢鸿远平安健康,其他的,例如子嗣,到是没有那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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