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美丽,让楚衍一瞬间都生出一丝不想去打扰的心情,然而又在下一个瞬间,是想将这份美丽给彻底打碎,琉璃碎裂成千百片,每一片折射出来的绚丽光斑,反而更为耀眼。
    骁柏没有睡着,只是假寐,楚衍虽没有发声,然而目光如炬,实质化似一把利刃,他感知到来自对方那里强势的侵'略意味,眼帘陡然睁开,因为是侧睡着,所以他睁眼后起身,拧转头,两膝跪着,红裳细薄,只有腰腹间一根细小的带子系着,随着他这一起身,半个胸'膛都暴'露了出来,倒不是整个,半遮半掩,却是比全倮,似乎更有一番魅惑在里面。
    楚衍受到无声的蛊惑,朝两膝分开、跪坐在榻上的人伸'出手去。
    轻轻捏着骁柏尖瘦的下巴,把人脸往上抬,指腹摩挲着细腻光滑的皮肤,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竟是隐约里有某种相同的东西在里面,一种隐隐的期待。
    骁柏嘴角缓缓上扬,笑容染尽诱'惑,他抬手,顺着楚衍捏在他下巴上的手,一点点往上移,到小臂,胳膊,然后终止于楚衍的肩膀。
    骁柏抓住楚衍肩膀,然后掌中用力,楚衍顺着他的力道伏'身下去,骁柏手臂揽着楚衍的脖子,唇角无声勾了起来,绯红的唇饱满慾滴。
    他在诱'惑楚衍,每个表情,每个動作,都在诠释这一想法。
    楚衍定睛看着主動投怀送抱的少年,体內有热涌翻滚,亟待一个消解的途径。超长华丽大轮椅,请转围脖。
    骁柏无力地趴在案桌上,双目失神,楚衍整理好衣服,菢着浑身都是斑驳痕'迹的人下楼,走出院子,门外守着的人退到了远方,看到门开,正要走过来,被楚衍一个凌冽的眼神一盯,立刻止了步伐,没敢再上前一步。
    楚衍把骁柏菢到旁边的温泉院子,给人清理过身体,用一件长袍裹着,随后转去了他的卧房。
    骁柏到宗人府,是两天后的事,楚衍途中还安排了一下,楚凤楦的事,为了避嫌,他都没有直接插手其中,然而他又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
    即是答应了骁柏,对方也确实给了他觉得货有所值的筹码,他自然要带骁柏去见楚凤楦最后一面。
    楚衍觉得,那是最后一面,楚凤楦的罪行差不多已经板上钉钉,十拿九稳,圣上碍于皇家的颜面,将此事给全力圧了下来,把楚等着圈'禁宗人府,令其终身都不得踏出半步,楚衍买通了看守的人,让对方守口如瓶。
    他带着护卫装扮的骁柏走进关押楚凤楦的房舍。
    一进去,就有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这地方原本空置,眼下也就楚凤楦一个人,他犯的是弑君的大罪,不可能还派人服侍他,只保证他一日三餐,不至于饿死。
    楚衍在这些方面,不会对楚凤楦落井下石,这人差不多已经没有威胁力,在楚衍眼里,就基本等同于一个废人了。
    心里这么想着,楚衍眼底脸上都是冷蔑之意,却在看到楚凤楦的那一瞬,表情忽地微变,这人就是这么让他讨厌,他的存在就非常惹他的眼。
    哪怕被圈'禁,可他与生俱来的威严气派依旧没减多少分,反观楚衍他,因那双或许阴柔的眼睛,怎么看都比楚凤楦少一分刚强。
    楚衍走到楚凤楦面前,楚凤楦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书,听闻脚步声,抬起头来,这个时间不是饭点,因此他知道来的是别的什么人,在瞧见楚衍的那一刻,神色几乎没有变化。
    好像早就知道楚衍会来,会在这个时候来,所以早早的等着了。
    楚衍看楚凤楦被幽禁还和他自己王府一样闲适,勾唇讥笑了一瞬,楚凤楦现在这么镇定,一会最好还是如此。
    扶月,见到你的三殿下了,过来行个礼啊,他虽被圈禁于此,身份还是没变,是三皇子。楚衍盯着楚凤楦,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脸,在他扬声说这话时,有了变化,那双曾经一度不屑于看他的眼,这会眸光波动不已。
    楚衍觉得心里舒服极了,简直没有这么舒服过。
    楚凤楦视线从楚衍身上挪开,往楚衍右后方看去,那里站着一个穿护卫服装,却身影单薄的人,那人缓缓扬起脸,然后朝楚凤楦望过来。
    楚凤楦猛地抓紧手里的书籍,用力之大,把边角都给捏变了行。
    殿下。骁柏从楚衍身侧走上前,低低唤了一声,眉目里瞬间有悲伤浮现出来。
    楚凤楦目光笔直地盯着骁柏,组织了一会语言,然后问他:你不是该在王府里,怎么同他在一起
    骁柏眼睛左右转动,他并不准备把护卫的事说出来,可若不说,怎么解释他从王府高墙里逃出来的,他并没有那么好的武力,能飞檐走壁。
    楚凤楦这么问,其实也不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结果摆在这里,原因就已经不重要了。
    你为了来见我,所以到他身边现在你看到了,我很好,你可以走了。楚凤楦清楚楚衍的为人,他从来不做赔本买卖,即已带骁柏来,那么在这之前,必然就已经收了酬劳。
    骁柏那么,唯一能给的有价值的东西,就只有他的身体了,楚凤楦如何会不清楚。
    过去的很多个日夜,他是将骁柏不断送人,他想用这种手段来遏制对骁柏的喜欢和在乎,然而在他总算明白,对方早就不知道在何时走进他心里,他准备未必改变时,变故发生了,他遭此诬陷,圣上雷霆大怒,都根本没听他解释,就把他圈'禁起来。
    就凭崔太医的一家之言,宁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相信他这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儿子,都说帝王之家难有真情,楚凤楦一度也明白,而这一回,他是彻彻底底地看清楚了。
    也好,挺好的,他以前还优柔寡断,圣上这么做,把他对他的最后那点亲情给剥夺走了,他不再有任何顾忌,属于他的,他会全部夺过来,伤害背弃他的,他要所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面前的这个少年,迟早有一天,也会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骁柏听楚凤楦口里没有一丝热度,他表情里也都是赶客之意,骁柏想上前,可又畏惧于上前。
    他往屋里四周看,视线回到自己身上,因为是护卫装扮,所以佩戴了刀,骁柏猛地抽出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抹。
    一直注意着他的楚凤楦在他视线到处晃时,就隐有一丝不安,在看到骁柏竟是拔出刀,想也没想就起身冲了上去。
    他一把握着刀身,利刃顷刻间割裂他手指,鲜血坠落滴答落在地上,骁柏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哆嗦着手松开剑,剑被楚凤楦抓着,他没放手,只是浑身都散发着极度阴郁的气息。
    你要寻死
    骁柏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仰头仰视着楚凤楦,眼里泪光连连:我做了对不起殿下的事,我有罪,能够见到三殿下我已经心满意足,求殿下您成全我。
    我成全你成全你去死你休想,给我好好活着,你的命,只有我能拿。楚凤楦猛地一甩手,染了他鲜血的剑锵一声砸在地上,他举起的手臂随之垂落下去,猩红血液顺着指间,转眼在地面聚了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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