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临下俯视狼狈的他,又是那脸看不透的沉吟。
    然后再次施展了解衣技能,单手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光滑的肌肤,背对向他。
    他在她身上画了幅欠打的图,披头散发的女人挤眉弄眼,欲叫不叫,敞开的衣服似莲蓬盘绕身体,要是画完,女人的手会伸向私处,极尽浪荡。
    是对她的严肃板正的嘲弄,也是一个陷阱,引来上司的妻子目睹一切,添油加火,七窍生烟,不分青红皂白把她作荡妇按着掐。
    这是要他赎罪。
    “给我舔干净。”
    果然,她说。
    坐在床沿的女人,头发盘髻,几绺青丝在燥热的空气中紧贴脖颈皮肤,她的脖颈线条清瘦美好,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就像有位垂暮老翁坐于后面,又像潜伏了头怪兽,伴随着笔刷在她赤裸的肌肤上轻刷,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拧成白里透红的拳头。
    她要是回头,就能看见落魄的画家,腿边放着还没洗的调色盘,颤抖的手提着画笔,身形摇摇欲坠地跪坐小腿上,看上去羸弱无比,却咬紧牙关,骨气十足地要完成他的绝世画作。
    他画得那么好,为什么要舔掉?
    颜料含有害东西,他本来就在生病,才不会成全她的坏心眼去舔。
    像是为了报复,笔刷沿着女人背部凹凸的骨架与肉窝,戳上了抓伤,她全身一僵,却没吭声。
    笔刷继续缓钝地移动,刷地一下,可能他握笔虚浮无力,笔偏移了,戳到她腋下,笔杆子打到翘挺的小乳尖。
    “啊,抱歉。”非常诚恳的道歉,同时阻止了她回头,“会花的。”
    坐在床沿的女人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她今天包容性达到空前的高度。
    他趁机加快腿间的动作,“第叁条腿”就在圆润的臀瓣后支棱着,时不时抓握几把,离真正的归宿还有一段距离,却再也不前进,仿佛那是一只顽皮的小宠,抚慰几下,还得集中全身的力气去握笔,描绘,那才是正事。
    “你不是难受吗?有力气了?”
    画笔停住,接下来笔法就飘飘忽忽起来,仿佛为了映证主人的娇弱无力,他干咳了几声,前方雪白“画布”便停止了扭动。
    “还有多久?”
    她虽是第一次当“人体模特”,但专业的态度令她坚持挺着腰背,不顾还有伤,尽量扩展背部,给予充足的画作施展面,腰都直酸了,实在受不住了才轻声询问身后。
    颜料滴进背上的伤了,奇痒难耐。
    背后传来“咔滋咔滋”声。
    画师以补充体力的名义,从她带来的水果里挑了好几样,正啃得不亦乐乎,听那声音,啃的是苹果。
    她没看到的是,他一手支着脑袋,曲着右腿,跟郊游野餐躺草地似的躺床上,哪有一点难受的样子,分明舒坦得不得了。
    “急啥?有的是时间。”
    对了,他专程请了假。她低下头颅,难掩脸色的燥红。
    没想到这个“下午假”是这么用掉。
    “可你的左邻右舍快回来了。”
    “他们回来又不影响我们。”
    “会听见的。”
    “听不见的,我们又不吵。”
    她说一句他就回一句,她感到被顶撞,不禁急了,“到底还要多久?”
    “绘画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不管画家还是模特儿。”他口吻庄严。
    噗啦一声,一个温热的东西打在她胸上,顺着腰腹滚落而下,她低头一看,是颗啃得残缺不齐的果核,同时温热的汁水也溅得她身体到处都是。
    水果怎么可能是热的?那是他含出来的口水。
    她为之气结,转头就将恣意享受的人扑倒。
    吕竹正咂嘴,意犹未尽,压根没防备她的突然动手,本能地护住下面敏感部位,掩了下面又失了上面,露出的光膀承受着噼里啪啦的巴掌。
    一时小小的宿舍小小的床上,充斥男女的惊呼与笑闹。
    一会儿,又转化为女人隐忍地低语:“到底还要多久?”
    男人在后面牙关咬着画笔,手上握着一支,画笔快速换来换去,眼光死死锁在女体背部,再也容不下其他。
    又过了一会儿,女人高举双臂,紧贴耳边,然后像蝴蝶展翅伸展开,背后的画随之变化,画中女人肢体和表情栩栩如生。
    咔嚓,照相工具拍摄下那片着画的雪肌。
    她拿着那些浮世绘图像,久久凝视,“谢谢你,我很满意。”
    看着她一边爱不释手地保存加密,一边又在伸手打捞衣服,他就知道,她很快就会回去,冲进浴室,将他一下午的杰作冲刷得干干净净,直到别人看不出一点痕迹,虽然除了她,也没人能看出。
    明明“真迹”在身上,却只想保留“影印品”,他无语地想,要是献画给的小叶,小叶一定会欣喜若狂,穿最清凉衣服,恨不得全部露出来,然后和他手挽手逛大街吧?
    他懒洋洋躺在被单上,赤身裸体的模样实际更像一幅画,就在逗弄眼前小女人时,他已经找机会在几次磨蹭中“消了肿”,“犯罪证据”早也喷洒在他身上,他四周,以及她身上,又被下一次接触不经意地蹭走,就像乳液消弭在皮肤里,于是她还是那个白白净净的瓷娃娃,只是笼罩一层惹人遐想的气味。
    忽然她弯下腰,从床边捡起一个小东西,那是她的耳饰。
    “原来在这儿,总算找到了。”她将耳钉捏入掌心,并没有归复原位。
    她是因为回来找失物,才撞上了他又一次手无缚鸡之力时刻。
    巧合得就像是他把她召唤回来救他一样。
    “小竹。”她来到床前,俯身看着懒洋洋躺着歇息的他,“来之前,我对自己说,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我没打算打扰你。但一见你,我还是没有忍住,下车了,我对自己食言,活该撞枪口上。”
    “可能现在你身上的改变不是你自愿的,你也归咎于别人归咎于我,我明白的,我不怪你。”
    “我是你的亲人,亲人之间是最宽容的,要承受彼此一生的变化,不论好,不论坏,从前我逃避责任,不是一个好的家长,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妈妈,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她太理智,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求有相应的回报。
    他等着。
    “把女朋友处理掉。”柔软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胸口,吻落在他耳朵上,她甚至含了一下那丰腴的耳垂,他那张脸,肉多的也就那耳垂了,其他都是难攀的高峰,令人望而生畏,不敢亵玩。
    含弄那么一丁点,不算太挑逗,但吕竹浑身一抖,视线又迷蒙了,感觉她的头发扫着他,呼吸拂着他,香水味笼罩他,女性身体的美好多么地引人沉溺,力气被抽干的他又蠢蠢欲动了。
    她上身完好,穿着立领胸口水滴状开口的雪纺衣服,下半身却是一根有等于无的丁字裤,露出两瓣雪臀,因她跪坐的姿势,臀肉高高隆起,她的嘴唇一开一合,表情认真,更与下半身形成强烈对比,那风格对于初男的他来说,怎一个“淫荡”了得。
    他想伸手去抱着那两团雪股搓揉,却躺着什么也没做。
    “好不好?”是命令,也是诱惑,吻已来到他脸颊,两人呼出的气息交织了,但就是不重迭,仿佛以吻的痕迹告诉他,要获得最甜的味道,需要他付出一些东西。
    “必须要情侣才能亲吗?”修长的脖子喉结滚动,他吞了吞口水,语气就像买东西前小心翼翼问价的小男孩。
    开窍了。
    她心花怒放,一个裸体猛男用那张高冷脸说出“亲亲”这等词,既纯又欲,像一匹高大结实的骏马俯下身等着你骑他,令人手脚发软血液流速加快,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但她还是忍耐着,满面潮气,发丝紧贴皮肤,瘙痒得她手指尖都蜷缩微颤。
    “你是成年人,应该学会做选择。”
    “我知道了。”他看着她眼睛说。
    一个蝴蝶蹁跹的轻吻终究落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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