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理所当然的让我在原承锐,不,在太子殿下面前退一she之地,对吗?原承铮脸上露出一个带着些许讽刺意味的笑容,父亲,其实您没必要把您心里的这些想法告诉我的,反正一切,就如您所说的那样,您是我的父亲,不论您对我做什么,我都应该甘之如饴才对。
    护国公看着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泛红的儿子,心里止不住的就是一抽。
    他想要再对原承铮说点什么,但又担心自己越说越错,最后gān脆掩耳盗铃般的又和原承铮商讨了一下怎样引那黑衣人上钩入彀以后,就以一种近似于落荒而逃的姿态,抢先一步离开了这一处父子密会的所在。
    原承铮木着一张脸看着他离开,嘴角忍不住又勾起了一个有些嘲弄的弧度。
    在护国公父子不欢而散的时候,远在户夏县城的陆氏夫妇终于获悉了从京城快马传递而来的消息。
    自从女儿痴傻以后,就再没有对她有过什么高要求的陆氏夫妇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信使,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故意用来针对他们的恶作剧了!
    老天作证,他们可做梦都不曾幻想过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女儿会嫁给东宫太子,还即将生下当今圣上的嫡长孙啊!
    陆拾遗的母亲朱氏眨巴了两下眼睛,用磕磕巴巴地声音说道:我和护国公夫人自幼相好,很清楚她并不是那种会随便拿这样的大事开玩笑的人
    夫人的意思是陆德正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哆嗦。
    未来国丈什么的对还只是一个偏远地方小县令的他而言,实在是有些接受不能。
    咱们的女儿还真的有可能如这信使所说的那样一步登天了!
    朱氏在说起这话的时候,嗓音都不自觉的有些破音。
    因为女儿的事,她自己都数不清已经被那群不怀好意的妯娌们挖苦过多少回,如今乍然一朝得势,怎么能不让她在满心激动的同时,狂喜不已呢?
    这些年来,即便朱氏十分思念女儿,却也从不敢在丈夫面前提及。
    毕竟,当年若不是她自作主张的带女儿去护国公府安慰护国公夫人,女儿也不会倒霉催的替护国公府的小公爷挡了那么一灾!
    这也就算了,偏生那小公爷长大后,不但不思感激,还用那样的方式污了他们女儿的名誉。
    心里对护国公府的小公爷恨得牙根直痒痒的朱氏自知理亏,为了不惹来丈夫的滔天怒火,她只能苦苦压抑着自己的脾xing,在丈夫面前做小伏低的,一忍就是十几年!
    如今总算扬眉吐气的她一改往常的逆来顺受,以从未有过的qiáng硬姿态,双目炯炯地注视着陆德正说道:夫君,再过不久你就要回京述职了,等到了京城,你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和拾娘见上一面,我真的是太想念她了,太想念我们的女儿了!
    因为女儿被妻子坑惨了的缘故,陆德正这些年来一直都对自己的原配发妻有些不假辞色,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收下母亲陆老夫人塞过来的人做通房。
    因为,妻子虽然yīn错阳差的毁了女儿的一生,但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他实在是不忍心用这样的方式去伤害自己的结发妻子。
    是的,伤害。
    作为陆府唯一的嫡出,因为母亲不受宠的关系,陆德正在年幼时吃过很多的苦头。
    是以,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经对天起誓过,不止要对他的妻子好,夫妻俩还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一辈子。
    相信,假如陆拾遗没有在年幼的时候为别人挡灾,毁了一生。
    陆德正一家应该会过得十分幸福。
    陆德正秉xing忠诚宽宥,朱氏亦持家有道,他们的儿女们也都孝顺懂事,乖巧可爱。
    只可惜,一场飞来横祸打破了这一切。
    尽管陆德正反反复复的在心里劝告自己,妻子也不想女儿遭那样打的罪过,但是他依然没办法跨过心里的那道坎。
    毕竟,陆拾遗是他唯一的女儿,是他的掌珠。
    好在,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苦尽甘来了。
    在妻子带着几分挑衅眼神的注视下,陆德正难得在嘴角弯出一抹弧度道:信使不是说,我们的女儿也已经恢复健康了吗?相信我们一到京城她就会收到我们归来的消息的,到时候,即便我们不寻什么门路,她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召见我们的。
    虽然女儿已经成为了这个王朝的下一任女主人,但是陆德正依然对自己的女儿有着充分的信心,十分肯定,即便他们一家多年没见,他的女儿也会如同他们这些年苦苦思念着她一样的想念着他们的。
    丈夫眼里的包容和淡淡歉意看得朱氏鼻子忍不住的就是一酸。
    在让管家领着信使下去领赏以后,朱氏终于语声惭愧不已地正式为自己曾经的作为给丈夫道了歉。
    当年的事qíng确实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擅作主张的把拾娘带去了护国公府她也不会也不会我真的很抱歉
    陆德正难掩脸上惊愕的看着自己妻子。
    他没想到表面柔顺,在暗地里却和他拧拗了近二十年的妻子,居然会选择在这样一个时候,为她曾所做过的事道歉。
    心绪异常复杂的他轻叹口气,将浑身都止不住微微颤抖的妻子轻轻搂入自己怀中,伤在儿身疼在娘心,我知道,对于拾娘所受过的那些伤害,你这个做娘的,只会比我更难过。
    丈夫充满宽慰的话让朱氏的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得更凶了。
    这对因为女儿出事生出隔阂又因为女儿康复而再度和好的夫妻紧紧拥抱住了彼此,对未来也再度充满了希望。
    而从儿子那里落荒而逃的护国公也在这个时候,递牌入了宫门,将原承铮告知他的消息毫无保留的转述给了兴华帝知道。
    随着登临九五,身上龙威愈盛的兴华帝在听了护国公的汇报后,眼睛里难得浮现了一抹充满兴味的色泽。
    兴华帝对于有人想要在暗地里使坏一事,并不感到惊讶,要知道,他这一次夺位在许多人眼里,本来就颇有几分不正的意味。
    因此,这大兴朝,多得是想要推翻他的人。
    只见他用手指骨节叩了叩龙案,略微沉吟了半晌,随即语声不疾不徐地对护国公说道:这些日子,承锐就和个跟屁虫一样的,整日缀在太子妃的身后不放,为了不让他彻底变成一个眼睛里只看得到自己发妻的老婆奴,朕一直都琢磨着要找件什么事qíng给他做
    说到这里的时候,兴华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常言道,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这件事,就由承锐和你的嫡长子一起仔细查探一番吧,朕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查出个什么名堂出来。
    最近这段时日,有儿子和儿媳妇陪在身边凑趣,兴华帝的日子比起从前而言,实在是舒心多了。
    也因此,对一手养大了儿子的护国公也难得多有几分感谢的心理,特意主动开口拎拔了原承铮一下。
    要知道,护国公由来就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若非他主动开口,只怕他真的会让原承铮在军营里一呆就是一辈子。
    护国公大为错愕的看着兴华帝,他完全没办法理解他这种明知太子与他嫡子之间的龌蹉,却还要将他们qiáng行捏把到一起的行为。
    兴华帝仿佛看穿了护国公心里的疑惑,很是感慨地望着后者说道:原卿,朕这样做,也是为了维护护国公府的满门荣耀,毕竟大兴朝的每一代护国公都是帝王最信任的人,朕不希望,等到朕把这大兴朝的江山传到承锐手中以后,你唯一的嫡子反倒与正的太子生了隔阂。
    总算弄明白兴华帝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护国公顿时大为感动地当场撩袍下拜,对兴华帝三呼万岁的谢主隆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护国公在为兴华帝的仁慈宽宥感激涕零,那边,原承铮再次见到了那个行踪诡谲的黑衣人。
    黑衣人直言他要在兴华帝的登基大典上做一件大事,让原承铮无论如何都要支持他。
    已经和护国公达成共识的原承铮半点负担都没有的做出一副狂热异常的样子,说他很乐意支持对方,又问黑衣人究竟打算做一件什么样的大事。
    原承铮一心以为黑衣人会回答他的问题,不想对方却和他卖起了关子。
    不论他怎么刨根究底,都含含糊糊的一再表示等过些时候他就知道了。
    原承铮敏锐的从黑衣人的语气里觉察出几分不耐烦之色,他当即识趣的闭上自己的嘴巴,努力做出一副只要你能够为我报仇,我定然会对你俯首帖耳的表qíng出来。
    而这,也正是黑衣人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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