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有些拈酸吃醋的朱氏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也忍不住满脸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因此,拾娘,听娘的话,多给你的丈夫一点尊重,不要再像从前那样,把他
    护国公夫人靠近陆拾遗,轻轻压低自己的嗓门,当成一条可有可无的小狗一样看待。
    当初因为怕陆拾遗对嫁给原承锐而心生不快,故意和他闹别扭,cao碎了心的护国公夫人特意向自己懵懵懂懂的小心肝传授了一本准备扔箱底压一辈子的《驯狗心得》!
    希望自己的小心肝能够凭借着一本心得,拥有一个还算是过得去的婚姻。
    不过,曾经一门心思为女儿着想的她,如今却彻底品尝到了一把什么叫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
    生怕这大脑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娇宝贝还把自己那太子夫君当狗驯的护国公夫人连忙趁着这难得的机会亡羊补牢来了。
    陆拾遗突然很庆幸她在娱乐圈里翻来覆去的打滚了那么些年,要不然,她真的很担心自己会当着护国公夫人和朱氏的面就这么忍俊不禁的喷笑出声。
    虽然对于护国公夫人的这一门绝学陆拾遗已不是头一回听闻,但是她每次听护国公夫人说起,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把护国公的那张严肃异常的脸与她曾经见过的各种可爱狗狗们拼凑在一起
    偏偏那些狗狗在她的脑补中,还如同哈士奇一样,吐着个长舌头,欢天喜地地汪汪个不停。
    陆拾遗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勉qiáng没有在护国公夫人和朱氏面前失态,好在,这时候吴德英吴大总管也亲自过来催促她要开始准备了。
    依依不舍的与两位母亲暂且作别以后,陆拾遗穿着已经减负了好几层的大礼服,在几个宫婢恭恭敬敬的搀扶下,步履沉重艰辛异常的挪到了原承锐的身边。
    原承锐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敢抬头看他们以后,陡然伸手一把环揽住了陆拾遗已经带着几分臃肿的腰肢,将她全身的重量都往自己那边倾斜了斜。
    你刚刚和护国公夫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看上去那么开心?开心得就差没从贵妃榻上滚下去了?
    虽然原承锐看过去的时候,陆拾遗把一张芙蓉玉面绷得格外的紧,但原承锐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眉梢眼角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浓厚笑意。
    哎呀呀,我看这整个大兴朝呀,也就夫君你能轻而易举的瞧得出我的伪装。
    对他充满信任的陆拾遗笑魇如花的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挪移了过去,满脸忍俊不禁地把他与护国公夫人刚才的jiāo谈转述给原承锐听。
    你不知道,我在娘对我咳咳面授机宜的时候,忍得多辛苦,就怕自己真的笑场,惹她老人家生气。
    把自家男人当狗来训?我的好娘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能耐?原承锐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拾遗问道。
    心里更是咋舌于看样子他的养父在护国公夫人的心里真的是没有半点意义和地位可言了。
    毕竟一个真正恋慕着自己丈夫的妻子,除了开玩笑以外,不可能把自己的丈夫当真充作一条狗来肆意折rǔ的。
    陆拾遗没有瞧出原承锐心里的那点唏嘘之意,眼下正处于一种亢奋状态中的她继续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冲着原承锐问道:我的好夫君呀,你可别不信,我告诉你啊,在这方面我可是受过我娘真传的!
    既然这样,我怎么从没见你用这样的招数来对付过我?原承锐脸上表qíng颇有几分好奇的看着陆拾遗问道。
    时人不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还不是因为你表现的太好了嘛
    陆拾遗趁着左右无人望向他们,陡然踮脚凑近原承锐下巴处,在那里轻轻地咬了一口。
    在我嫁给你以后,不论是从前那个痴痴傻傻等你,还是现在这个恢复正常的你,都没有让我受过一星半点的委屈,你总是把我捧在心坎上疼着、护着,我就是一块石头,也被你给捂热了呀!
    每次一听陆拾遗和自己说qíng话就觉得脸面发热的原承锐掩饰xing地低低咳嗽一声,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无心cha柳了,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可得对你更好一些,免得你真的如护国公夫人所说的那样,把自己的丈夫当作一条狗来训!
    陆拾遗笑盈盈的看着原承锐这故作镇定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心血来cháo,她笑靥如花地再次凑近他,用,只有他们夫妻俩才能够听得到的音量,小小声的问道:如果我哪天真的禁不起诱惑的把你当狗来训了,你又待如何?
    原承锐闻听此言,破天荒的在嘴角勾起一抹颇为邪肆的弧度,那你就得做好被自己的狗丈夫在被窝里舔遍全身,并且被折腾的yù仙yù死的觉悟!
    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从原承锐的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的陆拾遗觉得她的三观都要重塑了!
    就在小俩口你来我往的闹腾个不住的时候,吴德英吴大总管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做准备了。
    对陆拾遗腹中小皇孙寄予厚望的他在两人携手登上只有嫡系皇室才能够登上的天坛时,忍不住压低声音恳托了原承锐一句:太子殿下,请恕老奴逾越,太子妃娘娘现在的qíng况颇不方便,还请您上了天坛以后,能够对她多加关照一二。
    原承锐不想平日里对任何事qíng都采取明哲保身态度的吴德英吴大总管居然会如此关心自己的娘子。
    他不由得脸上表qíng颇有几分动容的看着吴德英说道:娘子肚子里怀的是我的骨ròu,即便大总管不说,我也会待她如珠如宝。
    听您这样一说,老奴就放心了。吴德英知道原承锐素来都是一言九鼎之人,在听了对方的保证后,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将道路让了开来,放两人过去。
    原承锐一脸啼笑皆非的带着自家的宝贝娘子于万众瞩目之中,缓缓朝着天坛上的兴华帝靠近,为了减缓自家娘子心里的压力,原承锐主动开口说话道:娘子可真有本事,连吴总管那种被所有人号称lsquo;最不可能被收买rsquo;的人,都主动站出来为你说好话。
    他不是在为我说好话,而是在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说好话这些日子以来,父皇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多看重,即便我不说,你也心里有数。
    目视前方,步履从容的陆拾遗用同样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和原承锐说着话。
    吴总管是个死心眼的人,他的眼里除了父皇以外再无其他,即便是为了不让父皇因为我腹中的孩子而有片刻的伤心难过,他也会对我多关照三分的。
    还是娘子你想得通透。原承锐惊叹于陆拾遗直到此时都清醒异常的头脑,忍不住对她夸了又夸。
    在两人低低一边满脸庄严肃穆的朝着天堂所在的方向走,一边用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低低jiāo谈的时候,天坛下方的人群里也有人在说话。
    虽然他们也把声音压得极低,但是因为人数众多的缘故,还是会给人一种嗡嗡的轰鸣之感。
    就仿佛有一大堆的蚊子在天坛底下簇拥着震动双翅似的。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要不然,我的女儿我陆德正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怎么可能会当真成为这大兴朝的太子妃呢?陆德正的声音里充满着感慨的味道。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与天坛之上,即便身怀六甲,但依然走得容华夺目的美丽女子,眼眶酸涩的厉害。
    虽然距离妻子抱着痴傻的女儿魂不守舍回到家已经有些年了,但那如同噩梦一样的场景,依然深深的烙刻在他的灵魂里,时不时的就会钻出来,搅动的他不得安宁。
    那个时候的他如何会想到今天?
    很明白陆德正此刻感触的朱氏也难掩夺眶而出的泪水,我的拾娘虽然吃了大苦头,但是我一直都坚信她是个有福气的小姑娘,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不是吗?夫君,你看我们的拾娘,看她现在多漂亮啊!她多漂亮啊!
    非但陆德正夫妇满心感慨,护国公一家三口心绪也同样复杂不已。
    不论是为原承锐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而自豪不已的护国公,还是忧心自己的小宝贝能不能坐稳太子妃宝座的护国公夫人,亦或者亲自将未婚妻拱手相让的护国公府小公爷原承铮,动物不转睛的看着那一双格外登对的年轻夫妇。
    时间真的是最奇妙的东西。
    它总是能够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在当初那场堪称笑话的成亲仪式上,谁又能够想到那对又痴又傻的新婚夫妻居然会在短短数月间,攀登上这样一个让人无法企及,只能仰望的高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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