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风淡淡一笑,端了杯茶:有朕在,玉树还需担心这些 ?是朕将你的尺寸报的礼部。
    江玉树温和道:让你费心了。
    赵毅风眉眼含笑:何来费心,上天将玉树这位谪仙赐给朕,又给了朕一个孩子。朕何其有幸?又何来费心一说。若是可以,朕倒希望一生就是如此。
    看着赵毅风深qíng温柔的样子,江玉树忍不住悠悠一笑:清玉要是没记错,陛下可是yīn冷居多。这般油嘴滑舌可不是陛下作为。
    赵毅风早已将嫁衣穿在身,摩挲着他耳侧,温声笑道:朕只想在你一人面前放肆自由的活。你可允许?
    江玉树轻阖眼眸,点点头。
    伸手握住他手腕,两人着大红嫁衣一起出了乾元殿。
    (八)
    秋风携寒,阳光浅影。
    转头看着身侧的清雅公子,赵毅风暖心一笑。
    迎上赵毅风的眸光,江玉树温润如玉,仪态端方,会心浅笑。
    红衣艳丽,两人并肩。
    遥看远处宫宇,布置好的红幔在风中凄艳,朝臣静候左右两列,为沉闷的皇宫添了一份绚烂。
    眸光对视间。
    花开花落,前世因果,皆走过。
    到最后,只剩下两手相握的执着。
    你我,一起缔造这盛世乾坤!
    两人携手走过庄严的皇宫。
    琼楼玉宇,廊腰缦回,雕栏画栋。
    一切巍峨在两人眼中,都化作苍茫。
    通往乾元殿顶端的高阶上,红毯着地,宫宇各角,红纱飞晃。
    赵毅风牵着牵着江玉树走上早已铺好的红毯前。
    他红衣热烈,眸光灼灼看向远方,举手投足间尽是王者风范,凤纹在身的衣包裹颀长的身形。栩栩如生的凤好似下一刻即将振翅飞起,流溢一片霞光,照耀这一场盛世婚嫁。
    江玉树红衣妖娆,眼中凝定如初,温和儒雅,举止端方,嫁衣如火,灼伤天涯,在巍峨的皇宫自成芳华,云纹在红色嫁衣上,好似下一刻乘风而去,不涉世俗。
    曵地的嫁衣长袍激起赵毅风颠覆天下的心!
    极目远眺红幔遍布灼灼心,河山万里愿作聘。浩淼天地,终不入心,江玉树的视线最终汇聚到身侧
    赵毅风伸手递过一条红绸,眼含柔qíng笑看着自己:玉树,这条红绸是你我红绸渡qíng所用,我一直留在身边。今日,你我便我用这条红绸为引,成亲罢。
    梦里三千飞花如烟散,犹记桃叶渡红绸qíng为引
    那时,眼盲不明的自己在哲蚌寺的桃叶渡旁。
    手持红绸,静候一人,命里造化,终渡来了他。
    红绸绕腕千回百转,泅水而出,带着水的凉意,镌刻了这段命里缘分。
    一直以为,此生无缘桃花,就像那条沉寂在水底的红绸,此生不会有人守护在身边,只剩下苍茫岁月的一个人的花开,一个人的因果,一个人的寂静无话。
    可在桃叶渡旁,他执伞走到自己身边。
    那时,
    雨,
    最美最快寂静。
    成全了他和他在伞下的qíng缘。
    对视上他深qíng的眸子,江玉树终是缓缓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红绸
    一瞬间,风过天地寂静,过往像碎片一样在脑中重现。当年也是这般,他只手递过来红绸,自己倔qiáng的不愿接受,不懂爱,以至于坎坷走过七年。
    而今,还是这条红绸,印证了岁月沧桑,也掺杂了qíng与爱。
    江玉树眼有温柔的看着他,只轻轻说了一个字 :好。
    赵毅风笑了。
    这一刻,红绸牵系两人。
    红绸只是简单的红绸,两人牵着红绸的手也仅仅隔着数米。
    可赵毅风感觉自己握着的红绸,像走过了一生一世的岁月,也好似见证了沧海桑田的岁月更迭,只寻到沧海尽头才和他走到现在。
    风,chuī动红绸。
    也chuī起江玉树红纱水袖。
    抬眸回首对视间。
    盛开一世烟花。
    赵毅风牵着江玉树稳步向红毯上走去,也向乾元殿的高阶,更走向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恭贺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贺喜元妃千岁,千岁,千岁
    秋风凄凉,人心暖。
    红纱灼热,映照阳光万丈。
    从汉白玉石的大道走向高阶,一路上耳边回dàng的是朝臣的声音,百姓一个接一个对着泓玉帝和元妃跪拜,士兵们整齐的一排接一排的跪下,静候在两列的朝臣一列接一列跪下,宛如一条笔直的线。
    江玉树握着红绸,和赵毅风并肩而走在红毯上,接受万民朝臣贺拜。
    终是为了他舍了家,弃了国,赔了一生一世
    本是你的lsquo;琉璃劫rsquo;,为你坠星劫火,换你堕天心魔。
    你,我都堪不破内心执着。
    说好的不动qíng,我却动了心。
    qíng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伤。
    手持红绸和赵毅风并肩而走,耳边只剩下下呼呼作响的风声,岁月镌刻了这一刹的刻骨铭心。
    旌旗猎猎,激起潜在颠覆天下的雄心。
    红衣灼灼,照耀苍凉岁月无尽的寂寞。
    待行至乾元殿正中央广场,早有主持的司仪静候,等着见证两人的盛世大婚。
    司仪摊开手里的圣旨,苍老却嘹亮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四海升平,九州着定,敬授神意,彰显天命。国运相系,天传民心,人心所向。
    是用外观之大事,表显内审之国qíng。故天命元妃,协君之权,统收诸侯。以慰国内乱望治之心,远助君上圣天为公为义。布告天下,元妃定位,着掌云玺,位同天子,分享治置姜国半方国土。特此昭告天下,为敬!
    言罢,司仪庄严的,小心翼翼的将圣旨归拢。看着静立在下方的众臣和身后的两人。
    一声破空嘹亮叫喊
    告天!一叩首。
    江玉树和赵毅风互看一眼,手捻三柱清香向面前的香炉中cha/进。
    浑厚之声和清脆声音jiāo织敬授天意,特为敬!
    手持红绸,两人齐齐跪下一拜。
    高阶下端无数个嗓音汇集成一片洪亮的口音:敬授天意,特为敬。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元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同声,万民同贺,声声若雷,力透九霄。
    看第一道仪式完成,司仪审时度势的递过两道艾枝,嘹亮声在广场上蔓延
    祭地!二叩首。
    赵毅风和江玉树同时接过艾枝,沾水洒扫一方。
    天命之地养,祭地为尊,特作凭!
    上善之地润,洒扫为敬,特作证!
    他眉眼含笑,他面容清雅。
    回首对视。
    躬身一拜。
    天命之地养,祭地为尊,特作凭!
    上善之地润,洒扫为敬,特作证!
    无数道应和声,像一道道波làng,在广场上漾开,这是他们的见证。
    江玉树依稀记得那一晚在百邑城的城楼上,他深qíng而坚定的呢喃话语 :若有一天,我篡了这天,覆了这地,用江山作聘,娶尔做妻,你可愿意?
    他终是,将这份将山jiāo到了自己手里。
    江玉树轻阖眼眸:第五赤玉此生终有归宿,有生之年还能见证这一场婚嫁,知足了。
    家灭了,国没了,兄弟姐妹都死了
    天地间也只剩下了他还愿意守护。
    没有太多的怨言,只是有些许心疼和孤单。
    忽的,手上力道一带。
    江玉树睁眼。对面伟岸的男子正好奇的看着自己,眼中是关切的温柔:玉树,可是身子不好?
    微微一笑,紧了紧红绸,示意他:无妨。
    司仪一声高亢之音
    成婚!帝妃对拜。
    赵毅风转身,江玉树侧步。
    他眸光深qíng,他眼神温柔。
    手持红绸,互看寂静。
    相对无话,过往像碎片在眼眸流转中走过
    倾尽了一生的力气,只为求一个相爱。
    用尽了毕生的jīng力,只为得一个圆满。
    走过了此生的风雨,只为换一个晴天。
    历经了七年的爱恋,只是想有一个家。
    这一刻,来了
    静候在下端的朝臣,在皇宫中的士兵,将士,官员,宫人无论老幼还是男女,都看到了乾元殿高阶上
    那威严冷傲的帝王手持红绸向那个男子躬身。那清雅男子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手持红绸向那个帝王躬身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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