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瞧瞧卖家的昵称,叫青chūn死在夏天,怎么说呢,这名儿绝对的属于看一眼就能让人去扫jī皮疙瘩的,他觉得这卖家给他的感觉有点奇怪,好像似曾相识。
    想了想,陈又发过去一句:掌柜的,你是男的吧?
    卖家青chūn死在夏天的状态变成不在电脑旁,丢了个简单明了的自动回复:优惠套餐问题请按1,退换货请按2,咨询发货时间请按3,约pào请按4。
    陈又按4,跳出来一句回复滚你大爷的,他耸动肩膀,估计来买东西的,十个有九个都会去戳一下,好玩儿,他无视掉:你玩儿网游么?
    一两分钟后,卖家青chūn死在夏天回:玩。
    陈又:我也玩,说个名字,没准我俩玩的还是同一款游戏,同一个服务器呢。
    卖家青chūn死在夏天:然后你就不退款了?
    陈又:那不行,还是要退的。
    卖家青chūn死在夏天:已经被快递员收走了,你要退,就拒收。
    陈又看物流,没显示已揽件,扯蛋呢,当他是小白啊,以为那么说就会让他觉得怪麻烦的,既然已经发了,那就算了吧?
    房里冷不丁传来嘭地声响,陈又转过身,见椅子倒地,男人站起来,眼睛瞪着变成蓝色的电脑屏幕。
    看个电影都能把电脑搞成蓝屏,厉害了。
    陈又把手机揣回口袋,去搞他的老爷本去了,余光瞅一眼男人手拿着的紫色玩具水枪,都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智商变的跟三四岁的孩子无异,喜好倒是没怎么变,还是喜欢玩水。
    到一边玩水去,别杵我这儿,你要是把水溅到我家的老大爷身上,我跟你没完。
    厉严抿唇,不走。
    陈又见男人拿玩具枪对着自己,他赶紧抱着笔记本跳到一边,走不走?你不走,我生气了啊!
    厉严嘶哑着声音,我难受。
    陈又说,我也难受。
    这老爷本陪他度过十八岁的花季雨季,经历过无数个白天黑夜,和他并肩作战,打下一片大好河山,如今虽然不再年轻了,但好好照顾,稳妥调养,还是能安享晚年的。
    眼下这么一看,悬。
    陈又一通好说,让他家的大孩子先自个去卫生间玩水,等他把电脑修好再陪玩。
    他去卫生间,大孩子抱着玩具水枪在小凳子上坐着,没玩水,就在等他。
    陈又唉声叹气,哎,我的厉儿啊,你啥个时候能明白,人呢,活在这世上,还有一种玩法叫自娱自乐,总是依赖着小伙伴,那是不对的哦。
    从男人手里拿走玩具水枪,陈又把玩着瞧瞧,功能蛮多的,容量大,可以调整长短,控制qiáng劲喷头的出水量,甚至能控制水柱的粗细,发she扳机是声控的,she程的远近可随时掌控,最亮眼的是造型,通体是高贵的紫,周身线条设计的很时尚,而且非常流畅,手感更是一流。
    厉严见陈又要跟自己玩耍,他绷着的脸终于缓和,开心了。
    卫生间的面积蛮大的,里头的装修高档,除了放置洗漱用具,还有沙发,圆桌,杂志,熏香,闲来无聊,还能坐里面闭个目养个神。
    陈又不太能体会到这种用意,他就是一吊丝,蹲马桶的时候顶多刷刷手机,gān不了别的。
    厉严急了,要开枪玩。
    陈又没法子,就告诉他玩具水枪要往哪儿开,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乱开了,水喷的到处都是,不好收拾。
    厉严这会儿不听,任xing的要自己玩。
    陈又不喜欢小孩子,好生好养,不好教,笨点的其实还好,只要用心去慢慢引导就行,聪明的,那完全管不住,还有可能被拖着跑。
    譬如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和死狗差不多。
    陪着玩了几小时,陈又累的够呛,给厉严把玩具水枪装起来,他洗了个澡,倒chuáng上就睡了。
    厉严坐在chuáng边,摸摸陈又的脸,眼睛,鼻子,嘴巴,最后又往上移,拇指的指腹停在他眼角那颗痣上面,一下一下磨蹭。
    傻子,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陈又梦呓了声,蹭到厉严的手臂,下意识的抱在怀里,脸贴上去。
    厉严皱眉,我不傻。
    睡着的人已经微张嘴巴,打起呼噜。
    厉严把他卷起来的衣服往下拉,挡住了露在外面的一截腰。
    玩物丧志这个成语,陈又这回是深刻的领悟到了,他陪厉严完过水枪,就把几个单子的事给忘了,退款没点,卖家也没给他扣包裹,还是发货了。
    陈又火急火燎的去上网看,好家伙,物流显示已经在派送中,他气的鼻孔冒烟,找卖家要个说法。
    卖家青chūn死在夏天:我发现你这人真叽歪,和我一同学贼几把像。
    陈又:
    他吞咽唾沫,莫名的心跳有点儿快,好半天回去一条:是么?高中同学?别不是你同桌吧?
    卖家青chūn死在夏天丢的是自动回复。
    不知道是忙去了,还是不想理睬这个问题。
    陈又扯扯嘴皮子,觉得自己蛮好笑的,自从见过那张跟夏红一模一样的照片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脑dòng收都收不住,也没被厉严给填满。
    他把手伸到头发里抓抓,长舒一口气,别特么的瞎想了智障陈,你的脑细胞本来就少,省着点用吧。
    午饭过后,快递小哥就把包裹送过来了,管家收的,陈又知道的时候,已经错过拒收的时机。
    包裹是一个纸箱子,快递单上没写明是什么物品,卖家地址是一个小区名儿,名字是店名,都是无用的信息。
    陈又瞅着电话号码,模糊不清,他只能分辨出前面的几个数字,网上点进去看,地址不详,提供的号码是空号,这家店是两个皇冠店,给人的感觉还是好坑。
    买卖全看投不投缘。
    陈卫东问是什么东西,说真的,他就是随口一问,万万没料到儿子会露出巨大的反应,迅速抱起纸箱子就往楼上跑。
    那样儿,就是四个字做贼心虚。
    陈卫东问管家。
    管家组织着词语,比较含蓄的说,我听先生念叨过,可能是一些新鲜的小玩具。
    陈卫东默了好一会儿,来,我们下棋吧。
    管家不是很想,谁早中晚这么来,都会腻的,他暗自去看楼上,估摸着这回没三盘棋是搞不定的。
    结果呢,天近huáng昏,楼上的动静也没消停,隐约还听到了狗叫。
    夜幕降临,狗叫声清晰了,时不时传出来三两声,来福以为是有其他小伙伴,就冲着楼梯口的方向汪汪,激动的尾巴直甩。
    陈卫东一张老脸都没法看,烧饭去吧,差不多了。
    管家吩咐了佣人,继续陪着下棋。
    陈又是走着下楼吃饭的,两条腿还在原来的部位按着,既没扭成麻花,也没软成面条,不过他的腰是真疼,比屁股要疼多倍。
    厉严人虽然傻了,力气依旧大到没边,最可怕的是什么呢,那就是他的身手还在,陈又一八零以上的个头,对付个女同学是可以的,但是跟他较量,一丁点都占不到便宜。
    那家店送了不少小玩意儿,有五颜六色的小夹子,黑红两种颜色的丝带,当鞋带啊,装饰品啊全没问题,绑哪儿打个蝴蝶结都很好看。
    厉严好奇,陈又就成了试玩的。
    他死了,又被厉严给搞活了,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cha曲,厉严不小心把戒指掉管道里去了,他急的趴在管道口,要伸手去够,嘴里还嚷着要戒指。
    如果不是陈又阻拦,厉严整条手臂都伸进去了,呵呵,那就三种结果。
    管道堵死,手臂卡住,管道破裂。
    哪一种不好收场,要叫管道修理人员上门服务,今天周末,人还不一定上班。
    最后还是陈又帮厉严把戒指给搞出来的,别问过程,真心没法说,已经不是生无可恋这几个字能概括的了。
    厉严把戒指冲洗gān净,宝贝的戴回无名指上,魂魄都回来了的感觉。
    陈又踢男人的小腿,叫他拿布来擦一下管道里流出来的水,一边监督一边说,下回能好好保管不?
    厉严认真擦着水迹。
    陈又哼哼,要是不能,那你就把戒指取下来,我给你管着。
    厉严摇头,坚决道,不给。
    陈又握住男人的手,声qíng并茂,亲爱的,你省着点心吧,答应我,以后别再搞事qíng了,我虽然年轻,但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差,真的,我的心灵特别脆弱,今天这事你再搞一回,我会坏掉的。
    厉严猛地抬起头,你不会坏。
    几个意思啊?没看我说话都在抖么?气若游丝的状态也不是假的,陈又说,我会坏。
    厉严按住陈又的肩膀,不会。
    陈又的肩膀好疼,会。
    俩人就会不会说了十来分钟,像两只幼稚鬼。
    厉严的薄唇紧紧抿在一起,面部线条绷着,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陈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把男人抱住,拍拍他的后背,不会不会,我不会坏,我好着呢,别说给你捞一个戒指了,就是海底捞月都没问题,刚才是逗你玩的。
    这么一安抚,厉严才好。
    陈又的思绪回笼,他闻着厨房飘出来的jī汤香味,就知道是母jī,还是老母jī,大补的呢。
    佣人端着饭菜上桌。
    陈卫东给儿子盛汤,多喝点。
    陈又嗯嗯,埋头喝汤,他是需要补一补了,再这么下去,冬天来临之前,自己就会成为一个漏气的皮球,瘫了。
    陈卫东知道厉严吃素,所以桌上全是荤菜。
    厉严吃白饭,一碗又是一碗,连着gān掉三碗,他拿帕子擦擦嘴,看着陈又吃。
    陈又问他要不要吃块jī胗。
    厉严说不要,你快吃,吃完了我们去睡觉。
    噗
    睡觉两个字在耳边一响,陈又就直接喷了,他心疼那一口jī汤。
    陈卫东让儿子晚上跟他睡,有必要开个把小时的家庭会议了,再上一场思想教育课。
    厉严发火,拽着陈又的手,就是不松开,掰都掰不掉,无论陈卫东说什么,是扣茶杯,还是挪椅子,都没个用。
    陈卫东跟厉严僵持,互瞪眼珠子。
    前者觉得自己是长辈,你个小辈该懂点礼数,要尊老,后者傻是傻了,骨子里的东西一样不缺,向来是站在高处俯视他人,压根就不会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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